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功魔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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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
四肢此时全已麻木,云天岳心中黯然一叹,闭目以待。
“八爪殃神”冷笑道:“只要你说出什么方法能把回天丹再炼出来,还来得及。”
没有睁眼,云天岳冷漠的道:“那药如能复云某之伤,云某早服下了,它既然对云某已无用处,虽对完善之人有夺天地造化之功,云某留之也无用,当然,更不能落入你们这些下流东西手中。”
“八爪殃神”老脸一变,怒道:“老夫就不相信你能不说!”
话落右手一用力,就要向前推钢丝。
蓦地,一个震人耳鼓的声音起自三人身后,道:“慢来,慢来,那两颗东西老夫接住了,这里还有比那个更好的东西呢。”声音之近,就像与三人站在一起似的。
以三人的功力,竟然被人欺近到如此近的距离内,三人那份震惊可想而知。
几乎在同时,三人齐声大喝道:“朋友,接招。”
几乎同时,返身向后挥出了双掌,人也跟着四敌分开。
三人六掌全落了空,还好,除了觉得脸上凉凉的外,都没有受伤。
落地转身,六道目光齐盯向话声来处,目光到处,三人全都啊了一声,不自觉的将手举上摸向脸部。
在原先三人立身的地方,这时正岸然站着一个银发披散齐腰,长髯飘散达胸腹,长眉盈寸,目光如电的怪异老人,老人左手掌心托着云天岳抛出去的那两颗“回天丹”,右手抓着一个长有尺半,晶莹洁白,形如孩童的东西,在老人脚前,散落着三张人皮面具。
一见老人手掌中的东西,“三险”连丢了面具的事都忘了,脱口叫道:“万年参精………”
老人上下打量了那三个五十上下的汉子一眼,道:“此物确实是万年参,它不但能救这娃娃一命,也将使他未达火候的佛功完成,老夫本已远离尘寰达五十年了,伹他师兄临圆寂前,曾托老夫替他守住这棵参精,等岁月到期之后,助他先师这个再传小师弟完成‘佛功’,整顿江湖,老夫已久不杀人,因此,今天也不加害三位,但却要假三位之口,传告武林中人,即将来临的五台山夺宝之举,他们最好别来,否则,这娃娃在场,五台山鹤岩只怕将是他们曝尸之地。”
话落不理会三人,迳向云天岳走去,慈祥的笑道:“娃娃,你不用瞪眼,大概你现在瞪眼也看不清我了。”
话落缓缓俯身去抱云天岳。
宝物动人心,假三险虽然明知这怪异老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但眼看着他就要带着两件奇宝离去,心中却又存着侥幸之念,偷偷的互望了一眼,就在怪异老人刚把云天岳挟起来之际,突然一声不响,合力飞身向白发老人背后攻到,六掌齐起,迅捷犹如惊电。
“轰然”一声大响,云天岳身后那块高有丈余的青石,散成片片碎石,怪异老人与云天岳已不知去向了。
假“三险”见状全呆了,他们无法想像出怪异老人的身法到底要快到什么程度。
就在三人一呆之际,百丈之外传来一个苍劲的声音道:“这娃娃再现时的功力,将在老夫之上。”声如怒矢过空,越去越远。
假“三险”失望的互望了一眼,满怀高兴全化成了泡影,现在,他们得想想怎么回去覆命了。
※ ※ ※ ※ ※ ※
“栖霞洞”与“鹤岩”一样,对“五台山”下的居民来说,这两个地方他们都不觉得陌生,但是,位置他们虽然都知道,但却无人上去过,尤其是栖霞洞,除了飞鸟之外,若要登上这个平地拔起近两百丈的绝崖上的高空,就得绕主脉跋涉六百里以上的路程才能到达,因此,附近的人,谁也没到过那里。
大雪天,昏暗得特别快,此刻,只不过是吃晚饭的时候,这五台山区内已暗得犹如黄昏了。
就在这大雪迷茫,昏暗的山区里,这个一向被认为无法攀登的栖霞洞的绝崖下,来了一个身着鹅黄衣裙,美艳绝伦的少女,由那双紧锁的蛾眉,使人触目可知地正有满怀忧郁。
仰起细嫩的粉脸儿望着高得犹加一个黑点的栖霞洞,她哺喃的自语道:“他真会在那里吗?但愿那人没骗我,但愿救他的人真会是‘天巧神’!万一,唉,也罢!”
