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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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院门口辞谢了管家,姞月和小河进了院子。
点亮蜡烛,看着烛光照出自己的影子,姞月这才忽然想起,她把苏清临走前吩咐的事情给忘掉了。托起蜡烛台出了屋,她朝外面一望,发现似乎每个院子都已经熄灯,门房那边好像也没了光亮。
该不该再回去对门房说一声呢?
姞月托着蜡烛台站在屋外举棋不定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慢慢地往大门方向走。
答应了别人交代的事情,那就要办好。
她如此想着,跟幽灵似的一路飘了过去。
……
在越刍的第三天,姞月有了空闲,便开始收拾自己住的小院子。
早在到达越刍的第一天下午,她刚进王府就忙着算来时路上花掉的钱;第二天上午又与管家老伯对账,下午则是去了将军府赴宴。
好在今天没事儿了,终于能为自己干些活啦!姞月如此想道。
喊上小河,带着借来的两个丫头,姞月投身清洁行列。屋檐上的蜘蛛网,让前来帮忙的小厮挑下来;墙面用掸子掸过,露出了原色;地上泼几盆水,就洗去了灰尘;小花坛里的枯草拔掉、路边的鸟粪铲除……忙了一个上午,小小的院子被几个人收拾得里外一新。
“谢谢你们咯!”最后,姞月打来了清水,让大家清洗一下,这才笑着送走了那几个自告奋勇来帮她打扫的女孩子。
“不用谢!下次姑娘有事尽管说。”女孩子们洗过了脸,嬉笑着离开。
姞月满足地看着干净的小院子,对小河说道:“就算不在这里过一辈子,也还是觉得收拾干净才能住得更舒服。”
小河点头附和道:“我也没法住在猪窝一样的地方。这样最好了,虽然地方小点儿,但好歹我们也有了自己的院子,比住在大通铺强多啦!”
姞月又看看院子,感觉少了些东西,于是问小河:“原来种在那边花坛里的花,现在都枯死了,让它空着多可惜,咱们要不要在里面种些东西?”
小河歪头想了想,又挽起袖子和裤脚跳进花坛里,来回走了几步,冲花坛外等她回答的姞月说道:“种花就没意思了……我看这地方虽然不大,但应该能种两棵果树。那你说咱们种什么好呢?桃树?杏树?梨树?从别处移过来几株已经长成了的,等明年咱们就能吃到新鲜果子啦!”
姞月打趣她:“就晓得吃!好吧,那就种果树。等会儿我去问问府里有没有人知道哪里能找来树种。至于你那从别处移植的主意啊,我看难办。咱们还是自己种吧!”
小河跳出花坛,“那可不一定,说不准这里还真有好心人家肯把果树卖给咱们几棵哩!不过这外面一圈需要换成小篱笆。嗯,回头我找个东西来把这些土墩子砸掉。”
姞月拍拍手说道:“那我去请示王爷,问他允许在府里种树不。对,一并也去问问管家老伯,兴许他能找到人呢!实在不行,我们就自己出门花钱买。”
小河道:“那好,我这就找锄头。”
讨论完毕,二人兵分两路,各自忙各自的任务去了。
关于种树,姞月问过庆离,得到的回答是:“你住的地方,怎么高兴怎么来。只要不是拆毁了那院子,里面变成什么样我都会不管的。”
关于树种,她又问了管家,得到的回答是:“自己种那要等多长时间?还是移过来几棵吧!刚到越刍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看见城外有个果园,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谢过管家,姞月兴冲冲地跑回去拉上了小河,顺手锁好放着账本的屋门,就准备要一起出府去打听果园在哪里。
“哎,你这个说风就是雨的毛病!慢点慢点,我穿着裙子呢,跟不上你了!”小河被姞月带着,有好几次都差点儿被脚下的裙子绊倒。
姞月在前面放慢了脚步,趁小河赶上来的空回头扫了眼她的衣服,“早八百年你就不爱穿这么长的裙子了,怎么今天干完活又换上这身压箱底的了?”
小河道:“刚才锄地的时候,衣服弄脏了,我想着也没啥要紧的事儿,就换上这个应急了呗!”
说说笑笑间,两人出了大门。
门外已经有人等着她们了。
小河惊诧地一手指向在门外不远处跟站岗一般立着的凌绍,也不管动作和语气的失礼,只“咚咚咚”几步跑上前,瞪着眼问道:“怎么还是你?昨天你等着我们是为了道歉,今天这又是干什么来的?”
凌绍不好意思地摸着脑袋,说道:“我来是想……想问问那位姑娘的名字……”
“名字?”小河甩开手,实在忍受不了这过于宽大的裙子,于是弯腰系上裙子的下摆,当她直起腰来的时候,已是满脸的警戒,“昨天才认识的,姞……我们姑娘的名字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凌绍踮脚看向姞月。
姞月慢慢地走了过来,见那个几乎快要被自己忘记的人又一次出现在王府门外,而且看他的样子,很像昨晚似的等了很久。她生怕管家老伯的话成了真,也开始有些怀疑凌绍的目的不单纯了。
凌绍能看出姞月和小河的戒备,顿觉自己做人失败,难道自己长得确实令人生厌?越想越自卑,他只得黯然解释道:“我不知姑娘的名字,就是想来问问……我觉得,总不能彼此相识了,连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着姑娘出来……”
姞月听了他的话,感到有些好笑地抿了抿嘴,试探地问道:“那么凌公子,如果我这些天都不出门呢?”
