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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部分

神兵天子-第470部分

小说: 神兵天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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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已是穿云破雾,去得不见影踪了。只不过,由始至终,刚才用虚无魔镜异能攻击摩诃叶的的尤鸟倦,都隐匿了身形,并未显现。立场暧昧,令人不由得更加心生疑窦。
    一场大战,就此落幕。杨昭如释重负地吐口气。手中红光随念而逝,把神皇与赤晶战甲同时收回元神之内。小王爷向虬髯客和百里独步同时拱了拱手,以示感谢。又替他们引见了摩诃叶。虽说暂时同一阵线,不过摩诃叶这位极乐正宗宗主,始终间接毁灭了正一道。而虬髯客尽管早就离开正一宫,却并未破门出教。
    两大高手相互虽未流露敌意,但彼此间的气氛,也绝对说不上友好了。杨昭看在眼里,只是摇头叹息,却亦无意替他们调停开解,去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毕竟两大高手都堪称绝代雄豪,胸中自有主见,又岂是旁人随便说两句话,就能动摇得了的?
    朝阳天师和杨玄感虽然离开,可是急待处理的善后事宜却仍如山之高。摩诃叶不耐烦在这里多呆,当下先回极乐寺,临走时吩咐小王爷将一切处理完毕之后,再去极乐寺参见。虬髯客与百里独步亦要暂时告辞。杨昭想起曾经在地下的杨公宝库里面见过暾欲谷,心知突厥使团内大有蹊跷。故此特意嘱咐百里独步回去后好好清查一下使团内部。白虎王心中有事,虽然和小狮久别重逢,可是也想暂时避一避。杨昭于是随便从旁边那群刚刚被地狱妖卒捉拿为人质的皇城侍卫中找来一人,吩咐他带白虎王出宫,去自己的河南王王府中安顿。
    ※※※※※※
    东宫的丽正殿,如今已经成为了废墟。然而堪称奇迹的,却是非但杨广与萧氏两夫妇都安然无恙,而且就连蓝丝都没有死。
    蓝丝没有死,是因为她及时施展了“移形替身”之术。用事先准备好的傀儡木人,代替自己挨了杨玄感的全力一刀。只不过,地狱雷刀之上就蕴涵了另一种不属于紫雷神功,而是从八百载无间断地吸收地狱之火而锻炼成就的神秘力量。傀儡木人被斩破后,那股力量也同时冲击蓝丝的三魂七魄,令她神魂受损,元气大伤,连抬起根小手指也有所不能。假如杨昭不是及时带人清理废墟,将她从坍塌乱石之下救出,蓝丝这次是定然难逃厄运了。
    杨广与萧氏两夫妇无事,则是因为原来在丽正殿寝宫之中,居然隐藏有着一条暗道。这暗道极度隐秘,先前杨素事发后,皇城中曾经在各处大肆搜寻可能存在的地道并加以改修堵塞,但竟然也没在丽正殿中发现丝毫端倪。萧氏死里逃生,重见爱子,当下便喜极而泣。待得心情稍微平复之后,杨昭向母亲问起怎么会知道有这条地道。
    萧氏却是同样满面迷惑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当时事起仓促,你父王又晕迷不醒人事,我还以为今日定然无幸了。却没想到地板上忽然打开出口,从里面走了位宫娥出来,并且帮助为娘将你父王移进地道之内,又教了为娘打开出口机关的方法。菩萨保佑,要不是她,为娘与你父王这次可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宫娥?这可奇怪了。”杨昭蹙眉问道:“妈认识她是谁不?”
    萧氏仍是摇头,道:“东宫里的人,为娘至少也认识十之八、九,可是却从未见过她。不过……她临走之前,曾经留下张纸条,让为娘把它交给昭儿你的。”语毕,赫然当真从怀里取出张纸卷。杨昭展开一看,心下登时为之剧震,失声道:“是她?!”   
