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女性修身养性的箴言书:读史做女人(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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飧鋈舜有【腿贤珹,你强迫他认同B,除非给他做手术,否则只能是悲剧。
尽管,你们很相爱。
我一直认为,杨坚与独孤皇后(伽罗)是深爱的。但他们却以自己的方式爱着对方,他们站在自己的文化立场里互相撕扯、互相牵绊,最后以无奈收场——不是因为爱情的背叛,亦不是因为政治的牵连,是因为一个叫做“文化”的东西——人与人之间,是规律也是定律,有些东西,根本不可超越。
北朝时期是多灾多难的,战乱频繁,人民饱受离乱之苦,同时,也是民族大融合时期,北魏、北齐、北周都是鲜卑贵族建立起来的王朝,;少数民族与汉族混杂,衍生出了混乱同时也衍生出了开放与自由——从东北大兴安岭南迁至中原的拓拔鲜卑把很多落后的旧俗也带来了;仍保持着野合群婚的原始婚俗遗风。;再加上游牧民族素有的原始性使得鲜卑女子的爱情婚姻观念特别热烈开放,让这个时代的女性带有迥异于其他朝代的特色。
在汉家史官们看来,这似乎应该是给予贬斥的时代,妇女们大胆地去追求爱情,婚姻选择具有一定自主权,再婚与婚外情也不会受到太多的指责与压力,同时,地位明显高于汉族文化习性下的妇女们。
与三纲五常的汉族妇女们相比,北朝鲜卑妇女素有犷悍之风气,不讲礼法,又受母系氏族遗风影响,所以在她们看来;夫妻关系中妻权要大于夫权,妇女地位要高于丈夫以至于形成婚后妇女专持门户的局面。《魏书》载:“(鲜卑) 贵少贱老;其性悍骜;怒则杀兄而终不害其母;以母有族类,父兄以己为种,无复报者故也……故其俗从妇人计,至战斗时,乃自决之。”——鲜卑妇女;拥有绝对的权威;在家中;妻子说的算“其俗从妇人计”丈夫则言听计从;只有战斗时,男人才敢自作主张。
正是因为这种女权的扩张,使得古有以来的三妻四妾制度得到了挑战——在汉族文化里以之为耻的“嫉妒文化”,在鲜卑妇女里反而成了一种风俗,甚至一种时尚。——《魏书?太武五王?临淮王谭传附孝友传》记载:“父母嫁女; 则教之以妒; 姑姊逢迎;必相劝以忌。持制夫为妇德; 以能妒为女工; 自云不受人欺; 畏他笑我。
丈夫纳了妾,婆婆打媳妇的拐杖,指责她不能嫉妒,让老公在外面胡搞。——(“(北海王) 详又蒸于安定王燮妃高氏…… (详) 母大怒; 杖其妃刘氏数十; 云:“新妇大家女; 门户匹敌; 何所畏也; 而不检校夫婿。妇人皆妒; 独不妒也!”刘笑而受罚; 卒无所言。” 《魏书?北海王详传》)——元详之妻刘氏是刘宋宗室刘昶之女;因未染鲜卑妇女挟持丈夫之风气;而遭详母痛责。
甚至连皇帝也深受妇人妒忌之苦。《北史?宣武皇后高氏传》载:“初,孝文幽后之宠也。欲专其爱,后宫接御;多见阻遏。孝文时言于近臣;称‘妇人妒防,虽王者亦不能免,况士庶乎!’”妇人防妒,连孝文帝都有些无可奈何。
看官们注意了,伽罗就是出生在这样一个环境里——历史上论起起嫉妒排行榜,独孤似乎能坐前几把交椅,但是她的嫉妒并非横空出世,在尚保留母系氏族色彩的鲜卑文化里,妇女的尊贵、好妒、管住丈夫,是一个优秀女子之所必备——本系列讲了那么多柔美温婉的汉族女性,唯有这一个鲜卑女子,在那个混乱交替的时代,以一个女性的刚性与张烈,以不惜代价的专断独行,维护着那片爱的圣地——
2。汉族式艰难与势力单薄的苏蕙不同,伽罗并不孤独。作为北周大司马独孤信的小女儿,她背后站得是鲜卑的风俗、贵族的荣耀与绝世的天赋,她有资格也有这个能力去独享一份爱情,去独占一个男人,去维护爱情的圣地——她以为她可以做到,她一辈子都在为这个斗争。