似乎已下定了决心,她莲足一点地面,凭空拔起有四十丈高,就空一点崖壁,又拔起有四十丈,犹如长了翅膀,一连四五个起落,她已登上人们一直认为无法上去的栖霞洞口。
在洞口的雪地上,她痴立了许久,在这里,虽然可尽览足下群山的雪景,伹她却无心观看这些,此时,她所等待的是有人能呼唤她。
雪野里,时间在沉寂中消失着,她,所等待的并没有出现,她,原可以向洞中看看,只要看一眼,地就可以知道他是否真在里面了,但是,她却没有勇气,她怕那突然出现的绝望。
寒冷的大雪天中,她挺直的瑶鼻上冒出了汗珠,粉红如桃花的粉脸儿也显得有些苍白了。
雪中的山野,依然是死寂的,她,已痴痴的等了近顿饭的工夫了,时间越长,她越觉得绝望更近。
美目开始向洞口移去,她坚定的自语道:“这一眼,虽能决定我的生死,伹我却必须看看。”
随着加速的心跳,她,目光终于由洞口一寸一寸的向洞中推进去,直到那光芒由恐惧而散出异样的光芒停在目标上为止,她的目光共射进洞中有两丈。
那目标,就是依然血污满面,盘膝而坐的云天岳。
泪珠随着放下的心涌入眼帘,模糊了她的视线,好像生怕是幻景,她忙擦去泪水,他,仍在那里,如此三次,她才相信自己决没看错。
痴呆了似的站了良久,突然,她飞也似的扑进洞中,展开双臂直向云天岳搂去,是真情的奔放,她想亲亲这个为自己几乎丧失性命的俊逸少年。
就当她双臂快抱到云天岳时,耳边突然响起一个震人心弦的声音道:“凤姬,别动他,他正在行功。”声如狮吼,发人深省。
激动的心情一震,“凤姬”急忙煞住冲势,立时想到这附近还有第三者,红霞登时布满双颊,美目流转,偷偷的向洞中望去。
那声音又起自耳际,笑道:“别害羞,好好的看着他,明天此时,他当可醒转,你来了就没老夫的事了,个性他较强,心底却极善良,你可得让着他点,老夫走了。”
“凤姬”此时已知说话之人不在洞中,急转娇躯望向洞外,只见数百丈外的对面山崖上飞起一点黑影,几个起落已消失于雪野里了。
美目感激的凝视着远处,“凤姬”喃喃自语道:“老前辈,凤姬今生永不忘你的大恩。”缓缓转过娇躯,美目重又盯在云天岳的脸上。
她,已知道他正在运功中,因此,她不担心他会知道自己正在看他。
轻移莲步,她小心的走到云天岳面前,轻轻的,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她,想替他理理散乱的头发,也想替他擦去睑上的血渍,但是,却不敢动手。
虽然,只是这样相对的枯坐着,她却丝毫也不觉得时间的存在,此时的心情与她在洞口时相比,真不知该怎么比法。
夜幕已笼罩了洞口,寒风拉出刺耳的锐啸,听到风声,她,突然想到他会冷,毫不犹疑的解下肩上的鹅黄色披风,她轻巧的起身替他盖在身上,然后走回原处坐下,将娇躯靠在干燥洁净的洞壁上。
就这样,她不合眼的守了他一夜。
昏暗的光线重又射进洞内,凤姬移眸向外望了望,雪已停了,但却仍是个阴天,风吹化了雪,又把水吹成冰,山色依然是冰冻、银白的。
已有一天一夜没有进食,“凤姬”觉得腹中有点饥饿,但却不敢离开。
正午一过,突然云开日现,雪受日晒,开始融化,洞口顶上开始滴水,天气格外的冷。
洞中地面较洞外稍高,不用担心溶化的雪水会流入洞内,“凤姬”的美眸重又转回到云天岳脸上。
那张沾满血渍的脸上,原先苍白如纸的未沾血部份此时已转红润,色调愈来愈浓,最后,竟变得赤红如血。
“凤姬”见状,本已松弛了的心弦突又紧张了起来,幸好时间并不太长,那血红的脸色便开始褪了,只是,褪的时间比变红时的速度慢得多。
时间在这等令人担心的气氛中消失,不知何时,日光重又被乌云遮住,洞内的光线又开始转暗!
