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功魔影-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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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根本就没有抓他那只手的意思,冷冽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三位朋友,你们该相信幸运的不是自己了吧?”话落向周围扫视了一周,道:“这个房间有两个出口,一个是三位来时的那个门,另外一个,就是这个窗口。”话落指指床头上的大窗口,继续道:“这个窗口距地面只有五六丈高,对一个身具武功的人来说,下去决不会成问题,但是,对不会武功的人,那个答案,只好由三位自己去想了。”
星目中渐渐映射出冷冽的寒芒,云天岳道:“来时有路,去时无门,因此,三位将没有机会从门口退出去,但是,要走这个窗口,云某却要留下三位的武功,三位自己选择吧。”
话说得没有一丝火气,但那冰冷,阴沉的语调,却使人打心匠深去觉得战栗。
“三蛟”彼此互望了一眼,“斑蛟”梅继礼突然冷哼一声,道:“云天岳,你就有那么自信爷们一定会听你摆布吗?”
冷芒闪射的星眸突然转注在那张白斑密布的丑脸上,云天岳冷冷的道:“朋友,假使你那条命对于你就如同你那张尊容之对于别人一样的没有价值的话,云某深信你没有理由爱听云某摆布,是吗?”
云天岳的话正揭着“斑蛟”梅继礼的疮疤,因此,激起了他凶狠残酷的凶性。
布满白斑的丑脸上,肌肉不规则的搐动了一阵,斑蛟突然大吼一声,飞身扑向云天岳,道:“老子剥了你的皮。”
身掌合而为一,就如一道怒火,挟着呼啸刺耳的掌风破空声,奔雷惊电般的射向仍坐在床上的云天岳。
扬手揭开身上的被子,但却没有站起来,也没有闪避的迹象,冷芒如电的星眸,只轻蔑的盯着“斑蛟”梅继礼。
没想到老三会在毫无计划的情况下突起发难,“毒蛟”,“病蛟”就连中途伸手相助的时间也抽不出来,不由急得齐声大叫道:“小心佛……”
“功”字尚未出口,一切已完全结束了。
云天岳仍然坐在床上,“斑蛟”梅继礼则不由自主的半跪在云天岳身前,苍白的脸上仍带着惊怒交加的复杂表情,一只右手腕脉,则落在云天岳手中。
冰冷的注视着那张刹那间挂满了汗珠的斑白丑脸一眼,云天岳冷冷的道:“朋友,窗口距离你只有三尺左右的距离,你将是第一个下去,在全身武功留下以后,下去。”话落右手缓缓抬了起来。
也许生命仍有着太大的诱惑力,“斑蛟”虽有满脑子的刻薄,毒恶的话,这时却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斑蛟”的突然软化,并没有减弱云天岳的杀机,那只右手开始向他“气海穴”上移动了。
“毒蛟”、“病蛟”彼此互望了一眼,暗自把功力凝聚于双臂之上,“毒蛟”冷声道:“云天岳,你可别欺人太甚。”
云天岳冷漠的道:“两位如果打算救他尽管下手,此刻说话,于事无补,是吗?”话落右掌猛然向“斑蛟”“气海穴”上压去。
不动手不行?“毒蛟”,“病蛟”双双大吼一声,就在云天岳右掌一动之际,四只聚满功力的巨掌,同时拍向云天岳胸口。
星目中冷芒突然一闪,右臂一拉一圈,倏然把“斑蛟”调转了一个方向,正迎着两人攻来的四掌。
投鼠忌器“毒蛟”,“病蛟”见状同时惊骇的大吼了一声,全力向后收掌,但却无法把已吐出的功力全收回来。
闷哼了一声,“斑蛟”的身子一软,几乎整个仆倒在床上,“气海穴”上已结结实实的接受了那些激撞而至未能及时收回的掌风。
望着床上的“斑蛟”,“毒蛟”凄厉的吼道:“云天岳,是条汉子,你就放开他,下来与我们决个生死。”
右手一抬,拉起了脸色惨白如纸的“斑蛟”梅继礼,云天岳凝视着床下二人,冷冰冰的道:“与云某决生死,两位配吗?”话落向窗口扫了一眼,冷声道:“云某前时已说过,他将是第一个下去,两位自信能救下他的话,云某决不反对两位下手。”
救,两人都自知没有那份能力,但是,手足情深,却又不忍心眼看着“斑蛟”被抛出去。
凝视着云天岳,“毒蛟”突然叫道:“云帮主……”
冷漠的笑了一声,云天岳道:“两位想要软求吗?如果真有这个打算,云某劝两位还是硬朗点的好。”
“毒蛟”焦急的道:“云帮主,我兄弟只不过是听人差遣而已。”
突然冷笑了一声,云天岳道:“朋友,你变得太快了,也变得太使人不敢相信了,假使云某今天真个有重伤在身的话,此时只怕早已气绝尸冷多时了。”话落星眸中冷酷的光芒一闪,阴沉的道:“如果他真有手足之情,黄泉路上,他会等着两位去相聚的。”话落右臂突然向右后方一甩,人影一闪,“斑蛟”的身子已如弩箭般的穿窗而出,夜空中立时响起一声惨厉的吼叫声。
在号叫声未停之前,“毒蛟”,“病蛟”已不顾一切的飞身扑向云天岳。
在云天岳把“斑蛟”抛出窗口之前,他已料到其他二人急怒之下会有什么行动了,是以“毒蛟”与“病蛟”的突然出手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梅岭三蛟”在五岳帮中也算不得什么出众角色,武功上较之云天岳自然相差得极远,莫说云天岳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就是在无备之下,二人也决难讨得便宜。
杀心本就早已伏下了,云天岳星目中冷酷的神光一闪,冷哼一声道:“两位也下去吧!”
