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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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个很好的经验。早在战前,约飞、库尔恰托夫、弗列罗夫、兰道、塔姆等人的思想就使我们有可能着手创建第一座铀反应堆。但后来工作被停止了。只是从1942年起,这项工作才在库尔恰托夫的领导下广泛开展起来。斯大林曾一再督促……他命令要不惜一切资金,加速实现这一计划。在斯大林的全宗里还保存有许许多多关于紧张的“核竞赛”的报告文件。确切些说,这就是要赶超走在前面的对手。请看下面一份报告:
“受苏联部长会议专门委员会的委托,1946年10月上旬,我们就地检查了库尔恰托夫和吉科因的专项工程建设情况……”紙紦矠报告接着说道,采取了加快这一建设的措施,直接参预该项工程的员工要扩大到37000人。在文件上签名的有:克鲁格洛夫、别尔乌辛、库尔恰托夫。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克鲁格洛夫和扎维尼亚金向斯大林和贝利亚报告说,为了加强原子衰变产品的工作,又吸收了一些判有10年和10年以上徒刑的犯人专家C·A·沃兹涅先斯基、季莫菲耶夫—罗索夫斯基、查拉普金、费施曼、吉里扬、波波夫、特卡乔夫、戈留诺夫、巴什洛夫等人級紛矠。
1946年12月,苏联学者进行了第一次链式反应试验,第二年第一座核反应堆就开始工作了。这就使得莫洛托夫有理由于1947年11月宣布原子弹的秘密已不再存在了。1949年夏天,苏联进行了原子弹试验,1953年进行了热核装置试验。斯大林的全部活动献给了经济和国防力量的不断增长。独裁者的威力现在只能用国家的威力和实力来维护。劳改营管理总局的大部分成员都参加了国防工程的建设。许多部长执行政府任务常常是从“习惯的”第一步开始的,第一步就是上书贝利亚:
拉·巴·贝利亚同志:
鉴于急需在东方建立科研基地,请您指示内务部长克鲁格洛夫同志,从西伯利亚劳改营的犯人中抽调1000人,在中央空气流体动力研究所分院的广场上创办一个劳改营。
M·赫鲁尼切夫
1946年7月23日級紜矠
还有更无耻的,请看:
拉·巴·贝利亚同志:
为了工程的开展,请再组织一个有5000人的劳改营,拨给30000米缝制帐篷用的帆布和50吨带刺的铁丝。
亚·扎杰米德科
1947年3月22日級紝矠
请想一想,道德堕落到何等地步,社会政治变成了多么无耻的东西,人的生命还有什么保障呢。“劳动营里囚犯”的命运和生活只能同他们的人数、带刺的铁丝网和头顶上的帆布联系在一起!我想,这个简单明了、无耻到了顶点的请示报告,可以成为斯大林主义滑向深渊的悲惨的深刻反映。我认为,后代人需要的不仅仅是殉难者的名单——无辜牺牲者的长串名单,而且还需要这样一些彻底揭露斯大林主义罪行的证明文件。这个文件就是大逆不道的顶峰。
经过了40多年,在这一文件公之于世以后,我有了一次与前燃料工业企业建设部部长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扎杰米德科进行交谈的机会。我请他看看这份注明日期是1947年3月22日的文件(在多数情况下,几乎所有的部长都在这样一些文件上签名),问道:
“今天您怎样看待这份送给贝利亚的报告呢?”
第三部第十章 冷风吹来(2)
“过去就是这样的时代……我们曾借助囚犯大军建设社会主义。当然,今天我觉得所有这一切都是野蛮的……”他沉默了片刻,接着讲了一个在建设中实行强迫“工艺”的情节。
一天夜里两点钟,有人叫我和副部长一起到贝利亚那里去。贝利亚的那双眼睛从夹鼻镜的镜片后面闪烁着凶狠的目光,他低声地问道:
“为什么没有报告项目的验收工作?(有一个特殊车间在一家联合企业里建成了)”
“设备安装还没有完工……”
“谁没有完工?”他没有等待回答,就对叫进来的一位助手说:
“把联合企业的经理找来。”
过了三四分钟,就听到电话线的极远的另一端传来了顿巴斯的声音。贝利亚根本不听讲话,就对着话筒说了起来:
“您好,我是贝利亚,为什么没有如期完成任务?今早8点钟以前一定要完成安装任务。晚安。”
可以想象出,对那个经理和那个联合企业来说,这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宁静的夜晚”啊!贝利亚转身又向助手命令道:
“把管理局局长找来。”
“贝利亚同志,我在听您讲话。”
“我已命令联合企业的经理(贝利亚讲了姓名,我现在已经忘记了。——扎杰米德科说)一定要在早上8点钟以前完成安装任务。完不成任务,就把他关在地下室里。再见!”
