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桃4-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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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利用罗伊尔—斯图尔特两家有积怨这一背景来掩盖他自己的犯罪动机。
既然他故意暴露这一动机,那就不可能是真正的动机。”
“是那个飞行员!”
埃勒里看上去若有所思。“那个飞行员有线索吗?”
“连个鬼影也抓不住。我们仍在努力寻找。我自己都快没有信心了。”他看着
埃勒里。“你知道我已经解除了对亚历桑德罗的怀疑了吗?”
“解除?”埃勒里翘起了眉毛。
“杰克欠他的11万美元确实还了。这一点毫无疑问。”
“你以前怀疑过他吗?”
格吕克显得有些疑惑。“这你是知道的!”
“我是知道。你怎么知道钱已经还了呢?”
“通过查银行帐号。杰克星期四,14号上午在银行兑换了一张11万美元的支票。”
“肯定不是他自己的银行吧;他们不会很快给他承兑一张那么大额的支票。是
托兰德.斯图尔特的银行吗?”
“你怎么知道?”格吕克简直就暴跳起来了。
“猜的。我确实知道那张支票是斯图尔恃老头签的,日期是13号。我昨天刚去
问过那个坏脾气老傻瓜,所以知道这件事。”
“斯图尔特干吗要给杰克那么多钱呢?他根本没有把杰克放在眼里。他是不是
真的开始看重杰克了?”
“我不这么认为。这是布里斯的事。她那个星期三带杰克去看她父亲,为杰克
的事去向老头要钱,不是为了她自已。老头说他给钱是为了摆脱他们两个人。”
“听起来不像是真的。尽管也不合逻辑,但签字是真的;我们知道这个老东西
确实在当时签付了那么多钱。”
“发生过别的什么事吗?”
“没有。我们对杰克的女朋友们的盘查也渐渐取消了;每个人都有开脱的理由。
而那些毒药——算不上什么线索。”埃勒里敲着他坐的椅子上的扶手。格吕克愁眉
苦脸地继续说。“但是这次陷害,要是特伊正在被陷害的话,最后寄给邦妮的扑克
牌就是一个可怕的哑弹!我们现在对付地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一个将吗啡放到人家鸡尾酒里并给他们寄哑口信地家伙。很不简单,不是吗?”
“也许,”格吕克警官满有信心地小声说,“或许从这算命的把戏中可以找到
什么线索。我知道布里斯对此很迷信,就像这里多数疯疯癫癫的女人一样。”
“没有哪个迷信算命的人能够忍受这么一堆大杂烩,而其配方却只是那张黄色
的解码单。”
“再说一遍好吗?”
“我已经钻研过了这套学说。我相信这些扑克牌不是由一个老练的算命者寄出
的,可以断定这个人对算命术知道的并不多。”
“你是说每张牌的那些意思是瞎编的吗?”
“这到不是,每张牌的意思都有来历。我发现唯一不大忠实原意的就是对梅花
9的解释, 这张牌的意思一般都解释为‘警告’。我们的朋友埃格伯特使它的意思
扩充了,把它说成是‘最后的警告’。
“比较麻烦的是,解码单上那几张牌的意思是从几种不同的占卜系统中摘出来
混在一起的——你知道,这种系统很多。有的意思来自52张牌系统,有一个出自所
谓的‘21张牌打通关’系统;如此等等。还有,把一张牌撕成两半,表明其意义同
原来相反,这完全是埃格伯特本人的创新;任何系统中都没有这种说法。还有……”
“哦,行了。你都把我给讲糊涂了!”格吕克抓着脑袋大声说。
“我想,”埃勒里说,“我已经说出要点了吧?”
“这些鬼事加起来等于头疼,”格吕克嚷嚷道。
“你干的就是这一行,”埃勒里以哲学家的口气说,说完就走了出去。
他径直上了好莱坞山,就像一只回家的信鸽。一看见那所白色木结构房子,他
那低落的情绪就得到了很大的宽慰,他跳跃的思维也稳定了下来。
波拉将他冷落在门外达20分钟,使他看见房子时获得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
“你不能对我这样,”在秘书带他过去的时候,他以责备的口气对波拉说,两
眼紧紧地逼视着她。她穿着线条明快的紧身长袍,看上去令人感到愉快。令他惊奇
的是,不知怎么每次见到她都会有一些令他肃然起敬的新发现!这回是她的左眼睑,
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病。非常可爱。给她的眼睛平添了许多情趣和特征。他抓住了她
伸出来的手。
“不能对你怎样?”波拉小声说。
“让我在外面等。波拉,你看上去非常有味,我恨不得吃了你。”
“卡尼保(吃同类的动物)。”她放声大笑,使劲捏了捏他的手。“你不提前
打招呼,贸然闯到一位女士家,还能期望人家什么样的接待呢?”
“这有什么区别吗?”
“区别!你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傻吗?你不知道女人都要找到借口来换衣服吗?”
“哦,就因为这个呀。你没必要为我精心打扮。”
“我不是为你打扮!这是我最旧的衣服……”
“古老的咏叹。你在用口红。我不喜欢口红。”
“奎因先生!我敢打赌你还穿着长短裤。”
“女人的嘴唇保持本色更具有无穷的魅力。”他把她拉近了一点。
“啊呀,你给我待着,”波拉赶紧说,往后退了退。“哦,你惹火我了!我总
是对自己说我要像女王一样对你保持冷静和距离,而你总是试图使我觉得像一个愚
蠢的小姑娘和男人的初次约会。坐下吧,你这讨厌鬼,告诉我你为什么来。”
“来看你,”埃勒里温柔地说。
“不要对我说这些。你的生命中从来就不会有什么正派、真诚、单纯的冲动。
这回是什么?”
