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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给寻找理想的少年朋友-第7部分

小说: 给寻找理想的少年朋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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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在的部队开上了前线,接下了兄弟部队的防地,那个部队撤下
去了,可是他们却把许许多多感人的事迹留在了阵地上。某部一机连有个江
苏籍的卫生员,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在一次战斗中,他一个人带着两
个伤员往下撤,其中一名伤员被地雷炸断了一条腿,就在他背着伤员过“生
死线”(即敌军的炮火封锁线)的时候,一发炮弹打来,炸断了卫生员的一
条腿,他没说什么,扎上止血带,咬紧牙继续背着伤员往下爬。没走多远,
敌人的炮弹又打中了伤员的另一条腿,可是,这时候卫生员已经没有任何救
护用品了,他低头看看伤员,毅然从自己腿上解下止血带给伤员绑上。作为
卫生员他明白,这时候一条止血带就是一条生命啊。鲜血从他的伤口里汩汩
地涌出来,他昏了过去。后来救护队上来了,把他们抬了下去。那位炸断双
腿的伤员得救了,可是只伤了一条腿的卫生员却牺牲了。他并没有被命名为
战斗英雄,象一棵无名的小草,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他,可是我们永远不会忘
记。”

同学们静静地听着,象是理解了,听懂了。“盛叔叔,是不是无论谁,
一上前线都变得勇敢起来了?”“也不是,我是在找到了自己真正追求的理
想后,才什么都不怕了。”听了盛叔叔的回答,王小星想起了自己。她小声
地问道:“理想?是因为您的理想和现实正好符合了,对吗?我一直想当个
画家,可由于种种原因当不成了,我总认为实际和理想不对号,那再干啥也
肯定干不好。”

盛叔叔坦率地对她说:“在追求理想的道路上,我也走过弯路。我从小


想当兵,当了兵又想当炮兵,炮兵没当上,我就闹开情绪了。实际上,在我
个人理想的背后,是有个个人主义在作怪。当时的我已经不是小学生时代梦
想着当兵、当英雄的我了,看到当时社会上一些不正之风,我错误地认为,
什么为共产主义奋斗,都是假的,只有为自己才是真的,有钱最实惠。不久,
部队修理所要从我们连调一名战士。我觉得到修理所能学技术,对将来复员
安排工作有利,就积极要求去。

1985年 
3月,我们部队接到参战的命令,步兵连队需要补充,上级又决
定让我再回六连。我想,象我这样军事技术上不行的人上战场,不是去送死
吗?这种吃亏的事我可不干。于是,我硬是不肯回连队。后来看不去不行,
我又提出两条要求:一是下连可以,但必须下到炮兵连,步兵连我不去,因
为步兵连危险;二是一定让我回六连,我就到炊事班。后来,炊事班没去成,
我就装病,部队训练我也不参加,有时借看病找老乡玩去了。一个老乡劝我
说‘你就没个理想?咱连就你一个没写入党申请书了,还不快写一份,在战
斗中经受考验,争取入党。’我说:‘啥理想?入党咋的,能当饭吃,还是
当钱花,咱不比那个,要比看谁回家挣钱多’。几句话,把那个老乡噎得说
不出话来。”

顿了顿,盛叔叔接着跟同学们讲了下去。“要说我真正的理想,确实是
在前线、在战火中建立起来的。5月 
26日晚,天黑极了,连队奉命向前沿进
发。十几里的山路,加上背着几十斤重的武器装备,刚爬上陡坡,又一步步
摸着下坡,我觉得体力不行,跟不上队了。这时,班长张建军走过来,对我
说:‘背包给我。’说着就夺我的背包,这时,我心里很清楚,这和平时训
练的帮助可不一样啊,这是上前线,要打仗,谁的体力好牺牲的可能性就小。
在这节骨眼上,班长本来背的就比我重,我怎么能再加重他的负担呢?我不
肯,他就替我背枪。我当时真是感动,心想:党员,到底是党员啊!

上山的这七天七夜,我的思想也开始升华了。我亲眼看到过去在电影里
出现过的许多镜头:一号哨位最靠前,最危险,是共产党员抢着上去了;阵
地断水、断粮三天,排长连续三天发高烧,可还把自己的一壶水递到我们面
前,他说:‘我是共产党员、一排之长,我要替战斗胜利负责,你们多喝一
口水,就会增加一分战斗力’。他硬逼着我们喝下去。当时,我鼻子发酸,
眼睛流泪,从心底里感到,这就是我们的共产党员!面临牺牲的危险,战友
们都一一留下了遗言,其中有很多申请入党同志的遗愿是:如果我在战斗中
牺牲了,请组织上追认我为共产党员!。。

我的心灵被强烈地震撼着。我想,在可能牺牲的时候,战友们对党的感
情仍然是这样炽烈,这是为什么呢?我感到,关键是他们有为党的事业献出
一切的远大理想,有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的高尚情操。过去,我认为什
么远大理想,什么崇高品德,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已,而现在,我才深切体会
到,一个人有没有远大的理想和美好的追求,在平时或关键时刻的表现,的
确大不一样啊!我为自己没有远大理想,只想多挣钱的人生哲学而羞愧。从
那时候起,我真正体会到了人是要有点追求的,我暗暗立志,以共产党员为
榜样,争取做一个有理想、为祖国和人民忘我奋斗的人。这样,我在阵地上
写下了第一份入党申请书,这以后我觉得自己的胸怀比过去宽广了,生活更
充实了,身上有使不完的劲。下山背粮、背水比较累,每次我都争着去,成
为连队里去的最多的人;补充埋雷危险,我又抢着去,先后去过 
20多次,是
全排埋雷最多的人。


8月 
30日晚上,越军一个班向我阵地偷袭,他们借着天黑,以大树作掩
护,偷偷摸上来了。离我们哨位还有 
20米时,我连投几颗手榴弹,敌人死伤
各一人,越军见偷袭被发觉,便向我猛烈开火,我带着新兵小梁,一左一右
两边打。忽然,隐藏在哨位左侧的两名越军向我扔来一颗手榴弹,这时候我
正在壕堑的一个拐弯处,

只要后退一步就能躲开这颗手榴弹,但我见小梁毫无觉察,于是我猛地
把小梁推向哨位一个隐蔽处,大喊一声“趴下”,就在这时候手榴弹爆炸了,
小梁没有受伤,我负了重伤,当时就昏了过去。。。这以后就不说了吧!”

