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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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施坦因的新建立的南方集团军把司令部设在第聂伯河上的扎波罗日耶。那里的巨大水力发电站刚刚由通用电力公司(一家德国电力大公司)重新修好,电又源源不断地输送给乌克兰附近的煤矿和军工厂。斯佩尔最近告诉了希特勒关于他的“伊万工程”——在顿尼茨地区迅速发展大规模的化学药品,氮和炸药工业——的竣工日期。希特勒曾急切地命令高射炮组和地面防御工事保扩这个电站,但是,如果曼施坦因在乌克兰的缓慢的反攻不加把劲,那么,显然整个地区将被很快占领。蔡茨勒建议希特勒亲自飞往扎波罗日耶,这使希特勒大本营的人大吃一惊。戈林气愤地反对这种冒险,凯特尔也反对,但是,蔡茨勒挖苦地指出:“帝国元帅会有能力在空中布满黑压压的战斗机中队,不会有危险的!”希特勒没有同意他们对形势作的这种估计,但是,那天晚上他的大本营的速记员在日记中写道:“在今天晚上的会议上,元首宣布了他要到前线去并接任南方集团军的指挥,这就是说要从这里拔营起寨了。”
第二天,2月16日,鲍曼在一封信中解释道:“我们南方战区即使现在也决不是什么‘前线’。在广阔的地区我们只有一片旷野。为了解这个极其错综复杂而又危险的形势,元首……只由少数心腹陪同要飞往那里。”实际上,希特勒决定只带蔡茨勒和约德尔(1月
30日希特勒又向他表示友好了)和他去,施蒙特、赫维尔和莫勒尔医生也一起去了。凯特尔、鲍曼和其他副官留在“狼穴”。普特卡默被派去打头阵,开辟“狼人”——以前在乌克兰的夏季大本营。奔往南方的长途飞行在1943年2月17日天一亮就开始了。
“到了下午,元首的暗堡已冷冷清清。”—个新来的私人秘书写道,“很奇怪,整个院庭突然寂然无声。好似主机停止了运转。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希特勒的存在对于所有人来说,多么象木偶戏中的总提线,这个木偶戏的大师,手里拿着所有的提线木偶,突然把他们都放开了。”
对于希特勒来曼施坦因的扎波罗日耶司令部一事并没有保守秘密。不久,冯·里希特霍芬陆军元帅开着一辆大众牌汽车也到了。他在日记中写道:“到处是警戒线,我在大街上询问集团军的司令部在什么地方,大家都蔑视地笑着说:‘你到不了他跟前——元首在那里呢!’……在这次大型战务会议进行到高潮时,我找到了元首。我向他作了汇报。作了许多旁敲侧击,没有真正的见解,彼此都感到紧张,气氛十分压抑。没作出任何决定,元首就回到了住处……我见到了冯·曼施坦因陆军元帅,对于形势和目的他和我的看法一样。曼施坦因反对一切革新:政府制度、人事安排、空军的装备以及他年轻时不知道的别的东西……我看元首举止温雅,心平气和,思想清晰:问题是他有把自己清晰的思想转为命令所需要的工具和能力吗?”希特勒指示空军要把力量集中在即将到来的攻势中的几个潜在的危险区上。里希特霍芬和奥托·德德洛赫将军(一位空军地方指挥官)安排了二百门高射炮,列成阵势,拼死地抵御俄国坦克不停歇的猛攻,同时下令要战斗到打完最后一颗炮弹为止。
