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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大学人文读本 夏中义-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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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使他们感到满意,因而这种孤寂对他们越发有总的说来,他们就像本性与别人不同的人,
因为他们不断地强烈地感到这种差别以他们就像外国人一样,习惯于流离转徙,浪迹天涯,
对人类进行一般的思考,用我们”而非“我们”来指称人类。
  所以,我们的结论是,自然赋予他以理智财富的人乃是最幸福的人,主观世界,比客观
世界和我们的关系紧密得多。因为无论客观事物是什么,也只能间接地起:用,而且还必须
以主观的东西为媒介。
  卢西安说,灵魂富有才是惟一真正的富有,其他所有的财宝甚至会导致极大的毁灭(格
言,12)。内心丰富的人不需要任何外在的东西,但需要与之相反的宁静和闲暇,发展和锻
炼其理智的能力,即享受他的这种财富;简单地说,在他的整个一生中每时每刻,他只需要
表现他自己。如果他注定要以这种特性的心灵影响整个民族那么他只有一种方式来衡量是否
幸福——是否能够使其能力日臻完美并且是否完成,他的使命,其他一切都无足轻重。因此,
一切时代里的最有才智的人都赋予无干扰闲暇以无限的价值,就仿佛它同人本身一样重要。
亚里士多德说,幸福由闲暇构成据第欧根尼·拉尔修记载,苏格拉底称颂闲暇是我们所能拥
有的最美好的东西。所以,在《尼各马可伦理学》一书中,亚里士多德指出,献身于哲学的
生活是最幸福的活;或者像他在《政治学》中所说的那样,无论什么能力,只要得到自由发
挥,就是幸福。这和歌德在《威廉·迈斯特》中所说的也完全一致,生而有天才并且要利用
这种才的人,在利用其天赋时会得到最大的幸福。
  然而,普通人的命运注定难得有无干扰的闲暇,而且它并不属于人的本性,因一般人命
中注定要终生为着他自己和他的家人谋求生活必需品,他为求得生存而艰难相搏,不可能有
过多的智力活动。所以,一般人很快就会对无干扰的闲暇感到厌倦,如若没有一些不真实不
自然的目的来占有它,如玩乐、消遣,以及所有癖好,人生便会成为一个沉重的负担。由于
这个原因,它受到了种种可能性的威胁,正如这句格言所说的——一旦无所事事,最难的莫
过于保持平静。另一方面,理智太过超常,便会同变态一样不自然。但是如果一个人拥有超
常的理智,那么,他便是一位幸福的人,他所需要的无干扰的闲暇,正好是其他人认为令人
感到难以负担的、有害的;一旦缺少了闲暇,他便会成为套上缰绳的柏伽索斯①,便会不幸。
如若这两种情况,即外在的与内在的、无干扰的闲暇与极度的理智,碰巧在同一人身上统一
起来,那将是一种极大的幸运;如若结局一直令人满意,那么便会享有一种更高级的人生,
那免于痛苦和烦恼的人生,免于为着生存而作痛苦斗争的人生,能够享受闲暇的人生(这本
身便是自由悠闲的存在)——只需相互中和抵消,不幸便会奔走他方。
  然而,有些说法和这种看法相反。理智过人意味着性格极度神经质,因而对任何形式的
痛苦都极其敏感。而且,这种天赋意味着性格狂热执著,想像更为夸张鲜明,这种想像如影
随形不可分离地伴随着超常的理智能力,它会使具有这种想像的人,产生程度相同的强烈情
感,使他们的情感无比猛烈,而寻常的人对于较轻微的情感也深受其苦。世界上产生痛苦的
事情比引起快乐的事情多。有人常常似是而非地说到,心灵狭隘的人实质上乃是最幸福的人,
虽然他的幸运并不为人所羡慕。关于这一点,我不打算在读者自己进行判断前表明我的看法,
尤其因为索福克勒斯自己表明了两种完全相抵触的意见。他说:“思想乃是幸福至关重要的
因素。”②但在别的地方,他又说:“没有思想的生活是最快乐的生活。”③《旧约全书》的
哲人们也发现他们自己面临着同样的矛盾。如《圣经外传》上写道:“愚昧无知的生活比死
亡还要可怕。”而在旧约。传道书》中又说:“有多少智慧便有多少不幸,创造了知识就等于
创造了悲哀。
     ”
  但是,我们说,精神空虚贫乏的人因为其理智狭隘偏执平庸流俗,所以严格地说,只能
称为“凡夫俗子”(philister)——这是德语的一种独特表达,属于大学里所流行的俚语;后来
使用时,通过类比的方法获得了更高的意义,尽管它仍有着原来的含义,意思是指没有灵感
的人,“凡夫俗子”便是没有灵感的人。我宁愿采取更为偏激的观点,用“凡夫俗子”这个
词来指那些为着并不真实而自以为实在的现实而忙忙碌碌的人。但这样的定义还只是一种抽
象模糊的界说,所以并不十分容易理解,在这篇论文里出现这样的定义几乎是不合适的,因
为本文的目的就在于通俗。如若我们能令人满意地揭示辨别凡夫俗子的那些本质特征,那么
我们便可以轻而易举地阐明其他的定义。
  第一,相对于他自身,他没有理智上的快乐。如前所说,没有真实的需要,便不会有真
正的快乐。凡夫俗子们并非靠了获取知识的欲望,靠着为他们自身着想的远见卓识,也不是
依靠那与他们极其接近的富于真正审美乐趣的体验,来给他们的生活灌注活力。如若这种快
乐为上流社会所欢迎,那么这些凡夫俗子便会趋之若鹜,他强迫自己这样做,但他们所发现
的兴趣只局限在尽可能少的程度。他们惟一真正的快乐是感官的快乐,他们认为只有感官的
快乐才能弥补其他方面的损失。在他们看来,牡蛎和香槟酒便是生活的最高目的。他们的生
