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孙降临(绿痕)-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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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窄了点。”与他完全相反,在被风吹了那么久后,整个人像是被黑暗笼罩,神情显得委糜不已的霓裳,一个头两个大地看著眼前这个哪时不好撞上,偏偏在这撞上的熟面孔。
“咱们很有缘是吧?”石中玉再凑近她一步,弯著身子问著这个连著两回他溜出中土,都有机会过上的女人。
她僵硬地陪著笑脸,“我并不想同你结缘……”
与海角分手后,绕路的霓裳,已在这条路况崎岖的山径上折腾了老半天,想先回到昨日歇脚的客栈休息的她,顶著窜进山谷里的寒风,头昏眼花地爬了一段山路后,就在欲出山谷之时,正巧撞上了刚进山谷的石中玉。
石中玉好奇地看看她身后,再歪著头问。
“你在这做什么?”怪了,这回她怎么没像上次一样,来势汹汹地在身后带著一大票的人,反而学他跑单帮似的,一个人跑来这鬼地方?
“逛逛。”她将眼珠子转了个两圈,笑咪咪地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他也笑笑地搔著发,“正巧,我也是。”
“那……”霓裳悄悄往旁跨了一步,“我继续逛我的,你继续逛你的?”
他抚著下巴,“这主意是不错。”
“告辞。”霓裳随即一溜烟地绕过他。
“可我记得咱们之间似乎有一帐未清。”石中玉懒洋洋地转过身,随手折了一截路旁的枯枝,朝她的方向一掷,速度比箭还快的枯枝,即穿过她的发梢,笔直地插在她前头的树干上。
自认没本钱打得赢他的霓裳,识相地停下脚步,慢吞吞地转过身面对现实。
“哪一笔帐?”这男人,该不会像她表哥一样那么爱记仇吧?
石中玉弹弹指,心情愉悦地提醒她,“你赏给我的那两鞭。”
她两手环著胸,“你想我怎么清这笔帐?”
“只要告诉我天宫的人干啥出现在海道就行。”其实他不计较、也不在意上回她对他做了些什么,只是他挺纳闷她会出现在这的原因。
“不说呢?”她挑衅地扬高下颔,“难不成你也要赏我两鞭?”她才想问他这个帝国的南域将军,大老远的跑来东域这做什么呢。
“嗯……”石中玉皱皱鼻尖,“我还不至于那么没度量。”
类似雷声的巨响,突地自她身后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他俩互视一眼,缓缓将目光调至远处,只见一阵烟尘自谷底窜出,直奔云霄,但很快就遭海面上刮来的强风给吹散。
石中玉瞥她一眼,“旧仇改日再叙,先一块去瞧瞧如何?”
“同意。”也急著想去看看战况的她,话尾一落后,马上与他往声音的方向跑去。
由于两地距离仍有一段,为免会错过什么的石中玉,在险峻的山道上一路飞奔,就算到了无道可行只能攀壁之处,仍是没减下速度,这让险些跟不上他的霓裳,只能捺著一身的不适,拚命追上他的脚步,就在他们即将抵达时,聆听著她愈来愈沉重,似就快喘不上的呼息声,石中玉忍不住放慢了脚步。
“你病了?”他转过头,皱眉地看著气色愈来愈差的她。
“我没事……”担心海角的她,仍旧费力地往上爬。
脚下的山岩,经她一踩后微微松动,一脚差点踩空的霓裳,看著伸出援手的石申玉伸出一手牢牢握住她的臂膀,轻松地将她拉上来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还好心地拉著她继续往上爬。
她感激地望著他的背影,“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个好男人?”要不是他是帝国的人,她还真想找个时间与他坐下来喝个两杯。
石氏仁兄骄傲地抬高下巴,“我家的公主殿下常常这么说。”
瞧他跩的……笑意悬在唇边的霓裳,在被他拉著爬上陡峭山壁后,即遭他给按在地上,原本犹有不解的霓裳,低首俯瞰著下方的景况后,那抹笑容很快地即消失在她的唇边。
扬著六器所属的玉器旗帜的帝国来军,在通过了下方的山谷入口后,正与赶来拦截他们一小支海道的军旅,交战于山谷中,而站在海道这一方的海角,亦身陷于其中。虽然海道只派出了一小支军旅,人数并不及帝军,但熟悉地形的观澜在下方指挥若定,似乎并不在乎敌我多寡,光只是观澜一人,就足以对付在谷口强风中几乎站不稳脚步的敌军。
赞叹地欣赏了底下大展身手的观澜一会,霓裳不解地瞄瞄身旁下动如山的石中玉。
“你不去帮你们帝国的人吗?”下头那些可是他的同僚耶,他居然还有心情趴在这看戏?