“哦……你今天的专栏文章里说到一点小事,我是说,关于那些信……”
“我知道了!你这个人真怪。”
“你还不了解那否都是事实。”
“你这人连礼貌都不讲。你刚才就在撒谎,还说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看我而没有
别的原因。”
“可实际上就是为了来看你。”埃勒里兴奋地说,“信的事才是借口。本来嘛,
一个借口。”
她对此嗤之以鼻。“你干什么都要找借口!”
“波拉,我说过你有多漂亮吗?自从我对那些电影女演员发呆以来,你才是我
梦想的女人。对我的灵魂的完美的补充。我认为……”
“你认为什么?”她吸了一口气。
埃勒里拉了一下领子。“我想这里有点热。”
“噢。”
“这里热,好吧。你的烟在哪儿?啊。也是我抽的牌子。你真是一块宝;”他
紧张地点了一支烟。
“你是想说?”
“我想说什么?噢,对了。你的文章里说到给布里斯的信。”
“哦。”
“你是从哪儿搞到这一重要情况的?”
她叹了口气。“没什么特别的秘诀。我的一个情报员从你的朋友卢西先生的朋
友的朋友那里获悉你去了国际投递公司。所似这消息到了我这儿,就像这个城市里
所发生的几乎所有事情一样。我把二和二加起来……”
“于是就得到了。”
“噢,不,一个冷静而准确的四。对你的描写也非常完美。一位瘦高的、面带
饥色的蠢货,贪婪的目光左顾右盼。另外,你还留下了名字。”她好奇地看着他。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告诉了她。她非常安静地听他讲。等他说完后,她拿起一支烟。他拿起火柴
给她点烟,她瞟了他一眼并道了 谢。然后她皱起眉头开始思考。
“这是个阴谋, 当然。可你为什么要我别再就特伊和邦 妮的积怨写刺激性文
章呢?”
“你不知道吗?”
“在我看来,如果邦妮有危险,特伊一定是无辜的……”她停了一下。“看这
儿,埃勒里·奎因,你藏着什么事?”
“不,没有,”埃勒里赶紧回答说。
“你刚才亲口告诉我你为了将那两人分开除了绑架之外已经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为什么呢?”
“一时……一时的兴致。 总而言之,如果非得让我说的 话,我认为我已经做
得相当不错了。”
“噢,是吗?可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但是我认为你做的并不好,先
生。”
“啊?”
“你对这事的处理非常糟。”
埃勒里有些厌烦地看着她。 “我做了,不是吗?告诉 我,我无所不知的密涅
娃(智慧女神),你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她注视着他, 美丽的眼睛里略带几分嘲弄。 “多么典型 啊, ”她小声说。
“真是莫大的讽刺。一位大人物居然会屈尊就此事听一位俗人发表意见,况且还是
位女流。 噢,埃勒里,有时候我想你要么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要么就是 最
愚蠢的男人!”
埃勒里的脸微微有点泛红。“这不公平,”他愤怒地说。“我承认我对你的行
为很蠢,但是只要考虑到特伊一邦妮的 处境……”
“你所做的事还不仅仅是蠢,宝贝。”
“活见鬼,”埃勒里喊叫道,一下子跳了起来,“哪儿?怎么?你是我所见过
的最令人生气的女人!”
“首先,奎因先生,”波拉笑着说,“别对我大喊大叫。”
“对不起!但是……”
“第二,你应该请求得到我的忠告,应当信赖我……”
“信你?”埃勒里痛苦地说。“你怎么能轻而易举地弄清楚发生在机场的那些
乱七八糟的事呢?”
“那不一样。这是一个职业道德方面的问题——”
“你是凭你的女人见识!你会说那不一样。我告诉你,波拉,原则上能完全是
一样的。另外,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他突然停了下来。
“你会因此吃亏的,”波拉说,眼里闪着光,“不。我想我毕竟还是可以你一
些有益的忠告的。还可能会减轻你膨胀的脑袋。正是你拙劣地表现才导致特伊一邦
妮现在的处境,正是因为你不了解女人。”
“这有什么关系呢?”
“好, 邦妮是个非常典型的女人,从你所告诉我的关 于你的谎话和她的反应
来看……奎因先生,你会遇到令你大吃一惊的事,我想这事很快就会发生。”
“我认为,”奎因先生不愉快地说,“你在吹牛。”
“呸!我们看来太丑恶了!笑一笑,宝贝。笑,笑呀。你看上去就像要把我吃
了似的。好吧……但不是出自恋爱 的动机。”
“波拉,”奎因从牙缝中说,“我这是我忍耐的极限了。你需要接受教训。狗
急了还跳墙呢。”
“这比喻很低级!”
“波拉,”奎因咆哮道,“我向你挑战!”
“哎哟,多正式啊,”波拉微笑道。“触犯了一下男人的虚荣心,他就跳起来,
受不了。向我挑战什么呢?”
埃勒里重又坐了下来, 冷笑了一下。“告诉我是谁杀死 了杰克·罗伊尔和布
里斯·斯图尔特。”他的眼睛仍然好奇地 盯着她。
她的眉一挑。“你不知道……你,谁能知道一切呢?”
“我在问你呢。你有结论了吗?”
“多么无聊啊。”她缩了一下鼻子。“噢,要是我想猜的话是能够猜出的。”
“猜猜看。”埃勒里嘲笑地说。“当然,这不会建立在理性的基础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