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雯-云且留住-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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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踪的那个制毒奇才,不是吗?”“冷血华陀”并不意外他会有此一问,甚至
可以说是意料中事。
“果然是你!”
“你接下来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会突然脱离‘红门’,而且还肯为你治病?”
不等他回应,“冷血华陀”便自作主张的往下说,声音是带点凄凉的,眼神是
飘向遥远的过往的——“我一直深深爱慕着武夫人,所以当五年前的一个深夜,
她偷偷摸摸、慌慌张张的单独来见我,哭着求我什么都不要问,要我只留下‘
七日追魂’的剧毒,从此脱离‘红门’、消失无踪时,我在问明她的企图后,
便在她泪眼攻势下,带着骇人的秘密离开了‘红门’,从此如她所愿的销声匿
迹。”
“那个秘密就是设计我?”武叙扬没想到武贵妃的谋杀案背后,竟还有这么
一段不为人知的曲折插曲。“所以当你获知我死里逃生,却因为‘七日追魂’
而双目失明并深受奇毒侵袭时,你便心存愧疚,而爽快的答应为我治病。”
“冷血华陀”沉寂无声,算是默认,他远眺的视线,变得更加飘忽迷。
“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卑劣残忍的生物,千万别相信女人,尤其是女人的承诺!”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也是对武叙扬的殷殷忠告。他不希望武叙扬步他的后尘,
他只能做这样的弥补。
武叙扬已无力再多说什么,也没有必要再多说什么,他只淡淡的说了一句:
“女人究竟可不可靠,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此时,初家宁的形影,再一次袭上他的心头,再一次残酷的搅乱他早已干涸
的心湖。
家宁——他无奈悲伤的撕心呐喊,却怎么也唤不回佳人倩影,和自己那早已
随佳人远去,忘了飞回来的心魂……
等我!我一定会功成名就,风风光光的去迎娶你,然后我们就可以生生世世
相随、双宿双飞,再也不必分离——用费里克斯和菲妮西亚的名字!
一直到失去至爱的此刻,他才敢透露自己沉淀在内心深处的祈求渴望。
他的耳畔不禁轻荡起在“云岗”时,家宁经常唱的那首“云且留住”的最后
两句——云且留住云且留住,伴我同行伴我同宿!
物换星移、人事全非的此刻,再一次重温往昔的歌声与欢笑,那种仿若天渊
之差的怅然和创痛,岂是唏嘘二字可以形容?
“家宁——”
他无力的仰天呐喊,却无法唤回早已逃离他的生命,自他的灵魂剥离的深情
挚爱。
红历九十三年仲冬的天空,竟是如此的凄楚怆恨……
07“舵主,‘姬百合’来了!”负责监哨的探子,熟练敏捷的向等待消息的
主子报告。
“确定是‘花间集’那个‘姬百合’初家宁?”被尊称为舵主的是“唐邦”
英国伦敦分舵的现任当家孟擎风。
“绝对没错,那头黄金色的头发就是‘姬百合’最醒目的标志。”
“原来如此,那就按照计划,把她抓来。”孟擎风完美俊逸的侧脸上,写着
沉稳内敛的冷傲。
“是!舵主!”
“开门!快点开门!你们眼中到底还有没有法纪,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随
便把人掳来监禁,我要向ICPO报案,叫他们派人来抓你们。快开门,听到没,
除非你们想坐牢!”初家宁气急败坏的猛捶厚重的门板,声嘶力竭的咒骂,奈
何却徒劳无功,始终只有自己在唱独角戏,根本没人理她。
面对这样的情况,初家宁怒发冲冠,“你们再不放人,等我逃出去,一定要
叫IPCO的国际刑警来把你们全部抓去,从严处分!听到没?”