可惜那个男人是正宗的汉人,是弘农杨氏后裔。是东汉太蔚杨震的后代——杨震之长子杨牧,字孟信,任荆州刺史,封富波侯。;杨牧的20世孙杨惠嘏,任太原郡守。杨惠嘏的玄孙就是杨坚,她终生所爱的那个丈夫。
看官是否明白了,他们同时虽然处在同一个时代,同一个地方,却来自不同的民族文化,一个是鲜卑的粗矿,一个是汉人式的温婉;一个认同的是“不妒为耻”,一个接受的却是“夫为妻纲”的汉族教育——这种不和谐的音符宛若定式炸弹,悄悄埋在两个相爱的人之间……
但是男人都很现实,在条件不允许的情况下,在他还需要她的时候,是那样的深情款款——
“信见高祖有奇表,故以后妻焉,时年十四。高祖与后相得,誓无异生之子。”(《隋书 ? 卷三十六》)
他们独孤氏满门贵戚——独孤信生有六子七女,长女嫁给北周明帝做皇后,七女儿便嫁给了杨坚。《北史》、《周书》皆云:“周隋及皇家,(独孤氏一门)三代皆为外戚,自古以来,未之有也。”
象当年蒋介石娶宋美龄一样,这种政治婚姻其实是一种势力联络,杨坚是柱国大司空杨忠的儿子,生就一副与众不同的身材,上身长下身短,比例严重失调,而且面有威严之态,王侯们见了他,常不由自主地感到手足无措,北周太祖曾预言:“此儿风骨,不似世间人。”因此,虽然受到先辈荫庇而少年出仕,却常常遭皇室猜忌,为避嫌疑,他处处收藏锋芒,韬光养晦,轻易不与人争斗。这个时候的杨坚需要一门贵戚的辅助。
伽罗年轻貌美,聪慧有才,能让杨坚在各方面得到帮助,因此夫妻恩爱,杨坚对她发誓——“永远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在语言学上常常有能指与所指,人们试图通过语言表达出来的东西叫“所指”,而语言实际传达出来的东西叫“能指”。——“誓无异生之子”在伽罗心里,是不会在沾染别的女人,在杨坚的心里,却是不会跟别的女人生孩子,这可不是一个意思。伽罗要的是一份忠贞不二的爱情,杨坚给予的却是一个男人的束缚。
这可以解释他们一生的悲剧。
纵观他们的爱情生涯,伽罗一往无前地维护着那份爱的纯粹,不惜任何代价、任何手段,杨坚被囚禁在她爱的牢笼里,偶尔出外望望风景亦成罪过,他爱她,更怕她,他知道她什么都好,就是有个雷区不能触犯——可他是正常的男人,他从小受的教育是“男尊女卑”,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三妻四妾”的荣耀与证明,遇到了这样刚柔并济进退维谷的妻子,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二十。独孤皇后:隔绝文化的“蚕丝爱”(2)
可惜伽罗从未意识到,自小的高贵,天纵的绝才让她过度自信了。
3。自大式昏君有人说,爱情就象放风筝,不能太松,也不能太紧。
但伽罗是伽罗。
她三代外戚,尊贵无比,又天资聪颖,才貌双全,因此她有这个自信牢牢把握住自己的爱情,她尽了一个贤内助所应做的一切,蚕茧一般紧紧裹住那份爱的尊严——她也知道,男人的*是天性,但是她觉得自己不同于别人,她是孤独伽罗。
这种蚕茧爱情一开始,还是可以忍受的,因为那个时候的杨坚,看似尊贵其实处处陷阱。一个功高盖主,深孚众望的外戚大臣,在皇帝眼里是容不得的,而这个皇帝,偏偏是历代以来有名的荒唐之君——周宣帝。
大概皇帝这种职业不属于正常人类从事的缘故,历朝历代正常的不多,特别荒唐的比比皆是,这位周宣帝也算是格外出格的。因为幼时常年受到暴力的父亲压抑,心理极度变态,到老子死了,突然发泄出来,宛如洪水爆发,让大家措手不及——
宣班元年 (公元578 年) 六月; 武帝宇文邕死.宣帝继位.武帝尸骨未寒; 宣帝便在灵柩前摸着自己被父亲责打的杖痕; 痛骂: “怎不早死!” 接着; 便入后宫; 巡视武帝的后宫嫔妃; 逼为*.
