真实的梦境-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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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风正背对着他站在壁画前,尉迟影走到他身边,两人都盯着那幅壁画。
“我们看来刚才正是从这幅画中出来的!”
尉迟风点头,那壁画中画的情景正是刚才他们遇到的事情:旷野、深井、猛虎、老鼠、毒蛇、蜂蜜、毒龙、野火。
“是佛家关于生死的寓言!”尉迟风道。
这是佛主释迦摩尼在《佛说譬喻经》里的一个寓言故事,在故事中,旷野象征六道轮回的无明长夜,深井象征生死、恶虎象征无常、黑白两鼠象征昼夜时刻在缩短人的生命、四条蛇象征色身四大、五滴蜂蜜指五欲、蜜蜂角征邪思,野火象征老病、毒龙就是死亡。
所以,在尉迟风跟尉迟影看到那五滴蜂蜜的时候,两人就明白了,他们在中阴世界里,已经无意中撞入了佛说的寓言当中,那代表毒龙的死亡正是他们唯一的出路,因为佛主告诉众人这个故事就是要让世人看透生死,不受五欲所惑,平静对待世间一切自然之事,生老病死虽然痛苦,却是人世间不可避免之事,只有看透死亡,才能解脱!
尉迟风伸手触到那壁画之上,可他的手刚碰到上面,整幅壁画居然在他的手下风化掉,两人皱眉往后退了一步,等尉迟影再向四周看的时候,不由得吃惊的“咦?!”了一声,原来他们此刻已经处在一间大殿之中,那风化的壁画正是这大殿中的壁画!
尉迟风跟尉迟影不禁对望了一眼,这个难道就是先前他们看见的那座佛寺?!
两人转到殿前,那里供着的正是三世佛像,只是佛身上的金光已经退色,蜘蛛在上面结着白色的网,整个殿堂中集满了灰。
“这里是中阴还是人间?”尉迟影不得不又问了同一个问题。
尉迟风道:“师傅说中阴世界里的东西,会是人间存在的,或者不存在的,也许这个寺院在人间真的存在过。”
佛钟就在两人的旁边,在三世佛之下,可是这里没有人,也不会有人,那么佛钟是怎么响起的?
尉迟影走到佛钟跟前,伸手敲了敲这口钟,“当——!”的一响,钟声悠远的传了出去,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上面的三世佛像象约好的一样,佛头在钟声下裂开,然后一晃,从佛身上掉下来,“哐!”的一声摔在尉迟兄弟的旁边,摔得粉碎!接着,整个佛身瞬间风化,成为一众粉末,刹那间散掉,一股风从大殿的门外刮了进来,在屋里卷起了一室的灰尘,也卷着风化的佛像粉末飞舞满天,
尉迟风和尉迟影盯着这散掉的佛像,尉迟影道:“这佛像可以风化成这样,那该是多少年的寺院了?”
尉迟风没有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没人能够回答,他只是转头看着大殿之外,那里是一个宽阔的庭院,在大殿门前有一个香炉里正插着香烛,香烛正在燃烧,冒着一丝丝的青烟,徐徐向上升腾,而在香炉之外的正前方应该是一个这个佛寺的大门。
尉迟风跟尉迟影走出大殿,看到整个庭院中的树已经全部枯萎,地上连残存的落叶都没有。
荒无,整个寺院给人的感觉只有用荒无两个字来形容。
尉迟风转过头,看着这庭院的侧门,那里还有一条路通向这佛寺的深处,两人往那侧门而去。
进入侧门之后,没走多久就看到眼前一座佛塔,但已经只剩下残缘断壁,一地的废墟,看来这里也是已经倒掉多时了。
尉迟风和尉迟影走到这一地的废墟当中,还未碰到地上的任何东西,它们就在这里又全部风化掉了。尉迟风皱眉道:“看来这整个佛寺会因为一点外力的产生就会全部散掉。这样看来,它的存在恐怕已经成百上千年了,”
在他的话说完之时,他们身边的残壁、树木、都通通的散掉,瞬间被风吹得无影无踪,他们眼前又是一片空旷!只有不远处的佛寺大门还立在前面,尉迟兄弟面面相觑之后,并肩向那扇大门走去,穿过寺门,尉迟风眯着眼睛,看向门顶的那块扁额,上面闪着金光,写着三个大字‘缘觉寺’
缘觉寺!
