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与战争 作者:[英]戴维欧文-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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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的情报不可靠,如果要保持元首的才能,就必须这样做。他的卧室外面送早饭的车每天早上带着新卷宗在吱吱嘎嘎地响着。赫维尔大使在1941年记载了—千一百份各种外交文件,通过他交给希特勒;到1942年4月初他又交上了八百多份。现在希特勒作为陆军总司令,他承担了能把许多人压垮的工作量。他夸口说:“虽然俄国前线的长度是法国前线的三倍,但是在那里的每—个团,甚至每一个营的形势,元首大本营一天之内能了解到三次。”
希特勒把他的决定建立在情报资料的基础上,可惜这些资料我们永远不会见到了。调查局档案后来被毁掉了,通过邮局传递的大量文件经他之手直接送进文件销毁机。 (几星期以前,邮局开始整理敌人的伦敦和华盛顿之间的专用无线电话联系,材料的副本从1942年3月以来一直通过希姆莱按时送交给希特勒,其中甚至包括罗斯福和丘吉尔之间的绝密谈话的副本。)由里宾特洛甫的密码翻译员破译的秘密电报现在也丢失了,有瑞士的,土耳其的、英国的、意大利的,美国的,法国的以及许多其他国家的秘码。对土耳其和南斯拉夫从苏联首都发来的机密电报的破译,使希特勒能利用斯大林的猜测来部署德国的即将到来的攻势——希特勒用佯装运输和摆出重新进攻莫斯科的种种架势,转移人们对他的真正攻击目标“沃罗涅什和南方”的注意。他还知道了农业欠收给俄国经济造成的损失、美国支援俄国的坦克和飞机的抵达,以及俄国飞机生产的详细情况。对美国从开罗发往华盛顿的电报的破译就更有用了:2月,意大利人译解了一份华盛顿询问有关入侵西北非的可能性的电报。 4月末,听到了开罗向华盛顿通报了马耳他的紧张形势:防空用的弹药快用完了,机动运输车又没有汽油。其他的美国电报则暴露出了与隆美尔部队作战的部队的兵力和部署。在东方的谍报局分队也在发挥作用,4月下旬,他们竟把一位苏维埃党的领导成员诺森柯在中央委员会常务委员会的最近一次会议上所做的决议摘录下来发回去;“在德国开始进攻之前,从他们手中夺过军事主动权。”红军将在具有象征性意义的5月1日转为进攻(事实上,进攻不久就开始了)。
希特勒还从正常的外交渠道了解到很多情况。4月初,从布宜诺斯艾利斯得知英国在大量生产带有长导火线的一公斤炸药的爆炸装置。他也立即命令德国空军开始大量生产这种武器。从外交情报来源他还听到了海军中将路易斯.蒙巴顿勋爵在准备两栖入侵法国。大概更为严重的是丘吉尔脱口泄露出的事实,船只接连不断而且与日俱增的损失,使英国“面临自战争爆发以来的最危险的时刻。”显然他忘记了战时“墙上有耳”的口号。这话通过西班牙传给了希特勒,”鼓舞他进一步加强他的德国潜艇和空军对大西洋与北冰洋护航队的进攻。5月的最后一周,同盟国驻俄国北部的PQl6护航队遭到袭击,七艘轮船被击沉,船上装三万二千四百吨战争物资,其中包括一百四十七辆坦克,七十七架飞机和七百七十辆机动车。每击沉同盟国一只船就使来自第二战线的威胁减少了一分。从监听到的敌人的电报中,希特勒还准确地获悉为达成英苏条约正在伦敦讨价还价:斯大林要求归还他的1941年以前的边境(包括波罗的海国家和部分芬兰和罗马尼亚)和大部分东南欧,丘吉尔的外交部长安东尼·艾登倾向于同意,但是美国人至今仍持否定意见。
