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 作者:焰雪炎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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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是我,快把窗户打开。”
“你怎么?!”我回到窗边推开窗户又是一个惊吓。他居然架着梯子爬了上来!“快下去,摔不死你!”我一边低吼一边回头看阁楼的楼梯,怕爸妈突然上楼来。
“给你这个。”他把一包油纸裹着的东西递给我。
“什么东西?”我打开纸包,是一只肥肥的鸡腿。
“你吃饭没有?”他问。
我摇头,眼睛直直地盯着鸡腿。
他撇撇嘴说:“我就知道,你妈肯定不是亲妈。”
“你妈才不是亲妈!”我轻轻推了他一下,他马上摇晃起来,我赶紧抓住他的肩将他稳住,吓死人了。“快下去听见了没有。”
他拍开我的手,气急败坏地骂:“笨蛋,弄脏了!”
我一看,手上的鸡腿靠在窗沿上沾上了厚厚的灰。“脏了我也吃。”撕掉皮当着他的面大口吃起来。
“我…我只是看…我们家的小花吃不了才拿来…免得浪费。”小花是他们家的母狗,就快下崽了吃得比人还好。
我停下啃咬看着他,在想要不要把他从这里推下去。
“我走了。”他估计也看出我的凶像,像猴儿一样迅速爬下梯子。我不放心探头出去,看见他正抬着长长的破竹梯饶到前院,在拐角处卡住了要举高才能过,可是竹梯太重他举不动摔进了旁边的月季花丛里哎哟哎哟地叫他爸爸。
我站在窗前边笑边吃肥鸡腿,差点没给咽住。后来我们知道原来罗蜜欧也爬过茱丽夜的窗户,杨果坚持称那个莎什么亚的是在抄袭。人家才没有,人家是弹琴唱情歌,他只是给我送他们家小花不吃的鸡腿。
杨果是混蛋
那时候我十二岁了,少女情怀开始萌芽,渐渐懂得我和杨果要好不只是好朋友好玩伴那么简单,可那也不算是爱情。那是什么,一个词最贴切,青梅竹马。青梅竹马是一种很纯很净的感情,即使里面包含有‘污秽’的男女情可在我看来那是最为纯洁的。青梅竹马,我理所当然地与杨果亲近,没有任何负罪感也不会认为自己是那些搞早恋的坏女生。
挨罚的第二天早上妈妈给我做了丰盛的早餐,我没吃多少她也不感到奇怪。在她眼里她的女儿是很经得住饿的,每回罚一天不准吃饭第二天还是生龙活虎的。她不知道,如果不是杨果救命我早饿死了好几回。
吃过早饭骑上自行车到了第一个街口拐角处等杨果。今天他晚了,也没骑车,是跑着来的。
“你的车呢?”
他摇摇手说:“别提了,那破玩意儿。我爸说明天给我换辆新的。”
“有钱人。”我不屑地哼了一声,“那现在怎么办,你走路去学校?”学校离得远,走路要花上半小时。
“李唯雅你也太没良心了!”他哇哇跳起来,“看在昨天的鸡腿份儿上,怎么着你也得搭上我。”说完没等我同意他就叉腿跳上我的自行车后座,事出突然我差点摔了下来。
“下去,过了桂花桥全是坡,我可载不动你。”
“那换我来载你。”他跳下后座,抢过我的车将我推上后座。
我看了看他的表,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只好说:“你骑稳点儿,我还想多活几年。”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也不知是他故意使坏还是车起步不稳,他刚这么说就来了一个大晃荡,我尖叫一声抱住他。还好后来骑得平稳了,不然我一定把他撵下车。
车骑得很快,迎面的风吹得我睁不开眼睛,低下头看见他那腿儿转得像风火轮。不过一到上坡路就慢了下来,在陡坡中间几乎定了格,几秒钟过去车轮还没转一圈。杨果喊着不行了不行了,我抓住他的衣服像是策马一样为他打气。
“果果加油,果果用力,加油啊,用力蹬啊。”
我的打气起了效用,他站力起身屁股对着我的脸一鼓作气向上冲。车摇晃的厉害我怕摔下去,紧紧揪住他的裤兜不放。
“李唯雅别扯我裤子!”他气急败坏地喊。
“哦。”我放开手,改抱车座。经过气象局的大钟见还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再次抓住他衣服又拉又扯地喊,“果果骑快点儿,迟到了!果果听到没有!”
‘果果’不是我对杨果的昵称,他的爸妈叫他果果,院子里所有人上到林婆婆下到她咿呀学语的小孙子也叫他果果。我曾经一度认为他的名字就叫果果,姓果名果。叫他果果不包含任何的情愫,后来知道他不喜欢我这样叫他,说是听其起来在叫一个小弟弟。
到了学校杨果去停车我先去教室,在楼梯遇到同班的一个女同学,她问我是不是坐杨果的车来的,我点头说是。那时我和班上女同学关系都不错,可很少和男生说上一句话,对杨果却是很明显的例外。我没有因为在学校就和他疏远,同样在同学面前‘亲昵’地叫他果果。如果换作其他人一定会被说成搞不正经的男女朋友。但我们是谁,我们是李唯雅和杨果,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人,是所有老师最得意的学生。我是班长,他是三条杠的大队长,我和他就算手牵手上学也会被认为是为了学习共同进步。老师也常在班里说,要学习李唯雅和杨果,像他们那样互相帮助。
感情含蓄的年代,年幼不知事的我们,被说成男女朋友是非常难堪的闲话。那时我和杨果的亲密程度已够得上闲话的标准,可没人敢说一句。
放学时我正要走出教室,一位男同学叫住我,“李…李唯雅,可不可以给我讲一下这道数学题。”
“可以啊。”我俯身撑着课桌耐心地给他讲起来。同学要我讲解习题我都不会拒绝,包括男生。
“李唯雅你到底走不走?”走出教室的杨果返身回来催促。
“等我一会儿。”
给男同学讲完题我才离开教室,杨果在外面等着见我出来一语不发地走在前面。到了自行车棚只剩下寥寥几辆车,我走到自己的车前开锁,他突然伸手推我一个踉跄。
“你干什么!”
