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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部分

柏杨全集-第374部分

小说: 柏杨全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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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震惊的把刀叉放下,凝视着她,不敢相信这么锐利的言论竟发生在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国土上,出自一个娇小的女教授之口!「反社会主义」是灭门大祸,我高兴中共开放尺度竟如此广阔,同时也想到方励之夫妇的道德勇气,和求真精神。餐后,目送他们夫妇回去,我想,他们应该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他们会无怨无尤。
   我仓卒赶回北京饭店,时间将近两点,这时接到严秀、牧惠二位先生的电话,原来下午的聚会,中国作家协会本来答应除了邀请记者,还要邀请北京杂文作家一起座谈的,怎么临时变卦?他已告诉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个人接到通知,问我什么原因,我当然无从解释,我建议他问中国作协。刚放下听筒,朋友们纷纷赶来,传出一个又使人发呆的消息:所以不能设立文学奖,除了认为我是反共作家外,还认为我是台湾作家。除非中央政策改变,目前的情形是:台湾作家不能超过大陆作家!所以台湾作家设立一个比国家文学奖更高金额的企图,不合现阶段政策。
   然而,更奇异的消息是,朋友告诉我,中央宣传部刚下达紧急指令,要各传播媒体对柏杨所有言论活动,不作报导;遇到必须报导时,只可少报导,或适度报导。记得刚到北京那天,《人民日报》刊出台湾作家柏杨夫妇抵达大陆消息,周明先生提醒我说:「这是对你们特别尊重,作家回国,《人民日报》从不提一字。」我了解《人民日报》的份量,诚挚的表示我的感谢,想不到只四天时间,情势突变。这信息使我惊奇,一个朋友跳起来说:「既然如此,要记者招待会干什么,你应该拒绝出席!」但我仍是前往,虽然我的谈话上不了报,但总可以见见新的朋友,而且,我也有话要说。
   记者会在中国作家协会举行,出席记者有二十人左右,他们平静的问,我细心的答,当我想到我们都是在逢场做戏的时候,感到一缕悲伤,因为我们没有必要做戏!中国人为什么要活得如此曲折辛苦?中间,记者们果然提到文学奖,我趁势宣布,不再寻求设立,宣布后,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如释重负,重温多少年前走出牢房时的那种感受。
   当天晚上,几位报馆记者见告,她们已经把自行车推出大门,就要赴会时,被紧急叫住,认为不必采访了,助手去照个面就可以。记者招待会就在这种气氛中,举行了两个小时,我深深感谢记者朋友们的忍耐。
   
