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云且留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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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亲国戚,一点也不像在对待罪无可赦的阶下囚,和她所知道的不同——传言,
红门对人质非常礼遇,但对罪人极为严酷!
这么说来,她和叙扬算人质?不对不对,他们两个明明就是不折不扣的超
级重犯。那为什么……
不管了!大概是夏侯鹰看她美如天仙,心生爱怜,才特别礼遇她吧!呵呵!
初家宁心无城府的一笑置之,继续忙她的“千秋大业”。
武叙扬所受到的震撼可就比初家宁强烈多了,只是他掩饰得很完美,没让初
家宁发现——绣着百合的黑色旗袍!?鹰干嘛派玄日和绛月送来这样的东西!?
他知道这两个月来都是玄日驾驶直升机,载着绛月运送食物和必需品来“云
岗”的——这是他由空气中传达的气氛所做的判断,只有“日月双影”负责送
东西来时,空气中才会传递着少有的从容闲适,而没有掺杂慌乱恐惧的分子。
那黑色旗袍到底代表什么意思?或者是他多心,一切只是纯粹的凑巧?
武叙扬之所以会伤透脑筋,格外在意是因为深谙红门传统之故。
原来红门除了以颜色来区分身份和所属堂号之外,各堂还有不同的衣饰,称
为“堂服”。以样式而言,分为男女两款:男性堂服是改良自中国满清皇朝的
皇帝、亲王、贝勒等所着之皇服;女性堂服则是改良后的紧身旗袍。
男女堂服再根据“四堂”的尊色加以区别,而有:南方朱雀的红、北方玄武
的黑,东方青龙的青及西方白虎的白四种。
其中,属于四大世族的堂服,无论男女,都会另外在衣饰上绣上具有特殊意
义和表征的图腾成纹饰。
而初家宁口中的百合就是一种特殊纹饰,似乎是按照初家宁的“花名”——
姬百合,所刻意绣上的——除非真是他多心!
这便是让武叙扬感到纳闷的症结所在。
鹰到底在想什么?……
相对于武叙扬的异常沉默,初家宁可就精神抖擞极了,而且兴致未减的继续
清点行囊。
咦?这是什么?她发现一个包装极为别致的小包裹,思忖了一下,便好奇心
大作的立即拆卸。
这是——初家宁被方抢攻入眼的一景吓了一大跳。
是照片,一大叠的各式照片,全都是武叙扬较年轻时的照片!
从淘气小男孩的模样,一直到长成阳光男孩般的俊挺形貌都有。尤其是他穿
着学士服,笑颜灿烂如阳光的留影于英国牛津大学的那张令她印象最深刻;那
张照片背面还以个性十足的笔迹,挥洒着:“十八岁大学毕业留影”。
天啊!这就是叙扬真正的模样!?双眼未失明、未被囚禁在云岗之前真正的
模样!?一个灿烂如烈日的天之骄子,她最欣赏的阳光男孩典型!
顿时,初家宁脑筋一片混乱、百感交集,眼睛四周更泛起心痛的氤氲。
“怎么了?”武叙扬敏锐的嗅到飘荡在空气中的异样情愫。
“没事!”初家宁急急的敛起激动的感情,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异状,小心翼
翼的将那些照片捧在手心,不着痕迹的找话题搪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
你从来‘云岗’之前就已经失明!怎么会知道月光草和月光湖的事,甚至还对
石窟里的一景一物了若指掌?”
她不以为这些是靠超人一等的敏锐触觉所能如数家珍的事,所以,她早就想
过:他很可能在被囚禁于此之前,就有来过此地的可能。
武叙扬的回答,正好给了她完美的答案。“小时候,四大世族的大人们经常
告诫小孩子的我们,不可以爬到‘云岗’去玩,那里地势高耸险峻,很容易发
生坠谷身亡的意外,但是我和大哥,还有鹰及其他几个玩伴,经常瞒着大人们,
偷偷溜到云岗来玩。小孩子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而且大人愈不要他们去的
地方就愈想去,愈不让他们做的事愈想去做;我们更是个中翘楚,尤其我和大
哥更经常结伴,带着元元偷溜到这儿来。”这也是元元对云岗如此熟悉,来去
自如的原因。“我们几个小家伙还发现了一个大人们都不知道的秘密,就是一
条上云岗来的秘密捷径,安全又快捷,至今,这还是我们几个人心中共同的秘
密呢!”
