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流水的日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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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柳家面馆的厨房就换成了李乐和五郎合作，我招呼客人外带照顾蓝菱。没客人时，就陪蓝菱在小院子里转圈，刚来时种上的葡萄也爬满了架子，看这苗头，今年会有葡萄吃了。头三个月胎儿不稳，要特别小心，我虽没见过男人生孩子，可也知道一定不好过，更是小心再小心的。
只要有时间，我就翻看《孕夫忌口》，《孕夫调养》，《孕夫必备》之类的，争取把一切威胁都扼杀在摇篮中。
眼看胎儿满三个月了，大妇也说没什么问题，我就打算带蓝菱到街上走走，这段时间是憋着他了。
下午关了铺子，李乐和五郎一起走在前面，我扶着蓝菱在后面跟着，三个多月的身子，已经能看出来了。蓝菱穿着改大的衣服，倒是不太显腰身。天已经热起来了，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看着那些小摊贩和卖杂物的大娘们，我不禁想到了刚来这时第一次到镇上的样子，也就是在这里遇上蓝菱的，老天爷，谢谢你！
“四娘想什么呢？”蓝菱看我半天不说话，还发呆。
“啊？哦。我在想我第一次来镇上时的样子，也就是那次遇上了你。我很高兴在那时遇上了你，不早，也不晚，刚刚好。”我感慨。
“是啊，我也是，刚好就遇到你，那么多人，我偏偏就拽到了你。”蓝菱也很感慨：“一定是娘保佑我的！”
“恩，改天咱们去给你烧烧纸吧，我要给她磕几个头，谢谢她生出你这样好的儿子，还给我碰到了。”
“恩，我们一起去。”
“姐，姐夫，你们说什么呢，走的这么慢？姐夫，那，给你糖葫芦，我最爱吃了。”五郎递了串糖葫芦过来，嘴里还咬着一串。
蓝菱伸手就要拿，天哪！我飞快夺了过来：“阿菱不能吃，山楂容易流产的，可不能吃。”我无视阿菱期盼的眼神，不行，太危险了。“以后一定买好多给你吃，现在不行的。那，李乐，你吃吧。”
“就知道吃！”五郎看着咬着糖葫芦的李乐，跑到一边。哈哈，慢慢培养吧！
已经走了很远了，该回去了。我扶着阿菱往回走，却没注意到一边一个带着蔑视和恨意的眼睛。
“真是蓝菱那个扫把星啊，他居然还没死，还。。。”女子嘴里念叨着。
“族长，您一定要管管，那个。。。”
“哦，有这事？太不像话了！明天就去问个明白，你多找些人去。”
“是是，一定！”
阿菱还在睡着，我悄悄起了身，把被子掖了掖，六月底的早上还不是太热。到了院子里，李乐和五郎已经起来了，正在洗脸，我顺手摸了把脸，进厨房开始和面，五郎进来帮忙，把洗好的菜放在一边晾着。因为厨房不大，就买了两个小火炉放在院子里，专门炖排骨，天了还可以取暖用。不一会儿，排骨的香味就出来，飘了满院子。
李乐打开铺门，放好桌椅，准备营业了。过不多久，就有乡下来镇上赶集的村妇们，陆陆续续进来了，给客人们上了面，李乐就见一群人过来了，当先就是一个手拿拐杖的老太太。
“几位是要吃面吗？”李乐立刻迎了上去。
老太太没理，转身问身边一个点头哈腰的女子：“是这儿吗？”
“是是，就是这！”那女子很狗腿的点头：“绝对没错，我都打听好了的。”
“几位这是。。。？”李乐又问。
“你倒一边去，叫蓝菱出来！”老太太口气大的很。
“不知几位找蓝姐夫什么事？”李乐恭敬的询问道。
“叫蓝菱出来，费什么话！”狗腿女嚷道，“族长来了，叫他来问话，快去！”
李乐怎么老在门口站着，和谁说话呢这么久，我走过来看看。“李乐，怎么了？”
“四娘，这什么族长说要见蓝姐夫。”李乐小声说。
虾米族长？这小镇上居然还有族长？搞笑，这又关蓝菱什么事？
“就她，蓝菱的奸妇！”狗腿女一手指向我，还带着鄙视。
啥，奸妇？我倒，奸妇！
“哪来的野狗在这乱叫？！”我怒了，“我和阿菱明媒正娶的，三媒六聘一道不差，哪里轮到个野狗乱吠？”
“咚！”拐杖顿地的声音，靠，也来这套啊，怕你！
“叫蓝菱出来！我问他几句话。”传说中的族长大人开口了。
“你算那根葱，我家阿菱是些阿猫阿狗就能见的吗？”对明显是来找茬的，就不用客气了。
“你敢这么和我说话！”老太太变了脸色，狗腿女幸灾乐祸的扇风。
“怎么不敢，叫我说上十天十夜也没问题！”
不一会就围了一圈人，指指点点的，铺子里的客人也不吃了，睁大眼睛八卦。
“四娘——”
我一转身，阿菱怎么出来了？“阿菱，快回去躺着，我打发了这些人就去陪你，乖，快进去。”
“四娘，不用的。”阿菱对着狗腿女开了口：“三姨，我家的房子住着很舒服吧？”
三姨？就是占了阿菱的家，还把阿菱赶出来的那个？很好，很好，冤家路窄，还自己送上门了是吧？
“蓝菱，我问你，你是不是和这女人一起了？”族长打断我对狗腿女的注目礼。
“还用问吗，族长，你看连孩子都有了。”那狗腿女立刻插嘴道。
我扶着阿菱在椅子上坐好，转过身对上一众人士。“我们正正经经的有媒有聘的成亲了，在一起没错吧，有孩子也没犯法吧？”
“你们根本没拜堂，不算的！”女人嚷道，“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位三姨是吧？三媒六聘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怎么不算？”我有些无力感，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
