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流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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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是什么,小白鸽。”他笑嘻嘻地凝视她兴奋的大眼睛,诱哄道。
听见他对她的昵称,她满足地叹口气,并握住他的两只手。
“难道你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人对你的态度?我觉得这里的人好像不怕你,圣提雅各。他们或许有点紧张,不过那是因为你很高大,又穿着一身黑,又佩带着满身的武器。可是你瞧,这裹没有人逃跑、发抖或者在你迎视他们的时候低下头。我敢打赌,由于这里的人笃信上帝,所以他们知道任意把你想成是一头大坏狼是不对的。喏,我相信只要你跟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微笑、聊聊天,他们就会克服他们心里的那一点紧张。喏,这不是很棒吗?”
她美丽的脸庞所焕发的喜悦深深地撼动他,他了解到她是真的为他感到快乐,也了解到自己又想吻她了。这一次,他将向那冲动投降。
他握住她的肩膀,将她拉近。“璐茜亚——”
“璐茜亚小姐?”一名年轻男子挪近她,腼腆地唤道。他摘下他的大草帽,将之按在胸前,再用手爬爬自己的黑发,微笑道,“你还记得找吗?我是柴弗里诺。柴弗里诺·山查斯。找们是在以前你来罗沙里欧时认识的。”
璐茜亚对柴弗里诺报以灿烂的微笑。“柴弗里诺!找当然记得你!”她从圣提雅各的怀抱裹扭过身来,一掌热切地摸摸柴弗里诺平滑的脸颊。
她的行为令圣提雅各懊恼无比。他注意到柴弗里诺的棕色大眼里写满仰慕,他的懊恼倏地升为愤怒。
这个柴弗里诺·山查斯是何方神圣啊?他瞪着那男子,怒冲冲地想道。他是璐茜亚上次待在罗沙里欧所招待的顾客之一吗?如果是,这个表情活像患了相思病的混球是想跟她再续前缘吗?
“圣提雅各,”璐茜亚说,“来见见柴弗里诺·山查斯。柴弗里诺,这位是圣提雅各·查莫洛。”
“先生。”柴弗里诺朝圣提雅各伸出他的友谊之手。
圣提雅各不但没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反而滑向他的手枪,手指敲弹着冰冷的枪身。当柴弗里诺害怕的后退一步时,他感到一丝满足。
“上次我在这里时,和柴弗里诺结成非常好的朋友,”璐茜亚解释道,她完全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之间暗潮汹涌的气势。“他跟我一样喜欢猫,他真的很爱我的小毛球哦!”
尼尼绝不是柴弗里诺唯一感兴趣的东西,圣提雅各想。可恶,如果这个患相思病的白痴不停止用那对饥渴的眼睛盯着璐茜亚,很快的,他就会尝到被人揍黑眼睛的滋味!
“柴弗里诺是个艺术家,”璐茜亚继续道,她的手从柴弗里诺的脸颊滑至肩膀。“他棒到只消花几分钟,就能画出一个人的肖像哦。上回我在这里时,他也帮我画了画像。”
圣提雅各怀疑这个混球帮璐茜亚画的画像是没穿衣服的那种,想到这儿,他益发火冒三丈了。
“他画下每一个来到罗沙里欧的人,”璐茜亚喋喋不休地说。“他收集了一大堆经过此地的人的画像,并且把它们排在杂货铺的橱窗里,好让每个人经过时都能欣赏到它们。对了,柴弗里诺,你画过圣提雅各了没?”
被圣提雅各眼中的凶光吓到的柴弗里诺颤巍巍地点个头。“画过了,小姐。”他告诉她。“当他骑马进入本村时,我画下了他。来,我带你们去看。”
他们走到小杂货铺的前面,璐茜亚一看到挂在橱窗里的圣提雅各的画像,便惊喜的尖叫出来。柴弗里诺的才华是很明显的。画像里的男人简直就是圣提雅各的翻版。
“哦,柴弗里诺,你画得真是太棒了!快瞧,圣提雅各!你对柴弗里诺的画有什么看法?”
