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圈·资本巨鳄 作者:雾满拦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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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屡次强行压服又屡次不能放弃欢乐的渴望的小提琴的声音令人的心为之潸然。这一家人已经登上了物质生活的极致,为什么他们仍然是如此的愁伤?
看到丈夫回来,周雅南眉宇间的愁伤舒展开来,她走过来接过丈夫脱下来的外衣,挂在衣架上,然后陈昭河轻轻的抱住了她,周雅南心满意足的偎在这个男人的怀里,轻声笑着:“我知道你又瞒着我干坏事了,身上的香水味是哪儿来的?”陈昭河大窘,尴尬的嗅了嗅自己的肩头:“今天……喝多了点。”
“喝多了点?迷魂汤喝多了还是香水喝多了?”周雅南狡黠的笑着,似乎在有意调侃:“苏妍冰刚才可是已经给我来电话的哟。告诉我你刚刚在她那里的,你还敢骗我!”
陈昭河失笑起来,换上松软的拖鞋坐下,顺手捉住周雅南的手腕,让她坐在自己的身边,有十年了吧,这十年来他在世界各地漂泊,追逐着资本的足迹不停的打拼,但只要他回到家里就这样搂着妻子坐着。他原本是一个漂泊无定的男人,骨子里对任何性质的羁拌抱有强烈的怀疑与反叛心理,却因为这份挚爱,他要求自己只要是人在成江,无论应酬有多繁忙一定要每天晚上回家陪伴妻子,因为周雅南会在昏灯之下等待着他,有几次等待他到凌晨。有一种信任是他们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无论是遇到什么样的困厄或是险阻,他们从不畏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孤立无援。他们即是夫妻,也是情侣,更是战友,是人生的知已,患难相扶甘苦与共注定了他们更深的信任,这种信任意味着一种责任。尽管在内心里喜欢苏妍冰几乎到了难以自制的程度,但陈昭河永远只能在不洁的欲念与责任的夹磨下承受着苦伤,他无法说服自己做出另外一种选择。
“苏妍冰还是那个样子?”周雅南问:“你应该劝劝她,总是这样子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好。”
陈昭河叹了口气,没说话。周雅南也无意再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拿起水果刀替陈昭河削苹果:“今天我接到一个电话,你猜猜是谁打来的?”陈昭河的脸色变了:“陆红志,他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听着他骤变的声音,周雅南心里一惊,一时失手,水果刀把食指削破了,陈昭河惊叫一声,急忙抓过妻子的手指,心疼的用自己的手替她按住伤口:“雅南,你小心点,你知不知道这时候你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
周雅南被丈夫拉得一下子贴了过去,她的身体炽热滚烫:“我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那苏妍……”没等她说完,陈昭河就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她在醉人的屈从中极力的抗拒着:“你又胡闹了,这里是客厅啊,让宝宝听见可怎么得了,都老夫老妻的了你怎么还这么没长劲,万一要是——回卧室吧。”陈昭河把妻子软绵绵的身体抱起来:“什么叫没长劲?你这只喂不饱的小馋猫!我看你今天还能吃多少。”一边说着,他一边拖着丰腴的妻子——周雅南喜欢被他抱起来,象抱个孩子那样抱到床上,但她身体日见丰盈,从几年前开始陈昭河就抱不动了,只好改为半抱半拖——向卧室里走去,电话铃声就在这时候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陈昭河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陆红志,事易时移,你何必追迫过甚?
电话果然是陆红志打来的,也只有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主人的休息,并含而不露的提醒陈昭河一些已经遗忘的事情。
答应也与对方在吉龙镇的亚细亚传奇会面之后,恨恨的放下电话之后,陈昭河心里的激情已经熄灭了,他回到沙发上坐下,顺手抓起妻子削了一半的苹果咬了一口:“我们公司最近新聘了一个顾问。”
周雅南情绪不快的用手揉着伤口:“不会又是个美女吧?”
“是个一见美女就走不动路的家伙。”陈昭河吃吃的笑了起来:“你没看见今天他在会议室里偷看苏妍冰的那副模样,我们大家都假装看不见的,等出了门后老祝说起他那副贼眉鼠眼的目光,大家都笑得肚子疼。”
周雅南目瞪口呆的望着陈昭河:“这也太无聊了吧?你们什么身份啊。”
“这个骆子宾——就是我刚才提到的新聘的顾问,”陈昭河拍拍沙发示意妻子坐下,他有话要说:“骆子宾对南江集团来说会有很大的作用,到底是什么作用,我也把握不好,不过我准备过段时间休息休息,那些琐事就让凤城他们几个忙活去吧,我养他们干什么的?”周雅南唔了一声,她太清楚丈夫了,陈昭河越是说得轻松,那事态就越严重,她集中精神,仔细听着陈昭河的吩咐:“我小的时候就有一个理想,要把美国人民从水深火热的苦难中解放出来,现在看起来这个理想实现的难度稍微大了一点,不过西海岸的风光真的非常迷人,雅南你先带着宝宝去玩一玩,别的事不用多想,到了那里听连双的安排就是了。”
周雅南垂下眼睑:“昭河,我只想呆在你的身边。”话未说完,陈昭河突然用力把她搂住:“傻老婆,你瞎琢磨什么呢?不过就是出国旅游一趟而已,我们家里的钱真是太多了,留那么多钱干什么?”周雅南犹豫不定的望着陈昭河的脸色:“昭河,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以前你有了什么心事从来都是告诉我的。”陈昭河的神色突然变得冰冷起来:“雅南,你说对了,我现在心里真的有事。”
周雅南心里一惊,陈昭河是经历过大坎大坷的男人,富于人生的智慧,即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此时突然如此凛戒,叫她如何不心惊?她慢慢的把自己的身体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老陈,你就说出来吧。”
陈昭河犹豫再三:“还是……不要说了吧。”
“不,要说!”周雅南生起气来:“你要不说,这一次别再指望我给你送水喝!”她这句话是有典故的,当年陈昭河被关进看守所里的时候,她端着水杯一直等在外边,所以才会这样说。
陈昭河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一番,才把嘴凑到妻子的耳边:“老婆,你一定要听,那我只好把心事说出来了,我——想现在就和你做爱。”周雅南呆了一呆:“你这个死鬼……”她的话没说完,陈昭河已经将她按在沙发上,陷入了浓重的喘息声中。
这是已经延续了十年的激情,每一次的感觉却都象十年前那样的陌生。这一次的感觉尤其如此,陈昭河的急切之中带着几分急惶,再没有人比周雅南更了解陈昭河这种情态的内在了,那是内心深处一种恐惧情感的流露。
绝望的呻吟着,周雅南死死的抱紧丈夫,这是一个铁打的男人,他有着强悍的意志与过人的智慧,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令他感受到如此的恐惧?