第二天,2月18日晚上,德国广播电台在整个被占领的欧洲广播了戈培尔的挑战性的体育馆讲演,用他的全面战争的宣言激起柏林广大听众——从政府工作人员到军火工人——的狂乱。现在德国所有健壮的人都将用于战争机器上,请求免除是不会予以考虑的。希特勒(他太忙,不能亲自去听)在他曾读过的戈培尔讲话的摘录上一丝不苟地签了字。第二天早上,他亲自向曼施坦因和里希特霍芬的部队用富有号召力的语言宣布,他们在第聂伯河和顿尼茨河一线已处于进行反攻的前夕,东线反攻在此一举:
“南方集团军的战士们,空军第四军的航空兵们!一场关键战役的成败就靠你们了!在距帝国边界一千公里的地厅,德国目前和未来的命运正处于兴亡两可之间……整个德国本土已经动员起来。正号召所有的男女公民为你们的战役需要服务。我们的年轻人在德国的城市和工厂周围的防空工事中就位。越来越多的师已经出发,踏上征程。无与伦比的,迄今不为人所知的武器正送往你们的前线……这就是我飞到你们这里来的原因,千方百计地采用各种手段减轻你们防御战的压力,把它变成最后的胜利。如果你们每个人都能出一份力量,在上帝的保佑下,我们一定会再次获得成功。”
中午,希特勒又召集了战务会议。显然曼施坦因和克莱施特仍是各不相让。里希特霍芬写道:“各自总想把对方在希特勒心日中的位置划掉。最后经过权衡和全面考虑,元首宣布赞成克莱施特的意见。大家都笑了,曼施坦因除外,他非常生气。”此时,俄国坦克正向札波罗日耶逼近,在这些坦克和德国空军飞机场中间是一个空白地带。希特勒本不想离开这里,但是他把自己看成至高无上、绝对重要的人物,因此不宜久留。里希特霍芬私下提议,如果元首在俄国的炮火下匆忙离去,会造成很坏的印象;当希特勒提到他已经命令古德里安将军迅速到维尼察去接他时(他已屈服于施蒙特的纠缠,决定让这位好战的将军当他的装甲部队的视察员),里希特霍芬提议,元首应马上飞到那里呆几天,如果俄国的攻势遭到挫败,再返回札波罗日耶。这是个外交上的解决办法。
从飞机场上可以听到俄国坦克的炮火声。希特勒立即起飞去“狼人”。依瓦尔利蒙的看法,元首来到前线无疑将对马上开始的德国反攻的胜利起着重大作用。(在1945年的一份研究材料中,瓦尔利蒙秘密地向美国人讲了这样的话。在他公开发表的作品《在德军大本营里》,第328页上,他又采取了较新的反面意见。)第一和第四装甲军团于2月22日向北进击,一路上把敌人的部队消灭的消灭,包围的包围,还俘虏一批。一座桥头堡很快横跨巴拉赫纳的顿尼茨河,到3月初,争夺哈尔科夫的第四次战役即将开始。元首对曼施坦因的信任又恢复了——听见他背地里用赞美的语言评论这位陆军元帅和蔡茨勒将军。那年冬天在轴心国的前线造成的巨大突破口终于堵上了,东方前线已经稳定下来——现在希特勒可以把注意力转向他的国内其他事务上了。
永远的千年帝国—元首与战争—第四部—马前子碱
马 前 子 碱
直到1943年3月中旬,希特勒一直呆在乌克兰,这里距柏林七百英里远。冬天的“狼人”是个萧条沉闷的所在。被战争弄得疮痍满目的飞机停在地方飞机场周围,乡村没人管理了,穷困的乌克兰人牵着挨饿的马在田野和森林里艰难地行走着,拾些树枝温暖他们的陋屋。暖流来了——这使士兵们幸运地得到喘息机会,但是田野和道路却变为现在这种人人皆知的无底泥潭。
希特勒住在那毫无装饰的木造临时营房里,春季第一次爆发流感让他染上了,接着又得了更严重的病——莫勒尔医生诊断为大脑炎,根据医学权威的意见,这可能是斯大林格勒造成的严重精神紧张所导致的,按常规,休息几周是绝对必要的。希特勒舍不得用时间来休息。不久他便得了剧烈的偏头痛病,而且一只胳膊发抖,这引起莫勒尔的注意;莫勒尔怀疑这是歇斯底里症的先兆,他还注意到了希特勒有一条腿走路时有些拖沓。坐在通风很差的住所里,希特勒冥思苦想,忧心如焚,他的下属们为他不肯运动而担心。他意志消沉,情绪低落,莫勒尔每隔一天给他注射一支特效药(从小牛储精囊和前列腺上取出的),试图以此制服疾病。党卫军的勤务兵在日常会客簿的记载证实,从现在起,每天早上希特勒的私人官员叫醒他之后,莫勒尔几乎总是第一位客人。没有镇静剂,他睡不着觉,一度他私下里喝了一,二杯啤酒,想以此催眠,可是发胖比失眠更可怕,他又很快不喝了。