若非广场突然洋溢轻快的音乐,圣提雅各会告诉柴弗里诺他对他的看法。
璐茜亚旋过身去,看到有一群人在演奏笛子、鼓以及吉他。“哦,真可爱!”她惊呼,她的脚趾伴随着音乐的节拍点踏着。
“这音乐是为舞会而演奏的。”柴弗里诺解释道。“今晚,本村的居民为了庆祝一位村民的新生儿的受洗礼,将举行一场庆典。”
在圣提雅各有时间搞清楚璐茜亚要做什么之前,她已经以一个头一次参加庆典的孩子的疯狂兴奋猛拉他的手。
“圣提雅各!”她嚷道。“我们去——”
“不。”当他了解到她是想跟他跳舞时,他拒绝道。从十五岁以后,他就没再跳舞,他怀疑自己还记得如何跳舞?而且他无意向这里的每个人证明他不会跳。
“拜托嘛!圣提雅各,我好爱跳舞,而且我真的很会跳哦。”
“璐茜亚——”
“璐茜亚小姐,”柴弗里诺抢先说道。“我来陪你跳。”
她抛给那个男人的灿烂笑颜几乎令圣提雅各为之侧目,该死,她从未对他那样笑!至于柴弗里诺……这个男人不是极度勇敢、便是极度愚笨。这个色胆包天的白痴,竟敢一再博取璐茜亚的青睐!
圣提雅各握住璐茜亚的手,开始领着她走开。
“圣提雅各,等一下!”她挣脱他的手,嚷道。“搞什么”
“你——”
“柴弗里诺邀我跳舞啊!”
“可是——”他的抗议只记到一半便夭折了。他暴跳如雷的看着她跟柴弗里诺走进其他正在跳舞的人群中,她的袋子在她的身侧摇来晃去。
他拒绝看她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于是旋过身去,大步朝一群聚在一块、传递着一瓶他希望是威士忌的酒的男人迈去。当他加入他们时,他们之中的一人把酒瓶递给他。
他猛灌一口。它不是威士忌,而是火辣辣的龙舌兰酒。它一路烧了他的食道的感觉实在不赖。他将几枚铜板扔给那些男人,便握着那瓶酒,独自踱开。他在一棵老橡树下找到一处隐密的地点,倚着粗壮的树干,再次把酒瓶凑到嘴边。蓦然,他注息到自己并非孤单一人。
一匹驴子被拴在树干旁。他望进那头谦逊的动物大大的棕色眼睛,在里头看到同情。
“她跟那个色迷迷的傻瓜跳舞又如何?”他对那匹驴子说。“随她去!”
他飞快瞟向璐茜亚,当他看到柴弗里诺带着她在广场四处旋转时,他咬紧牙根。“就算那个色迷迷的混帐会跳舞又怎样。”他对那匹驴说。
他灌下更多的龙舌兰酒,希望那些酒能够使他的感官变迟顿。他再度瞥向璐茜亚,彷佛想测试看看他的感官是否已经变迟钝了。
她正为柴弗里诺对她讲的话咯咯娇笑。
“所以他既会跳舞,又机智,”圣提雅各对那匹朝他眨眨眼的驴说。“哼,好呀。我真的替他感到高兴,我真的替璐茜亚感到高兴。”
当他看到柴弗里诺停止跳舞,并将某种东西交给璐茜亚时,他冻祝她仔细地瞅着那样东西,用手指戳戳它,然后她绽出微笑,把它放进她的口袋,再像先前那样,用手摸摸柴弗里诺的脸颊。
圣提雅各感到怒火贯烧他全身每个细胞。钱!他知道柴弗里诺给了璐茜亚钱。用来换取她的服务的钱。
他把空酒瓶扔进附近的灌木丛,然后气冲冲地朝跳舞的人群迈去。当他抵达璐茜亚身边时,他扣住她的手肘,并且射给柴弗里诺足以杀死人的一眼。
“Largate!”他告诉那一脸错愕的年轻人。
“你对他说了什么?”目送柴弗里诺远去的璐茜亚诘问道。
圣提雅各握紧拳头,紧到他的指关节都泛白了。他刚才叫那个痴迷的笨蛋滚开,然而,他不能向璐茜亚坦白这种话。他奋力压抑自己的怒气。
他怀疑她之所以接受柴弗里诺的提议,是因为她把她所有的钱都捐出去了。稍晚,他将提醒她他承诺过要负责这趟旅程的费用,另外,他要跟她讲清楚,当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不需要工作。
至于目前,他得先编个合情合理的谎言。
“我——我提醒他在参加庆典时,一个年轻人永远该跟他的母亲跳第一支舞。”他瞎扯道。“他似乎忘了这种非常重要的古老风俗。”
“哦。”
“你想跳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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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跳?”