不理朝政,大概有些艺术细胞,爱看戏,天天在殿前观看歌舞表演,号称“鱼龙百戏”,包括舞龙,侏儒搞笑,说相声,山车攻战,巨象游巡,拨河表演,杀马,剥驴皮等等奇异怪端;又遍选天下美女,增置了无数连周国写起居注的史官都记录不下的名号;沉湎酒色,朝廷政事具由宦官处置。
当然这还不算,历代昏君好这口,出奇的是即位不到一年,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就把皇位传给8岁的儿子宇文衍,自称“天元皇帝”,所居住的宫殿称“天台”——大概学过一些汉人古籍,对典雅的汉文化十分倾慕,想以皇帝的权力过过“典雅尊贵”的瘾,顶着二十四毓的冠冕,车服旗鼓增加一倍,吃饭时用典藉中记载的樽、彝、珪、瓒等,天天戴个高高的“通天冠”,穿着斜佩夸张的大授带——现在的嬉皮士族见了他估计也自叹弗如。
最后连“朕”都不称了,干脆自称“天”,大臣见他之前,要斋戒三日,清身一日,浑身上下里里外外干干净净才能上殿。精工制作了一尊大佛像,一尊天尊像,他自己坐在两像的中间,南向而坐,面前的广场上大阵杂戏,让长安的士民纵观,比刘德华还具“天王巨星”的风采。
估计是被老爹从前打惨了,特别爱捶打臣下,而且打人也有“定制”,一百二十杖为为“天杖”,后来又翻倍到二百四,且喜怒无常,想打谁就打谁,包括被宠幸的皇后、嫔、妃众多美女。
对于封皇后更是奇怪,来了个五五归一,连连追封了皇后、天元大皇后、天大皇后、天右大皇后、天左大皇后五位皇后这里面,就有一个——是杨坚与伽罗的女儿,天元大皇后杨丽华。
正是因为这样一个女儿,成了杨坚篡位的导火索。
4。对照性差异很难理解个性这么强的伽罗会有这样一个女儿——伽罗嫁了一个优秀的男人并用嫉妒把他看得死死的,但自己的女儿却温柔贤惠,对那个混账荒唐的宣帝十分纵容——
那个男人除了加封了五个皇后,还霸占*,看中自己堂侄宇文温的妻子尉迟氏貌美,在朝会时把这位侄媳灌醉逼而淫之。宇文温的父亲得知,害怕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为了儿媳妇宰了自己全家,起兵谋反。结果时机不对,兵败被杀,宣帝灭了人家宇文温家的族,把堂侄媳妇尉迟氏堂而皇之地迎入宫中纳为贵妃——从小就嫁给宣帝的丽华对此却表现地恬静淡然,从不干涉过问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巡幸洛阳,宣帝自己架着驿马,日行三百里,风驰电掣。跟着他的四个皇后必须紧随,只要稍微有迟延就被痛骂甚至鞭打——以120为一回的“天杖”。——丽华对此无怨无悔。
按照这种情理来说,丽华似乎是那种软弱无心的女人,但在某些时候她上却显出了令人惊讶的执着——一次不知为什么得罪了宣帝,宣帝立刻大发雷霆,咆哮起来,谁知丽华毫不惧怕,不卑不亢、从容不迫,气急之下,宣帝令她自裁。直到母亲伽罗苦苦求情才得罢免——与伽罗的现实理性与世俗进取,这个女儿清高而固执——
(“后性柔婉,不妒忌,四皇后及嫔御等咸爱而仰之。帝后昏暴滋甚,喜怒乖度。尝谴后,欲加之罪,后进止详闲,辞色不挠。帝大怒,遂赐后死,逼令自引决。后母独孤氏闻之,诣阁陈谢,叩头流血,然后得免。”《北史 ? 卷十四》)
在宣帝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