云天岳的脸色渐渐转变为莹莹如玉的红润颜色,那种隐透晶莹的色泽,比地在五槐坡初见到他时更加令人心醉。
一个意念突然浮上凤姬心头,因此,此时的时辰与她昨天刚到时的时辰该差不多了,她望了仍然垂目端坐的云天岳一眼,暗忖道:“我何不躲起来,听听他初醒时心中所挂念的是些什么?”心念一动,立时起身,小心翼翼的走到石洞深处坐了下来。
“凤姬”在那里坐约有顿饭工夫,突听云天岳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这叹息声与他在人前时的冷漠与强硬气全不对称,也许,这时他所表现的才是他内心中忧郁的真正表现。
好似并不知道这里还有第三者的存在,云天岳睁开神光如电的星目,凝视了洞外良久,才自语道:“‘天巧神’此时可能已远离中原了,云天岳一生受过两人的活命之恩,但却均无法补报,如果说人情是债,这两笔债云天岳只怕至死也偿还不清了。”
沉寂了一阵,云天岳又叹息了一声,自语道:“贾叔,熊飞此时不知已流落何方了,如果,他们知道我云天岳当时的一番苦心,唉,也许此刻我云天岳不会如此孤独。”
“还有,那凤姬,不知有没有依言运功调息,如果她当时无法平静下来,‘回天丹’虽能助她打通生死玄关,也同样的能毁了她,那与我亲自毒害它又有什么差别,本是一番善意,却将转成仇恨,爱与恨,的确不易分别。”
“凤姬”人在暗处,但闻言仍觉得面热心跳,她想出声招呼云天岳,却又胆怯而不敢出声。
云天岳缓缓站起身来,鹅黄色的披风从他肩上滑了下来,这时,他才发觉身上多了一件东西。
覆身拾起,云天岳略一检视,剑眉不由一锁,脱口道:“是女子的?”话落突然转身,似要走出洞外。
再不出声是不行了,“凤姬”站起身来,低声道:“那是我的。”
倏然转过身来,那速度快得骇人,以“凤姬”此时的功力竟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转的,好像他原本就是面向自己站着的,由那快速的动作看来,云天岳显然是吃了一惊。
洞道是直的,云天岳一转过身来,触目就看见了“凤姬”,又是一惊,云天岳脱口道:“是你?姑娘,你早先不下手,现在可失去机会了。”这话他根本就没考虑过该不该说。
“凤姬”闻言一怔,呆呆的凝视了云天岳许久,才幽幽的道:“你以为我是来杀你的?”
看看手中的披风,云天岳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淡淡的笑了笑,他道:“除此之外,云某实在想不出姑娘来此的目的?”
“凤姬”一双美目紧盯着云天岳这:“你这话是出自内心的吗?”目光与语气同样的逼人。
避开它的目光,云天岳暗自思忖道:“她虽然可能是来谢我云天岳,但如果由我说出,那无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