斯大林格勒给他留下了深深的伤痕。他表现却若无共事,命令立即成立新的第六军团,而把原第六军团一笔勾销;可是,他又命令施蒙特给在原第六军团中最亲近的亲属安排最充足的供应。苏联俘获的德军幸存者发出的“信件”引起了最棘手的问题——确实是由德国空军从“要塞”空运出去的“最后一批”信件导致的。这些信件已按时投递,但不是苏联战俘集中营写出来的那些信。2月中旬到达的一千九百封信中,只有四十五封漏了过去,使德国公众本来对于最后胜利已经不坚定的信念更加动摇了。希特勒命令扣压这些信件,其堂而皇之的理由是,写信人没有几个还活着。为什么让这些家人产生虚假的希望?为什么要无故支持斯大林的宣传战?于是,这些信件被毁掉了,这又给希特勒的心头加上了压力,他感到自己在犯罪。古德里安(此人自从1941年12月就一直没见到过希特勒)1942年2月21日在维尼察发现希特勒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的左手颤抖着,背是弯的,目光呆凝少动,眼球凸出,更缺少以前的光彩,双颊红斑点点。他更爱激动了,易于失去镇静,易于发怒,不经深思熟虑就作决定。”然而,这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张服药的结果。
然而,轴心联盟和轴心国留给他的伤痕更深。有一支意大利部队在从东线的南方战区返回后方时,德国的一位装甲部队将军驱车从他们旁边经过。这支不友好部队竟向他投掷手榴弹,结果这位将军中弹死亡,这是他们卑劣行径中最典型一例。这些分裂最能考验希特勒的外交手腕。他最先作出的反应是向意大利‘交回第八军团”,并让罗马尼亚军队“全部请回”。不过,他学会了对这些反复无常的盟国抑制自己的愤怒。“我永远不想在东线上再看见—个我们盟国的士兵,”他背地里向戈培尔咆哮着说,“我们只能用自己的士兵——特别是党卫军,打败布尔什维克。”当墨索里尼又给他七十万士兵时,希特勒轻蔑地说,用稀缺的德国武器装备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他们打第一仗就会投降的。“甚至不能把‘防御性的’战斗任务分派给他们,”意大利的第八军团曾带着真正优良的大炮投入战役,事实证明是彻底无能的。
然而,他在2月初听说穿着脏衣服的匈牙利、罗马尼亚和意大利的残余部队正受欺侮和辱骂,得知意大利大使曾抱怨德国部队拒绝向没有武器、精神沮丧、饥肠辘辘的退却部队提供某些救济的请求,希特勒煞有介事地提醒他的将军们总该讲究点礼仪和友谊——除此之外,帝国只在防止他们全面彻底崩溃上有浓厚的兴趣。在5月31日与凯特尔以及参政史学家谢尔夫一起开的一次讨论国内方针政策会议上,希特勒裁定反对任何关于冬季战役的统筹公报。谢尔夫写道:“他特别强调,不对我们的盟国的表现作出评价,就不能描写斯大林格勒的军事行动。然而,由于政治原因,这段史实将不得不被颠倒过来,这样,我们的盟国以后就能够借此得利了。”
罗马尼亚分遣部队的失败并没怎么影响希特勒对他们的尊敬,他们的一些将军作战中表现了很杰出的才能,安东奈斯库允许八个师继续留在克里米亚和横跨刻赤海峡的桥头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