“那我就一直等,每天等。”凌绍老实地回答出自己的打算,“直到姑娘哪天出门为止。”
人都有虚荣心,姞月也不例外。有人情愿一直等着见自己一面,只为打听自己的名字,不管这个人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会让她心中升起些异样情愫。
然而满足虚荣心是有的,姞月脑子里的清醒也还在。她不敢掉以轻心——被苏清骗过一次就够了,不需要任何人再来第二次。
相对于小河的时刻警戒,姞月倒是显得平静许多,还有心情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我叫姞月,女吉的吉,月亮的月。能否问一下,凌公子这么急着想知道我的名字,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想扎个小草人诅咒我?”
谁知凌绍竟认真地说道:“这不成,据说巫蛊里的草人还需要生辰八字。我不会诅咒你,如果怀疑的话,那么可以让所有知道姑娘生辰的人都不要告诉我。”
姞月真的不想笑,但她忍不住,因为她身边的小河笑出了声,让她受到了影响:“哈……哈哈哈!”
这一笑,却把二人的防备之心全都笑没了。
而凌绍居然还弄不清情况:“你们笑什么?在笑我吗?喔对了,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用不用我带路?别看我骑马不行,可认路还不错的。”
小河弯了腰,直拍打着姞月的后背,边笑边咳嗽着说:“怎么还有这种人呐!哈哈,笑死我了!让他带路,让他带路!正好我们还缺个人扛树苗呢!”
姞月被小河一拍,笑没了声,抽了好几口气后,她捂着肚子,对凌绍道:“凌公子要是不介意的话……请带我们去城外的果园吧!”
凌绍得了姞月的“利用”,不禁大喜:“好啊!”
他喜形于色的兴奋,再次成为姞月和小河狂笑的对象。
大事不妙
自从为姞月扛了一次树苗后,凌绍的“守株”行动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了。几乎每天都牵着他那匹老实乖巧的马站在王府外等人——他并不怕浪费时间,反正他在兄长眼中不过是个吃闲饭的没用弟弟,一天到晚的耗在别人家门口,只要不是干坏事,那就无可厚非。
可凌绍少见的坚持,渐渐地让他的哥哥凌纪也有些犯愁。
这天,凌绍如往常一样,清早起来吃完饭就跑到马厩里将爱马洗刷干净,套好鞍子后,他牵起缰绳兴冲冲地朝外走。刚一迈出家门,却见本该比他早离家的哥哥正满脸严肃地挡在路上,看样子是在外面特意等他很久了。
“你又要去?”凌纪瞟了一眼凌绍牵着马的手,那双手布满刮痕,像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狠狠地磨过,“你找到人家姑娘吗?道歉了没?”
凌绍诺诺连声:“道歉了道歉了!”
凌纪见他这样,只余叹息,终是忍不住说道:“绍弟,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打击你,可你真能忘掉那个女人吗?我原以为我们来到越刍这里,除了能经营好我们的铺子,还能让你稍微变得开朗些,不要再去回想那个女人对你的伤害了。可你却又……唉,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凌绍慌忙解释:“不!大哥,姞月姑娘不是那种人!我去了很多次,可她从来没有嫌弃我懦弱、不会说话……上次她让我帮忙来着……”
“帮忙?”凌纪再次看向他的手,“所以你的手就变成这样了?她到底让你干了什么?还有,你每天都去,究竟能见她几次?好人家的姑娘可能每天都出门么?”
“不是天天都能见……”凌绍自是不敢告诉兄长,自己只与姞月见过三次,因又拉着缰绳,想背过去把手藏起来。他身边的马不舒服地一仰头,让他欲盖弥彰的行为被凌纪一览无余。
凌纪见状,心知拿他没辙,只得央求道:“我平时忙着做生意,无暇顾及其他。你嫂子眼看就要生了,就当我这个做哥哥的求你一次,求你在家里呆着,帮我照看一下她——这样我在外面也好放心啊!家里的几个老妈子都是外人,我是真的不敢相信她们,一旦遇到了什么大事,若一时没个能当家的,她们可不就要乱套了。”
凌绍将手摊开,放在眼前痴痴地看了好一会儿,最终抬头道:“我明白了,大哥。”
看弟弟这般失落,凌纪也有些心虚,他连忙又保证道:“大哥在这里认识了不少人,等过几天没事的时候,也去问问那个姑娘的性格如何、是不是适合你。你要是真的喜欢了人家,如果她能愿意,那大哥可以帮你去提亲啊!”
凌绍低头道:“不可能的吧……她是王府的人……”
“什么王府不王府!”凌纪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听人家说了,礼王爷那王府里,既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你那个姞月姑娘,不就是前几天张老爷说的王府女账房么?咳,就说你那天魂不守舍的,连张老爷说了什么都忘了?只一门心思想着要去给人家道歉啦?”
“可是她……”凌绍还在犹豫。
“什么可是!”凌纪扯着弟弟就往回走,“不过是个王府账房,地位再怎么高,也是下人身份,不可能会有太强的门第观念——再说了,咱们家也是小有积蓄的,就不信配不上她!”
凌绍被动地由凌纪拉着进了家门,还是不敢去想这个问题:“我不能……”
凌纪深知弟弟瞻前顾后的性格,于是也不再搭理他的愁眉苦脸,径自牵了马,出门谈生意去了。
同样是清晨,王府里,早早起身的姞月与小河合力抬来了一大桶水,哗啦哗啦地浇在刚刚移植过来的桃树树根边。
“没想到他们还真愿意给树苗呢!”姞月擦把汗,颇有成就感地看着那两棵一人多高的树苗,“明年大概就能结果了吧?”
“桃三杏四,这桃树我看也有一两年了,说不定明年真的能结果子呢!”小河遗憾地撴下木桶,“昨天在人家果园子里,咱俩都忘了问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