“不帮。”石中玉两手撑著下颔,兴致盎然地瞧著下头招人注目的观澜。
霓裳定定地瞧著他脸上那副关不住幸灾乐祸的模样,她不禁回想起,先前当六器中的赤璋与白琥两军前往黄泉国之时,她已在怀疑六器为何会突然越俎代庖,跑到四域里插手四域之事,没把镇守四域的四域将军放在眼里这一事……而今日在这见著了石中玉的态度之后,原先存在她心中的怀疑,渐渐成了一种笃定。
她以肘撞撞身旁的他,“喂,帝国的六器与四域是不是在互抢地盘或闹内哄?”
“是啊。”他点点头,大剌剌地抖出内幕。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白的霓裳,反倒是为他大方透露情报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男人是谁?”石中玉伸手指向下头其中一名最抢眼、也最格格不入的人,“你们天宫派来的?”那种招牌动作、那种架式,左看右看都是天宫派的,只是他怎会也在下头一块搅和?海道是啥时与天宫结盟了?
“他叫海角。”看在他与她分享情报的份上,她也有来有往地报上海角的大名。
当海角倾全力射出轰山碎石的一箭,飞离弓弦的锐箭将下方山谷撕扯出一道大裂缝,无人能够拦挡的箭气直扑向玉笄所率之军时,石中玉意外地扬起了两眉。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在注意到他两眼直盯著海角不放,眼中亮起那种像是找著了猎物的光芒时,她不安地把话说在前头。
他挥挥手,“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我巴不得他摆平下面那些人。”夜色有交代,六器要是增援,或是想扯紫荆王的后腿,他就得先动动手脚,好维持海道目前僵持不下的情形,而现下既然有个跟他一样,都是捞过界来的人在下头动手,正好省得他冒著被六器或紫荆王知道的风险亲自出马。
她有些不信,“你真要袖手旁观?”
“抢地盘是需要手段的。”石中玉煞有介事地紧握著一拳,“既然有人爱充英雄,那就让他去当吧,我向来都很有成人之美的。”反正眼下的情况,他横竖都可以交差,那他就窝在这观战别劳师动众了吧。
所处之地忽地一阵地动山摇,差点因此滚下去的霓裳,在石中玉伸手将她捞回原处窝著后,愣看著下面身著军服、手握著一柄方天戟的女人,再次挥动手中之戟削下一面海角所站之地上头的大石。
为海角捏了一把冷汗的她,紧张地拉拉石中玉的衣袖,“那个人是谁?”
