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生命 说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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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怎么能够亵渎它呢?”
刘元举追根溯源,讲起了他与柴达木的缘:走到柴达木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李季和李若冰的名字。这两个著名作家就像是柴达木的两尊神,让刘元举感受到作家、艺术家在那片土地上的地位。特别是李若冰的《柴达木手记》,刘元举在上中学时就读过而且在脑海里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对它有一种亲近感、信任感。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巧合:李若冰作为随军记者在康世恩的带领下于1954年开进柴达木,而刘元举正好出生在1954年;40年后,40岁的刘元举第一次走进了柴达木。柴达木的开发和刘元举的年龄是相同的。或许正是这种巧合和默契,使刘元举对这片土地产生了一种独特的情感。而这种情感导致他对这片土地有一种独特的发现:对生命的独特诠释和对生命的独特歌唱。他创造了神性散文、发现了狼的美丽、骆驼的高贵和一只野鸭子独特的寻找爱情的方式……他对柴达木的墓地、那些死去的人都投入了最深的情感:在风沙中,他发现冷湖墓地纪念牌的基座被人拆了,非常痛心,写文章,给领导打电话,纪念牌很快被修复。
记者在8日晚23∶50分采访远在柴达木油田的《中国石油画报》美术编辑宋小平的时候,宋小平证实了刘元举对柴达木的感情:当沙尘暴卷起的时候,很多人呆在家里透过窗户看风景,刘元举却拽着他一头扎进茫茫戈壁……
可以这么说,刘元举对柴达木所有的感情来自于他对柴达木的深刻理解和深刻体验。所以他认识到了那里的生命把那片土地托负起的高贵和神圣;所以他不允许别人亵渎,以轻浮的态度来对待它。
张建伟的《蝉蜕的翅膀》是一部专写当代青年先进模范人物的杰出代表、五四奖章获得者、青海油田高级工程师秦文贵的书。此书在当代青年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甚至可以当做教材。但刘元举看完之后,觉得张建伟没有深入柴达木,没有理解柴达木,对柴达木和它的英雄不负责任。他给记者举了几个例子:
“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7)
本来是一个40岁的作家孤身走西部而滋生的个人感伤——忧郁的情思,居然被张建伟写成了充满理想、走向工作岗位的秦文贵的情调,而且语言全部来自刘元举内心情感生发出来的慨叹。
60年代末,著名作家肖复兴的弟弟肖复华,被《头戴铝盔走天涯》这支歌,确切地说是歌的第一句歌词“头戴铝盔走天涯”,引用到柴达木的。张建伟原封不动地抄了这段话,只是把人物改成了秦文贵。可是,秦文贵是80年代大学毕业分配到柴达木的,不可能
与二十年前的肖复华的情感一致。
张建伟甚至把刘元举描写的一只野鸭和它的翅膀活生生地改成了井架和钢铁翅膀……
“严重失实,不负责任,是对柴达木和秦文贵的敷衍和亵渎。”当刘元举认真读完这本书时,非常生气,他认为这本书写的非常粗糙,而且不能叫报告文学。
这时候,他才觉得应该披露事实,让更多的人知道真相,感受到危害。
“这是浮躁现象的最典型的表现。”刘元举说,“张建伟要认错,要反思,走好以后的路,真诚面对读者、面对笔下的人物、面对脚下的热土。”
叩问媒体:你的良知在哪里?
为了让公众知道事情真相,揪出剽窃者,为刘元举讨回公道,曲颉将洋洋洒洒5000余字的《大记者、名作家张建伟抄袭剽窃造假》抄写了20余份,给全国各地的知名媒体,包括南方一家以敢于说真话著称的报纸、西部一家很有影响的都市报。但是,他失望了。
“我的职业敏感告诉我,这应该是一个比较轰动的新闻。”7日晚,在京海饭店的一个简陋的房间里,曲颉无比伤感地说,“就它的典型意义来说,起码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新闻线索!”
而首发曲颉文章的益博华图书网内容负责人侯小强,通过电话、传真、伊妹儿多种方式向媒体报料,希望媒体采访报道,却遭到更多方式的冷遇。他在《遭遇记者》一文中这样描述记者:一家以揭露黑幕著称的媒体的记者懒洋洋地说:“为什么让我们去?你自己不可以来吗?”另一家媒体的主编大人跟着是一气炮轰:“你有证据吗?有审判结果了吗?你学没学过新闻?”而一家非常有影响力的媒体的记者刚接通电话就说:“我们现在事情太多了,没有时间来处理,你先发一个传真吧,如果有价值我们再联系。”总算有一家报纸的总编感兴趣,可当听说作假者是张建伟时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弯:“张建伟是我的朋友,恐怕这件事情难办……”——电话遭遇记者之外,数十家媒体没有一家对传真和伊妹儿作出反应,甚至连一个答复也没有。
“张宝瑞、张建伟两个名记涉嫌剽窃,已经动摇了公众对少数记者品行和作品真实性的信任,但是有些媒体在这个事件上表现出来的冷漠,更让人觉得不可理解。”曲颉和侯小强在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说,“难道是因为张建伟头上的耀眼的光环?因为他背后站着的是一个知名的媒体?因为同行犯忌?还是记者本身变得懒惰,缺乏职业素养?”