活就是为了获取能给他们带来物质福利的东西。他们确实会为此感到幸福,虽然这会引起他
们一些苦恼。即使沉浸在奢侈豪华的生活之中,他们也不可避免地感到烦恼。为了解除苦恼,
他们使用大量的迷幻药物、玩球、看戏、跳舞、打牌、赌博、赛马、玩女人、饮酒作乐,旅
行,等等,但所有这一切并不能使人免于烦恼,因为哪里没有理智的需要,哪里就不可能有
理智的快乐。凡夫俗子们的独特之处就在于呆滞愚笨、麻木不仁,和牲畜极其相似。任何东
西也无法使他高兴、激动或感兴趣,那种感官的快乐一旦衰竭,他们的社会交往便即刻成为
负担,有人也许就会厌倦打牌了。舍弃那些浮华虚荣的快乐,他可以通过这些虚荣来享受到
自己的实实在在的快乐。如,他感到自己在财产、地位上,相对其他那些敬重他的人的权势
及力量,都高人一等;或者去追随那些富有而且权势显赫的人,依靠着他们的光辉来荣耀自
己——这即是英国人称之为“势利鬼”的家伙。
  第二,从凡夫俗子的本性来看,由于他没有理智的需要,而只有物质的需求,因而他会
与那些能够满足他的物质需要而非精神需要的人进行交往。他把从朋友那里得到任何形式的
理智能力看做是最无关紧要的事情;而且,即使他碰巧遇上别人拥有种能力,那也会引起他
们的反感甚至憎恶。原因很简单,因为除了令人不快的自卑感外,在他的内心深处感受到一
种愚蠢的妒意,而他不得不把这种妒意小心翼翼地隐藏起来,不过这种妒忌有时会变成一种
藏而不露的积怨。尽管如此,他也绝不会想到使自己的价值或财富观念与这样一些性质的标
准符合一致。他不断地追求着地位、财富、力量和权势,在他眼中,只有这些东西才算是世
界上真正一本万利的东西;他志在使自己擅长于谋取这些福利,这便是作为一个没有理智需
要之人的结局。对理想毫无兴趣,这是所有庸夫们最大的苦恼,而且为免于苦恼,他们不断
地需要实在的东西,而实在的东西既不能使人知足,也是危险万分的。当他们一旦对这些失
去了兴趣,他们便会疲惫不堪。相反,理想的世界是广阔无边的、平静如水的,它是“来自
于我们伤领域之后的某种东西”。④


  ①柏伽索斯,希腊神话中有双翼的飞马,被它踩踏过的地方有泉水涌出,诗人饮了便会
产生灵感,所以柏伽索斯乃是诗人灵感的象征。——译者注
  ②(安提戈涅),1347—1348。——译者注
  ③(埃阿斯);554。——译者注我们可以把他们界说为缺少精神需要的人。由此可以得出:
  ④在上述产生幸福的个人品性的论说中,我主要关注的是人的自然的和理智的本性。至
于说明“道德”对幸福的直接的和间接的影响,请参照我的获奖论文《道德的基础》(第 22
节)。——原注
                     精神的魅力
                       张炜
                       (1956…   )中国当代作家。本文选自张炜《忧愤
                       的归途》,北京,华艺出版社,1995。


  现在,中国正在发生很重要的事情,出现了很多混乱陌生的东西,原有的话题不再令人
感兴趣。无论是就一个人,还是就一种心境而言,随着时间的延续,人们都可能走近这样一
个感觉:对很多事物正在失去热情……表现是多方面的,主要一个是无言。沉默比什么都好。
没有热情,更没有激情,至少是不愿重复和驳辩,自己讲出来的话自己听了都觉得没意思。
  冲动、激情,这一切都跑到哪里去了?真的消失了吗?我们知道,除了很外在的、热情洋
溢的、精神焕发的,剩下的就全部潜在了心的深处——一个人总有一天能够陷入很深刻的激
动,除非他对好多事物没有自己的看法,不懂得愤怒,不愿把富于个性的东西坚持下来,没
有勇气。
  一个人沉默了,就有了“敛起来的激情”。
  生活的河流往前流淌,它不会总是一个速度,浪花翻卷得也不会一样。生活的变化淬不
及防。近来,这种变化表现得更为突出、深刻,也更明显。由此带来的好多新的问题,对人
心构成了足够的刺激和挑战。这期间的文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果又将怎样?
  好像人们已经对精神失去了期待,文学的命运可想而知。前不久,文学给予我们的好奇、
那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还记忆犹新。好像历史发展到今天来了一次突变,社会再也没有留给
文学一次机会,失去的就永远失去了。精神的高原都在走向沉寂、陷落。作家、艺术家、美
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建筑学家、植物学家,几乎所有的学人和专家都走向了一个共同
的处境。这对于那些一直外向,靠广大读者、观众簇拥着往前走的一部分知识分子而言,竟
是相当尴尬的。文学艺术界尤其失望和焦虑。与之形成鲜明对照的,是电视文化全面地、不
可抵御地全方位加强。除此而外,我们的文化生活中就没有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引不起什
么波澜和议论。电视艺术即使粗疏乎庸,仍然能在社会上风行,反应迅速;令人失望的是层
次比较高的人也在表示认可,有的还伸出手掌欢呼,与通俗艺术的制造者配合良好。往往一
部电视剧还没有播放,舆论界就开始制作一种假象,什么“轰动”“万人空巷”
                             、     ,其实大多
是夸张和编造出来的。广大群众,被传播媒介愚弄的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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