同学们央求他说下去,盛叔叔告诉大家,后来组织上批准他加入了共产
党。他住进医院,全身缝了 
19处,左腿没了,右臂粉碎性骨折。但是他坚定
地对大家说:“虽然我受伤了,可是我并不后悔,一点不后悔,一辈子不后
悔。”

几个孩子追着问:“当时您首先想的是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想,再
想就来不及了。”同学们好奇的问题太多了,“打仗的时候不想什么,平时
你们就不想什么,盼望什么吗?”他们想了解那些披一身硝烟,滚一身泥水
的指战员们除了战斗胜利时的欢乐外,还有什么能使他们愉快。

“是家信。在战场上盼多少天能接到封家信真高兴死了。在前线家信不
保密,连情书也是一样,有幸福大家分享。我们最高兴的是从各地来信说工
厂又出了什么新产品。谁家乡盖了新房,年底分了多少钱等等。”

正说着,彭壮壮挺了挺胸向盛叔叔提出了他们男同学在一起讨论的时
候,争论最大的问题:“现在学不学习,将来同样能打胜仗,当英雄,您说
对吗?”

盛叔叔耐心地开导他说,不学习就没有知识,没有知识是打不了胜仗的。
不要说现代化战争的电子、激光、原子武器,就是步兵靠硬拚力气也不行。
盛叔叔还举了个例子,说连队有个夜视仪,晚上 
70米以外的情况都能看到,
敌人没有,他们就干等着挨打。他还讲了前线指战员在猫耳洞学习的情形,
并深有体会地说:“上了前线我们好多人都想,要是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去
好好学习学习,我真想能进大学读书,我喜欢学政治、法律,只是可能性太
小了。”

少先队员们忿忿不平地告诉盛叔叔:“前一段时间,有些人管解放军叫
大兵,叫得我们都不想当兵了,您觉得委屈吗?”盛叔叔爽快地说,他也听
到过,去商店、进饭馆,有的服务员态度是不大好,有的甚至明说,大兵,
有钱吗?他当时气得心里直打颤,可是一上前线,这些委屈就都忘了。祖国
压倒了一切,不管那些人理不理解,我们要尽自己的职责。

盛叔叔欣慰地说起他这次来北京的体会,深感首都人民是那样理解他
们,无论走到哪里感受到的是人民群众发自内心的情感。在北京大学,同学
们为看解放军亲人把车都挤住了;北京假肢厂的领导和工人们热情地欢迎全
体负伤的战士们到他们那里装假肢。。面对这一切,我心里温暖,感到一种
安慰与精神上的满足,因为人民是理解我们的!

一下午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临走,盛其顺叔叔用左手为少先队员们写下
“好好学习,为国争光”的字样,希望同学们能象中国女排那样,将来在不
同的岗位上为祖国争光。几位少先队员告诉英雄,等有了好成绩一定再向叔
叔汇报。他们互相留下了通讯地址。同学们跳着、笑着带着满意的答案走了。
盛其顺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北京日报》记者刘娟采写


我爱我的事业

李婉芬奶奶:

您好!今年寒假,老师要求我们每个人给自己最敬佩的英雄、模范人物
写一封信,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您。您给我的印象太深了,电视剧《四世同堂》
中,您把“大赤包”这个角色演活了,使我了解到在旧中国还有这样的民族
败类。

我的理想也是当一个演员,在舞台上,又说又唱,又蹦又跳,那该多有
趣啊!李奶奶,您说是这样吗?

听妈妈说,您五十多岁了,身体也不好,但您还是闲不住,您能给我们
说说您这是为什么吗?

晓崴晓崴:

你好!看了你的来信,觉得你所提出的问题也是很多少年朋友来信中谈
到的。在此,我就谈谈我的认识。

说到演员,有很多孩子和你一样,都以为演员的工作说笑蹦跳,轻松愉
快,一生都在联欢会和晚会中度过的,其实并不是这样,就从我自己当演员
的一件事说起吧。

我从小就很喜欢歌舞,一天到晚嘴里老是哼啊唱的,连走路都不老实,
总爱学戏里的舞步。十七岁的时候,我实现了自己的理想——当了一名演员,
当时那个高兴劲儿就甭提了。

开始排戏了。导演焦菊隐让我在“龙须沟”中扮演一个只有一句台词的
群众角色——李大嫂。这场戏是:由于连日阴雨,以致房倒屋塌,李大嫂只
好在黑夜中去小茶馆避难。出场后只有一句台词:“哟!敢情这儿就是刘家
小茶馆呀!”排演前,我就听说焦先生排戏很严格,一旦发现问题,不论大
小演员,一律不留情面。可我并不紧张,心想,走一趟,说一句话,导演未
必能注意到我这个小角色。谁知,当我第一个从胡同里走出来的时候,就被
导演打断了。他问我:

“你从哪儿来?”

我说:“从家里来,”

“路好走吗?”他又问,

我有点明白了,大概是因为我没有表演出走泥路的感觉,我只好回答:

“不怎么好走,”

“回去,再来一次!”

我只好退回去,再出来的时候,就努力作出走泥路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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