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火的鬼-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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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只手,就在我眼前,在空气中用手指写着:‘当心!’”
“那是男人还是女人的笔迹?”思考机器问。
科学家泰然自若的口气使记者镇定了一点,他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我不知道,”他说,“我不知道。”
“继续说。”
“我从未想过自己是个胆小鬼,我也不像小孩那样,很容易就被吓坏了,尽管在恐惧之中,我强迫自己要采取行动。如果这个影子是人假扮的,那没什么可怕的,就算它手上有短剑也一样;如果它不是人,那么它也无法伤害我。
“我跳下三级台阶到楼梯底部,这个鬼影子仍站在地板上,一手拿着短剑,另一手对我指着,然后我向它冲过去。我想我可能曾经大喊了一声,我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可是我不确定。”
他再次暂停,努力想镇定下来。他自觉像个受惊的小孩。思考机器不屑地用冷淡的眼神盯着他。
“可是……正当我几乎要用手抓住它时,它突然消失了。我本来已经准备好对付那柄要砍过来的短剑,但就在我眼前,那把短剑变成只剩下半把,我再次听到一声鬼叫,接着那半把剑也消失了,我的手只抓到空气。
“原先鬼站立的地方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我向前冲的力气非常大,冲过它原先站的地方,结果冲入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摸索了一会儿后才明白那是书房。
“到这时候,我真的是吓坏了。我撞破了一扇玻璃窗,穿过去跑出屋子,一直不停地跑,直到跑回我旅馆的房间为止。我再也不敢回到屋子的接待室去了,给我一百万也不干。”
思考机器下意识地把玩自己的手指;哈奇用急切、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你向它冲去,它从原先的位置移开或是消失了,你发现自己在书
房里?”末了,思考机器开口问道。“没错。”“因此,你必然是从接待室穿过门进入书房了?”“不错。”“你白天离开时,将那扇门关上了?”“是的。”
一阵静默。“闻到什么气味了吗?”思考机器再问。“没有。”“你推测这个你所谓的鬼大概就站在门的位置吗?”“没错。”“可惜你没注意到笔迹,不知道是男人还是女人写的。”“我相信在那种情况下,我有很充分的理由不会去注意那件事。 ”
哈奇不快地说。“你说你听到好像是老鼠跑动的声音,”思考机器继续说,“到底是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有没有吱吱的叫声?”“没有,我没注意。”“上一次有人住是五年前的事了,”科学家喃喃自语,“屋子离海边有多远?”“屋子在面海的悬崖上,从海边到屋子要爬上一道三百码的陡坡。”思考机器对事情发生的经过似乎清楚了。“你在白天检查房子时,有没有注意到镜子上是不是覆盖着灰尘?”
他问。
“我想每面镜子都是布满灰尘的,”哈奇回答,“没理由不是如此吧。”
“可是你并没注意到某些镜子是没灰尘的吧?”科学家坚持地问。
“没有。我只是看到那里有好多面镜子。”
思考机器坐着不动,斜眼盯着天花板。好长一段时间后,他突然开口:“你见过屋主韦斯顿先生吗?”
“没有。”
“去找他,问他有关屋子的事,谋杀案、珠宝以及一切有关的事。如果刚好有一大批珠宝藏在那座屋子里,那岂不是件非常奇怪、有趣的事吗?”
“不错,”哈奇说,“该是件非常奇怪、有趣的事。”
“凯瑟琳?艾佛瑞德小姐是什么人?”
“本地银行家克迪士?艾佛瑞德的女儿。曾连续两年当选纽波特地区的年度淑女。她目前人在欧洲,可能在置办嫁妆。”
“找出一切有关她和韦斯顿先生的事,然后再来找我,”思考机器总结性的命令道,“噢,还有,”他接着说,“找出韦斯顿家族的历史。有几个继承人?是些什么人?每人可分到多少钱?诸如此类的事,就这些。”
哈奇大步走出。他比来时镇定多了,立刻开始进行思考机器交待他做的事,他相信思考机器一定会帮他解开这个谜题。
当天晚上,冒火的鬼又搞了一次恶作剧。镇上的治安官和其他六七个镇民在半夜时分到鬼屋去,刚走到院子就被幽灵拦住了。他们看到男鬼手上拿着短剑,他们也听到那可怕的鬼笑声。
“投降!不然我开枪了。”治安官紧张地喊着。
男鬼又大笑一声,治安官觉得有什么温暖的液体溅到他的脸上,其他的人也感觉到了,纷纷擦拭自己的脸,在微弱的灯笼光下查看自己的手和手帕,然后惊叫一声,全都头也不回地跑掉了。那温暖的液体是血,红色的血,新鲜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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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点钟,哈奇找到欧内斯特?韦斯顿先生时,他正在跟另一位先生吃午餐。欧内斯特向哈奇介绍了乔治?韦斯顿先生,是他的堂兄弟。哈奇想起约一年多前,这位乔治?韦斯顿先生在纽波特地区搞过什么稀奇古怪的举动,而且他也是韦斯顿家族的财产继承人之一。哈奇也记得当艾佛瑞德小姐在纽波特社交界大出风头之际,这位乔治?韦斯顿也是她最热烈的追求者。当时谣传他们已经快要订婚了,可是因为她的父亲反对而作罢了。哈奇好奇地看着这个人,一个显然沉溺于酒色,但又谈吐优雅,典型的上流社会的花花公子。
哈奇跟欧内斯特?韦斯顿相交已久,在哈奇任新闻记者的十年间,他们经常有来往。哈奇正在考虑如何提出他想问的问题时,银行家倒是主动提起了。
“嗯,这次你想知道什么?”他亲切地问,“南方海滨的鬼怪,还是即将到来的婚礼?”
