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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永恒的蜜月-第51部分

小说: 永恒的蜜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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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做手术的……”
  “然后呢?”她死咬着牙问下去,不做手术然后可以怎样?
  “起码我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起码,他还是可以呼吸的,他不是植物人,不是只能思考而无法表达的废物。
  “江宇正,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是这么自私的人?你永远只会想着自己的感受,永远只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事。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啊?”她激动大声对他吼道。
  “你知道植物人是什么滋味吗?”他的声音弱得像是飘在空中一般,却让人觉得无比的沉重,无比的残忍。
  她的泪一滴滴的落在脸上,张了张口,却没有办法发出声音来。
  “我能听到你说话,我能思考,可是我不能说话,不能动,连睁开眼睛都不能,什么都做不了。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不想再尝试了。”他的眼睛迷朦而散乱,像在哀求她一样。
  她扑到他身边,把头埋在他的颈端,泪水顺着脖子滑落锁骨,抽泣着说:“不会的……手术会成功的……江宇正……你说话怎么能不算话……你和爸爸……说会照顾我一辈子的……一辈子那么长……远远还没到头……”
  “而且……”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怀孕了。”手握起他虚软无力的手覆盖在自己的小腹上。
  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刹那的光彩溢满了眼眶,无可奈何最后又慢慢灰败,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另一只手轻轻拂过她脸颊的泪痕,说:“那你一个人就不会孤单了……”
  她摇着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说:“他需要爸爸,你知道的……你知道那种滋味的……是不是?”没有人能比江宇正更懂得年少丧父的痛,所以他一定舍不得让他的孩子受这样的苦。
  “那……如果他的父亲是一个植物人……那种滋味就会好受了吗?”他没有看向她,目光迷离得让人心疼。
  “谁说……你会变植物人……我们一起来面对……不会有事的……”她一边抽泣着一边说,话不成句。
  “我们还有五个月,五个月可以做很多事情了……”他笑着安慰她,即使他也知道自己的话无力得可怜,五个月,什么都来不及了,什么都太迟了。