偌大的恐惧顿时罩顶而来,此时,她反而庆幸叙扬留在“风谷”,没和她一
起,不然后果更不堪设想。
一定是红门没错!能有这样的超级机动力和整合力的只有“红门”和“唐邦”。
而“唐邦”向来和“花间集”素无恩怨,她更想不出“唐邦”有什么理由和她
及叙扬扯上关系,介入这件事;所以,绝对和“唐邦”无关,这里一定是“红
门”的某个分舵!“嗯!我说你们这些见不得人的鼠辈,敢抓人却没胆见人不
成?还是你们‘红门’只是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而已,一听到ICPO就吓得东躲
西藏,争着逃命,所以才会半个鬼影也没有?”她干脆改弦易辙,来一招激将
法。
“好精彩的妙论,可惜犯了两个很严重的错误。”朝她走过来的是孟擎风这
个冷漠又冷静的男人。“第一,ICPO有一大半的破案关键都得靠我们才办得成,
所以是他们还得敬我们三分,而不是我们得忌讳ICPO;第二,我们是‘唐邦’,
而不是初小姐口中那个让你逃出来的三脚猫‘红门’。”
唐邦!?初家宁暗吃一惊。唐邦怎么会抓她,而且又怎么会知道她去过红门
帮会总部,又诈死逃出来的事!?
孟擎风好整以暇的欣赏她的惊愕,顺便再提供更刺激的资料,“我不但知道
你因为红门放出的不实谣言而潜入红门帮会总部的事,还知道你在被囚禁期间
结识了红门曾经名噪一时的‘四大御使’之一的武叙扬,两人双双结伴逃离红
门,只可惜武叙扬命不够大,葬身海底,你的运气就好了一点,死里逃生的从
鬼门关逃出来,我说得够不够详细?”
从他那自负得意的神情,便可以感觉到他对弄到这份极机密的超A 级秘密非
常引以为傲。
“真不愧是和‘红门’同为幕后世界之首的‘唐邦’,情报收集的能力果然
令人望尘莫及!”只可惜你们还是漏了很重要的一点,叙扬并没有死,他正在
安然无恙的在“风谷”疗伤!不过,初家宁是不会笨到告诉这个自以为是的笨
男人这个秘密的。“好说好说!”孟擎风上扬的眉梢沾染着浓浓的自满。
“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请你告诉我,你们把我抓来做什么?如果是和‘红门’
那群傲慢的傻瓜一样,想从我口中套出‘花间集’的情报,那我劝你们还是别
白费心机了,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们的。”初家宁旋即摆出:“楚河汉界”的
姿态,强硬得完全不留妥协的余地。
孟擎风赞佩的吹了一声响亮中掺杂讥讽的口哨,咧着嘴笑道:“我们‘唐帮
’才不会像‘红门’那不上道,如果‘唐邦’真想要‘花间集’,绝对不会用
绑架威胁这种贻笑大方的手段的。”语气中尽是孤傲自负的味道。
初家宁细细评量他的话可靠性究竟多高。从他说话的口气听起来,的确不像
在虚张声势。那么他的目的就是——“如果你是想从我口中知道‘红门’的事,
那就更不可能了,不怕你笑话,我从一潜入红门的帮会总部就被红门的人逮着
了,并监禁起来,你想我如何知道红门的事?”就算她真的知道什么,她也不
会告诉他。虽然她对“红门”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感,但是,红门却是叙扬从
小成长的家,是叙扬今生再也回不去的故乡;所以,她不会做出任何损及红门
的事来让叙扬伤心。
“我想知道的也不是红门的事,让我感兴趣的是,你是如何潜入红门帮会总
部,又是如何逃出来的。”这才是他抓她来的目的。
初家宁恍然明白的发出一阵突兀的讪笑。“说到最后,原来是想知道如何自
由进出红门啊!你不是才说不屑用绑架威胁的卑劣手段来取得情报,怎么一转
眼就露出卑劣恶心的真面目来了?”