“玉笄,青圭的爱徒。”他撇撇嘴角,想起那女人巴不得能够取代夜色的地位就没好气。
再次削下一片山崖的玉笄,眯细了双眼,在认出了观澜之后,立即放弃海角这不速之客,改将目标锁定在观澜身上,趁观澜正忙著阻断敌军去路时无声地逼近她,一旁的海角见了,忙不迭地弃弓边跑边抽出腰际的软剑,正当观澜倾力以一掌击向山壁,使得上方突出的峭壁因此而碎裂垮下时,玉笄手中的方天戟也已抵达观澜的身后,察觉到锐气已至的观澜紧急转身,尚来不及扬起手中之刀,海角的软剑已缠上玉笄方天戟的戟柄,他使劲一扯,脱手飞出的方天戟,立即远飞至一旁另一面山壁上,再次使得岩壁上的岩石纷纷落下。
漫天的烟尘,很快即遭无处不在的强风给刮走不见尘影,以袖掩面的玉笄在落石引起的尘灰散去后,不悦地看著通往海边的山谷谷口已被众石给堵住,她撇过脸,狠狠瞪向借她之手堵住通路的海角。
面无表情的海角,先是以眼示意观澜带人去解决玉笄所带来的那些人,在观澜走后,他扬起手中之剑,挑衅似地遥指向玉笄的眉心。
躲在远处观战的石中玉没想到,底下那个叫海角的人,对付起身为女人的玉笄,竟不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稍微对她手下留情些,反而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剑剑要人命地扑向手无寸铁的玉笄,费力闪躲中,玉笄就地拿起插在士兵身上的长枪,转身一刺,枪尖霎时刺过了海角耳际近处,海角立即腾出一手,一掌重击向她的肩头,在她尚未站稳时,将软剑一甩,缠住枪头后使劲地卸去枪身上的枪头,在枪头飞离枪身的那一瞬间,他旋身以箭劈向枪头令它转向,将它扫向正朝他冲来的玉笄。
一鼓作气收拾了玉笄后,海角连停下来喘口气都没有,拾起地上的长弓,一手取来箭筒里的飞箭,转身就朝石中玉与霓裳藏身之处射去。
微偏著头闪过来箭,并以两指夹住来箭的石中玉,看著海角似要吃人的表情,不敢苟同地咋咋舌。
“啧,真凶……”他边问边探首看向手边的霓裳,“哪,他向来都是这么……甩鞭子的?”
不知在何时已趴在他身旁不动的霓裳,在他的摇晃下动也不动,他忙伸手探向她的额际,而后皱眉地瞪著这个病惨了也不先通知他一声的女人,他回首瞄了仍站在下头冷瞪著他的海角一眼,虽是很想下去挫挫海角的锐气,但他又不想让六器知道他出现在海道,半晌,他甚是可惜地叹了口气,一把捉起霓裳扛在肩头上。
“算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她没事了?”封锁住谷口的信道后,在返回迷海前,先与海角一同退回客栈的观澜,仰首看著自楼上的客房下来的海角,觉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柔和多了,不像先前布满了肃杀之气。
“嗯。”安顿好霓裳,也让她喝过药后,原本一身紧张的海角,这才安心不少。
只是他仍是不解,与霓裳一同观战的石中玉,没出手帮助帝军就算了,石中玉竟还在他追上来之前,先行把霓裳给带回客栈,将霓裳交给客栈里的人后才离开……
若他没记错的话,上回霓裳奉命去逮石中玉时,还赏了那个石中玉两鞭,怎么石中玉没跟她计较那回事,也不因她是神子而杀了她?霓裳与那个石中玉究竟有何交情?
呼啸的风声自门窗的缝隙传来,他拉回心神转首看向窗外。
“你们不叫风神停止布法吗?”看著外头被风势扫得一片秋叶也不留的林子,海角很怀疑这间门窗因风而不住作响的客栈,能在风势中继续再撑多久。
观澜的表情有些讶异,“停止?”
“紫荆王既已来此,那就不能让风神一直施法来对付眼前帝国派来的这些人,他们由三岛亲自来对付就够了,日后风神还有更令海道三岛头痛的紫荆王该对付。”他是不知飞帘的法力如何,但与云笈相比,飞帘这等破坏力强的法术定是相当耗神耗力,若不早点停止好让飞帘养精蓄锐,只怕到时她会没力气对付紫荆王。
观澜不自在地别过脸,“长老们……执意不肯让三岛岛主出兵。”
海角狐疑地扬起眉,“他们想累死风神吗?”
并不想让个外人知道海道之事的观澜,在他质问的目光下垂下眼睫,可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