“看来这里不是小雷间寺,也没有如来佛主。”尉迟影吸了口气,半开玩笑道“所以没有想吃唐僧肉的妖怪。”
尉迟风苦笑了一下,此刻身边突然吹来一阵风,连带着这整个大门也散掉,晃然间,一个身影从他二人眼前闪过,尉迟影瞪大了眼睛,呆了一下,嘴里喃喃出了声:“丫头?!”
“是一个白头发的女人!”尉迟风沉声道,“白头发……………?”
尉迟影冲到前面,高喊了声:“丫头——!”
在他的喊声下,周围的一切变得不太稳定,一股浓雾从四面八方围过来,瞬间包围住了尉迟兄弟,此刻的两人虽然近在咫尺,但已经互相看不到了,尉迟风心中一惊,如果他跟尉迟影在中阴世界里走失,未必能再遇到了!
他想到此处,急忙向刚才尉迟影冲出去的方向赶去,但却一直未见他的踪影!
现在尉迟风唯一希望的就是尉迟影刚才看到的真的是欧阳喻;再用他身上带着那条红线;让他二人平安的回到人世当中!
第二十二章 第七天(中阴世界 继续中)
尉迟风回头看着已经灰飞烟灭的寺院,这里留下的又是一片空无的旷野,风吹动着他的衣襟,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从来没有过的寂寞浸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受,从小他都是一个人,因为修行本就是一个人的事,只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懂得了寂寞的含义。
寂寞是一种说不出的苦,它来得往往很突然。
他走回到刚才佛寺的位置,抬头看着已经不存在的寺门,缘觉寺,世上真的存在过这个寺吗,如此大的寺院,如果真的存在过,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师傅提起过?!
耳边传来一阵歌声,悠扬动听,他皱起眉头寻声走过去,眼前逐渐清晰,一个女人背对着他站在前面,黑发在风吹飞舞,他不禁走到她身边,等看清楚她模样的时候,瞬间瞪大了眼睛。
欧阳喻?!
欧阳喻站在那里,唱着一首歌,一首他从未听到过的歌。
她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他看着她伸过来的手,略一犹豫,伸手把她拉住,看着她走过来,双眼注视着她脸上带的笑容,她笑得很甜,很美,但他心里却是一沉,立刻飞快的松开她的手,转身往刚才尉迟影消失的方向跑去。因为在这一刻,他已经知道了这个欧阳喻绝对不会是真的,那么刚才影看到的那个会是真的吗?!如果不是,那么把影引到一个危险的地方会怎么样,他完全无法想象!但没跑两步,周边霍然出现一片火海。他差点就撞到前面的火焰当中!
尉迟风只有停下脚步,感受着这熊熊大火的热量,握紧了手里的剑,他转过头,看着眼前的欧阳喻,她那只伸出的手依然在眼前,他正要走过去,刚向她伸出手,她的身上却“轰!”的一声燃烧起来!
虽然明知道那不是她,但心头也不禁一颤!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他眼前挣扎,四处的火还在燃烧,越来越向他所处的中间靠拢,接着,整个地面开始下陷,碎成块状往下掉,在整个地下的裂缝中,地狱的红色熔浆冒着热气向上袭来,翻滚不停,那个燃烧的‘欧阳喻’向尉迟风伸出手来,张嘴无声的念道:“救我,救我!”,尉迟风心中一软,刚伸出手,那个‘欧阳喻’却带着一身的火苗,发出一声尖叫,坠下熔浆当中,尉迟风一惊,赶过去,只见她在红火下向上伸出手,发出一声声的斯叫,从肉身到白骨,从白骨到消融不过是瞬间的事情。尉迟风站在裂缝之上,向下伸出的手愣在半途,紧接着,他脚下的地全部塌陷,他连同一块碎掉的地面落入熔岩当中,漂浮在熔岩之上,他握剑看着脚下的熔岩地狱已经完全出现在眼前,无数的鬼哭声从烈火当中发出来,无数露着白骨的手从火热的熔浆中伸来,在旁边绝望的挥舞,有的挣扎着从熔岩中挤出头来,露出半个烧焦的骷髅,还张着嘴中咆哮,一个个没有眼珠的眼眶盯着上面的尉迟风,燃烧的枯骨抓到他所站立的那块落脚地上来,有的更是双手撑到上面,想让自己已经不成型的身体脱离那火热的炼狱,爬到这上面来,但后面的又争先恐后的涌过来,把前面的拉开,让它们重新落回到熔浆当中,沾起火星,再沉下去!