孟擎风自认是个自制力极佳的男人,但在同时,他的倨傲和自负也是高人一
等的强。所以,初家宁一番夹枪带棒的讥讽,激得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
有两簇蓄势待发的危险火焰在跳动着,嗅得出冷静和冲动正在激烈交战的火苗。
“你可以不说,但这么一来,我可不保证你没死的消息不会传进红门耳里。”
“你……卑鄙!”初家宁含恨的咒骂。事实上,她怕的不是自己没死的事被
发现,而是担心叙扬,另一方面,他们没死的消息一旦传出去,当初放走他们
的夏侯鹰立场就岌岌可危了,她不能坐视这样的结果上演,她一向不是个忘恩
负义的人。
孟擎风是个永远知道该攻击敌人哪里,才能一击命中痛处的可怕男人,“你
应该不太笨,怎么做对你最有利应该是显而易见的。”
初家宁敛去忿恨的目光,再一次直视他时,是郑重严肃的视线,“我是很想
告诉你,只可惜我无能为力。当初我要潜进红门帮会总部时,是红门的人事先
设好陷阱让我跳进去的,我只知道我偷渡上了一艘红门专用的豪华游轮,但上
船之后都躲在不见天日的食物舱里,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进入红门帮
会总部的。至于逃走的时候,由于是夜晚,又是由武叙扬带路,人生地不熟的
我,只顾着拼命赶上武叙扬的脚步,根本没有多余的闲功夫去分辨走过哪些地
方,我唯一知道的是,我们最后逃到一个叫‘绛山机场’的地方,驾着直升机
逃走,谁知直升机在空中爆炸,武叙扬当场死亡,接下来我便昏迷不醒人事,
等我自昏迷中醒来时,已身在台湾台中的一处公园椅子上。我才正想回‘花间
集’去,就在回去的路程中,被你们抓来了。我不管你信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孟擎风轻笑两声,虽然他的脸色丝毫未变,但双眸却盛满怵目可见的恼怒。
“我似乎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最恨别人愚弄我;还有,唐邦和红门有一个极
大的不同点,就是唐邦不会像红门一样,尽做些善待人质或囚犯的蠢事,所以,
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考验我的耐性。”
看得出他是说得到做得到的恐怖男人,初家宁因而变得有点急躁恼怒,“我
说的全是真的,如果你不信就算了,要杀要剐请便,让我死了倒好,正好可以
到阴间去和叙扬会合,我求之不得呢!”
原本她只是想利用精湛的演技瞒天过海,谁知,一想到未来的日子里,和心
上人重逢之日遥遥无期,便真的悲从中来,假戏真作的沁出盈眶热泪。她一向
讨厌在别人面前示弱,倔强的将被悲伤淹没的脸侧开,不肯让孟擎风看到她的
眼泪和锥心的痛。
如果她不假戏真作,或许就骗不了孟擎风凌厉的鹰眼;又或许是幸运女神
舍不得落井下石,她那发自内心的悲伤之泪在无意间救了她,让她顺利地瞒过
了多疑的孟擎风,震撼了行事一向冷静得几近冷酷的他。
“你和武叙扬相恋?”女人的眼泪他不是没见过,而且,他从来不曾被女人
的眼泪影响。今天,他却因她不肯淌落的泪珠而受到不小的震撼。
“不关你的事……”他不提还好,一提及武叙扬的名字,初家宁便更加难以
自持的抖颤双肩,泪如孟浪般泉涌。虽然她把头垂得更低,硬是倨傲的不肯让
孟擎风看到她脆弱、为爱落泪的一面;偏又无能为力,对心上人的强烈思念和
挥泪别离那份刻骨铭心的痛楚,正大张旗鼓、毫不留情的侵袭着她,似乎非将
她击溃,否则不肯善罢干休。
此情此景落入孟擎风眼里,引发他内心风起云涌的悸动,那份陌生的内心骚
动让他变得焦躁,展眉间,眼神罩上一层足以冻得人心脏麻痹的冷酷。“这么
说来,为了对已逝爱人的情,你是不打算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讨厌、甚至可说是憎恶被女人廉价眼泪左右的自己,他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