第三百四十五章:旧日情债今须偿(一)
    自古以来,关中就有“八水绕长安”的说法。这八水分别就是泾、渭、沣、涝、潏、滈、浐、灞。其中浐河流经长安东南时,因为沙洲积聚,形成一片天然池沼,称为“隑洲”。秦始皇时候,乃在此地修建了离宫,名为“宜春院”。到了汉朝,汉武帝因此处水波浩渺,池岸曲折,故替这段浐河的支流取名为“曲江”,将这里此处列为皇家苑圃,并且开渠引水,修建了“宜春后苑”和“乐游苑”。
    大隋立国以后,因旧城狭窄,不敷应用。所以天子杨坚下旨,命杨素和高熲负责规划并建造大兴新城。新城规模远胜秦汉旧城,将曲江也纳入了城廓之中,改称芙蓉宛。又再凿地成池,名为“曲江池”。此地风景优美,故此后世上京考科举取功名的士子们,往往会成群结伴地到曲江大摆筵席,饮酒作乐。此正为长安八景之一的“曲江流饮”是也。
    科举之制,始于大隋开皇三年。其后却并未立刻成为定制,直到开皇十八年,才又令京官五品以上,各地总管,刺史等,以“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二科举荐士人。而科举真正成为常制,还是杨广登基以后的事情。所以眼下“曲江流饮”固然未见踪迹,而芙蓉宛也并未开放给公众游玩,仍是皇家园林。但曲江风景,又以夏日为佳。而现在则是三九隆冬时节,草木凋零。哪里还有什么风景可看?故此入冬以来,芙蓉宛内除去少数日常维护的仆役以外,可说只剩了一派冷清。
    然而,原本应该是空荡荡的曲江岸边,此刻却出现了一道姿态如同标枪般笔直的身影。午夜时分的皎洁月光当空洒下,将他那张仍带着几分少年人独有青涩感觉的脸庞,清清楚楚地呈现了出来,却正是河南王杨昭。日间那一场大战过后,需要处理的善后事宜堆积如山,杨昭本应忙得不可开交才是。然而,他既没有留在太极宫内收拾残局,也没有依照师父摩诃叶吩咐去极乐寺,更没有回自己的河南王王府休养,甚至连调查东突厥使团究竟和朝阳天师有什么关系,又或者西寄园下杨公宝库内的所有事情,都统统置诸不理地推给裴矩以及宇文恺去处理。自己却是孤身一人,来到了这芙蓉宛的曲江池之泮。
    空山寂寂,冷月清清。隆冬时节,草木不生,视野更是开阔。触目所及之处,休说是人,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小王爷皱起眉头略加沉吟,信步便往池边的曲江亭走去。他姿态看似庭除闲步,潇洒自得,实质暗地里却是凝神戒备,步步为营。正所谓宴无好宴,会无好会。杨昭就清楚,今夜要与自己相见之人,同样是当今世上屈指可数的绝顶高手。而对方的所作所为,偏偏又令人感觉难分敌友,只得一片扑朔迷离。无论如何,始终还是预先做好准备,有备无患方为正道。
    曲江亭雕梁画栋,建筑得十分雅致。但始终只是座凉亭,四面并无墙壁。湖边冷风吹拂,带来阵阵阴冷之意。不过武功修为到了小王爷这个境界,自然早就不惧寒暑了。他随意低头一瞥,见亭中别无他物,只有一张圆型石桌,旁边则是四张石凳。虽然因为季节关系,来曲江池赏玩风景的游人至少也已经绝迹两、三个月了,不过毕竟是皇家园林,留守的仆役们仍旧战战兢兢,丝毫不敢稍有怠忽。故此这石桌石凳都打扫得十分干净,并不见灰尘堆积。杨昭随意举袖在凳上一拂,安然就座。
    就在此刻,远处水面之上,骤然呜呜咽咽地,传来了阵阵幽怨萧声。杨昭心下微动,当即循声回头,举目眺望。但见原本黑沉沉的曲江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赫然亮起了一点灯光。应该是原本停泊在池泮的游艇上悬挂之灯笼吧?而在那灯光之侧,更有道窈窕身影。虽则因为相距太远,看不清楚面貌。可是那横萧吹奏的姿态却甚是明显。
