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世界文学名著鉴赏词典-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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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金打电话,要杰日金晚些时候到他家去。当杰日金赶到时,老人已经服毒
自杀。老人把一笔巨款留给杰日金,希望他继续未竟的事业。老人还胃了一
封信给科学院院部的信,信中责备院土们当初把里亚德诺这个只会整人、阻
碍科学发展的庸入选力院上,也为自己终于能够站出来揭露他们而自豪。他
所以自杀,是因为忍受不了“同志们”的折磨。杰日金被开除出农学院,罪
名是“积极参与反对先进的米丘林学说,宣传魏斯曼和摩尔根的反动思想”,
并受到克格勃的传讯。在克格勃一位上校和群众的帮助下,杰日金带上培育
的土豆和种籽以滑雪作掩护逃出了衣学院,躲过了“滑雪者”对他的追捕,
搭乘一辆汽车,来到离衣学院很远的一个火车站,在那里乘上了去莫斯科的
火车。几天后,一辆急救车把杰日主从莫斯科车站直接送进了医院。他发着
高烧,昏迷中还紧紧抓着那个宝贵的背囊。杰日金病愈后,找到了被解职的
茨维亚赫教授。为了给秘密的土豆育种工作创造条件,茨维亚赫自愿到一个
远离铁路线的农场担任场长。杰日金在那里隐姓埋名勤勉工作,几伍的时间
内,新品种上豆田已发展到一公顷。他欣慰地想到,他总算把斯特里加列夫
的“产儿”抚育成“人”了。这时,他记起刚到农学院时与茨维亚赫讨论善
与恶的情景。他说,“善行中是没有利己主义的。”茨维亚赫回忆说,他父
亲生前也喜欢议论善与恶,并常常引用《圣经》中的一段话来赞美舍己为人
的人:“这些穿白衣的人是谁?他们是为体验巨大的痛苦而来的。”他发现,
近几年采,他并没有感到自己是“芽白衣的人。”是啊,人在艰苦奋斗时,
怎么会去想自己穿的是什么衣服呢?60 年代初,里亚德诺陷入了众叛亲离的
境地,人们都不愿接近他。斯大林逝世后,他曾向新领导人许诺,四年内拿
出小麦新品种,在这一许诺落空后,新领导人对他失去了兴趣。他只有在午
餐时,纠缠着食堂里的邻坐,发泄他的牢骚。他向别人吹嘘说,“将来我的
学说还将复兴。”令他不解的是:“他们当年有多少人啊!成千上万。可是
我只是单枪匹马。他们为什么向我投降?而今天为什么我却失败了?”茨维
亚赫解释里亚德诺之所以失败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生只是在追逐幸福,在
为自己而努力。幸福不喜欢这种努力,避开这种努力。幸福在你本身,你用
自己的身体供养亲人,你流淌着鲜血,历尽苦海,奄奄一息地爬上海岸,那
时,幸福自己就会找到你,虽说你并没有想到幸福。”
作品鉴赏也许读者不太喜欢文学作品过多地与政治问题挂钩,但对于
苏联文学来说,关注民生与社会,思考社会与政治问题,恰恰是它的一个显
著特点。许多作家即使在被冷落歧视、甚至遭批判迫害中仍然默默地笔耕,
庄严的社会责任感他们依然洛守不渝,而不幸的遭遇又使他们更深刻地反思
历史,得以窥见历曳的真面目。杜金采夫50 年代因《不单为了面包》遭批判
后,30 年来看似再没有发表过什么大部头的有影响的作品,他的名字几乎已
从苏联文坛消失。但《穿白衣的人们》的问世,使人们认识到30 年来处在逆
境中的作家把自心的全部的思索、追求、心血和对人民的爱浇铸在这部作品
