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世界文学名著鉴赏词典-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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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科尔尼拉拖走了炸弹。她找到科尔尼拉,用她的小猪涣炸弹。她要用炸弹
炸飞小桥,不让伪警察进到她的宅院。天一黑,科尔尼拉用大车拉来了炸弹。
但第二天他就被捕了,接着伪警察来了。她知道,轮到她了。大门彼斧子劈
开。斯捷潘妮达把煤油倒在头巾上,划着了火柴。大火烧了整个一夜,伪警
察离得远远的,也不放任何人过去——他们害伯炸弹爆炸的威力。但是炸弹
等待着自己的时刻。
作品鉴赏23 万字的“中篇”,虽然不属于鸿篇巨制,却俨然是一曲深
沉壮美、令人悲叹省悟的浩歌。作品通过一对普通的白俄罗斯偏僻小村庄的
农民夫妇在德寇占领后十几天里的悲剧遭遇,揭示他们纯真善良的性格内
涵,并借助联想和象征手法,把他们的人生轨迹升华为对人类命运的思考。
作家通过对两个主人公悲惨命运的铺叙和他们在遭到德寇和伪警察种种非人
道的蹂躏时那痛苦的内心独白、回忆、感受和体验,塑造了两个性格鲜明的
人物形象,并通过他们浓缩地体现出俄罗斯人民勤劳、善良的性格特征。在
彼得罗克身上除了勤劳和善良,更多地带着长期处于贫困无权地位下形成的
软弱怕事、逆来顺受的性格烙印,而在女主人公斯捷潘妮达身上则更强烈地
透出走上新生活的农民那种自尊自强的积极心理。虽然他们从昨天的风雪走
来,身上留着历史的伤痕,肩负生活的重担,但始终对未来充满着希望与憧
憬。他们有如路旁的小草,那细弱的生命之根,任凭风吹雨打却依然依恋着
那贫脊的土地。他们的磨难与痛苦,抗争与忧伤,向往与追求无不与这片世
代相传的土地,与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亲人,甚至朝夕不离的乳牛、小猪、
母鸡、衣舍、院子紧密相连。当法西斯入侵,故乡的土地被践踏,人的尊严
被蹂躏时,起先彼得罗克还幻想“以善相待”,但事实教育他,他们不是人
而是群野兽。他终于敢当着敌人的面,骂起他们的元首来,结果被法西斯强
盗活活用马拖死。而斯捷潘妮达则更多地表现出反抗,她先是偷偷把敌人的
步枪扔进水井里,最后索性搞到一颗炸弹想把木桥作掉。当敌人闯进院子要
搜查和逮捕她时,她毅然点燃了自己赖以生存的农舍,使爱与恨和自己一起
在烈焰中熊熊燃烧。但是,作家并没有停留子这一步,他把主人公与社会、
历史融合在一起,置人物命运于整体的社会意识与历史意蕴之中,从而使作
品展现在我们面前的不只是一个白俄罗斯的小村庄和两个普通得如小草一样
的小人物,而是一个异常广羡的充满了强烈历史感、社会感和人生感的生活
世界。在这里,主与死的抗争,人性与兽性的搏击,人物与命运的对话,理
性与感性的倾诉,生命历程与历史进程的融合,在短暂的瞬间和有限的空间,
通过象征和概括获得了一种高凝度的呈现,如果说叫做“各各他”的小山岗
是昔日苦难和沉重历史的象征,那么被烧得伤痕累累的宅院旁的那棵者椴树
便是灾难的标志。几十年过去了,这里的一切除老椴树外,只剩下断垣残壁。
但是,我们看到荒芜的院子里,一棵稚嫩的艾菊正破土而出,透出勃勃生机
和顽强的生命力。它是正义力量的象征,在这么一个深沉悲凄的灾难废墟上