“蓝菱你说，你是不是被逼的？我们给你做主，你不用怕，就直说。”族长又转向了蓝菱。
扶额，无语，咋古人都好这套呢？
“我是自愿的，没人逼我，和四娘在一起我很幸福。”蓝菱淡淡的开口。
“阿菱——”我握住了阿菱的手。
“自愿的？那就是奸妇*夫喽！”女人兴奋了，对着看热闹的众人喊：“是吧，你们说是吧？”
“蓝氏族里并不知道，没人去提亲，也没人送去聘礼，也没有长辈同意。所以，你的三媒六聘并不成立。”族长慢条斯理的开口。
“所以，奸妇*夫，按族规是要沉塘的！”女人跳起来，“快些快些，沉塘。”
奶奶的死女人！
“这位族长是吧？阿菱的娘亲病重的时候你在哪？阿菱被赶出家门的时候你在哪？阿菱的家被这个所谓的三姨占了的时候你在哪？阿菱在街上卖身葬母的时候你在哪？阿菱在破庙差点饿死的时候你又在哪？”我愤怒了，“现在，阿菱好不容易过的好一些了，你这所谓的族长却来要逼死他，明明的亲事你张口就给否决了，口口声声帮着那个无耻的女人，你这个族长当的好啊，好大的威风啊！欺负小老百姓很开心啊，看来这样的事做的不少啊，都脸不红心不跳的了，哈哈哈！”
“这样啊。。。”
“啊。。。太无耻了！”
“。。。。。。”
一片议论声。。。
“你！”恼羞成怒了吧？没人让你这样没脸吧？族长招了招手，就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女人靠过来。
“你们敢！”我接过五郎递来的菜刀，奶奶的，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吵架的经验，凑合下哈
风波平
“让开，让开！”一群衙役推开了人群，“镇守大人来了！”
身着官服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看向剑拔弩张的双方。不经意看向人群，恰好看到叶红向我打了个手势，我霎时明白了，真是多谢了。善良的阑珊，一定要幸福！
“怎么回事，闹的这么厉害？”叶大人略带威严的开口。
总算打破了警察总是在事情结束时才出现的惯例了。叶大人很快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示意大家安静，听她说。
“这个，柳四娘确实三媒六聘了，也请了客办了事，你们族里就不要管了。”叶大人调和到。
“可蓝氏族里并没有收到聘书，蓝菱只是个男子，自己根本不能做主的，事情就不算。”族长丝毫不给面子。
“算了，她们你情我愿的，你们就别管了，大家都方便不是？”清官也管不了家务事，难哪！
“这怎么行？无媒苟合，连孩子都有了，该去沉塘！”狗腿女又出来叫嚣了。
“这是家族的事，即使大人您也不好插手的，请大人不要管了。”族长继续道。
奶奶的，一定收了什么好处了。
“你们。。。”叶大人也不知说什么好。
“请问族长，说来说去，是不是都是因为我姓蓝，是蓝氏族里的人？”蓝菱突然出声道。
族长看着蓝菱：“是！”
“好，如果我不是蓝家人，不姓蓝，是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蓝菱继续问。
看蓝菱突然很低落，我心疼死了，握住他的手。“阿菱，你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我什么也不怕的，你别担心。”
蓝菱放开我的手，直视族长：“是不是，族长大人？”
“是！但你是蓝氏族人，你就得受到族规的处置。”
“你要不姓蓝，那房子你再也不许去的！”狗腿女又出来了。
哦，原来闹了半天就因为这！
蓝菱拦住要发飙的我：“四娘，把我那个小盒子拿来，就是那个你问我是什么，我没告诉你的那个，就在梳妆台下面的抽屉里。”
哦，想起来了，还是当初搬家时见的呢，后来就没见过了，也就没问，难道还有什么宝物不成？
“五郎，你去拿，快点啊！”我握住蓝菱的手，我们要一起面对一切。
场面静下来了，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呢？居然让蓝菱这么镇定，又有股说不出来的。。。悲伤？
“姐夫，给你。”五郎很快把盒子找来了：“是什么呀？”
蓝菱慢慢打开盒子，取出一张有些皱的纸，慢慢展开来。
“一张破纸嘛，有什么大不了的。”狗腿女嘟囔道。
“卖身契，我的卖身契。”蓝菱很平淡的说，可我知道他的手在抖，就算我再笨，也知道签了卖身契就不是良民了，就是奴籍了，难怪阿菱这么悲哀又绝望的样子，心好疼！
“整个镇上的人都知道，三年前，我在街上卖身葬母的事，也都知道当时我跪了三天没人搭理的，是吧？”阿菱继续说。
“阿菱，不要说了。”我搂住阿菱，就这么揭他的伤疤，那么痛苦的过去，我该早点遇上他，不让他吃一点苦才对！
“我没事，四娘，让我说。”阿菱抓住我的手：“第三天，我又累又饿，昏昏沉沉的，抓住了一个人的脚，那个人给了我十文钱，所有人都看到的吧？”
“是啊，我记得，那个女孩也很穷的。”一大叔说到。
“对啊，我也想起来了，后来我也放了一文钱的。”又一大姐样的接着说。
“恩，就是。”
“对，对。。。”
阿菱等议论声小些了，才开口道：“那个人就是四娘，所有，我当时就卖身给她了，我那时起就是柳家的人了，我不再姓蓝——”
“骗谁呢，十文钱就能买个人？”狗腿女不屑。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