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最远的距离-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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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秋离切好第一个蛋糕,招呼:“你们随便拿。”
卞小丽便叫:“得你给吧,我们拿有什么意思!”好几个女生抿着嘴笑。
祁秋离顺手递一块给她,郑容哈哈大笑,也将手凭空伸着,祁秋离便也递给她,后依次分下去。
切第三个蛋糕时,祁秋离看剩下的人不多,便切得大些。
林曦郦宛坐靠里的床头,看他过来,便站起来接。
郑容凑上来看,大呼小叫:“偏心眼!怎么切得这么大!”
卞小丽在旁边笑:“你叫什么?也不看看人家什么关系?”
郦宛早看她不顺眼,遂反击:“什么关系?先后关系!你们先吃的就小,怎么的!”
卞小丽便直盯着她:“你也知道先后关系呀!人家是‘先’,你这个‘后’倒挺大度的。”
郦宛没立时想明白,但看旁边有人怪怪的笑,猜出定不是好话,因抓不着头绪,倒不知回什么好。
卞小丽话一出口,随即去瞥林曦,见她眼角扫自己一下,冷光闪闪,但脸上神情不变,亦不出声。
卓其楷在后听见,隐然发怒,看祁秋离竟不发话,遂上前道:“你们少吃点也好,蛋糕高脂肪,到时再减不是麻烦?”
郑容便一转身,故意撞他的胳膊,其楷没在意,手里的半块蛋糕一下子贴到脸上,奶油糊了半脸。
卓其楷气得立起眉:“你别过分!”
旁边有人笑,也有人劝,林晨宇递条毛巾给他。
其楷擦擦脸,余怒未消,盯着郑容不放。
卞小丽上前瞅瞅他,笑:“你不该自己擦的,让她舔干净才好……”
余人半数装听不见,半数窃笑。
其楷火冒三丈、七窍生烟,遂叫着卞小丽的名字,准备开骂。
就听林曦叫了声“其楷”,一边缓缓上前,微笑道:“找对手只能找三种人。一是比自己强的,长长见识;二是跟自己差不多的,互相切磋;三是比自己差一点的,耍耍威风。至于那种不上档次的,送上门了也不要理,免得自降身份!”说完一转脸,看着祁秋离:“这儿空气不好,你不介意我们把蛋糕拿出去吃吧?”
祁秋离看局势江河日下,居然成了这般模样,也不知气好怒好懊恼好,只得先点头。
林曦便递一块给郦宛,伸手另拿两块,道:“咱们走!”
坐到大操场的石凳上,郦宛依旧忿忿不平:“那个郑容真不要脸,下课时还坐到男生腿上呢,也不知怎么做出来的,想着我都无地自容。”
其楷还生气,不说话,只闷头咬蛋糕。
郦宛想想,又气:“祁秋离怎么回事?摆明了让她们欺负我们!胳膊肘往外拐!瞧卞小丽那样儿,真受不了!这些人怎么进来的?还说普医是龙头班呢,就丁医这种货色,也配?”
其楷便哼:“什么龙头?他们的录取线比我们还低,今年考普医的少得很,分数线一降再降。我听说,现在进二级医院当医生,至少也得专科学历,否则想都别想。不像我们医技,还好些。”
林曦小口小口的啄着蛋糕,一言不发。
郦宛其楷发会儿牢骚,渐渐也就好了,扭头看着林曦,皆笑:“卞小丽要吐血了!她是丁医的牛人,谁都说不过她。今天被你说的,跟个青蛙似的,张着嘴,苍蝇都能飞进去,哈……”
林曦一笑,淡淡的:“对付那种人,三个字就行不理她。”
秋荻饭后无事,下楼来闲逛,走到大操场,忽见林曦等三人坐着,她心里奇怪,便近前来“嘿”一声。
其楷看是她,忙站起来,笑:“你来坐。”
秋荻也不推辞,笑着坐下,四人说些话。又坐了十来分钟,夜风渐起,四人起身,往宿舍来。
其楷过303,瞥一眼,见里面居然没什么人了,他也不停,自回310。
途中,见林晨宇迎面过来,望着他笑:“你们去哪儿了?后来打冷战,一个个全跑了。”
其楷便问:“打什么冷战?”