尉迟风看着从四面八方赶来的恶灵,也有些心惊,而他所站的方寸之地,也由于那些鬼手的不停的拉扯被撕得越来越小,还有脚下的高温,也让这小块地面变得越来越薄!尉迟风挥剑砍掉了一只已经爬了一半身体上来的恶灵,它刚一倒下,又有新的迎上来,后面的更是争先恐后,尉迟风盯着脚下的炼狱,听着这些凄厉的叫声,看着这惊心动魄的场面,也是一身的冷汗,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这下面燃烧着的所有灵魂,不会消亡,他们将永远受烈火焚身之苦!如果他不能逃脱,那么也将和这些东西一样,永受煎熬!
尉迟风脚下的地终于经不起折腾,开始分裂成小块,巨大的热量从他脚下传上来,更是有鬼手伸到他的脚踝处,一把向他的腿抓过来,发出阴森的笑,就算他们不能离开,也决不会让人离开,尉迟风只觉得腿上火辣辣的痛,明显被那一双鬼手灼伤!他忍痛一剑削下那双鬼手,鬼手脱离恶灵的身体,落在他旁边自动燃烧起来,但与此同时,他脚下的地也再也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往下一沉,尉迟风一脚踏在一旁的一个恶灵头顶,鞋底瞬间着火,他也乘这一力在自己还未下坠之时往上一跃而起,嘴上念起符咒,用剑在身边一划,让自己腾上半空,挽出一个结界,结界刚一形成,,这无情的火焰已经在他的周围烧成一团,将他的结界裹在其中,尉迟风感觉到热量在身边不断的加剧,整个人随时都有烧起来的危险,他立刻盘坐在结界之中,让结界散着金光,带着他往火焰中闯,但这个火的世界仿佛无边无际,走到哪里都没有头,他低头看着地下的熔岩和鬼手还在不停的翻腾拥挤,有的居然跳起来向上跃起,险险的触到他结界的边缘!一副不拉他下来,绝不放弃的样子!
这个地方怎么会没有边际?!想要闯出这里该用什么方法?!其身自正,中阴世界,佛法引路!
他在结界中闭目缚手,念道:“所有一切众生,若有色,若无色,若有想,若无想,若非有想,非无想。我皆令入无余涅槃而灭度之。”
随着他的念词,结界光芒大胜,他站起来,大喝一声,提剑向前方的无边的火焰坚着劈下,那些火焰被剑风刮得不停晃动,终于向两边闪开条路来。尉迟风见机不可失,向那火中之路冲过去,一跃而过,等他站定之后,眼前的火光炼狱已经一并消失,他又回到了先前的那片旷野中,除了小腿还在灼痛之外,刚才的事情仿佛并没有发生过。
现在也许到了不得不动用法力的时候了,因为尉迟影依然不见踪影,他到了中阴世界里的哪一处?!
尉迟影在那影子一闪之时闯进了雾中,他看到的是欧阳喻吗?!在他看到那影子的一瞬间,他就确定他看到的是欧阳喻,虽然他当时并没有想到丫头为什么会变成白发!
等他追到那个身影之后,那个白发的丫头只是站在那里盯着他,眼中的神情陌生又疏远,她只是把靠近的他推开,平静的问了一句话。
“你是谁?!”
听到这一句话,尉迟影的心沉到了谷底,只有急声道:“丫头,我是影啊!”
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