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波特-第3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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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他的姨父在魔法部是个大人物,”马尔福说。
“——还有一个叫贝尔比的人,是拉文克劳的——”
“不会吧,他可是个窝囊废!”潘西说。
“——还有隆巴顿、波特和韦斯莱家的那个小丫头。”沙比尼一口气说完。
马尔福猛地坐起来,把潘西的手顶到一边。
“他请了隆巴顿?”
“嗯,我猜是的,隆巴顿的确在那儿。”沙比尼漠不关心地说。
“隆巴顿有什么让斯拉霍恩感兴趣的东西?”
沙比尼耸了耸肩。
“波特,波特宝贝,显然他想看看那个真命天子,”马尔福冷笑道,“还有韦斯莱家的那个丫头!她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大帮男生喜欢她,”潘西用眼角留意着马尔福的反应。“甚至你也说她长得漂亮,是不是,布雷斯,我们都知道你是很难满足的!”
“我才不会碰一个背叛了巫师血统的卑鄙小人,不管她长得怎么样。”沙比尼冷冷地说,潘西看起来挺满意。马尔福重新躺回到她的膝盖上任她继续抚弄自己的头发。
“我为斯拉霍恩的品味感到惋惜。可能他有点儿老糊涂了。真是可怜,我爸爸总是说他当年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我爸爸也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斯拉霍恩可能还没听说我也在这趟车上,否则——”
“别指望一次邀请能怎么样,”沙比尼说。“我第一个到那儿时他向我打听诺特的爸爸来着。显然他们过去是老朋友,但是听说他在魔法部被抓住了之后,他看上去不太高兴,而且诺特也没有收到他的邀请,对不对?我觉得斯拉霍恩对食死徒不感兴趣。”
马尔福看上去很生气,但还是挤出了一个古怪的干笑。
“好了,谁在乎他对什么感兴趣?说到底,他是个什么东西?只是个愚蠢的老师而已。”马尔福夸张地打了个呵欠。“我的意思是,明年我都不一定继续留在霍格沃茨了,一个肥老头子喜不喜欢我对我来所有什么意义?”
“你什么意思,你明年不一定留在霍格沃茨了?”潘西愤怒地说,立刻停下了对他头发的整理。
“嗯,谁知道呢,”马尔福露出一丝假笑,“我到时候也许——呃——要去做一些更大更有好处的事情。”
蜷缩在行李架上面、披着隐形斗篷的哈利心跳开始加快了。罗恩和赫敏知道这些后会说什么呢?克拉布和高尔瞪大了眼睛看着马尔福;显然他们没有从马尔福那里得到过关于更大更有好处的事情的丝毫提示。甚至沙比尼也放下了那傲慢的样子好奇的看着他。潘西继续慢慢地抚弄着马尔福的头发,看上去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他?”
马尔福耸了耸肩。
“妈妈想让我完成学业,但我个人认为,现在这个时候念书没那么重要了。我是说,想想看……黑魔王掌权的时候,他会在乎谁得了多少个O。W。L。或者N。E。W。T。吗?当然不是……他在乎的是你能如何为他效力,还有忠于他的程度。”
“你觉得你能为他做点什么?”沙比尼尖刻地问。“在你不过十六岁,还没有足够资格的时候?”