林晨宇笑:“祁秋离甩脸了,谁也不理,人还不走嘛!”
其楷暗想:他倒会马后炮!遂道:“摆明搅他的局,他早该发威的。你们班的女生,啧啧,真是强!”
林晨宇也不恼,一笑:“你们那个林部才是真强!”
其楷听他不是调侃的口气,便笑,迈步向前走。
秋荻见林曦望着天空不动,便也跟着去看,因过元宵不久,月色仍是妩媚,她正想感叹两句什么,忽听林曦慢慢的吟:“晚云收,淡天一片琉璃。烂银盘、来从海底,皓色千里澄辉。莹无尘、素娥淡伫,静可数、丹桂参差。”
她听着,竟是心里的印象,不觉颔首微笑。
又听她继续往下:“念佳人、音尘别后,对此应解相思。最关情、漏声正永,暗断肠、花影偷移。料得来宵,清光未减,阴晴天气又争如?共凝恋、如今别后,还是隔年期。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
秋荻抬腕看一下,伸手抚住她的胳膊:“‘人强健,清尊素影,长愿相随’。这样就好!”林曦便一笑,两人回宿舍。
秋荻问:“你们好好的怎么吃到外面去了?”林曦好气好笑,便将事情一说。秋荻叹:“真是一年不如一年。”
林曦笑笑不说话,忽想到一点,立时一皱眉:“这小孩不上路子,会撒谎!”
秋荻不解,她便将元旦解释名字的话一说。
秋荻想想:“他撒这个谎干嘛?一戳就破的。”林曦也想不过来,但心里多少不舒服,遂道:“会撒谎的小孩总是有问题!”
过了两日,林曦召开各班宣传委会议,下发迎“三五”的板报任务,偏又赶上橱窗和校刊的更新,一时间忙上加忙。
这天课后,林曦正坐在文学社里整理收来的稿件。
不一会儿,郦宛其楷也进来。林曦接过他们收上来的,瞥一眼,见一叠子甚少,便拿起细看,原来是丁护的,只几份,她微一皱眉:“怎么这么少?”
郦宛气呼呼:“等祁秋离来了问他!”林曦遂去看其楷。
其楷便道:“祁秋离过生日,丁护有女生送卡片给他,他不要,当面退给人家。今天刘舒给我们脸色看,说这些是先收上来的,下回没了。”
林曦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想想不能太显,遂强压着,道:“可能有什么误会。咱们别起哄,等弄清楚再说。”又道:“你们先挑好的出来,最后咱们一起定。”
过了约十来分钟,祁秋离拎个口袋进来,一进门就笑:“你们猜我带什么给你们吃。”
郦宛其楷皆不抬头,也不出声。
林曦放下笔,笑问:“是什么?”
祁秋离将口袋往桌上一放:“北京的茯苓饼,口味独特得很。”说着,打开,挨个发:“吃吃看!”
其楷伸手要去拿,忽觉小腿一麻,被郦宛用力踹了一脚;他便又缩回手,继续埋头看稿。
祁秋离知道他们那天的气还没平,他也郁闷,但还得撑着脸挽回。
林曦看他有些丧气似的,便直接开了包装,咬一口,嚼嚼,点头:“是不错!”又叫着郦宛其楷:“都尝尝,你们不是说饿的!”
其楷早就饿了,一听这话,赶忙抓两个在手上,站起来,开袋大嚼。
郦宛听着林曦喊了,没法子,遂半拉着脸,慢吞吞的咬一下,后嘀咕:“有什么好吃的?跟面饼子一样,还没那个香呢!”