“在揭露社会上那些虚伪、丑恶现象的时候,我们的记者无所畏惧,当触及到他们自身伤疤的时候,作为新闻工作者所应具有的那种良知,又到哪里去了呢?”一位知名记者在评论这个事件时表示,“好在沉闷得不是太久,现在已经有很多媒体开始关注它了。”
4 刘元举举证
近60处抄袭对照:
1《蝉蜕的翅膀》(以下简称《翅膀》)第5页:
你从兰州出发,经过酒泉,越过金塔,穿行玉门,走走安西,随后,敦煌到了!这是一条最佳的美不胜收的行走路线。要到敦煌,所有的文人墨客都会走行这条路线——在到达敦煌之前,他们就会写出许多的诗篇。
《西部生命》(以下简称《生命》)第122、123页:
“应该走那条千古之路——丝绸之路。那就是经由酒泉、金塔、玉门、安西,而后再进入敦煌。这是一条最佳的美不胜收的古丝绸之路的旅游线路。无疑三毛是这么走过来的,余秋雨想必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只有我不是。这仅仅是一种选择线路的差距吗?”
2《翅膀》第6页:
没有一个大作家写过哪怕一篇小文章,描述一下这个西部列车在甘肃境内的车站。它每天吞吐大量的游人,因为在敦煌机场建成之前,要到敦煌,都要在这座小站停留一下。作家大都是走到哪儿写到哪儿的。但对这个衔接伟大敦煌的小站,没有一枝秃笔为它沾过一滴墨汁。他们匆匆忙忙地离开它,好像迟一步便走不脱似的。他们怕这个小站影响他们进入敦煌后的好心情。它的确太让人失望了:建筑极其平常,没有地域特色,看不出什么文化色彩,街道狭窄得不可思议,把脚尖竖起来也看不到敦煌。
《生命》第122页、124页:
“去敦煌必经一个小站——柳园。柳园可太小太简陋了。敦煌机场刚刚建好,还在试航中。要到敦煌,只能经由这座小站。每年,大批大批游人摇篮挤到这里,把个小站都快挤破了。小站的建筑极其平常,没有任何地域特色……”
“说不清柳园这个地方建于何年何月,但柳园这里是绝不会给人以想像力的。它的街衢狭窄得不可思议。两侧只能叫房子而不能叫建筑。……放眼望出去,却怎么也看不到百里外的敦煌。”
“合理引用”还是“抄袭、剽窃”(8)
3《翅膀》第7页:
慢慢地在他初出校门的敏感心灵中培育着忧郁。
《生命》第126页:
“从离开柳园的好坏一瞬间,我就开始理解敦煌了。因为我敏感的心灵渐渐注入了忧郁。”
4《翅膀》第7页:
他的心情黯淡了。他从接待站的窗户望出去,发现这个叫柳园的地方既没有花园,也没有柳树。远远的,开阔无边的戈壁滩上,只有一簇簇低矮得好像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折磨、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得以舒展的植物,像一摊摊的牛粪。
《生命》第126页:
“沉淀着太多的忧郁的地层越是开阔就越是黯淡,越让人缄默。那种叫作植物的东西低矮得一片沉默,它们好像受尽了委屈,受尽了折磨,永远也不会有机会得以舒展。在过路人的眼里,它们就像一摊摊牛粪。”
5《翅膀》第11页:
这建在地下的地窝子没有窗户。不知是谁出了一个主意,把屋顶的房泥扒掉一块,装上玻璃,成为天窗,室内顿时有了亮光。
《生命》第66页:
“年轻人结婚没房子就找一处土台挖个地窖子,挖好了以后,才发现没有光线太暗了。怎么办?在顶棚处挖了天窗,用一块玻璃或一块塑料一盖,就可以采光了。”
6《翅膀》第12页上数第4行:
天窗经常被埋住,和地面没有什么两样。起初,一旦发生这种脚踏天窗的事情,上面踩的人吓一跳,下面住的人更是吓一跳。但渐渐地,上面的人和下面的人都随遇而安了。
但还是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有一回,一间地窝子里面的女主人正在做饭,上面忽然轰隆隆地碾过一辆牛车。女主人以为地震了,却突然听到嗵地一声——粗大的牛蹄子一家伙就踩透了天窗。一片沙子落入了油锅中爆跳起来,做饭的主妇吓得一声大叫,抬头看时,透明的窟窿处高悬一只牛蹄子!
《生命》第66页上数第8行:
“最有意思的是刮大风时,天窗被埋住了,和地面没有什么两样,行走的人稍不注意就会一脚踩到天窗上。上面踩的人吓了一跳,而下面住的人更是吓了一跳。据说有时候正是里面人做饭的时候,上面经过一辆牛车,粗大的牛蹄子一家伙就踩透了天窗,一片沙子落入油锅,做饭的主妇吓得一声大叫,抬头看时,透明的窟窿处高悬一个牛蹄子……”
7《翅膀》第13页:
因为这是柴达木最苦的地方。它位于柴达木的最西端,紧挨着新疆。从地图上看,再往西走出一步就是楼兰古城。地图上把这个地方叫做茫崖。石油人给这里取名为花土沟,顾名思义:这里的泥岩地貌呈花纹状的沟沟岔岔,有一片沙山就有一片花纹沟,到处都是沙山就到处都是花纹沟。
《生命》第62页第2自然段:
“柴达木最苦的地方首推花土沟。花土沟在柴达木的最西端。它紧挨着新疆,从地图上看,再往西迈出一步就是米兰古城,就是楼兰古城。地图上把这个地方叫做茫崖。石油人给这里取名为花土沟。顾名思义,这里的泥岩地貌呈花纹状的沟沟岔岔,有一片土山就有一片花纹沟,到处是土山就到处都是花纹沟。”
8《翅膀》第14页小标题:
读懂了沙子就读懂了人生《生命》第48页第2自然段:“我坚信,读懂了沙子就读懂了西部,读懂了柴达木。”
9《翅膀》第14页:
秦文贵发现,就这么一卷,黄沙便把单调的大戈壁搞得活泛开来。它们久久地飘扬着,过分热情地扑向过分冷漠的荒丘,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去亲吻就去拥抱,热烈疯狂,缱绻缠绵,一派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