之中。与作者的第一部长篇小说相比,《穿白衣的人们》虽然继续着《不单
为了面包》的主题,但是由于所描写的已经不单是围绕一个中学教员的发明
而展开的斗争,而是苏联生物学界一场充满血腥味的惊心动魄的斗争。尽管
作品中所塑造的以波索什科夫院士、斯特里加列夫教授和青年科学家杰日全
为代表的三代苏联正直主物学家的形象,以及里亚德诺、布鲁扎克等靠窃取
他人成果,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学术权威”是虚构的,但熟悉和了解苏
联历史的读者立刻就会在斯侍里加列大等人的形象中,看到被迫害致死的苏
联著名生物遗传学家瓦维洛夫等优秀知识分子的品质,而在里亚德诺身上,
则可以看到李森科之流的影子。更为重要的是,作者对社会历史的思考角度
和他所使用的价值尺度都有了某种程度的深化。以往,在涉及知识分子题材
时,苏联作家包括杜金采夫本人的视点通常都集中在知识分子对事业的忠诚
和献身精神,以及他们在政治、工作、生活上所受到的种种不公正待遇,从
而展开对官僚主义、市侩心理的批判。如今,《穿白衣的人们》把主人公的
命运放在李森科之流给苏联社会和生物界造成的巨大灾害这种大背景上,明
确地把波索什科夫、斯特里加列夫、杰日金等人当作苏联生物科学的精英和
举足轻重的人材来对待。这样,他们所受到的种种迫害和不公正待遇,就不
是一般意义上的善恶是非之争,而是发生在苏联社会生活中的文明与愚味的
冲突,科学与伪科学的较量、民主与专制的抗争。与其说作者在为某些受到
不公正待遇的知识分子申张正义,毋宁说他是在为历史上无法弥补的失误和
苏联科学事业所遭受的巨大损失而大声疾呼,为社会改革和体制的完善在大
声疾呼。作者通过里亚德诺本人之口提出这样的问题:为什么当年会有那么
多的人向我投降?又通过杰日金向波索什科夫的小儿子安德留沙用通俗的语
言解释说:“你爸爸是个好人,但不是大家都知道这一点。我们刚刚度过了
好人可能不被理解的时代。当时,有些人大喊大叫,说他是个很坏的人。他
们是因为害怕而喊叫,而不是因为真是这样。还经常有一些真正的坏人,他
们要求别人也像他们一样坏。谁能装样子,他们就把他叫作好人。”作者借
用《圣经》的典故,把波索什科夫、斯特里加列夫、杰日金等人称作“穿白
衣的人”,赞颂他们为人民和祖国的利益、为真理和科学勇于献身的精神。
同时又深刻地揭示在历史的某些反常时期,在错误路线下,往往是这些人会
失去民主的权利,受到限制、迫害、甚至被自己的“同志”处死。为了艺术
地揭示造成这一历史悲剧的深刻根源,作者不仅用跌宕起伏的情节、尖锐复
杂的矛盾冲突展现一幅幅惊心动魄的画面,揭露了极左路线给苏联社会和科
学造成的危害,而且加强对工反两面各式人物的细致的心理描写,一方面再
现了正直知识分子的痛苦思索和道德精神的成长过程,另一方面对深藏在人
们灵魂深处的追名逐利、嫉贤妒能的卑劣心理进行了猛烈的鞭答。当读者怀
着无法排解的忧虑和痛苦读完这部作品之后,无疑将对尊重科学,尊重科学
的客观规律和珍惜人才,特别是珍惜那些掌握现代科学知识的卓越人才,有
着更深的理解。
(严永兴)
安·安·阿赫玛托娃安魂曲(1935—1940 写成,1987 发表)
作者简介安娜·安德列耶夫挪·阿赫玛托娃(1889—1966)苏联俄罗
斯诗人。原姓高连珂。她生于敖德萨一个海军机械工程师的家庭。童年和少
年时代是在皇村度过,给她留下难忘的印象。她曾就读于女子高等学校的法
律系,但酷爱诗歌。1910 年她与俄国诗歌阿克梅派的创始人尼·古米廖夫结
婚,她也是该诗歌流派的主要成员。
1912 年出版第一本诗集《黄昏》,得到诗坛好评。同年10 月她的独生