秋离瞅瞅她,倒没说话。
林曦笑:“我觉得挺好。各人是各人的口味。”又道:“先干活吧。初稿理出来咱们就去吃饭。”
饭后,这四人又回来,定稿、排版,等一切妥了,林曦道:“还有橱窗,一并理好吧,下面是三五的事,没什么空儿了。”于是又从挑剩的稿件中再拔将军。
秋离翻翻,奇怪:“好像这期的有点少。”
郦宛便哼:“下回更少呢!你看怎么办?”
秋离有些恼火,斜她一眼:“少就少呗!跟我有什么关系?”
郦宛一直跟他不对劲,积到现在,点火就着,遂叫:“怎么跟你没关系?你退人家的卡,人家跟我们杠上了,下回一份也不交了。就是你自找麻烦!”
祁秋离先愣一下,后不服:“真可笑!我又不是邮筒,什么人塞信塞卡的我都要收?我看她不顺眼,我就不收,怎么了?”
郦宛听他还如此嚣张,更气,立回:“你这样了不起呀?肤浅!”
祁秋离把头一昂:“你说我肤浅我就肤浅了?纯粹是废话!我就觉得我了不起,怎么了?”
其楷看林曦皱了眉,忙劝:“别吵了,想办法怎么解决吧。她们真跟我们较劲了,我们也不好办。”
郦宛继续撇嘴:“以为自己是谁呢!张狂!我老乡那么出类拔萃,都没有这样过。”
祁秋离冷笑:“你老乡!你老乡!等他变成你老公时再夸吧,省得夸了也是白夸!”
郦宛立时涨红了脸,尖起嗓子:“祁秋离!你得意什么?你以为有多少人喜欢你呀!都是些下三等的货色,白送人也不要,你看看哪个有档次的喜欢你了?你跟卞小丽是一路货,臭美什么?我……”
祁秋离不等她说完,一扬手,圆珠笔照着她脸打过去。
郦宛离他颇近,一下避不开,打个正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她从没吃过这种大亏,立时操起桌上的笔记本猛砸过去。
祁秋离没想到她还手这么快,也打个正着,他更上火,遂去够桌上的稿件,还想再开打。郦宛也左右急寻武器。
林曦几乎气死,遂用力把桌子一拍,挺身而起:“再打架的话就给我滚出去!”
她素来客气加搞笑,从没这样出离愤怒过,郦宛秋离皆是一怔,抓着家伙忘了互砸;其楷先也怔一下,后忙拦到两人中间。
一时间,无人说话,室内一片寂静。
林曦缓一口气,慢慢坐下来,冲其楷道:“你和郦宛先回去,剩下的我们理。”
郦宛虽还有些不情愿,被其楷硬拉着,只得走。
祁秋离站一会儿,后走到桌前,霍然坐下,一脸骄气。
林曦也不看他,缓缓开口:“有一天,孔子一个学生在煮粥,突然发现有脏东西掉进了锅里……”
她稍顿一下,余光里瞥见祁秋离稍稍侧了脸,遂继续:“这个学生忙用汤匙把脏东西捞起来,要把它倒掉,忽想起一粥一饭都来之不易,于是便把周边的米汤吃了。刚巧孔子走进厨房,以为他在偷吃,便批评了他。这个学生忙解释,又将那脏东西给他看。孔子恍然大悟,很是感慨,便说:‘我亲眼看见的事情也不确实,更何况那些道听途说的事呢?’”说完,拿过稿子,自顾自的增删修改,再不发一言。
秋离闷坐半晌,后咳一声,道:“那个女生讨厌得很,寒假里就送过一张了,现在还送,还说分什么阴历阳历。我们班的同学笑死了……”
林曦抬眼看着他:“如果是你们班的女生送你两张卡,你会不会退回?我想你不会,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不好意思的。哪怕心里再烦,也得收下来,即使还是有人笑。”
祁秋离不出声。
林曦继续道:“如果你不在我宣传部,如果你只是一个普通学生,你怎么做都可以。但你不是!你是学生会的干部,学校是你的大班级,丁护也是一分子,你就不能厚此薄彼!”
祁秋离心里发怄,又说不出,便闷声不响,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林曦瞅着好笑,便道:“还没人给我送过两张卡片呢,在同一个生日里。怪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