“我刚才说了,不是吗?也许他并不在乎我有没有资格。也许他要我做的事并不要求我有什么资格。”马尔福轻声说。
克拉布和高尔就像两个滴水嘴怪兽一样张着嘴坐着。潘西低头凝视着马尔福,仿佛从没有见过的如此令人敬畏的东西。
“我看到霍格沃茨了,”马尔福明显在品尝着他刚才制造出来的气氛,他用手指了指黑下来的窗子说,“我们最好把校袍换上。”
哈利光顾着盯着马尔福了,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高尔伸手够他的箱子;当他把箱子晃动着拽下来的时候,哈利的一边脑门上被箱子的一角重重地撞了一下。哈利痛得不由自主地吸了口气,马尔福皱着眉往行李架上看了一眼。
哈利并不怕马尔福,但是他不愿意被一群充满敌意的斯莱特林学生发现他藏在隐形斗篷下面。眼睛里满是泪水,脑袋还在一跳一跳地痛,他抽出了魔杖,小心翼翼地不去弄乱隐形斗篷,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马尔福似乎决定相信他听到声音只是幻觉而已;他和其他人一起换上了校袍,锁好了箱子,列车渐渐慢了下来,轻微地晃动着,他把脖子上那件崭新的厚旅行斗篷紧了紧。
哈利看见走廊里再次填满了人,他希望赫敏和罗恩能帮他把行李搬到站台上去;他一动不动的待在那儿,一直要等到包厢里的人都走掉。终于,随着最后一下摇晃,列车完全停了下来。高尔一把推开门,用力挤过一群二年级的学生,把他们推到两旁;克拉布和沙比尼跟在后面。
“你先走吧,”马尔福告诉潘西,她正伸出一只手让马尔福拉。“我还要看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潘西走了。现在包厢里只剩下了哈利和马尔福。外面人们排成纵队从列车下到漆黑的站台上。马尔福走向包厢的门,把帘子拉了下来,使得走廊里的人看不到里面。接着他弯下腰又打开了箱子。
哈利从行李架的边缘往下面看去,他的心跳更快了。马尔福会有什么东西瞒着潘西呢?他是不是要查看一下他那个急着要修好的神秘物件呢?
“统统石化!”
马尔福没有任何预兆地把魔杖指向了哈利,哈利立即被咒语锁住了。就像放慢动作一样,他翻下行李架,痛苦地摔到了马尔福的脚下,地板都为之一震,他的隐形斗篷被压在身下,于是整个身子都显露了出来,他的腿还傻傻地蜷着,保持着被束缚着的跪姿。他动弹不得,只能往上盯着马尔福,他正放肆地笑着。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他洋洋得意地说,“我听见高尔的箱子打到了你。沙比尼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有白色的东西在半空中闪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哈利的运动鞋上游走。“我想就是你在沙比尼回来的时候把门挡住了吧?”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哈利。
“你偷听到的事对我来说都无关紧要,波特。但既然我在这儿抓到了你……”
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哈利的脸上。哈利觉得他的鼻梁被踩断了;血溅得到处都是。
“这一脚是替我父亲踩的。接下来,让我想想……”
马尔福从哈利僵住的身体下面一把拽出隐形斗篷,并把它盖在了哈利身上。
“我想列车返回伦敦之前他们是没法找到你了,”他安静地说,“再见,波特……或者不用见了。”
马尔福故意踩到哈利的手指上,离开了包厢。
第八章 获胜的斯内普
哈利一动也不能动。他躺在隐形斗篷下面,感觉到自己的血正源源不断地从鼻子里流出来,他脸上又热又湿,听到说话声和脚步声从走廊传进来。他立刻想到,也许有人会在列车重新启程之前检查车厢?但是他马上就沮丧地意识到,即使有人往这个车厢里望,也不会看到或者听到他。他最好的希望就是有什么人能够走进来踩到他身上。
哈利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恨过马尔福,他就像一只可笑的海龟一样四脚朝天地躺着,张着嘴让恶心的血流进去。他让自己陷入了一个多么愚蠢的境地啊……现在最后的几个脚步声也消失了;每个人都拖着步子在外面漆黑的站台上前行;哈利甚至能听见箱子的碰撞声和嘈杂的说话声。