留下的是人类对法西斯战争的胜利纪录,是正义力量的伟大与坚韧。随着女
主人的离去,她藏在院子里的那颗没有爆炸的炸弹,也已成为永久的秘密。
“但是炸弹等待着自己的时刻。”这是作者在作品里写下的最后一句话,也
是作者对全篇的哲理性概括,它给读者留下了宽阔的想象空间。也许它象征
着未来战争的潜在威胁,也许它更象征看人类所蕴藏的巨大威力。
《灾难的标志》中译本有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7 年版的《苦难的标志》。
(严永兴)
钦吉斯·艾特玛托夫断头台(1986)
作者简介见“白轮船”条。
内容概要一年以前,母狼阿巴拉克和公狼塔什柴纳尔在莫云库梅草原
上结成了一对,并且生下了三头小狼崽。有一次,太阳已经落山,阿克巴拉
和塔什柴纳尔在草草中舒展开四肢,正要昏昏入睡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
有人声。有那么一个活物,几乎光着身子,只穿条短裤权,在那片草地上跑
着。不懂事的小狼崽摇着小尾巴朝人那边爬去。母狼发出低沉的嗥叫,向那
个人扑去。那人看到猛扑过来的母狼,吓得抱住了头。这一来倒救了他。扑
上来的阿克巴拉不知为什么改变了主意,纵身从那人头上跳了过去,放过了
这个本可以立刻置之于死地的人。入冬以来,小狼崽们都长高了,阿克巴拉
和塔什柴纳尔领着它们去接受考验,对羚羊进行第一次出猎。突然上方传来
奇怪的响声,原来那是直升飞机。这些草原狼怎能知道,羚羊虽然是它们自
古以来的猎物,但现在人们却需要用羚羊来完成他们上缴肉类的计划。不计
其数的羚羊在直升机的驱赶下,以可怕的速度向它们飞奔而来。在这股奔驰
的洪流裹挟下,狼只能同自己的猎物一起逃窜。被驱赶的羊群刚如狂风般倾
泻到开阔的平原上,就有人在那里恭候它们了。那些射手坐在几辆带篷越野
汽车里,用自动步枪扫射。在越野汽车后面,是几辆带拖斗的载重卡车,战
利品接二连三地被扔进车内,冒着热气的死羊堆积如山。母狼阿克巴拉看到
了一张人脸,那么近,那么可怕,那人端起步枪,它的小狼,在奔跑中一个
个被击中了,血淋淋地倒向一旁。接近洞穴时,它们意外地撞上一伙人,一
辆巨怪似的卡车停在红柳丛里。两只狼瘸着腿,掉头向空旷的草原跑去。他
们总共6 人,专事收拾打死的野物,每只羊按半卢布计酬。卡车里,躺着一
个双手被捆住的人。这人从《旧约》里取了一个古怪的名字:俄巴底亚。他
是普斯科夫附近一名助祭的儿子,父亲死后进入神学校,本来指望继承神职,
但两年后因散布异端邪说彼校方开除。开除后俄巴底亚立即成了共青团州报
的编外工作人员。此刻他正被捆绑着仰卧在汽车里,这处境使他产生许多痛
苦的思绪,越发苦恼地、难受地思念起她来。要知道正是为了她,他才回到
这儿,第二次来到这片亚洲的土地上,出现在莫云库悔荒原里。他是第一次
去莫云库梅草原时与她邂逅相遇的。那时,共青团州报编辑部打算让他去一
趟中亚。这事的直接动因是他想研究并记述一下大麻是通过哪些途径和方式
渗透进国内欧洲地区的青年中间的。他的意图是,不作为一名旁观者,而是
要打进他们的秘密团伙,以一个大麻贩子的身份前往,搞清除了财迷心窍,
还有什么原因推动他们去冒险。几经周折,俄巴底亚在莫斯科与大麻团伙的
彼得鲁哈和列昂卡接上了头,并搭上了去中亚的火车。到达扎尔帕克一萨兹
车站,他们又搭便车来到乌奇库杜克。在这个孤零零的、真正是被上帝遗忘
了的哈萨克居民点上,他们立刻就找到了一份工作。他们认真地干了两天的
活,第3 天一清早就起身了。一小时后碰上了好大一片茂密的大麻。他们开
始采集大麻的叶子和花,把它们铺开晒干。为了收集点大麻花粉,俄巴底亚