想起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种种幸福记忆,武叙扬脸上情不自禁的漾起如阳光般
灿烂的笑容。
初家宁突然有一种念头,觉得夏侯鹰当初会将他囚禁在“云岗”并非偶然,
而是别有用心的!
另一方面,在目睹他那和照片上一样令她目眩神迷、心跳加速的笑容,初家
宁既心悸又心疼,说服他逃离红门的决心,更加坚石难摧——“我们逃走好不
好?你逃离这个执‘幕后势力’牛耳的红门,我抛弃‘花间集’所在的表象世
界,我们一起逃到红门势力所不能及的世外桃源里,在没有红门也没有花间集
的世界中生活,过着无牵无挂的生活,好不好?”她一定要说服他,为了他那
令她心醉的笑——她紧握手中的相片立誓。
武叙扬再一次沉默对应,只是,他的决心更加摇摇欲坠……
绛月再一次把于“云岗”的所见所闻详细秉明主子夏侯鹰,在夏侯鹰的示意
下,继续之后的进展。
七天后,食物和必需品再度送到“云岗”。
初家宁的心神全锁在一只外型非常特殊精致透明的小瓶子上。她睁着如铜铃
般,闪闪发亮的瞳眸直视着小瓶子大声嚷嚷:“好漂亮的瓶子,连里面装的液
体都好稀奇,像极了月光酿成的水滴——”她眼尾的余光注意到附在小瓶子上
的标示,不觉惊呼:“天啊!它真的叫‘月光水滴’耶!好名字,真是名副其
实,而且还指名给我的呢!”
她惊赞不已。
武叙扬却险些从座椅上滚下来,双颊瞬间刷白,不敢置信的急切追问:“你
刚刚说什么!?那瓶子上写了什么!?”不!不会的!不会的!他的心疯狂的
嘶吼,乱糟糟一片。
初家宁未察觉他的异样反应,兴高采烈的重复一遍,“叫月。光。水。滴!
好听吧!”
哦!神啊!武叙扬万念俱灰,以冰冷得没有温度又危险的口吻命令:“把它
丢掉!”
“什么?”她没听清楚。
“我说快把它丢掉!”他像头发狂的猛兽,凭着敏锐的反应冲向她,像老鹰
掠夺猎物般,强行夺走她手中的“月光水滴”,把它重重的摔落地面,狠狠的
踩得粉碎,一遍又一遍的重踩。初家宁被他突兀的疯狂举动搞得目瞪口呆,好
半晌才恢复正常的思考能力,正色的提出质疑,“怎么了?这‘月光水滴’有
什么不对劲吗?”
凡是不太笨的人,都可以从他诡谲的神情和怪异的举动获知其中大有蹊跷,
初家宁正好不太笨。
武叙扬并未立即回话,看起来似乎受到很大很大的创击,大得将他完全击溃,
像只木鸡般,动也不动的瘫痪在墙边,两眼空洞无神,脸上尽是坠落深堑幽壑
的绝望,令人窒息、彻骨彻心的绝望——鹰要杀家宁!?鹰三天后要杀家宁!?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他不相信,不会有这等傻事的,绝对不会!
然而,从心湖的最深层迅速浮上湖面的不安和恐惧,却波涛汹涌的侵蚀着他。
他才觉得纳闷,红门为什么没杀家宁,擅闯红门帮会总部的外人,一律都处以
死刑的,家宁怎么会例外的被送到“云岗”来!?
原来,红门不是不打算杀她,只是延后杀她罢了……真是这样吗?
