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作者:焰雪炎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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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头看去杨果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愤怒,随即堆起笑脸叫了声琴姐,然后一一向屋里的人问候。我收回跨出的脚在安东身边正身坐好,接过他递来的橘子剥皮去瓤再递回给他吃。亲密的样子,我也只能做到这分上。
“果子,你爸又发了吧,这一批钢材少说也赚了这个数。”安东对面的男人边看牌边用手比了一个‘三’。
“哪有那么多,又不是抢银行。”杨果躺进沙发里捏着茶几上的花生一颗颗抛起用嘴接住,然后连壳一起咬碎吞下。
“老子上回约你去乐一乐,你说你快毕业了要好好念书,怎么,现在念完了毕业了?”
他接连抛起几颗都没接着,索性抓一起把塞进嘴里,嚼得格外响亮,“快了,还有两个月毕业考试。”
“那你小子还在混,不想念高中了?”
他冷笑一声狂妄地说:“高中?我闭着眼也能考上,不信你问问这位美女是不是。”话说完一颗花生准确地打中我的后脑勺。
男人转头看着我笑问:“小美女,你是他同学?”
“不是。”我瞪了他一眼,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一向都装着不认识我的吗?
过后杨果没再和我搭腔,横躺在皮沙发里看电视,边看边骂难听的话,惹得‘长辈’们大吼闭嘴。我在安东身边忍住咳嗽掰着手指数他抽了多少口、多少支香烟,不记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我面前抽烟的,想起他从前朝那些当我面抽烟的人挥拳头就觉得讽刺好笑,一不小心真的笑出了声。
“无缘无故,笑什么?”
他伸出夹着香烟的手来刮我鼻子,我忙偏头躲开,“我哪有笑…”
“冬瓜,最近抽得厉害,是不是‘那个’抽上了?”左手边的男人问。
对面的男人接口说,“那个?你是说加了料的那个?”
“乱说什么!”他揣了两个男人一人一脚,看向我这边使了使眼色。
‘那个’是什么,加了料的什么,我根本听不懂,他们没有必要防着我。
※
庆贺就要喝酒,从前不论任何场合安东都会为我挡着那些硬拉我喝酒的人,可今天他却没有,事实上他已经醉成一摊烂泥,即使有心也无力。不知为了什么一屋的男女忽然把矛头指向我,说是要‘点杀’我,拒绝不了我只得逃,可还没拉开门就被两个女人抓住拽了回去。
“喝,一定要喝!”
我被逼到沙发的角落,看着举起酒杯酒瓶围住我的男女头一回感到这些人的可怕,我为什么会和他们搅在一起!
“小女孩,平时最不懂事的就是你,今天不罚你有点说不过去了。”
我不喝!我懂不懂事关你们什么事!
“喝吧喝吧,小美女,识时务为俊杰。”
狗屁!什么识时务为俊杰,不懂意思就不要乱用!
“敬酒不喝只能喝罚酒了哟。”
不喝!不喝!你就打算这么看着吗,杨果!
他无动于衷,真的是无动于衷,连看也不看我,靠在桌边晃着腿儿剥花生。泪水断线似的落下来,听到我的哽咽声他才‘抽空’看我一眼,然后继续剥他的花生,“校花小姐,喝一杯死不了的。”
眼泪登时卡在喉咙,堵住了气管,气出不来也进不去。等脑中反应过来我已抓过一个人的酒杯狠狠朝他砸出去,趁一帮男女惊愕的时候手撑着沙发背靠向后倒翻一个跟头,箭步冲向门口跑出了楼屋。
※
口袋里没有一分钱,只有不断地跑,跑到喘不过气、跑到肚子抽搐、跑到腿再也迈不动一步,竟然回到了家,竟然还没有死!没有被车撞死、没有吐出肠子,也没有力气再哭了。
用最后的气力打开家门,随着关门的震动摔在地上。昏沉中感觉到摔疼了脑袋,可却无力抬手去抚揉。不知道睡过去多久,被窜进鼻管的酒味吓得醒来。不行,一定要在爸妈回来以前洗掉!
想着爸妈就快回来,扑爬着冲向阁楼拿换洗的衣服。麻痹的脚不听使唤,在楼梯上又摔了一次,这一摔把脑袋摔清醒了。不用怕的,爸妈不是出差去了吗,不用怕的,先睡觉,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
不顾背后顶得痛仰躺在几阶楼梯上,刚闭上眼就听到一声巨大的撞门声。没给我害怕的时间门已被打开,我把钥匙留在了门锁上!
进门来的人望了四周一眼,看见我以后呵呵笑了两声就栽了下去,倒在我刚才摔的地方。扑通一声,比我摔得还响亮。
“果果…”
醒酒
“果果…”
浓重的酒味从倒伏在地的人身上散发出充斥在整个屋子,惊呆的我回过神想也没想就冲上去拉扯他,“你出去,滚出去…果果!”我拉他翻过身被他的样子吓坏了,伸手抚上青白的脸颊,又湿又冷,再听呼吸声,缓慢沉重,这些症状…他喝了多少!
“别拉我…难受…要死了…”他紧闭眼嚷叫着,用力挥打开我的手。
“好,我不拉你。”拿两个靠枕垫在他背后让他侧躺着,起身准备去泡一杯浓茶却被他拉住了手。
“你别气我…他们…我把他们全放趴了…一个一个…逼你喝的人全放趴下了…呵呵…我厉害吧…你别气我…你别不理我…”
他的手掐我好痛!