他瞪眼咬牙,抬手指着我的领口处大声说:“这衣服你还穿,是不是也要给他看到才高兴!”
“我…我衣服…”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血液瞬间涌上脸颊,捂住宽大的衣领气得说不出话,取下背上的书包恨恨朝他砸过去,然后飞快骑上车冲出车棚。砸死他砸死他!真希望书包是炸药包炸死他算了!我哪里要给人看,我里面穿上了小背心的!
隐约记得,那是杨果第一次惹我哭。
※
晚饭过后爸妈说带我去看电影《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借口要做作业让他们自个儿去。听同学说那电影能哭死人,我才不去,今天还没哭够吗?
没了书包做不了作业我只好站在窗边发呆等着,等着可恶的杨果把书包给我送回来。原想爸妈走后他很快就会来扣门,可想不到他是猴子当上了瘾不走门偏要来爬窗户。突然一颗头从窗下窜出来吓得我魂飞魄散,可以预见以后我将经常饱受这样的惊吓。
“拿去,你的书包。”
我接住书包准备关窗户,他伸手攀住窗台挑衅地抬起下巴。爱攀就攀个够吧!我坐回书桌前拿出书本和笔写作业,写完数学写语文,写完语文写自然课的,最后是每日一篇习字。至始至终我都没看一眼窗边的人,直到脖子酸得不行才不得不抬起来活动一下。
“你看什么?”我朝身后望去,没什么东西啊,他干嘛看得目不转睛。
“没看什么…”他转开眼挠了挠腮,果真是猴子。“喂,李唯雅,你考哪个中学,一中还是四中?”
我不理他继续写字,又过了一会儿他还攀在哪儿。“你还不走?”
“能不能让我进来锤锤腿,我腿麻了下不去。”他可怜兮兮地说。
当然不能!可想着阁楼很高他要是腿一滑说不定会摔死,就同情他一回好了。“两分钟。”我转过小闹钟说。
得到允许他笑开了脸,双手一撑跳进来,动作灵活压根不想腿麻的人。“今天…算我对不起,我道歉,明天请你吃牛肉面好不好?”
“你下次再那么说,道歉也没用。”看在牛肉面的分上我就原谅他这一次。
“我也不是想那么说的…你还没说,一中和四中到底选哪个?”
“四中吧。”一中和四中都是市里最好的中学,不过一中离得远需要住校舍。
“四中啊。”他走过来拿起我的小闹钟把玩,“我听说那里的体育老师还会教武术,真想学学。”
“你还需要教?”我唾弃地说。打架王,学会了还不知怎么欺负人。“你…你又在看什么…”这回我逮着了,他是在看我。
他红了脸,“没想到…你也挺好看的…”
我的脸比他更红,“哦…是么…”
我不完全懂他的话,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每每想起我们这经典对白就忍俊不禁。后来夸赞我漂亮的人有很多,可那种甜甜涩涩的感觉除了他再也没有人能给。
以后几天那位男同学都找我给他讲解习题,我渐渐感觉到班里的同学看我眼神不对劲。准确地说是看我和杨果的眼神,很有问题。
这天上体育课自由活动,因为吃坏了肚子我一直在厕所里蹲着。不一会儿班上的几位女生也进来了。
“我就说嘛,他们早就好上了。”
“很明显啊,李唯雅成天果果、果果地喊,不是那种关系才是怪事。”
“你们别乱说,人家住一个院子要好也不奇怪。”
“谁乱说了,是杨果亲口对班上男生说的,他还警告罗浩俊别打李唯雅的主意。”
“罗浩俊,咱们班长能看得上他?癞蛤蟆不知丑。”
“李唯雅又怎么了,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学习好。”
“陈璐你是嫉妒她吧,有人说你喜欢杨果,是不是真的?”
“我…”
我站起身推开遮挡门从容地走过几个说闲话的人,一出厕所马上撒腿跑起来,在操场找到踢足球的杨果,上去拽上他就走。
“她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冷冷地问。
“是,是我说的。”他干干脆脆地点头承认。
绝不和你同校
我不记得最后是推了杨果一掌还是踢了他一脚,又或是打了他一个耳光。从那天起我再没理他,上学放学独自一个人,在学校也不和他说一句话。
我以为他会自己做的事感到愧疚,会向我道歉会去班里辟谣,可是他没有。他依然每天和男生们有说有笑,当那群男生搞怪地对我挤眉弄眼时他非但不加阻止还摆出一副看我笑话的样子。事情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他的死不悔改让我下定了决心,永远、永远不理他。想来太可笑,永远是多远,一个月?一年、五年?还是十年?无论是五年还是十年,这样的永远,我做不到。
做完扫除陪着老师一起检查完整个教学楼已经是六点半,学生车棚只剩下两辆自行车,粉色的一辆是我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