近着急冲而至的二蛟,云天岳聚功的双臂倏然向前一送,接着左右一分,那股势如排山倒海的奇大压力,已被化解于无形中了。
直到此时,二蛟才警觉到攻得太冒昧了,两张涨得通红的惊怒面孔突然一变,还没想到该怎么应付下一步,飞驰的身子已冲到云天岳身前了。
这一切变化,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云天岳左右分出的双臂倏然间又聚到身前,才煞住冲势的二蛟还没来得及退避,气海穴上已同时被重重的点上了一指。
劲气好像突然之间从身上漏出了,两人双腿一软,作势欲退的身子几乎仰跌下去。
没有细看那两张脸上的骇异与恐惧的表情,云天岳冷然一笑道:“是死是活,就靠两位自己的命运去决定了。”
“了”字出口的同时,“二蛟”已身不由己的被推抛出了窗口,本已深寂的夜幕中,重又响起两声恐怖凄厉的吼声。
侧脸看了窗口一眼,那张平和落漠的俊脸上既没有欣喜也没有惋惜,唯有能表达他此时心境的,也许,就是那双明亮的星眸深处所闪着的那层如轻烟似薄雾般的淡淡的忧郁。
只剩下他自己在石室中,他静静的等待了片刻,但是,却没有一点动静,他知道自己必须下去了,因为,那个等他的人决不可能上来,否则,他不会等这么久。
顺手拾起床上的玉扇,他不希望对“一指金剑”用上它,但是,他却必须带着它。
再扭头看看那漆黑的窗门,云天岳自语道:“今夜该是个忙碌的黑夜了。”
走出石室,沿着石梯,他走到了第二层,那里似乎比第三层上更寂静,他们并没有在那里等他,于是,他走到了通往第一层的梯口。
以缓慢平稳的脚步,云天岳降下了七级石阶,便停住脚了,因为,在这一阶上,他已可以清晰的看到厅中的一切景象。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那个面对梯口而坐的中年人,剑眉朗目,鼻直口方,他满脸未修饰的短髭与不整齐的衣服,虽然看起来比他实际的年龄要大些,但却掩不住他那股洒脱英挺之气,此人年龄该有四十五六岁。
隔着那方长长的青石桌,在那人背后约三四尺左右处,云天岳看到了两个红衣使女模样的少女,在这一左一右的两个使女中间,端庄的坐着一个白衣少女。
红色,本来特别引人注目,但是,在红色中突然出现最平淡的白色,那颜色却被衬托得特别突出,使人触目的第一个印象,就会觉得那白色是代表着真正的纯洁。
由高处窥视,云天岳看不清那白衣少女的脸庞,因为,她正在低头把玩着一柄白玉折扇,但由她那红润光洁而细腻的脸色,云天岳可以断定她的年龄决不会大于自己。
两个红衣使女,此时正仰脸望着云天岳,左侧一个胸佩一朵紫莲花,右侧一个则佩着一只血红色的莲花,两人的年龄均在十五六岁左右,粉脸桃腮,柳眉明眸,虽不能算艳色倾国,但却也可以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了。
在那一阶上稍微停了停,重又始动脚步,仍是那么平静的,云天岳向下迈动着脚步。
中年人依然盯着他,两个使女也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张淡漠的俊脸,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走完了那十二层石阶,云天岳一到达大厅了,面对着中年人,他停住了脚步。
一股尴尬的沉默过后,云天岳终于开口了,淡淡的,他道:“云某身为主人,似乎应该第一个开口说话,但云某却不知道该由何说起,以及该说些什么?”
本以看了云天岳很久了,但此时仍然本能的上下打量云天岳一阵,中年人冷淡的道:“云帮主,咱们用不着虚套。”话落一停,单刀直入的问道:“云帮主,你知道我是谁吧?”
平静的笑了笑,云天岳谦和的道:“假使云某没有猜错的话,前辈该是盛名远播的‘一指金剑’白前辈。”
白晰的俊脸微微一变,中年人冰冷的道:“这么说,‘梅岭三蛟’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了。”
已听出中年人“一指金剑”白游龙的语气有些不对了,云天岳心头微微一凛,淡淡的道:“他们所告诉我的也许有些还超过了前辈知道的范围。”
冷冷的笑了一声,“一指金剑”道:“因此你不得不杀了他们。”
俊脸微微一变,云天岳道:“云某之所以要杀他们,乃是为了旧仇新怨,与前辈的事无关。”
“一指金剑”盯视了云天岳一阵,突然大笑道:“哈哈……年轻人,他们与你之间可有什么不共戴天之深仇大恨吗!”
淡淡的,云天岳摇摇头,道:“也许没有。”
脸色倏的一沉,“一指金剑”冷笑道:“年轻人,那你怎么不留一个下来做个对证,我相信以你的功力要留个活口该没有什么困难才是,是吗?”
没有否认,云天岳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一指金剑”进逼道:“对这一点,你有何解释。”
淡淡的笑了笑,云天岳道:“前辈……”
挥手阻住了云天岳的话,“一指金剑”冰冷的道:“云帮主,对白某,你最好别称前辈,白某不愿用前辈的身份欺负晚一辈的人。”
话,说得相当明白,他,并不相信云天岳。
真诚换来了怀疑,打心底深处,云天岳升起一抹几乎无法克制的怒意,但是,为了她,他忍下了。
深深的吸了口冷气,云天岳改口道:“白大侠,云天岳错在那里,需要用敌人之嘴替云某解释。”
“一指金剑”霍然站起身来,冷声道:“云帮主,你就错在这里,只有做错了什么的人才会迁怒于人,才会惧怕对证。”
俊脸微微一变,云天岳道:“白大侠,你相信那一面之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