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大学生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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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
“煤球,我好渴!”
听到黑暗中张芬委屈而亲热的叫声,我知道,我准备了一整天的道歉,又没有用武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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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送她的生日礼物仔细打开——一套针织的围巾、暖帽。热烈的红色。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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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抄一口生硬的普通话向我等传道授业,我总认为他老人家普通话的生硬是装出来的,因为举凡大人物都不说标准普通话,用以标榜其不同凡响,比如国家领导人,你见过几个普通话标准的?但老教授一不小心还是露了馅,不时冒出几句贼标准的普通话,令各位学友咋舌不已……原来他会普通话!
“煤球,你说她怎么能这样?我为了她,还特意请大伙上火锅店大吃了一顿的,这可是大手笔呀!以后,我这脸往哪搁?”
我趴在桌上,摁着手机键用心开导炮灰:“操!该说的我都说了。人家有对象,你有什么办法?怪只怪我们看走眼了。你那一顿也不大,脸该搁哪搁哪呗!”
炮灰与师妹的“爱情”,随着选修课程的结束而结束。大学总有这么些女生,明明知道你对她有好感,偏偏不道破,你约她,她就来,你请她,她就去。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是满足了她们天生的虚荣心,二是解决了生活费。等到你跟她表白的时候,她就会装出一副很吃惊很无辜的表情,说:“啊?怎么这样?我一直把你当朋友的。你可能误会了?”或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喜欢我喔!”甚至“我有男朋友的,你不知道吗?”炮灰为之魂牵梦绕的学妹——那个有着傲人胸脯的健美操女孩,正属此类。原来,胸大也未必无脑。
我在为炮灰的不幸扼腕的同时,觉得自己是多么幸福!我想起了早晨,张芬一起床就迫不及待地将暖帽、围脖披挂上,对着窗外杨花般的飞雪吃吃地笑。
白的雪,红的装,愈发衬得她明丽可人,什么什么“明眸如水绿鬓如云冰肌如雪纤手香凝”之类,料也不过如此。
“芬芬,对不起,我、、、”我想把前天的不快解释清楚。
“不要说了。”张芬轻轻靠过身,“傻瓜,我们还要一起老呢!”
那一刻,我感觉拥有了全世界,心肺都像被熨斗一页页仔细熨过一样舒坦。
炮灰在悲伤着学妹的甜蜜,诗兴大发,自我安慰地写道:
别再追忆起那颗
在边远无垠的地方
隐约闪烁的星星了
好吗
虽然它曾被你深深爱过
我觉得他挺###,也挺可怜。我还记得我为了安慰他而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话,什么“错过了一朵花,你却拥有了整个花园。”,什么“人生总有低谷。越过低谷,没准眼前立马就是一座老大的高峰。”、、、、、、我是多么成功呀!多么伟大呀!我简直就是上帝本人,站在一个绝世的高度,用慈悲而怜悯的目光俯视芸芸众生,观望着他们的苦难,同情,然后觉得自己挺乐呵。
下课后,我像多年前的小时侯那样,哼着愉快的歌儿赶往小区的“家”。一路粉雕玉砌,素裹银妆。我觉得长沙今年冬天的雪景格外美。
甩掉身上落雪,我打开房门。
“妖孽,还不现行?”瞟一眼门后,张芬不在。
从厨房找了一圈回来,我才看到键盘上她留的字条:“煤球,我面试去了,不用等我吃晚饭。”
连拣破烂的都配备手机的时代,张芬偏生喜欢将一个短信能解决的问题复杂化,什么事都留字条。她觉得这样挺生活、挺甜蜜。
我只好无可奈何地打开电脑。
一个QQ号自动登陆,我随手打开资料,是“煤炉”。
刚想关掉,有个男性头像就闪烁起来,话痨似的,消息一发就是几条。
我心里矛盾着,终于忍不住好奇,接了消息:
“你还好吗?”“好点没有?”“好了吗?”
我靠,这哥们真不是一般的罗嗦。我习惯性地回道:“你好,好久不见。”
片刻之后,我用张芬的QQ接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什么好久不见?我们不是昨天晚上才见的吗?你喝得是有点多,不至于还没醒吧、、、、、、”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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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我走在去学校宿舍的路上。
我像保留作案现场那样,将我跟那个什么“敢笑啥啥不啥啥”的男生的聊天内容,摊在显示器上。谁进了那间屋子,除非是瞎子,应该都能看到。
我将手机关了,不想被人打扰。可我又很想找个人去打扰一下,告诉他或她,我挺闷。
我挺喜欢骂人###的,炮灰是###,傻强是###,谁谁谁,都是###。可现在我觉得,其实我也是###中的一员,可能比他们都傻,简直就是###的升级版。
雪停了,我感觉越来越冷。物理老师说过,融雪的时候需要吸收空气中的热量,所以会冷。我冷得上牙直磕下牙,拿烟的手都抖了起来。
经过后山的时候,我又点了一颗烟。
后山顶留着我跟张芬铭刻的“爱”字的青石板,应该被雪覆盖了吧。我还记得那个秋天的下午,山风拂面,绿枝飘摇。张芬认真地用剪刀在“友”字头上补了几笔,虔诚得如同进行仪式。
天气真的太冷了。我觉得我俩的爱,可能不耐寒;可能,过不了冬、、、、、、
我又回到了宿舍。
当宿舍门打开,当老狗那张大黑脸摆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地大叫:“哎呀妈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稀客稀客!”的时候,我突然就不冷了。
我的床铺一片凌乱,像两头公牛刚在上面干过仗一样。我将被子拉平,老狗连忙仰躺了上去:“稀客,回来干啥呢?”
