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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神兽录-龙子之卷:红枣(出书版) 作者:决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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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好像还没开口提出要求……”红枣不记得自己说出“请你救她”或“做做好事吧”,诸如此类的请托。
  “我就是知道你一定会要求,先做起来放。”蒲牢两条粗臂往胸前一环,犷脸高仰,一副“大爷我未卜先知,怎样,不行吗?!”的高傲。
  最好这种事,能先做起来放。
  “四龙子……无论您是无心插柳,抑或是施恩不望回报,您救了倩儿,是不争的事实,倩儿一定要报恩——”泪蛟美人芳言来歇,蒲牢两指拈来,揩走滚落的泣珠一颗。
  炙烫指腹,碰得美人儿粉腮鲜红,又羞又喜,以为他舍不得她哭。
  “这颗泣珠算是报恩,我收下了。”所以,可以滚了,不送。
  东西马上转手,长指轻弹,泣珠落到了红枣掌心。
  “四……”泪蛟美人错愕不已。
  “再哆唆,叫那只海鱼把你关回去!”蒲牢恶声恫吓,脸上布满认真。
  怜香惜玉,这四字,他不知道怎么写!
  泪蛟美人闭上粉唇,不敢再说。凶神恶煞的蒲牢,连男人都会怕,况且是嫩生生的小女娃。
  “你吓到她了。”同属“嫩生生小女娃”的红枣,却毫无受惊害怕的迹象。
  “吓跑了最好,少来烦我。”蒲牢头也不回,拉着红枣就走,远远抛下泪蛟美人。
  “那么美的姑娘,怎么舍得对她凶?”
  “哪里美?!”他看不出来,光看那些泣泪,浑身难皮疙瘩全立了起来。
  “我在陆地上,没见过比她更美的女子。”
  这是实话,由同为女性说来,更具说服力。
  泪蛟哭泣时,梨花带雨,纤弱娇柔,谁瞧了,都想怜爱珍惜。
  蒲牢应话应得很顺畅,直线思考,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说什么:“哪会没有?我看来,你比她美多了——”脑子与嘴巴,瞬间,停顿住。
  你比她美多了了了了了……




第十一章

  那张正仰觑看他的脸蛋,小小的,粉粉的,好像泛起一层薄光,在海潮中,染上晶莹的蓝,吹弹可破一般,柔嫩。
  她眉清目秀,是顺眼的美,与海里雌氏人全然不同氏人的美,很直接,第一眼便觉璀璨炫目,绝艳亮丽,近乎毫无瑕疵。
  相较之下,咋见她,评价给个“不差”就很了不起,离惊艳远得很。
  然而,越是细瞧,越逐步发现,她的“不差”,实际上非常多。
  她的眉眼生得极好,黑瞳炯炯,白仁雪洁,晶亮分明,鼻梁小,却直挺,脸庞线条柔软如蛋形,圆润且优美的弧线……要一一数出她的部分,不难。
  他真的认为,她比任何一只雌泪蛟都要精致、更耐看。
  嗯……他的审美观向来异于众人,只管女人强不强悍,不用麻烦男人保护,在他眼中,强,即是美。
  偏偏,她也不高,也不壮,娇小玲珑,仅仅那么一丁点大……他仍是觉得她美。
  她浅浅笑着,安慰内疚的镇民们,那样温柔,很美。
  她宁静端坐,任由大姐大婶为她盘发扑粉,那样沉稳,很美。
  她跃下怒海,往他的方向坠来时,长睫轻闭,笑颇和缓安详,不见一丝怨或恨,神情平恬,很美。

  他竟然把每一面的她,全记得这么牢……
  每一面的她,皆美。
  收回前言。
  她在他眼中,也不是没有丑得时候。
  最丑的她,就属此时此刻一返家的冰夷,特地为她带来整叠医书,树立记载海中万物的医学知识,投其所好。
  果然,红枣兴致大起,和冰夷有说有笑,两人研讨起内容,聊得起劲、聊得他没半个字听得懂。