不!这不像鹰的为人,他不会做这种迂回曲折的事!那么,这“月光水滴”
又该如何解释!?
“月光水滴”是红门用来预告死刑的特制饮品啊!被赠与“月光水滴”的人,
意味着三天后,其人将被红门处以极刑——死刑!
“叙扬,你怎么了?”初家宁温柔的小手,轻触着他冰凉惨白的双颊,声音
像初开的蓓蕾细致清雅,甜蜜得几乎可以沁出蜜汁。
武叙扬凭着野性的直觉,探出沉重无奈的双掌,不偏不倚的捧住她梦幻般的
清秀脸蛋,透过指腹对双颊的轻柔摩挲,传递着惊心动魄的深情。
“我们一齐逃离云岗、逃离红门吧!”他的声音有点抖颤,却无比的坚定。
初家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唐突的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却十分乐于听到这个期待
中的讯息,眼中蓄着热泪,频频点头,“嗯!嗯!什么时候走?”
“明晚入夜!”不能今夜的原因,是因为他需要时间来策划这天衣无缝的逃
亡路线。
初家宁的心思早已一步飘向幸福的未来,十足像爱撒娇的猫咪模样,坐在武
叙扬的大腿上,勾抱着他的颈项,编织着甜蜜可期的幸福远景,“我们逃出去
后,就先想办法和‘风谷’取得连络,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你是知道的,丁盼
荷夫人她的老公就是风谷的现任代理人之一段仲刚,只要我诚心诚意的恳求夫
人,我相信夫人会成全我,帮我引荐段仲刚的,到时我们就可以到风谷去找‘
医坛三怪’求诊。万一我们进不了风谷,我们就访遍世界每个角落,找出那位
脱离红门,行踪成谜的制毒奇人,若是找不到他;我们还是可以到处求医,我
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医好你的人。万不得已,真的毫无希望,那我就一辈子当你
的双眼,告诉你我们一起走过、一起看过的每一景一物,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比任何人都幸福!”
她的脸上洋溢着难以磨灭的希冀与梦想。
“嗯!嗯!”武叙扬紧抱着佳人,倾听她所勾勒的幸福蓝图。
他一直以为,这世界上绝对没有什么理由足以令他脱离红门、舍弃红门;而
今,他才赫然乍醒,发现他错得离谱,这世上还是有着比红门更令他在乎的宝
贝,那就是家宁的生命!他不要她死,他无法承受她自地球上消失的重创。
如果说红门是他的生命,那么家宁就是比他的生命更重要的存在。所以,他
只有选择挥别红门,为了他爱逾生命的家宁……
从“云岗”逃脱,再从云岗逃离红门帮会总部对自小在红门长大、对红门了
若指掌的武叙扬而言,并非太困难的事。因为他熟谙红门帮会总部的“地下秘
密捷运系统”的路径和据点。这个“地下秘密捷运系统”是专供红门门主和三
位堂主,及少数红门重要成员使用的,四通八达的捷运网,可以以最快的速度,
将使用者送至帮会总部的每一个重要据点。
而他就是少数能自由使用这个捷运系统的人。
在昨天,他已先和三年来一直陪伴他的元元告别,并要元元回到大哥武瑞刚
身边,今后别再上“云岗”。元元真是难得一见的灵兽,完全会意他的意思,
在依依不舍的回盼多次后,似乎知道自己的责任已尽,真的就一去不回了。
“我们要怎么逃?”初家宁按捺不住高亢的情绪,好奇的追问。
对于元元的事,初家宁能体会、感受他的不舍和难过,但又无可奈何。因为
他们不能带走红门“玄武堂”的世袭宠物,这对谁都是不智之举,所以只有忍
痛挥别。
“先从云岗的秘密捷径下山,再从设于绛山山腰的地下捷运据点;搭乘捷运
通往绛山机场,在绛山机场搭直升机飞离。”武叙扬条理分明的说明。
“会有这么顺利吗?”初家宁并不是存心泼冷水,而是就事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