“问你的人是我,不是吗?”
“可是你刚才说你不想——”
“我改变主意了。”圣提雅各脱口答道。当他发现柴弗里诺继续对璐茜亚傻笑时,他的怒气重新升起。见鬼了,那个白痴是不是想找死?他拉长脸,揽璐茜亚入怀。
“什么事惹你这样生气?圣提雅各。”她问。“你的脸色看起来活像吃到柠檬似的。”
他俯视她,他的黑眼睛大胆地扫过她全身。上帝,她真美,而且如此柔软。她贴着他的感觉是那么的好,她的胸部抵着他,她苗条的臀部夹在他的臀部问,她的腿摩擦他的腿。他的整个身体都波动着想要拥有她的欲望与需要。
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念头令他抬起头,再次望向柴弗里诺。那个家伙依旧盯着璐茜亚。圣提雅各潜意识地一手探向璐茜亚的颈背,催促她把脸枕到他的胸膛上,就这样,他占有性地搂着她,他的手指插入她草莓金色的发丝。
“我认为们应该今晚就离开罗沙里欧。”他喃喃说道,急于尽可能的让她远离柴弗里诺。
“可是我在这里很开心啊!为什么我们得离开?”
她想留在这里与柴弗里诺一夜风流吗?“我说我们得离开,我们就得离开!”
“噢!原谅我!我不知道你是老大!我真是太无知了,嗯?”
他再度尝试让自己镇定下来。“抱歉,”他说。“我不是有意吼你的,只是——”
“为什么伐们今晚就得离开罗沙里欧?”她再次问,并且不小心踩到他的脚。他痛的瑟缩一下。
“呃……我!我是美国人嘛!这音乐又不是美国音乐,也许你体内得流有墨西哥的血液才能跟—这节奏呀!你呢?你有什么借口?你体内流的全是墨西哥血液,可是你表现得倒也不像是从什么舞蹈学校 毕业的哟!”
她是在拿他跟那个擅跳舞的白痴比较吗?
“圣提雅各,我刚问了你一个问题。”
附近的一对舞者撞上他们,将璐茜亚从他的怀抱撞到地上,使他省去编造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的麻烦。
“噢,杀千刀的!”她趴躺在泥地上,袋子里的东西撒了一地。她边嘟囔,边爬跪起来,捡拾她的东西。
她的嘟嚷使圣提雅各确信她没有受伤。他弯腰帮她捡东西时,瞥见有某种东西在她袋子的把手附近闪闪发光。当他认出那样东西时,他的心脏陡地撞上他的肋骨。
那枚戒指!
他忍不住抓起它,紧紧地握着它,紧到他感到那枚戒指陷入他的掌心肉。他对掌心的疼痛浑然不觉,他的另一只手缓缓地探回他的脸。在那一瞬间,他忆起自己获得那条疤痕的那一夜。那一夜开启了他的暴力流血生涯。
他站在那里,瞪着璐茜亚,后者仍旧忙于收拾她的东西。
“我找不到我那只装香油的盒子了。”她四下搜寻她的香水,终于在一码外找到它们。她蹲在地上,把它们放进她的袋子,然后抬头仰望圣提雅各。
她的心脏陡地跳漏一拍,脸上的血色尽褪。他的黑眼睛就像两片黑色的冰他那样冷冰冰的。
“圣提雅各?”她柔声问。“怎么——”
“先生!圣提雅各先生!”
听见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圣提雅各转过头,看到先前的那位马夫正朝他奔来。他稍早的忧虑立即又涌了回来。
他所怀疑的危险终于来了。
马夫疯狂地用手比指广场对面的马厩,圣提雅各循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一个高大、肥胖、红发、红胡子的男人正在马厩前跨卜马。
渥特·艾佛力!!
圣提雅各更用力地握住手中的戒指。他的另一只手落在他手枪的枪把上。他的机会来了。倘若他现在逮到渥特,璐茜亚就得告诉他那个曾经戴过这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