脱光衣服,在草丛里不断奔跑,让大麻花粉粘到身上。由于长时间吸进那股
挥发性的醉人的芳香,俄巴底亚的想象中产生了各种幻觉。直到看到身边的
3 只狼崽,他才清醒过来。他忘了一切,出于人的善良天性,开始逗它们玩。
就在这一刹那,他看到白光一闪,一头母狼呲着牙朝他扑来。。但不知为什
么母狼放过了他。俄巴底亚脱险后拔腿就跑,他感到头晕,身子发沉,肚子
痛得如刀绞一般,不断地喷吐着有毒的花粉。彼得鲁哈和列昂卡朝他跑来。
俄巴底亚乘机要他们向上帝忏悔,遭到拒绝。他们背着塞满大麻的背包,午
夜以前一直朝铁路方向行进。在330 公里处,他见到了老板格里申。他指责
格里申把人拉进绝望和堕落的一伙。“你怎么成了我们的审判官?”“我根
本不是审判官,只不过我意识到,在我们之上有上帝存在,他是良心和仁慈
的最高尺度。”“好吧,如果你能让这群人跟随你去,拜见你的上帝,我立
即滚蛋,接受我的挑战吗?”“接受!”这时火车开近了,开始减速,响起
一声刺耳的口哨声。他们拽起背包,纵身一跃,上了车。在空车厢里他被当
作暗探,遭到大麻团伙的毒打。他意识到,只有格里申出面干涉,才能改变
自己的命运。只消他减一声:“救救我,格里申!”那些人就会立即撒手。
但乞求格里申的帮助,他不干。他浑身是血,最后遭到棍子致命的一击,抱
成一团朝下栽去,列车尾部在他跌落的地方一扫而过。尘世间的怪事真是多
得数不清,历史上也有那么一个伯利恒的怪人耶稣,自命不凡得也不肯说出
一两句话,结果被钉上了十字架。那一天,也是星期五。草原上的一场夏雨,
使俄巴底亚苏醒过来。既然复活,此刻他的思想突然变得那么明朗、那么充
实。。他记起自己来到耶路撒冷,竭力想找到耶稣,警告他面临的危险和犹
大的出卖,对他诉说自己的忧虑,诉说千百年后人类的优虑。他在耶稣被认
出、抓走的那棵榕树下坐了很久,哭了很久。天亮后,一辆卡车把他送到了
扎尔帕克一萨兹车站。他一瘸一拐走到了火车站大楼。12 名大麻贩子全部落
网,他被送进了铁路医院。住院期间一个认识女医生的姑娘英加来找他,因
为她的研究课题与他这次行动十分相近,都与大麻有关。通过英加他了解到,
同这种罪行的斗争可从两个方面进行:根除吸毒现象和根除含有麻醉物质的
各种植物。他伤愈回到普里奥克斯克的第二天,立即给英加写了封长信,倾
诉了对她的爱恋之情。7 月末,俄巴底亚离开了编辑部,因为报纸主编对他
的草原特写突然改变了态度。他只能靠变卖父亲的旧书生活。英加的生活也
不顺遂。她同丈夫,一名飞行人员,已经分居3 年。他们刚生下儿子就分手
了。10 月,他收到英加的信,希望他在10 月末去扎尔怕克一萨兹一趟。但
等他赶到,英加却赴江布尔通过法院解决她儿子的归属问题。他心情抑郁,
在车站上踯躅。深夜,他被组织围猎的头头坎达洛夫发现,并立即同意同车
队一道去莫云库梅荒原围猎羚羊。对羚羊的大围猎,给了他极其恐怖的印象,
以致他要他们立即停止这场屠杀,要他们向上帝忏悔。于是他被捆绑起来。
深夜,这伙人喝碎了酒,把他拖下车,用靴子踢他,审判他。“回答,败类,
扔掸你的上帝,说,没有上帝!”“有上帝!”俄巴底亚无力地呻吟着说。
这些人气疯了,把他拖到洼地边上一棵老盐木前,吊了起来。过了片刻,车
灯突然亮了,卡车发动起来,拐了个弯朝草原方向慢慢开动。黑暗重又合上。
周围一片沉寂。只有阿夫季被捆在树上,孤零零一人面对整个世界。第二天
清早,两只狼小心翼翼朝老窝这边接近。突然间阿克巴拉猛地跳到一旁,呆
呆地站定了。在离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