“不理我的是你…”
“你为什么不听…他们不是好人…别再和他们…”
“他们不是好人你就是了?你还不是和他们混在一起。”腿蹲得酸了,索性坐在地上。
“我…我和他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好奇怪,这样坐在他的身边和他说着话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刚才的愤怒、伤心慢慢冲淡。
他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又闭上,“我和他不一样…我和安东不一样…”
我握紧他的手,再次问:“哪里不一样?”
他没再说话,寂静的屋里只听得到他一声声沉重堵塞的呼吸声,就在我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轻声喊着。
娅?雅?他叫的是谁?
“我…你…”
什么‘我你’,中间的那个字…我听不到。
“为什么你就不能对我!”他突然发狠扯住我的衣领将我拽倒压在他的身上,“我就不行吗!我就不行吗!”头发被他抓在手里,后颈被他牢牢钳住,我不敢挣扎反抗,就怕被他拧下脑袋,醉酒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我…你…所以你也必须对我…必须对我!”
他爱我,所以我必须爱他,好蛮横的人。世界上唯一不能‘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就是这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份情,也因此它才显得那样珍贵而难拥有。可是这个叫杨果的蛮横小子不懂,也庆幸他不懂。
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出他异常冰冷的身体,心脏在耳边急速敲打着,覆在我后颈的手在微微发抖,再看他的眼睛,白色的灯光下是放大的黑色瞳孔。他不只是喝多了,是喝过了头酒精中毒!
“果果快放开我,压着会不舒服的。”镇定!镇定!快回想起爸爸说的急救方法!
“舒服…我舒服着啦…”他仍然紧抓着我不放。醉鬼!我的脖子和腿快要折了!
“来的时候吐过东西没有?”
“没有…我喝酒从来…从来不吐!怎么,你怕脏,怕我吐在你身上?是的…你怕脏…瞧你刚才对安东那样儿,离他十万八…八千里,就怕他弄脏了你漂亮的衣…呃嗯…”
趁他叫闹放松之际,我用力掰开他的手挣脱了他的钳制。
“你嫌他脏…他是你男人你都嫌脏…不是!他不是———!我才是!我才是!”
“是,你才是,你才是。”我扶他坐起身,用肩头顶住他的腋窝吃力地将他沉重的身体架起来。
他难受地干呕出声,口中喘气喊着,“别动我,我要死了,李唯雅你…没良心…想弄死我是不是…”
“去厕所,吐过就不难受了。”
“我不去!”他故意与我对着干,抓住沙发背靠使力把身体往下压,本就乏力的我轻易被压跪在地。“死了…死了也不关你的事!”
“快跟我走,不然你真的要死了!”他到底喝了多少,不知道会喝死人么!
“你…你哭…哭什么…走就走…去哪儿…你说去哪儿我就去…”
我重新扶起他跌撞着到了浴室,让他伏在洗漱池然后到厨房拿来一杯温水和一支筷子。
“果果张开嘴。”爸爸说的,用筷子压舌根引吐,“快张嘴。”
“你干什么…想戳死我么…不用…我自己来…自己来…”他抢过筷子作势要往喉咙戳去。
我死命抱住他的手哭喊起来,“疯子!你这个酒疯子!”
“哭…你就知道哭…我不要你了…就知道哭…”
我气地大吼,“谁要你要了!你给我站好!”
我将他压在墙上伸手勾下他的头捏开他的嘴,想也不想就把手指伸进去。他激烈地挣扎起来对我又推又打可却没用多大的力,真是醉了么,居然还知道手下留情。两根手指捣搅了几下后他很快呕吐出来,打开水龙头冲掉池里的秽物再把水杯递给他让他喝下整杯水。
“不喝…难受…你果然是想弄死我…”
“喝下去就不难受了。”
“除非你…你说今后不再和安东…”
“我说我说,今后我再也不和他来往,再也不见他!”只要他把水喝下去要我说什么都行。
听见我说的话他抱起水杯傻笑两声,然后仰头一口气把水全倒进肚里。
我拍拍他的胸脯,再次拉下他的脑袋捏开他的嘴,“果果再吐一次,再吐一次就不难受了。”
“我不…”
我才把手伸到他嘴边他就俯下身大吐起来,脏臭的秽物浇满了我整只手我竟还觉得高兴,拍着他的背让他顺畅地吐出胃里的东西。太好了,吐出来了!
“笨蛋蠢猪!酒是会喝死人的,会喝死你的!”想着他刚才的样子压抑的恐惧终于爆发,我无力地跪坐下地埋头嘶声痛哭。
吐出酒臭的东西他的酒也醒了一半,不再胡言乱语不再骂我‘就知道哭’,伏在洗漱池不断地冲洗脸。直到把上衣给弄湿透了他才停下,转身猛地拽起我的手将我提起来。
“你现在不嫌脏了?”他拉高我沾着秽物的手冷声问着。
我再也没有力气与他纠缠,任由他拉着我的手在烫人的热水下冲洗。见他头发也湿了随手拿了一条毛巾递给他,“我拿件衣服给你换。”
他丢开毛巾把手伸向我胸前,我以为他会对我动手急忙退后,可他只是拨了拨我的领子。我这才发现衬衣的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扯掉了,已现出白色的内衣边。拉拢领口准备离开去换衣服,他却抢先一步抬腿把浴室的门踢上。
“你爸妈不在家吧?”
他在说什么…
“别这么看着我,就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