当激荡的情潮渐消渐退,周雅南仍然不肯罢休的缠抱着丈夫:“老陈,现在你可以说出来了吧?说吧,说出来你的压力可能会舒缓一些。”
“骆子宾!”轻而耳语的,陈昭河的回答出乎周雅南所料,他呢喃道:“我在想,这个家伙现在正干什么呢?”
周雅南惊讶的望着丈夫,以陈昭河的身份财富社会地位,怎么会对这样一个人心存悸虑?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之中,因此让他感受到无由的惊惧。但是她知道,陈昭河是永远也不会说出来。这个男人的宽大肩膀,生来就是承担责任的。
9)
骆子宾钻进圣克拉诺宾馆那豪华的洗手间里,坐在马桶上正兴致勃勃的拨打手机,可是奇怪得很,他一连拨了几次,都没有回音,正当他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坏的时候,却突然有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细看来电显示,骆子宾大喜过望,正是他刚才拨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拨通的秦迪。
“喂,”秦迪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焦虑:“你是怎么回事?今天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打不通,你到底在干什么?”骆子宾吱吱唔唔还没说话,秦迪那边已经愤怒的大叫起来:“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身边怎么有女人的说话声?那个女人是谁?他妈的骆子宾你真不是个东西,这才几天的功夫你这么快就又找了一个。”
骆子宾哭笑不得的解释道:“你嚷什么呀你,我现在是在男厕所里,身边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声音?再说我现在连第一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呢,说不定什么时候老板瞅着我不顺眼立即斩仓,哪有什么心情搞女人,别乱说了。”
“那你怎么从来不打电话给我?”秦迪质问道。
“我忙啊,一辈子也没象今天这样忙过。”骆子宾趁机诉苦:“你不知道我现在手边有多少工作,每天从早忙到晚,一份材料还没弄完又一份工作塞过来,这个老板叫过去还没训斥完,那边又有一个老总十万火急的催我过去,他奶奶的,这份工作真不是人干的。”讲这番话时他带有几分得意,陈昭河含而不露的警示让他时刻保持着警惕心理,他现在身处集团公司高层,随便哪句话说得不慎,对倾听者来说都是一桩价值不菲的商情资讯。
但是秦迪太了解他了,连他身上长几根毛都清楚,听他东拉西扯不提正题,顿时哼了一声,表示不满:“子宾,不和你胡扯了,你能不能请个假来一趟启江,我现在一个人住在启江宾馆2320房间——我想你了。”
骆子宾在心里咒骂了一声,秦迪这个女人总也是喂不饱,虽然他也总是吃不够,但时间久了,最初的激情与冲动消失了,原来的那种迫不及待的渴望与欲求已经为慢条斯理按部就班的程序化操作所取代,他对这个女人的欲望也就淡漠了许多,矜持着考虑了一下:“怕是不行,这几天我走不开的,公司里有很多事需要我处理。”
“骆子宾,你别跟我耍心眼,”秦迪大概是被欲火烧昏了头,气势汹汹的兴师问罪:“你是不是又有了别的女人了?以前你从来不是这个样子的。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骗我的话,我不会跟你善甘罢休的!”
你不善甘罢休,还能做什么?到法院起诉我吗?和奸夫断绝暧昧关系吗?对秦迪那缺乏实质的威胁,骆子宾听得咯咯直乐:“迪迪,你别乱想好不好,要不这样好了,下星期我尽量抽时间过去一趟,说实话,这些天我也真想你,咱们以前不是承诺过我要请你吃淮菜的吗——你刚才说你住在什么地方?”
“算了,你还是不要来了,反正没几天我就回去了。”一听骆子宾真的要过去,秦迪却突然失去了兴趣:“有人在外边敲门,等回头有时间我再打给你。”这句话说完,电话就断了。
骆子宾心情愉快的提着裤子站起来,哼着歌走到洗手池前,池边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工装的侍者,满脸谀笑,在他洗手的时候殷勤的替他替过一条毛巾,高档的新疆绿大理石池台上放着一只托盘,上面有几张百元的大钞,这是小费。当初他第一次和秦迪来圣克拉诺这种高消费场所时,真的为侍者对于小费的胃口惊出一身冷汗,小费动辙以百元为单位计算,那这个貌不惊人的侍者一天收入多少?直到后来见过场面的秦迪告诉他,宾馆对侍者的小费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