1942年5月间,希特勒的军队在东方重新获得了军事主动权。只是在克鲁格的中央集团军的后方,游击队的威胁日益增长,需要认真对付。俄国人认为莫斯科是希特勒夏季攻势的目标,于是向这个地区渗透并空投了成千上万的游击队员(虽然希特勒禁止他的人员称他们为“游击队员”,正象他在一项内部法令里拒绝罗斯托克和卢伯克的轰炸机被称为“英国皇家空军”一样。)
游击队炸毁铁路,桥梁,烧毁工厂和食品店,恫吓为轴心国效力的俄国人的亲属。在许多德国人看来,没能把具有反俄传统的乌克兰人争取到他们的事业中来,是失去了一次非常好的机会。莱希瑙生前在1942年1月给希特勒的最后一次电报中是这么说的。戈培尔也提出同样的劝告,特别是罗森堡。后者(职务是希特勒东方领土的部长)绝望地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全权大使强行进入他所辖的地区的政府——每个大使都持有希特勒的特别许可证,比如艾伯特·斯佩尔的公路和铁路建设的许可证,以及弗里茨·沙克尔的到这里为帝国搜罗工人的许可证。罗森堡在5月8日痛心地告诉希特勒,如果用比较圆通的方法,那些工人本是可以自愿前往的:沙克尔——希特勒的负责劳动力的独裁者——把他们象奴隶一样赶在一起,又把—群群俄国人全部赶到森林里去,这样就为游击军提供了新兵员。地方长官埃里希·科赫(罗森堡的乌克兰帝国委员)比沙克尔更糟糕,完全不在罗森堡控制之下。罗森堡说:“我知道我们过去总是说斯拉夫人喜欢一顿痛打,“接着他又抱怨说,在乌克兰的德国人确实这么干了,手里拿着鞭子,大摇大摆地到处走,这对乌克兰人的自尊心是个极大的损伤。希特勒批准了一项罗森堡起草的约束科赫的暴行的命令,但是背地里他相信科赫的说法是正确的。戈林也支持这条粗暴路线,有一次他刚刚和希特勒开过会,对他的将军们说:“俄国人是需要用野蛮方法对待的敌人。我们不打算采用这种方法,但是,我们有必要说得严厉点。”
代号为“汉诺威”和“布伦兹维克”的大规模的反游击队扫荡在
5月开始了。匈牙利分遣部队仅仅一次行动,就捉到一百一十七个俘虏,打死四千三百人。对于利用俄国俘虏打击游击队员,希特勒还是赞成的,但是,对于在被征服地区的俄国政府中安插一些“傀儡”的建议他却置之不理,当然罗森堡也说服不了他。后方的斗争日益残酷,当地居民被争取过去,保护并支持反对德国人的游击战争。
参谋总部建议希特勒允许和游击队员格斗时使用毒气,即用非法武器反对非法战争。在塞尔维亚,对付铁托的游击队的战斗和俄国问题一样,在讨论这个问题时,尽管希特勒承认那里的形势与俄国大致相似,可是他还是不允许使用毒气;对他们采用过分残酷的手段,是不可取的。”我们的方法只能是使用残暴行动并抛弃我们欧洲的所有障碍。”同样,他断然禁止参谋总部研制用于纯粹防御之外的细菌武器。这可能是当年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用毒气杀人的余悸,使他坚决反对这样做。尽管英国在炸弹中装进了磷,但是希特勒还是禁止在德国空军中使用磷,因为它引起皮肤溃烂而且挥发的气体中有毒。也许正是因为德国科学家曾发明损坏神经的毒气(一种有剧毒的神经瓦斯)和细菌武器,并且达到敌人无法想象的高级程度,希特勒才反其道而行之,令人莫名其妙地阻止使用,这对战争的推进是有一定影响的。
在即将到来的夏季攻势中,希特勒的军队将在很大程度上是大搞自己的“游击战”,尽管其规模远不如斯大林的游击战那么大。