“回来住。不走了。”我坐在他旁边,看着家爵第二拉开抽屉取出热得快,插进冒着热气开水瓶。他总在宿舍使用学校禁止的热得快,一有人敲门,就做贼一样藏起来,见来人不是保安或宿管,又取出来继续烧。
锦江破天荒没在看A片,抓着鼠标晃来晃去,鼓捣毕业论文提纲。
炮灰用被子蒙着头,一动不动,估计睡着了。
“昨天晚上翻滚了一宿,上午睡的,午饭晚饭都没吃。”老狗瞥了一眼炮灰,递给我一颗烟。
我努力笑了笑,点燃烟,仰头闭上眼。
“芬芬呢?”老狗问道。我摇了摇头。
老狗没再说什么,陪我抽烟,眼睛始终盯着我的脸,叹了口气。我想他应该什么都看透了,我说过,他就像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抽完烟,他又递上一颗,接着,自己也点上一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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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地爬上床躺着,直到周围各宿舍的嬉闹声渐渐安静下来,我还没半分睡意。
床底扔了一地烟头。我想,照此下去,上铺的老狗不日就将成为一块熏狗肉。
喉咙像要冒烟一样,我爬起床,挨桌摸过去,终于摸到一个杯子不是空的,仰头猛灌。
拧开台灯,我将辅修课本翻了出来。这书对治疗失眠颇有神效,平时在课堂上,我翻不了几页,必睡无疑。
三支烟过后,我的眼神还停留在那一页。
我想,张芬应该回家了吧。她会不会正在找我呢?也许她已经睡了。
我小声地念着课本,想把思绪拉回来。终于明白和尚念经是怎么个状况,最后,我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短信提示音接二连三响起,连串起来,差点让我以为是电话铃声。我看了看,全是“芬芬”。犹豫了半刻,将收信箱清空了。电话响起,我索性重新关机。
上铺传来打火机的声音,老狗醒了。
“闹你了?”我心怀愧疚。
“没呢。”老狗爬下床,钻进我被窝,“没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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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怎么了?”老狗问道。
我掐灭烟,想了想,告诉他:“不知道。我跟张芬,可能久不了。”
老狗诧异地看着我,吸了口烟,“张芬,挺好一女孩。”
我点点头,不想说什么。
我能说什么呢?难道告诉老狗,圣诞节,我送了张芬一顶红帽子,而她,没准回敬了我一绿的?
如果有人在冬天结婚然后洞房,一定不会说“良宵苦短”。冬天的夜晚,实在太长太长。
我一支接一支地抽着烟,静待天明,抽完了自己的,又爬到上铺将老狗那盒拿下来。好几次,雪光从窗户斜映进来,我都以为是天亮了,迫不及待地从枕头下翻出手表看时间。
此起彼伏的呼噜声,衬得这个冬夜更加安静,寂寞如毒蛇,啃噬我孤独的心。
我在黎明时分点上最后一颗烟,终于在恍惚中睡去。
在梦里,我见到一和尚,坐在一堆柴垛上,神态安详,跟我说咱俩一起去极乐世界吧。我说不去,怕疼,要去,吃安眠药不挺好的吗?他说阿弥陀佛,然后向我借了火机,啪地点燃。
很快地,我闻到一股焦臭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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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煤球,你想死呀!”
刚睁开眼,就看到加爵第二气懑的脸,手里抓着搪瓷杯,盯着我的被子。被子上烧破了一个洞,刚被加爵第二用水泼过,意犹未尽地袅着清烟。老狗、炮灰和锦江都从被窝里探出头来。
“谁偷我水喝了?”加爵第二叫道,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
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揉了揉被子,说:“已经熄了,不用了。”
“我是问谁偷我水喝了,那是我烧的水!”
操,在他看来,我烧不烧死和他的水被人偷喝完全是两码事,而且后者显然比前者情况严重,于是我告诉他,是我喝了,不知道是你的杯子,现在正恶心着呢。
家爵第二狠狠地剐了我一眼,气愤地将搪瓷杯往桌上一扣,摔门而去。这让我无比内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什么类似于“杀了家爵第二全家”之类见不得人的勾当一样,而且,被我满门抄斩的当事人,还是刚刚将我从死亡线上拉回的救命恩人。
为了不让自己由于偷喝了家爵第二半杯水而羞愧至死,起床后,我找了个理由跑去农大亡灵那“避祸”。在车上,我的脑海不时出现这样的场景:张芬端着茶杯,放在电脑桌上,体贴地问我渴不渴。
“厕所友,前几天在老乡会上结识了一个老乡,长得挺漂亮,呆会介绍你认识。”亡灵笑嘻嘻地搓着双手。
当晚亡灵请吃饭,理由是他要走了,去深圳。我想他去深圳的原因,主要是看到大家都往深圳跑,莫名其妙地便生出了“我也去”的想法,可等到自己的想法坚定之后,再听到别的同学说也去深圳,他就觉得挺巧。他说的这个女生,也准备考完试后去深圳,于是他俩都觉得挺巧。你想想,孰不相识的男娃女娃,居然在同一个“家乡”长成了一对青年男女,然后又考上了同一所学校,再然后竟然又不谋而合地同时做出了去同一个地方的决定,这多巧呀!所以他俩聊了几个回合后,便相约同行。
我注意到亡灵用的是“结识”而非“认识”,可见他在经过上次情书事件后,一定针对提高语文水平下过一番卧薪尝胆的工夫。不过他所谓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