我和副部长都知道贝利亚的这些“工作”方式,但是看着他那安详地、简短地、甚至是熟练地发号施令的样子,真叫人不寒而栗。
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沉默了一会儿,又喃喃地说:
“当时就是这样的时代啊……”
尽管强制劳动的效力很低,但是斯大林还是相信,广泛地使用囚犯从事国防工程的建设,不仅是增强军事实力的廉价方式,而且还是“改造”成千上万的“敌人”和“叛徒”的行之有效的方法。斯大林对待他们的态度,就像对待那些“失势的”人们一样,这早已就成为习惯了。
不管我们如何看待斯大林,但都必须承认,斯大林以其残酷的意志,以其让苏联人进行不可思议的努力,以其耗费大量物资和牺牲众多的人为代价,取得了看起来是不可能的突破。美国的原子垄断已经不存在了。战略均势的基础已经奠定了。斯大林的智力和他的大洋彼岸的对手一样,是不适合于进行新的政治思维的。他只是在“黑的”和“红的”、永恒斗争和竞争的框框内思考问题,甚至在大多数参数方面,他还逊于自己的主要对手,但是他对对抗的最终结局却抱着乐观态度。
为了扩大这一斗争的成功机会,斯大林认为必须千方百计地促进已经开始的广大群众争取和平、制止战争的运动,促使国际工人运动和共产主义运动的各支队伍积极行动起来。斯大林在同莫洛托夫和日丹诺夫进行了长时期的讨论之后,决定采取一个本来可以预见到的一定会遭到西方强烈反对的步骤。斯大林认为在尖锐对抗的条件下,必须成立协调各国共产党活动的机构。在欧洲各国的首都以及大洋彼岸,人们都普遍认为,这一步骤就是正式接受“冷战”的挑战。
斯大林没有忘记,在解散存在了24年的共产国际之前,他进行过长期的考虑。在战争刚刚开始的时候,有人提醒过他,要他采取这一步骤,不过他十分英明地懂得,在法西斯和盟国面前,这可能被认为是软弱的表现。斯大林选择了一个有利时机,那就是1943年春天,那时斯大林格勒就是他手中的资本。这位全神贯注于战争的苏联领袖,希望美国和英国对此会作出应有的评价,从而使他们尽快地开辟第二战场。斯大林不能不看到,共产国际早已只是“按照苏联的口径”说话,而且成了他个人的传声筒和工具。领袖经过长时间的思考之后,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解散共产国际,对他的好处要比坏处多。但是,这已成为过去的事了。可是现在,突然又要建立国际共产主义的中心,斯大林遵循的是什么原则呢?他的头脑里产生了什么样的想法呢?
当共产国际诞生的时候,它的领袖们都相信有一个即将来临的世界革命。特别是列宁、托洛茨基和季诺维也夫。但是,当革命洪流过去以后,又露出了旧世界的牢固基础,显示出它还有高度生命力。显然,在资本主义相对稳定的条件下,共产国际所起的作用十分有限,而且受到它所在国家的制约。来自一个中心的领导严重地破坏了共产主义运动的威信,这就使得所有的敌人和评论家有了经常地和理直气壮地谈论“莫斯科之手”的借口。但是,在目前“冷战”的气氛之下,斯大林意识到,世界的两极性,两大阵营的形成,把各国共产党相互支持的问题提到日程上来了。同时他也知道完全回到、哪怕是形式上回到原来的样子,那都是不应当的,也是不可能的。
根据波兰同志提出的而且得到斯大林支持的倡仪,1947年9月22至27日,在什克拉尔斯卡—波列巴市(波兰)召开了欧洲九国共产党代表会议。受斯大林委托代表联共(布)的日丹诺夫,在会议召开前夕,给“领袖”拍来一份密电,在这一文件中报告了工作小组拟定的初步方案。他说与会者对以下的看法一致:
会议的工作可以从与会各国共产党的情况报告开始。然后安排会议日程。我们将提出这样几个问题:
1.国际形势——我们发言。
2.协调各国共产党的活动。建议由波兰同志作报告。结果应当是建立一个协调中心,驻地设在华沙。我认为在这个问题上应当特别强调自愿原则。
请指示。
安·日丹诺夫級紞矠
斯大林表示赞同,经过交换意见,在共产国际解散四年之后,共产党和工人党情报局成立了。而西方马上就把它叫作“共产党情报局”。在日丹诺夫给斯大林拍来的报告情况的密电中,介绍了与会各国共产党代表所作的报告。按照日丹诺夫的话来说,南斯拉夫人最积极,也最持肯定态度,他们当时还不知道,这一新组织会在1949年11月通过一项“南斯拉夫共产党受杀人犯和间谍统治”的决议。有一个有趣的细节。日丹诺夫根据各国共产党报告的内容、方向和结构,对以下两个报告评价最高:一个是南斯拉夫共产主义者联盟代表卡德尔的报告,另一个是捷克斯洛伐克共产党中央委员会书记斯兰斯基的报告級紟矠。但是,命运又作了一次戏弄:不到一年,日丹诺夫就痛斥卡德尔是“帝国主义的间谍”,而斯兰斯基,没过了几年,就由于贝利亚导演的一次可耻审判掉下了脑袋。
在日丹诺夫得到斯大林赞同的《论国际形势》的报告中,扼要地表述了一个提纲,这个提纲就是后来成为苏联多年宣传中心内容的“世界划分为两大敌对阵营”。这也许就是对反共的“杜鲁门主义”的答复。报告对“马歇尔计划”——“奴役欧洲的纲领”也作了评价。日丹诺夫还对社会民主党的作用提出了尖锐的批评,而且给它扣上了一顶又一顶的侮辱性帽子。斯大林一生始终都坚持他的这些错误;在他生命垂危的几天里,仍然对社会民主党抱着极不友好的和不信任的态度,结果不仅不断地削弱了进步力量,而且也削弱了广泛开展的争取和平的斗争。
在什克拉尔斯卡—波列巴市召开的会议上,约定下一次会谈在贝尔格莱德举行,但遗憾的是,这样的会谈从未在那里举行。
南斯拉夫人民在粉碎法西斯斗争中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他们连一分钟也没有停止过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