罗恩和赫敏可能会认为他已经单独下了火车。只有等他们到了霍格沃茨,坐到礼堂的座位上,用目光在格兰芬多学院的桌子上来回搜寻过几遍后,才会发现他不在那儿,而他,毫无疑问那时候已经在回伦敦的半路上了。
他试图发出声响,哪怕只是一声哼哼,但这是不可能的。然后他想起有些巫师,比如邓布利多,不用开口就可以施咒语,于是他开始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念叨魔杖飞来,尝试召唤已经脱手的魔杖,可什么也没发生。
他觉得他能听到湖边的树发出的沙沙声和遥远的猫头鹰在鸣叫,可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有人在搜寻他,或者只是(他有一点儿鄙视自己这么想)有人在惊慌失措地询问哈利·波特去哪儿了。他脑子里想象着夜骐所拉的马车正把学生拉往学校,而马尔福坐的那辆马车里一定正在传出捂着嘴的笑声,他肯定正在向他的斯莱特林伙伴们讲述他是怎么攻击哈利的,一种绝望的感觉扩散到了他的全身。
火车突然摇晃了一下,哈利翻了个身。现在他所看到的从顶棚变成了满是灰尘的座椅底。火车头又开始怒吼了,地板也随之开始振动起来。特快列车就要启程了,没有人知道他还在上面……
接着他感觉到隐形斗篷被掀开了,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我的天,哈利。”
一道红光闪过,哈利的身体可以动了;他终于能让自己换了个更有尊严的坐姿,他赶紧用手背擦去血迹,抬起已经肿起来的脸看着唐克斯,她手里正拿着刚刚从哈利身上扯下来的隐形斗篷。
“我们必须离开这儿,快,”唐克斯说,车窗已经因为水汽而变得模糊起来,列车已经开始离开车站了。“赶快,我们得跳了。”
哈利急忙跟着她来到走廊上。唐克斯打开车门跳向了站台,由于火车已经开动了,他们脚下的站台看上去有一些打滑。哈利也跟着跳了下去,刚来得及摇摇晃晃地站直身子,就看到冒着蒸汽的红色火车头加快速度,拐了个弯消失了。
寒冷的夜风缓和了哈利鼻子的阵痛,唐克斯看着哈利;哈利感到又气又窘,因为他被发现时姿势是如此的可笑。唐克斯默默地把隐形斗篷还给了哈利。
“谁干的?”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憎恶地说。“谢谢你来……嗯……”
“没事儿,”唐克斯没有笑。哈利在黑暗中看到她仍然像上次在陋居时那样,头发是灰褐色的,表情显得很凄惨。“如果你站着不动,我就能修复你的鼻子。”
哈利并不太赞成这个主意;他本打算去找学校的护士庞弗雷夫人,说起治疗咒语,他对庞弗雷夫人的信心还是要多一点,可是这样说似乎很无礼,于是他闭上眼睛站稳了。
“骨生痛止,”唐克斯念道。
哈利觉得鼻子先是非常的热,然后又非常的冷。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摸了摸。似乎已经好了。
“多谢你!”
“你最好穿上那件斗篷,我们就能走着去学校了,”唐克斯仍然面无喜色地说,哈利披上斗篷后,唐克斯挥了挥魔杖;一个巨大的银白色四足动物从魔杖顶端喷出来,飞奔进了黑暗之中。
“那是个守护神吗?”哈利问,他以前也见过邓布利多这样发送信息。
“是的,我要告诉城堡里的人我已经找到你了,好让他们不用再担心。走吧,我们最好不要耽误时间了。”
他们动身向通往学校的小路走去。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注意到你没有下车,而且我知道你有那件斗篷。你可能是出于什么原因藏了起来。我看到那间包厢的窗帘被拉了下来,于是就想应该检查一下。”
“可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哈利问。
“我现在被派驻在霍格莫德村,给学校额外的保护,”唐克斯说。
“是只有你一个人驻在那儿,还是——?”
“不是,普劳福特、萨维奇和德力士也在这儿。”
“德力士,是去年被邓布利多攻击的那个傲罗吗?”
“对。”
于是他们就在这荒无人烟的阴暗小路上沿着马车刚刚印下的车痕向前跋涉着。哈利在斗篷下面看了看旁边的唐克斯。去年她是那么喜欢盘根问底(有时都达到了让人有点儿厌烦的程度),那么爱笑,那么爱逗乐子。但现在她老成多了,而且看上去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