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武将(绿痕)-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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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你听我说,有心上人是很好……」天涯深吸了口气,先以温柔的语气说着,然后再大声地想把他吼清醒,「可你也要搞清楚对象啊!」
风破晓完全无动于衷,「你若看不顺眼,大可回天垒城。」
「你在赶我?」他有没有说错对象?
「对。」风家城主斩钉截铁地再应一句。
天涯指着自己的鼻尖,「为了那女人赶我?」
「我说过她有名字,她叫夜色。」好脾气的风破晓,一再容忍后,火气也渐渐上来了,「你再不对她客气点,我就要送客了。」
「你居然——」暴怒的天涯还没把全文说完,就遭赶来灭火的霓裳给拖离表情已风云变色的风破晓面前。
「抱歉、抱歉……」忙着赔不是的霓裳,一手紧掩住天涯的大嘴,「我这就把家丑带回去处理一下。」他爱在家里闹是一回事,但闹到别人家就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是在这个不爱生气的风破晓都快变脸时,她可不想让天宫的两个城主为此翻脸。
天涯扯开她,「什么家丑?连妳也疯了吗?」
「海角!」敌不过他蛮力的霓裳,只好找打手上场摆平他。
「城主,得罪了。」早等着帮霓裳收拾家丑的海角,立即出现在天涯身后,扬起一掌朝他颈后重重一劈,再将被弄昏的天涯给扛上肩头。
「好了,一切没事。」霓裳不好意思地一手拍着后脑致歉,边说边带着人往后退,「破晓哥哥,请你继续努力,我这就把人带走。」
「把他带回去管教一下。」风破晓面色不善地瞪了被打昏的天涯一眼。
「是是是……」她忙不迭地应着。
坐在窗边的夜色,在看完了外头的闹剧后,只觉得她的头好痛,她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瞥看向屋内,只见一脸喜不自胜的天曦,在量完了她的身材后,高高兴兴地拿出针线与布疋,准备替她这个女儿做几套衣裳,登时,她突然觉得她的头痛恐有再加剧的倾向。
漾在天曦唇边的笑意,令夜色久久都舍不得移开目光,只是这般看着天曦,一阵始终尾随在她身后的不安,像是侵蚀着夕阳的黑夜,正一步步地携着无边的黑暗将她给笼罩。
那一日,在师门里与解神独处时,解神那很想在她面前隐藏,却藏不住的眸光,又再次回到了她的面前,令她怎么也无法遗忘,因那时的她,清楚地在解神的眼中看见了……
无法原谅。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天色犹未亮,趁着天曦仍在睡,而总是守在屋外的风破晓也还未自主城来这报到时,收拾好行李的夜色轻轻掩上门扉,准备离开此地按照她原订计画去迷陀域,去过她原本已打算好的生活。
笼罩在山间的山岚,将四下化为迷蒙的白雾,令人看不清前路,按着记忆想走出这条山道的夜色,突然觉得这条路跟来时相比,它变得好长,而她的步伐也沉重了些,尤其是在想到天曦一脸满足的睡颜,和风破晓心满意足的笑意时,她就觉得这条山道像是永远也走不完似的。
她很清楚,其实这条路并未变长,变的人是她。
她放不下……
「夜色!」跟在她踌躇的脚步后头,天曦慌乱的声音穿过迷雾而来,而她在喊完后,似乎还跌了一跤。
夜色有些担心地回首,想过去扶她一把,但当天曦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她又忙别过脸。
「别跟着我。」
「我……」跟不上她的步伐,天曦只好死命拉住她的衣袖。
「我不能留在天宫。」夜色索性停下脚步向她解释,「我若留在这,妳将会有危险。」一旦她留在天宫的消息传出去了,对她与对天曦都不好,尤其是碰上了不问原由的破浪与孔雀,天宫势必得再被灭一城。
「我说过我可以陪妳,无论妳要上哪,我都可以同妳一块去。」舍不得她的天曦,恳求地拉着她的衣袖不放。
「我不能带着妳。」夜色缓缓拉开她的手,「况且,我过惯漂泊的日子了,我没法定下来,妳也没法陪我吃那种苦的,妳就好好留在这过妳原本的生活。」
看着夜色眼底全无转圜余地的眸光,喉际极度刺痛的天曦,噙着泪问。
「咱们……就只能做几日的母女?」
「妳是我仅有的亲人了。」夜色闭上眼,不想再见到她的泪水,「我只希望,咱们两人,都能好好的活在世上。」
「夜色。」在她举步欲定时,天曦站在她的身后问:「我还能再见到妳吗?」
站在原地未动的夜色,背对着天曦,眼中来来去去的,全都是天曦这几日在为她亲手缝制衣裳时的快乐模样,她很想让天曦永远都这么快乐的笑着,因为那正是她无法给黄琮的,但撇去解神无法原谅的眼神不看,光凭她曾是四域将军之首,她就不能眼见任何一名四域将军毁了天曦所居的织女城,这份迟了二十多年的母女之情,她虽是很想珍惜,但在有了黄琮的例子后,她更想留住天曦的性命,因她知道,就算她不在,侍天曦至孝的风破晓,也定会代她尽孝的……
「能不能?」饱含着恐惧,没有任何把握的颤抖语调,再次在她身后响起。
「我不知道。」狠下心的夜色,边说边往前迈开步伐,将身后的哭声留在一地的迷雾里。
弥漫在森林里的白雾,封锁了所有的视线,天曦心碎的哭声,一直回绕在她的耳际,心痛的夜色,在早就偏离了小道后,漫无目的地在林间四处乱闯,在怎么也离不开这片将她逼得快疯狂的森林时,她恨恨地一拳重击在大树上。
在她那一拳落下后,循声找着她的风破晓,已来到她身后,在来此之前,他已派人将天曦送回城内。
「这是怎么回事?」昨日她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就全都变了?