“两者都要。”哈奇回答。
韦斯顿轻松地谈起他跟艾佛瑞德小姐订婚的事,他下个星期就会正式公布,届时她也会从欧洲回到美国。婚礼定在三四个月之后,具体日期尚未确定。
“那么在海滨的屋子就要装修当作夏季避暑别墅了?”记者问。
“没错。我正想装修一下,换些家具,可是听说那里在闹鬼,所以装修工作就搁置下来了。你听说过这个鬼的事吗?”他问,脸上现出一丝微笑。
“我看过那个鬼。”哈奇回答。“真的?”股票经纪人追问。乔治?韦斯顿听到哈奇见到鬼,也凑上来一起听他讲。哈奇把自己在鬼屋内的经过详细说出。其他两人都兴致勃勃地倾听着。“好家伙!”哈奇说完时,股票经纪人叫起来。“你觉得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哈奇坦白地说,“我找不到适当的解释。我不是容易
受骗的小孩,也不是神经质、爱胡思乱想的人,可是真的没法解释。”
“我认为是个骗局。”乔治?韦斯顿说。
“我也是这么想,”哈奇说,“如果这是个骗局,那就是我所见过最高明的骗局。”
接下来,话题转到五十年前失窃的珠宝及有人在屋内死去的事。哈奇按照思考机器的吩咐把这些事问清楚,虽然他心中并不认为有什么用处。
“嗯,谈到这桩惨剧就要重温一次我的家族史,其实并没有见不得人的地方,”欧内斯特坦率地说,“这些事我们早就不去理会它了。也许乔治会记得比我清楚。他的母亲曾经听我的祖母亲口详述过。”
欧内斯特?韦斯顿和哈奇一起用询问的眼光望着乔治?韦斯顿。后者点燃一根香烟,靠在椅背上,开始陈述。他是个出色的叙述者。“我听我母亲说过,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说,“据我所知,我的祖父是个非常富有的人,花了至少上百万元建了这座滨海的屋子。
“他财富的一部分,是价值约十万元的珠宝。好多珠宝在今天都成为古董了,一定比以前更值钱。这些珠宝只在正式宴会时才会让我祖母戴出来,每年也就一两次而已。
“因此,如何来保护这批珠宝就成为一个相当令人头疼的问题。当时并没有保险柜这类东西。我的祖父想出一个办法,他不想将珠宝放在波士顿的家里,而是想藏在那座滨海屋子里的某个地方。
“要从波士顿旅行到小镇,唯一的方法就是乘坐马车。当时已是冬天,我祖父决定只身前去。他计划在晚上到达,以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到屋子里藏好珠宝,然后连夜乘原车回波士顿,只需在中途安排好替换的马就行了。在他离开马车进入屋子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现在只能靠猜测了。”
乔治?韦斯顿停顿了一下,吸了口烟。
“第二天早上,有人发现我祖父倒毙在屋子外的走廊上,他的头骨碎了。另有一人死在屋里。没有人知道死者是什么人;附近方圆几英里的地方都没有人见过这个人。
“这引发了各种不同的推测。最显而易见的说法,我们家也承认的,是我祖父摸黑走入屋子,碰了这个可能因为寒冷闯入屋子避寒的人,或那人本来就知道珠宝的事,藏在屋里打算抢劫,两人扭打起来。
“在争斗中,陌生人在屋内被杀了,而我祖父则受了重伤,想要走出房子去求救,在走廊上体力不支倒地,就在那里昏迷死去。这就是我们所能猜测出的当时的情况。” “那批珠宝找到了吗?”记者问。“没有。不在陌生死者身上,也不在我祖父身上。”“有没有可能是第三个人将珠宝带走了?”欧内斯特?韦斯顿问。“看起来是有那种可能性,直到今天还是有人这么想。不过有一件
事跟这种猜测不符,就是在雪地上只有两行向屋子走的足迹,没有往外走的足迹。当天地上有厚厚的积雪,没有往外走的足迹就表示没人走出去。”
接下来一阵沉默。欧内斯特?韦斯顿慢慢啜饮咖啡。“看起来是,”最后他说,“那批珠宝藏好之后,打斗才发生的,珠宝就此失踪了。”
“据我母亲说,过去二十年中,这间屋子陆陆续续地有人搜查过,”乔治?韦斯顿微笑着说,“地窖中每一英寸的地方都被挖过,屋里每一个角落、每一个隐蔽处都被再三查过。最后,知道此事的所有人都死心了,对此事绝口不提,直到现在。”
“现在那间屋子可能需要再搜一次了,对吧?”欧内斯特说。乔治?韦斯顿大笑起来。“有可能,”他说,“可是我还是有些怀疑。二十年都找不到的东西,说明不是那么容易被找到。”其他两人听到这句话,一时都沉默不语。
“可是有了鬼这件事,”末了欧内斯特?韦斯顿说,“我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何不组织个捉鬼大队,今天晚上到那里去。我的建筑商说他找不到人愿意去那里工作。”
“我很高兴参加,”乔治?韦斯顿说,“可惜我今天晚上一定得赶到普罗维顿去参加一个会议。”“你呢,哈奇?”欧内斯特问。
“我会去,”哈奇说,“只要不是单独一人去,”他微笑地加上一句。“很好,就是你、我,再加上治安官,”欧内斯特说,“今晚就去?”“没问题。”
他们约好傍晚时分再会面。哈奇赶去思考机器家中,将会面情形一一报告。思考机器听完,便转身回去进行他被中断的实验工作。“你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