   
   大陆文学大系
   这是一个文化鹊桥,想不到出现我还不太了解的奇怪节目。
   就在北京,第一次听见「捐门槛」一词,我既不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又不知道它出自何经何典,而且跟我无关,所以根本没有留意。可是不久我就发现这三个字原来冲我而发,就不禁十分好奇,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要追溯到去年(一九八七)三月,我去香港参加香港电台主办的读书节目颁奖典礼,和作家彦火先生晤面,我告诉他我的构想,当时,海峡两岸还没有解冻,但暖和的气息,已开始扩散,我有心在台湾一系列介绍大陆作家的作品,使大陆作家能在台湾家喻户晓,作品能在台湾流传,并藉着台湾精致的印刷,更进入海外华文市场。但我对大陆文坛毫不熟悉,三○年代作家当然有印象,四○年代以后作家因两岸彻底隔绝缘故,连姓名都不知道。所以我拜托彦火先生义务帮忙,作家名单及作品,统由他决定,他初步遴选十二位作家(包括一位诗人),每人作品一册,共十二册(包括诗集一册),稿酬每册港币一千五百元。彦火先生对大陆作品在台湾市场情形,略有所闻,询问我是不是有出版社委托我办这件事,当他听说只是我个人的计划时,深为担心,但仍被我说服。
   半年之后,十二位作家的十二册稿件寄到台北,我送给远流出版公司总经理王荣文先生,特别声明,第一、我同意不署名主编,他可以用任何人主编,只要能帮助推销;第二、他除了直接付香港彦火先生所转付的稿酬之外,我不收一文酬劳。但仍不能使王荣文动心,两个月后,他问我是不是可以转介给新地出版社,我说当然可以。结果新地出版社把稿件退给远流。我只好多复印一份,分别再向骏马出版公司总经理林明珠女士、林白出版公司总经理林佛儿先生推荐。最后,林佛儿勉强接受,他认为十二册不能一次出齐,准备一个月出两册,使资金的压力得以平均分配,但必须由我担任主编,并付我每册新台币五千元主编费,十二册六万元,那时新台币还没有升值,约合美金两千一百元,我很高兴担任主编,但不接受一分一毫报酬。这十二册书定名《中国大陆作家文学大系》,当我启程前往大陆时,已出版八册,我询问林佛儿先生,如果我在大陆遇到好作品,是不是可以再出十二册,他的尴尬表情,使我让步说:「再出六册、四册?」
   这涉及到海峡两岸文学作品的体质,大陆作品生命力强,尤其伤痕文学方面,充满了狂暴血腥,震撼十分激烈,但几篇下去,读者会感到恐惧和厌倦。而爱情小说,因为社会制度的迥异,好比奇异的人际关系、奇异的职称:书记、地委之类的人物,十分陌生,不能把他们放到一个适当位置。因此,台湾读者对英美小说可以消化,对大陆小说却很难消化。这造成作品的滞销。《中国大陆作家文学大系》第一册出版迄今,第一版三千册,大部份仍堆在林白库房,而台湾普遍行情是,要四千册销完,才够印刷成本。
   我把编这部大系的心意,写作如左序言:
   在古老的传说中,上帝为了惩罚牛郎织女沉醉爱情,怠忽职守,用金针在天上划出一条银河,使他们夫妇身悬两岸。这个故事抒情而美丽,而千万年后的二十世纪四○年代,上帝再次动怒,为了惩罚中国人的堕落和内斗,用金针在地球上划出一道海峡,使中国人骨肉乖离,甚至造成永世隔绝的悲剧。这两个故事情节相似,而气氛差异,原因是:牛郎织女相隔的三百六十五天中,每年七月七日的七夕,还可渡过鹊桥相会,终究是一幕喜剧。而台湾海峡的隔离却长达四十年之久。当初仓卒切开,竟几乎形同永诀。
   时代的悲剧,只有时代使它结束。八○年代末期,台湾海峡两岸的鹊桥,在香港架起,两岸人民立刻发现,相互之间,既熟稔而又陌生,既亲切而又疏离,既相邻而又遥远,既想接近而又暗中提防……。中间的矛盾,千言万语,难以表达,显示了隔离太久之后的后遗症,令人忧心。然而先是大陆上掀起数年不衰的「台湾热」,对台湾文学作品的印行,数量之多,影响之大,连我们都感到震撼。因为在大陆读者眼中,从未见过同样使用中文,而生活形态、思想观念、文字风格这么不同的小说、散文、诗歌。而在台湾,同样掀起「大陆热」──事实上「大陆热」开始于一九七九年,大量介绍大陆风景文物的出版品,已是涨潮的前奏。而两岸鹊桥架起后,大陆的小说、散文,和诗歌,也纷纷在台湾报章杂志上出现,虽然缺乏有系统的介绍,但间或也有大陆作家的作品侧身台湾书肆的「排行榜」畅销行列。
   回顾一九四五年,台湾光复,台湾同胞曾经眼眶噙着热泪,胸膛怀着激情,投入祖国的怀抱,赤诚的欢迎亲人的光临斯土,这是历史上动人的一幕,这是日本帝国主义侵略者强悍兵力的占领,严厉法纪统治台湾五十年,都压抑不下去的挚情,这中间有血浓于水的民族情感,更有文化上息息相关,割不断、斩不绝的共同命运。
   现在,大陆、台湾两地彼此掀起的「热」,又一次肯定这份命定的共同情感,和无法相违的文化价值。不过,两岸的矛盾仍有待消除,彼此间的了解也有待增进。四十年的隔离,不但意识形态,社会结构,甚至日常语汇都有距离。在台湾的人民缺乏大陆上风云乍变、苦难频仍的生活经验,而大陆上人民也不了解台湾人民的苦闷、焦虑,和追求与盼望。
   文学不但使真相现形,也使人生命充实和丰富。透过文学,不但使两岸彼此了解增进,进而相互激赏,也终于在彼此尊重之下,建立同心共荣的前途。
   感谢香港彦火先生,赐助一臂之力,搜集稿件。感谢台北林佛儿先生,慷慨接下这部庞大的套书,使能早日和读者见面。更感谢允许把他们的作品在台北出版的大陆作家,使这份心愿,得以完成。
   我想,我对大陆作家已尽到心意,我一直有一个假设,认为大陆作家也会同样有欢喜之情,假如不那样的话,他满可拒绝彦火先生的邀请。然而,中国盛行的是《说不准学》,一切事都说不准,对《中国大陆作家文学大系》,我所以不收林白的主编费,因为我预感到,将来有一天,一定会有人抨击我为了钱;我坚辞主编,因为我同样预感,一定会有人抨击我为了名;这些抨击我毫不在乎,并且连解释都不屑,但我不愿海峡隔离四十年后,第一件纯文化界民间的作家作品交流工作,蒙上任何灰尘。
   万想不到,却在另一个角落,出现我还不太十分了解的「捐门槛」节目。
   
   
   捐门槛
   两岸交流,固可促使关系亲密,但也可能因太刺激而更疏远!
   捐门槛的「槛」,国语音Jian,但我听到的发音却是「捐门Kan」(捐门坎),盖北方人称「门槛」(门限),南方人称「门坎」。新式建筑中,门槛已经消失,乡下传统房屋里,才偶有残留。
   「捐门槛」是江南陋俗,因鲁迅先生短篇小说〈祝福〉中提到它,遂在大陆家喻户晓。女主角祥林嫂是一个善良而又苦命的寡妇,受雇在有钱财主「四婶」家,可是祥林嫂却被她贪图钱财的婆母暗中卖掉,像绑票一样由后夫把她绑走。三○年代,寡妇再嫁仍受万人唾骂,更糟的是祥林嫂生了一个儿子,那小娃却被狼叼走,而第二任丈夫只活了两年即行去世。于是,她面对着一个被扭曲了的暴戾世界,民间有个传说,再嫁女人死了之后,两任丈夫都来争夺,阎王爷就会下令把她从头到脚,活生生用锯锯开,这种锯磔分身苦刑,使祥林嫂深感罪孽沉重。
   一个名叫柳妈的「女善人」为她指出一条生路:
   「我想,你不如及早化解,到土地庙里去捐一条门槛,当作你的替身,千人踏、万人跨,赎了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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