「我说过我会离开的。」她别过脸,扬首大喊:「曙光!」
「妳就不能为了天曦留下?」在曙光赶来前,风破晓急忙绕至她的面前想改变她的心意。
「不能。」她冷声说着。
「我呢?」他双手握住她的肩头,逼她不得不看向他,「妳不能为我而留下吗?」
夜色的眼瞳不安地颤动着,胸口里的那颗心跳得飞快,在他的双手握疼了她时,她发现她竟无法一如以往明快地拒绝他,她心疼地看着他那张比天曦更怕失去她的脸庞,她想,她若真的离开,日后,痴心如他,可能将会化成一尊雕像,代她守着天曦之余,继续痴痴地等待她再次出现,不要说是七年,他的一生,恐都将用来等待她。
「夜色……」揪痛她心房的嗓音,自他口中再一次地逸出。
她强迫自己把话说出口,「不能!」
「非要我把心剖给妳看,妳才愿相信我说所的都是真的吗?」像是失去了所有希望般,风破晓撒开颤抖的两掌,低声地问。
「你别又来了……」她一手抚着胸口,转身不想看到他落寞的模样。
「别走。」他站在原地一手拉住她。
「我说要走就是要走,这回你别想拦住我。」不想再解释的她,想拨开他的手,但他却握得更紧。
「好……」突然抬起头的他,眼眸闪了闪,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我这就去告诉天涯。」
夜色不解地停下推扯的动作,「告诉他什么?」
他不后悔地撇下她转身往回走,「我要弃任织女城城主,往后天宫由他一人接管,无论妳要上哪,我就跟妳到哪!」
「什么?」她怔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风破晓回首看着满面意外的她,「妳不信我可为妳放弃一切?」
她不禁因此而颤抖,像是整个人突被拉至海底灭了顶。
她相信的,因她知道这男人有多固执,且和她一样,说到就会做到……
「没关系,我证明给妳看。」以为她仍是不信,风破晓决定身体力行给她看。
「风破晓!」她忙不迭地大声叫住他。
他忿忿地握紧两拳回吼:「我不想再当妳的敌人,因我已经当够多年了!」
上前拦住他后,夜色边摇头边对固执的他说着,「我已不是帝国之臣。」
「但妳心中还是帝国之人,妳永远也无法遗忘妳的身分,妳是夜色,妳是帝国引以为傲的第一武将,妳永远也不会自这身分里走开的。」他的目光像是要穿透她的谎言般,「既然妳不能,那就由我来,反正我已负责那么多年了,也是该把责任分点给天涯了。」
「这不是重点。」
「它当然是。」他一手抚着她冰冷的面颊,双目炯炯地看着自来到天宫后,就一直被以往身分困着的她。
在他的目光下,觉得就快无法呼吸的夜色,猛然转过身想逃开,他却自她身后结实地将她抱住,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将她牢牢困在怀里。
「放开我……」不想再伤他的夜色,在触及他的体温时,只能站在他的怀中抵抗他的固执。
「不放。」他埋首在她的颈间,紧闭着眼眸,「我若是放手,妳就不会再回头了。」
喉际的哽咽,令夜色发不出声,她怔怔地看着已赶至她面前的曙光,想上前骑上曙光,好离开这纠扰她不断,分不清究竟是亲情还是爱情的森林,以及她身后那具她曾倚靠过的胸怀,可风破晓抱得太紧,她无法移动自己半分。
「不要再从我的面前走开……」他转过她的身子,低声向她请求,「让我陪妳走。」
「天宫的人会同意你这么做吗?」知道他是下了所有决心的夜色,有些不忍地一手抚着他的脸庞,不愿见他为她放弃他所拥有的一切。
「当然不同意!」天涯足以震破人耳膜的震天吼,将清晨林里的飞鸟全都自枝头惊起。
他俩缓缓转过身,看向那个什么时候不来,偏挑在这节骨眼来捣蛋的第三者,以及在天涯身后,拦人不力,一脸无奈的霓裳与海角。
天涯怒火中烧地一手指向夜色,「我要宰了妳这个大祸水!」拐人不够,居然抢起人来了?就知道她出现后绝对不会有好事!
退出风破晓的怀抱后,夜色不屑地瞥他一眼,「就凭你这手下败将?」
「妳说什么?」额上青筋直跳的天涯,对她仍是瞧不起人的态度很是反感。
夜色一手扳扳颈子,轻声对风破晓吩咐,「你走远点。」
他边退边问:「妳想做什么?」
「发泄一下。」来得正好,她正缺个人让她砍一砍。
「别打死他。」他并没有反对,反而觉得在这时有个人能让她砍砍会较好。
她瞪着天涯,「尽量。」这男人看她不爽快,她也老早就想把他给踩在脚底下一回了。
将他俩的对话全都听进耳里的天涯,气急败坏地问着那个自回来后,就像完全变了个人的青梅竹马。
「破晓,你到底是站哪边的?」
「她这边。」风破晓毫不考虑地就选她。
天涯当场气岔,「你、你……」没义气、没骨气的家伙,枉他们还做了二十几年的兄弟,眼下一颗心全都飞到那妖女身上去了不说,就只差没包袱款款随她走而已!
抽出腰际的双刀后,夜色以刀尖朝天涯勾了勾,示意他要打就快点,天涯立即挽弓上了两箭,使上了所有力道朝她射去,心情乱得已经面无表情的夜色,在两箭抵面之前,出手如闪电地扬起一刀将它们砍向一旁,再扬起另一刀朝天涯挑衅。
「手下败将,你还是没什么长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