  她朝冰夷灿笑,认真听冰夷解说,书内哪种鱼的习性、穴位、用药注意,他不时额首,不时发问。
  蒲牢仔细扳指计算,非常的仔细听她和冰夷的对话,已经远远超过他与她在海市的全部加总,五句,不,六七八九十……还飞快增加中。
  “你穿这件绿峭真好看。”本在解说着“鳞”的构造,冰夷却突然冒出这一句,眼神赞赏,毫不扭捏。
  红枣身穿蒲牢掏钱为她采买的新裳,鲜绿可爱,像枝新芽,肤白肉嫩。
  长发拜青蟹店主之助,给成海城正时兴的“双鳌髻”一仿以蟹鳌,双边扎出结实鬓形,再缠上与绿捎带。
  蛟峭软软,飘飘欲飞,海潮波动下,更是活湍好看。
  “谢谢。”红枣腼腆一笑,不习惯被夸。
  况且,蒲牢对她这身新裳、新发鬓,没有任何评论,仅有淡淡一“嗯”,后头到底是要加上“嗯,还过得去啦”,或是“嗯,再努力打扮,也是这幅摸样”,都很有想象空间。
  这让她认为,自己的摸样,不过尔尔。
  冰夷率直的赞美,她视为客套,回以浅笑。
  我也知道她穿起来很好看,还用你多嘴?!蒲牢冷哼,悴声合糊,咬着牙关。
  认识冰夷那么久,第一次感觉,冰夷如此惹人讨厌!
  真想抡起拳,往那张笑到快滴出蜜汁的俊颜,用力挥去,打得他面容扭曲!
  “对了,这罐药丸子你收下,一日一颗,能助你舒缓在海中的诸多不适。”冰夷递给他一小盅石坛。
  “她在海中哪会不适?!你质疑我的术力?!”蒲牢很有意见。
  他可是密密牢牢地将她整个人包覆起来,滴水不漏,不会让她有分毫损伤,怎还需要药丸子的辅助?!
  “不是质疑,是确保,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红枣经不起意外,在如此深海之中,术法稍有差池,她会被压得五脏俱破,那可不好。”冰夷回道。
  喂喂喂,我说话时,为什么看她不看我?!
  蒲牢正想嗤问,随即又被冰夷话中某个称谓所震,不由得眯细眼眸。
  红枣?!
  啥时开始改口,去掉“姑娘”两字?!
  叫得未免太亲亲热热!
  “这药是?”红枣打开坛盖,里头一颗一颗鲜红色,仿佛新鲜鱼卵,晶莹剔透,拈了一颗入手,弹性十足,颇具韧性。
  “亲水丹,专为非海中族物所炼制的药,食下一颗,便能维持整日在水里自由呼吸。”冰夷轻声解释。
  “世上竟有这么有趣的药丸子……”红枣小脸灿亮,连忙追问丹药成分,果然生自医者世家,对于药与病有莫名的偏好,一听见前所未有的药物,眸子闪闪晶灿。
  冰夷乐意为她解惑,滔滔不绝,有问必答,嗓音放得既轻、又柔,带点淡淡笑意,声音教人酥麻。
  另一道响吼,打破那方融治氛围。
  “喂,去煮海栗大米,我饿了。”蒲牢粗狂扬声,粗壮的长腿交叠,支颐托腮,神态吊儿郎当,觑向两人的眸,眯到不能再细,本就狞野的五官,加添了一股狠劲,全数针对冰夷而去。
  对,他就是在支使冰夷!
  “待客之道,让客人饿肚子是最大忌讳吧?”蒲牢撇唇,撇出一脸鄙夷,皮肉都不笑,“有闲卖弄风骚,不如去煮几道好吃的,喂饱我的肚子!”
  冰夷瞄他一眼,又挪开。你哪里像客人?翻我家橱柜,吃我家零食,进出我家,如入无人之地,比主人更主人……
  很明显,冰夷眼中之客,只有红枣,而非蒲牢。
  经蒲牢“提醒”,他才惊觉,饿看柔弱娇客了,真该打,赶忙向红枣送上谦笑,温柔无比。
  “聊得太尽兴,欲罢不能,红枣,你饿了吧?我弄些拿手好菜,让你尝尝。你先坐这儿。读读医册,哪里瞧不懂,或是想知道更多详解,用过膳后我再一一替你解说。”
  “好。”红枣秦半精神全落在医册之间,看的很认真,合糊应声。
  冰夷一入厨房,蒲牢下一转瞬,窜到她面前,一把拖着她跑。
  她反应不及,连人带书被他半拉半扯,带离冰夷的螺屋。
  “你要带我去哪?”红枣出声询问,吃力追上他的步伐,他走得好急,像要甩开身后恼人的麻烦。
  “填肚子!”他头也不回,只有嗓门浑厚的答复她。
  “冰夷不是正要去煮?”