  抉择

  清晨的阳光刺穿了浓雾,露出胜利的光芒。阳光披散在馨懿微带栗色的齐肩短发上,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她动作轻微地拉上纱帘,再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依旧平静沉睡的宇正,轻呼了一口气,生怕自己的动作会惊醒他。
  昨晚上,他整整痛醒了四次。每一次,都是从熟睡中忽然疼醒的,茫然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着前方,脸色煞白。
  馨懿把手伸进被子里,想要握着他的手,却碰到他湿透的睡衣,虽然知道他看不清楚自己的表情,还是扯了个笑容对他说:“先把衣服换了,好不好?”
  他却只是咬着牙极力压抑着自己浓重的呼吸声,他苦笑着,明明刚才已经服下了止痛药,以前可以减缓痛楚的药现在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弱了。怎样都没有办法抵挡那种像是要把脑袋炸开的疼痛。手指紧紧地扯着床单,连指甲都失色了。
  她只能躺在他身边,让他的脑袋靠着她的肩膀,吻着他被冷汗湿透的额发和冰凉的额头。她没有办法切身体会他的痛,却还是感觉到无法呼吸般的心碎。
  多少个夜晚,他就是这样痛醒的,手指颤抖地摸索着床头的止痛药,浑身湿透痛极乏力地再度睡下。她无力想象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走来的,可是,现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她怎么能看着他受着这样的苦,五个月的时间她不要……她要的是一辈子。
  宇正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缓缓睁开双眼,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蒙在一层雾中一样。他转过头来,看向窗边。那个即使再模糊的身影,他也能在看到的第一瞬间认出来,那个在他心中刻画了千遍万遍的轮廓,如何忘得了?
  他活动了一下酸软的左手,却不期然地传来一阵刺痛,原来左手还打着点滴,一动牵扯到点滴瓶晃了晃。
  馨懿听到响声,身体一僵,像条件发射般冲到他的床前,一脸担心地察看着他的情况。
  宇正看着她靠近而清晰的脸,心疼地举起右手,拂过她眼下的青影,微微笑着调侃她说:“最近都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声音软软的,一字字说得极慢,用力地掩饰着底气不足。
  她双手捧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说不出半句话。
  他还是不同意做手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肯,江宇正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的事,任是谁都没有能力说服他。
  昨晚她一整晚都没有睡,借着微弱的灯光看着他还皱着眉头的睡容,无计可施。
  低头,闭上眼睛轻轻咬着他的唇,她的舌头像条滑溜溜的小鱼般在他口中游离,最后缓缓地离开,看着他迷雾般的眼睛,心生疼惜。
  他只是轻笑着,良久才说了句:“没刷牙哦。”
  她忍不住笑了出来,小气鬼还记得这个。
  他睡醒的时候总是没完没了地缠着吻她,几乎每天早上都让她迟一个多小时到公司。最后有一次她赶着回去开会,迫不得已地和他约法三章,以后早上起来,不刷牙不可以吻她。弄得他每天早上都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她起床。
  ·……
  “我要出院。”轮椅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停着,他只是看着街道上忙碌的上班族,穿梭不断的车辆……声音淡淡地响起,平静的脸不起一丝涟漪。
  “好。”馨懿从后面搂住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脸正对着他的下巴,呼吸着他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像是深林里的清新空气一般让她心醉。
  他没想到她答应着这么爽快,一愣后还是平静的表情,嘴角轻扬起微微的一个带着复杂情感的微笑。
  “不过,出院前你要陪我去一个地方。”她绒绒的头发轻轻地摩挲着他的脖子,像是触动着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把他的眼镜摘下,在他耳边柔声说:“先闭上眼睛,很快就到了。”
  他只是由着她说什么就做什么,看着她紧紧贴近他的脸的眼睛,虽然满心疑问,却也只是微笑着让她推着他走。
  馨懿只是微微笑着,一边推着他走出病房,嘴里还叨念着:“眼睛闭上,不许偷看哦。”
  他平淡如水的表情牵过一丝无奈的微笑,就是他张开眼睛,以现在的视力也看不清楚吧。
  进了电梯,又出来,最后走了大概五分钟,才停住了脚步。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吧?”他依旧闭着眼睛,嘴角扬起微笑,小心翼翼地询问。
  她蹲在他的轮椅旁仔细地替他戴上眼镜,“好了,现在可以张开眼睛了。”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一直平静无波的湖面般的表情瞬间被一颗小石子打破。他的唇微微张开,却说不出话来,脸上都溢满了期许和惊喜,眼神里都是柔和的宠溺。
  这是医院里的婴儿房巨大的落地玻璃前,里面的婴儿有的在呼呼大睡,有的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探索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的甚至还张开口对着他们笑……这里的一切都象征着生命的开始,都是希望的源头。
  她侧头看了看他愣神的模样,握起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看向那些纯真可爱的婴儿,微笑着轻声说:“再过八个月,里面的胚胎也会像他们一样,睁开大大的眼睛探索这个未知的世界……”
  他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婴儿房里头的孩子,那些金发碧眼的婴儿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渴望,那么的单纯而简单。
  “你可以在八个月后看着他来到这个世界,亲手剪断他的脐带……可以教他说话,听他第一次叫你爸爸,可以看着他从蹒跚学步到自由奔跑……你要经历他生命的开始和成长,怎么能现在就放弃这个机会了呢?你怎么能剥夺他享受父亲宠爱的权利?”她的话语气很轻,却重重地砸在他的心头。
  她把头伏在他的腿上,眼泪落在那张厚厚的毛毯上,迅速消失了踪影,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不要那么残忍……”伸出双手紧紧握着他颤抖的手,那样的用尽了全力,仿佛在把所有的力量都给予他一样。
  他缓缓低下头,嘴唇紧紧抿着,看着她认真恳求的眼神,沉痛地闭上眼睛,连眼睫毛都在颤抖,最后慢慢睁开眼睛,对她绽开一个笑容。
  她再也忍不住了,趴在他腿上大哭着,仿佛要把这些天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来。
  ……
  “手术的过程将会怎样?”宇正平静地坐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里问着有关此次手术的问题,坐在他旁边的馨懿紧紧握着他干燥微凉的手。
  带着厚厚眼镜有点秃头年约四十的主治医生从书架上取出一个上了颜色的大脑和头颅塑料模型。他一手转着模型,用铅笔比划和着浓重西班牙口音的英语解释着两个血块的位置和它压迫脑部的位置。他还把从头颅后壁何处切入取出血块的部位指给他们看,“我们只要从这儿把大脑稍稍抬起,把它下面的东西取出就行了。”
  馨懿听到这番话时狠狠地暗自吸了一口气,虽然心里紧张得很,却还是很镇定地看向宇正。却没想到宇正依旧是那副淡然的表情,仿佛做手术的人不是他,即将打开的头颅不是他的一样。
  “手术将会持续多久?”他的问题客观而尖刻,淡定得仿佛在谈论天气。
  “八到十个小时之间都有可能。”
  “没有一个确切的限度吗?”这次是馨懿开口,即使极力压抑着,还是听出了中间的颤抖与恐惧。
  “手术的大部分时间,”医生解释道,“是用于打开头颅的过程,可是根据经验而言,长在那个区域,一般出血量不会很大。当然,如果是因为手术当中某些不可预知的因素而造成大出血,就可能使手术的进度放慢很多。”
  宇正只是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解释,看不出有什么情绪。
  “那……会很疼吗?”她继续问着,即使知道这个问题有多愚蠢。生生把脑袋打开,怎么可能不疼?
  “事实上是不怎么疼的,”医生继续解释,“因为麻药的作用还有其它的原因引起的反应,术后大多患者只会感觉到恶心,持续发高烧,身体会非常的虚弱。”
  “如果手术成功的话,康复时间大概要多长?”宇正像在和股东们谈商业项目一样,神情漠然而冷淡。
  “如果手术非常成功的话,依据你的身体状况,一个星期内应该可以苏醒。至于其它各种肢体功能的恢复,还是需要依据具体情况而定。”
  馨懿听着那个如果,心如刀割。
  “那倘若失败了呢?”他继续不依不饶地问下去。
  “各种情况上次其实已经有简略告诉两位了。其实最坏的结果是手术后留下的严重神经系统疾病……”医生看着面前都若有所思的两人,知道他们都已经清楚手术所有的可能性。
  宇正嘴角扬起了嘲弄的微笑,不管哪种方式都痛苦。动了手术失败后可能引起各种可怕的后果,不动呢又是那样的绝望。真真是一盘死棋,无论怎么下,都是举步维艰。
  “两位想好了究竟是否动手术了吗?”医生轻声提醒在出神的两人,其实如果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得了这样的病,他不会建议他做这样的手术,毕竟这过程也太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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