    灯光缓缓滑过水面,向凉亭这边漂来。越接近,便越能看得清楚。那小舟上除去这名横萧吹奏的女子以外,便别无他人。小舟之所以能够前进,赫然全是凭借真气流转所产生的推动力。单单这一手,当世有本事能够办得到的,便绝不出十指之数。然而,真正让杨昭心生惊愕的却不是这里,而在于那女子所吹奏的萧乐之曲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曲调婉转,缠绵悱恻,吹奏的乃是一曲《水调歌头》。这首由苏东坡所作的千古名篇,本为今世之所无。当日杨昭初入成都,在酒楼上和梵清惠、明月、还有个被小王爷看成和白菜南瓜同类的李神通共坐饮酒。席间杨昭一时兴起,于是效法无数穿越先贤,唱出了这曲《水调歌头》——事后回想起来,小王爷对于自己这般行为也觉得很是好笑,故此以后再未做过类此行为。
    当时成都酒楼上的在座众人,无论梵清惠抑或明月。都和眼下这名横萧吹奏的女子从未打过交道。而李神通又已经死在朝阳天师的狼牙棒下。按道理这曲《水调歌头》不该有机会外传才对。可是如今这女子,却竟吹得丝毫不差,这可当真奇哉怪也了。
    片刻之间,舟已近岸,却就在距离凉亭还有两、三丈的时候悠然停止。那女子放下竹萧,却再无任何声息动作。杨昭轻轻吐了口气,长身而立,迈步走到凉亭边上凭栏而立。却见那女子身穿白衣,头戴斗笠。斗笠边缘处垂下了一层厚厚的纱帐,真面目隐藏在纱帐以后,仍是看不清楚。
    杨昭回手入怀,取出白天时母亲萧氏交给自己的那张纸卷。借助清冷月光,可以看得见纸卷上以一笔极娟秀的簪花小楷,写下了曲江池以及夜半三更等时间地点,署名处却只有一个“唐”字。小王爷掌心真气轻吐,化作股柔和清风推动纸卷,以极缓慢的速度向那女子飘去,随即朗声问道:“本王依照邀约,已经准时到来。请问姑娘,唐门门主唐十三,眼下身在何处?”
    那女子随手接过纸卷,姿态从容优雅。她轻启朱唇,淡淡道:“你要见唐十三?可不就在眼前了么。”言尤未毕,她忽尔一步迈出,就似施展了“缩地成寸”的法术般横越两丈虚空,离舟上岸,进入凉亭之中,站在杨昭身旁。
    杨昭蹙起眉头,道:“妳是唐十三?可是……我明明记得……不对,妳绝不是他。”语气先是略显疑惑,但讲到后来,却已经十分笃定。
    当日南郑城前,两军交战,杨昭初会唐十三。二人在阵前唇枪舌剑,继而大打出手。论真本事,杨昭当时原本远远不及这位唐门门主。可是小王爷采用两败俱伤的打法,却和唐十三拼了个同归于尽。可以说,若无暗黑冰火七重天须经历死亡才可突破的奇异特性,小王爷当时就已经死了。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其实他已经被唐十三杀死过一次。
    高手之间的灵觉,本就无比敏感。而有过这番经历之后,对于唐十三这个人的独特气质,杨昭更自信永不会忘怀。然而,眼前这白衣女子虽然修为极高,但小王爷从她身上所感受到的那份气质,却与当日的唐十三大相径庭,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所以他绝不相信对方所讲的会是真话。
    那白衣女子隐藏在纱幕后的红唇微微上牵,展现出一个美丽得直可教人心碎的笑容。轻声道:“王爷之所以认定我不是唐十三,无非因为当日你所遇过的那人,与如今眼前所见的有所不同,如此而已。可是你又怎么能够确定,当日南郑城外那人,就是真正的唐十三呢?而真正的唐十三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能知道几多?”
    白衣女子这话,倒也言之成理。平心而论,杨昭对于“唐十三”的认识,除去当日南郑城下一面之缘以外,无非就是从旁人口中转述回来的一个面谱化印象而已。他轻轻吐出口气,反问道:“听姑娘的口气,难道说……本王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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