  “我突然不想吃他煮的!”口吻逼近任性。
  “那为什么要拉我一块儿出来?我满想的……”蒲牢不想的话,可以自行离席,针对医册,她还有不少问题能请教冰夷。
  “想啥想?!”他恶狠狠瞪来,童横又不讲理。脚步停下,和她对峙,那姿态真像质问妻子的丈夫,只是他自己毫无察觉。
  他先是冷笑两声,“你跟冰夷……很有话聊嘛。”口气绝对不似闲话家常。
  红枣默不作答,只是疑望他的脸。
  他有一种……“你敢点头,我就扭断你的颈子”的恶霸决气,虽是假想,但她聪明地保持绒默。
  又是几声冷笑,同样来自于他。
  “跟他聊的句子,赢过今天整个下午和我一起逛海市的加总,足足胜出七十四句!”他很认真计算!一句一句,都仔细数出来!
  对!就是七十四句!
  “……你连这都算?”她很惊讶。惊讶于……他的细心,还有,小心眼。
  哼!他那时被晾在一旁,很闲,闲到忍不住斤斤计较!
  “要问海底任何一支种族的常识,我也知道呀!我在海里的时间胜过冰夷太多!你问呀!你有啥不懂,全都给我问出来!”何必跟冰夷有说有笑,像有聊不完的话题?!
  彼此逼着“提问”,红枣显示缄默,慢慢思忖,才如其所愿提问。
  “……鳕鱼腹内,若有寄身虫子,如何投药?如何处置?”她考他,拿医册内读到的一小章回。她与冰夷聊的也是诸如此类,难脱与医药攸关。
  “……”
  沉默。
  沉默了有点久。
  “问简单一点的。”他的回答。
  好,抱歉,是她挑错题,修正,再来,
  “……鱿须遭攻击,因而断去,该如何抢救,缝线粗细多少?”
  “断掉就断掉,串起来,涂酱汁烤,才不浪费。”他的处置方式,确实会是如此。
  缝什么缝呀,吃到肚里多省事,弱到连攻击也闪不过,还被断手断脚,只能怪自己,哼。
  “……我跟你,好像没什么能聊的。”红枣做出结论,一脸遗憾。
  “喂!我答得很认真!”这么快否定干嘛?!
  “听得出来。辛苦了。”她很真心诚意的。因为她知道,他努力找话聊,偏偏医学这类非他所长,她以医册考他,确实为难人了。
  她试图聊些他好发挥的话题。
  “要去哪里用膳?”
  “跟我走就对了。好吃又大碗,我常跟我家小九一块儿去吃上一整天!”他重新领看她走,巨大宽阔的掌心,热烫烫地握住她腕上。
  这回,他步伐放慢许多,让她不用费力便能并肩同行。
  “海里的食物,千奇百怪,我不知道从何下手……”希望他别带她去太拘谨的地方,考验她的餐桌常识,她不想沦为笑柄,糗态出尽。
  “有何好困扰的?吃到肚里不全都一样,爱怎么吃,便怎么吃,包在一起吃、手搅拌搅拌吃、沾酱吃、生吃,这个不加、那个要多加一点…你吃得高兴就好。”蒲牢可不认为“吃”需要有步骤、有规定,非得一摸一样照做。
  自己吃爽最重要,怕闹什么笑话?
  红枣一怔,随即笑出来。
  好豁达。
  由他口中说来,那么理直气壮。
  不用在乎谁的眼光、无须担心谁的啪笑,让生性战兢小心的她,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豁然晴朗。
  她就算在他面前,出多少糗,犯下多笨拙的蠢行,也不用感到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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