4月中旬,他把卡纳里斯的谍报局负责颠覆破坏行动的头子拉豪森上校召来。在他的大本营里,他和约德尔讨论了这些问题。最后的计划,就象拉豪森在5月向陆军代表们讲述的那样,除了“勃兰登堡”(该团在早些时候的战役中曾在格奈普桥、德维那河以及在阿久波利斯的瓦尔达尔桥出色完成了坚守行动)这个正规突击队的团外,主要依靠“我们称之为受过再教育的战俘”。后来证明,来自俄国战俘的游击战士的战斗力之强出人意料。他们穿上自己国家的军服,有时穿上便衣,从俄国战线渗透过去,执行秘密使命对付他们从前的同志,告诉他们必要的暗语,就能通过德国阵线返回来,并且不丢一兵一卒。南方集团军,特别是第十七军团对他们给予很高的评价。
4月间,两人一组的谍报局特务已经空投到沃罗涅什、斯大林格勒、克拉斯诺达和其他地区,去破坏铁路干线,发电站和输油管。还洲练了特遣队——一个去保卫迈科普油田,另一个去切断从莫斯科经由罗斯托夫到巴库的铁路线,第三个在乔治亚组织暴动。每支特遣队,德国专家占三分之一,其余全是当地移民或那个地区的战俘。其中最大一支是为那年夏天高加索的攻势而组织的——“伯格曼”营,有二百名德国语言专家和五百五十名“受过再教育”的来自北高加索和高加索(乔治亚、阿塞拜疆和亚美尼亚)的俄国战俘。等时候一到,他们就开始执行任务,潜入高加索山脉,去清除那里的敌人并守住主要关口,武装居民中的反苏维埃分子。在这些行动中,不论德国人还是俄国人,一旦被捕获都不得到半点仁慈的对待。
伤亡很大。5月22日,第一次主要行动——由中央集团军筹划的“格劳科普夫”开始了:三百五十名俄国人穿着他们原来的军服潜入了苏联阵地那边,解除了五百名士兵的武装。毁坏了通讯设施,清除了政治委员,制造恐怖气氛,散布怀疑情绪,结果只有一百人活着返回德国阵线这边来,此外,谍报局的空袭特遣队乘坐花费很大力气才修造出来的俄国飞机离开德国阵线时,竟被警惕的德国高射炮射手(在几分钟内)击落起火,此类事情曾发生多起。
1942年5月8日,冯·曼施坦因将军的第十八军团在压倒一切的空中优势配合下,在克里米亚展开了德国的春季攻势。不到四天的时间,他的夺取刻赤半岛的战斗已稳操胜券。到5月15日,大约十七万俄国人成了他的俘虏。剩下的其余苏维埃部队不是战死,就是隐藏起来,准备在山洞和石坑里进行最后顽抗,或者登上了去黑海的木筏。
第二次攻势——“弗里德里卡斯行动”——按计划在18日开始,以克莱施特的集团军和第六军团扼住哈尔科夫东部的伊尤姆凸形地带。但是,俄国人首先发动了毁灭性的进攻,12日在哈尔科夫大规模强攻时,往这个凸形地带投入的坦克数量是前所未有的。这对整个南方前线是个巨大冲击,并有打乱整个夏季战役阵脚的危险。到了傍晚苏联坦克离哈尔科夫已不到十五英里了。集团军司令冯·包克陆军元帅当天晚上给哈尔德打电话说,为了加强哈尔科大的正面防御,“弗里德里卡斯行动”将不得不放弃。可是参谋总长回答说,这可和元首想法不一致。不能为这“小小的不足”重新调遣部队。包克反驳说:“这决不是‘美中不足’一—这是关系着生死存亡的大问题!”他认为他们唯一的办法,是把分配给克莱施特进行“弗里德里卡斯”攻势的三、四个步兵师和装甲师撤回,然后调到保罗斯将军的第六军团,以阻遏在其右翼即哈尔科夫南部的俄国猛攻。他把这项建议于5月14日——战斗的最关键的一天——用电话紧急汇报给哈尔德将军。希特勒拒绝了这个建议(后来每个人都声称是自己做出了这个大胆的决定。哈尔德甚至在他发表的日记上添了脚注, (而在他原来的日记上只记下了包克的“建议遭到拒绝,”)以显示这个决定是根据他——哈尔德——对希特勒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