子列夫·古米廖夫出生。1914 年她的第二本诗集《念珠》问世。诗集《白色
的鸟群》于1917 汪出版。次年她与古米廖夫离婚。以后陆续出版的诗集有《车
前草》(1921)、《耶稣纪元》(1922)。抒情诗作侧重抒发内心隐秘的情
感,构思精致,形式灵巧,语言表达富有音乐性、艺术形象具有雕塑感。1921
年她的前夫古米廖夫以反革命罪被枪毙(1986 年对他重新评价)。她自二十
年代中期开始潜心研究普希金,从那时一直到四十年代,她的诗作很少得到
发表。1935 年和1938 年,她的儿子两次被捕,她在1935 年至1940 年间写
下动人心魄的组诗《安魂曲》,但直到1987 年才得以发表。四十年代她的儿
子由流放地应征入伍,参加了卫国战争。她在战争期间创作了不少爱国主义
诗篇,如《起誓》等。战后她又重新抒写表达内心情感的抒情诗。1946 庄受
到严厉批判,被开除出苏联作家协会。1949 年其子第三次被捅,至1956 年
寸得到自由,从事历史研究。她本人在五十年代后期恢复名誉。她的诗歌获
得出版和再版,新作也不断问世。晚期作品长诗《没有主人公的歌》(1940—1962)景负盛名,是她一生诗歌创作的总结,保持了她独特的现代诗风。
还著有长诗《光阴飞逝》(1909—1965),《阿赫玛托娃诗选》(1974)等。
除了创作她还翻译了意大利但丁的诗歌,中国屈原的《离骚》、李商隐的无
题诗等。她获得世界读者的喜爱。1964 年意大利授予她“埃特内·塔奥尔敏”
国际诗歌奖,1965 年英国牛津大学授予她名誉博士学位。
内容概要这是一部抒情组诗。诗人在其子两次被捕期间陆续写下12
个篇章。到1957 年写了“代序”,追忆并描述苏联30 年代大清洗时期她个
人的一段经历。她在列宁格勒监狱外等候探望儿子,排过17 个月的队,站立
了整整300 个小时,一天有人认出她是诗人阿赫玛托娃,这时排在她身后的
一位嘴唇发青的妇女从麻木状态中惊醒,在她耳边悄声问道:“您能描写这
个场面吗?”“能。”诗人作了肯定的回答,她看到在这位妇女已脱形的脸
上好象掠过一丝微笑。1961 年诗人又加了,句诗,作为组诗的序诗:“不,
我不躲在异国的天空下,/也不求他人翅膀的保护,——/那时我和祖国人民
共命运,/和我国的人民,不幸的,生活在一处。”组诗12 个篇章分为6 部
分:献诗、前奏、判决、致死亡、碟刑和尾声。每部分组成的篇章各不相等。
1。“献诗”写于1940 年3 月,诗人用整个篇章诉说大难临头的极度悲苦之情,
尽管群山会为此折腰,河水也会停住不流,但是夫押亲人的牢问始终锁得紧
紧的,只听到钥匙刺耳的声响和士兵沉重的脚步声。“我们”早起赶去监狱
门口守候着,而希望之歌还在远方吟唱。回忆当时听到判决,“我”泪如泉
涌,心似刀绞,步履踉跄。由此联想到一同惨遭不幸的姐妹们,今在何方?
“我”想给她们寄去告别的敬意和惦念。2。“前奏”由四个篇章组成,分别
写于1935 庄秋、1938 年、1939 年。那些被判处有罪的人们走在一起,苦难
把他们折磨得失去智力,火车还要把他们带走,无辜的俄罗斯在血淋淋的皮
鞭下和黑色囚车的车轮下呻吟辗转。就在拂晓的时候,儿子也被抓走,那样
的情景历历在目,难以忘却。夜晚月光射进门楼,照着一个枯瘦的人影,这
是个女人,身患疾病,孤苦伶仃,丈夫已死,儿子在坐牢,她不再是富有个
性的女人,也不再是朋友们的宠儿,更不是皇村学校那个愉快的淘气鬼,而
是第300 名前来给犯人送点衣物的探监者,她知道,大墙背后有多少无辜生
灵涂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