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商圈·资本巨鳄 作者:雾满拦江-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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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闪电般在骆子宾脑子里掠过,他一句评论也没有,而是径直走到办公室内的沙发上坐下,取出一支烟,温蕴适时上前一步替他点上,骆子宾吸了一口,徐徐说道:
“真不错,小温,那天你提起这里的大户室布置的时候,我就有一个想法,应该把集团公司旗下的180个营业厅的经理召集到你这里开一个现场会,让大家都看一看,想一想,政策在调整,市场在变化,营业部的理念与模式应该怎么样一个与时俱进法,这是一个很严肃的课题。”
温蕴心里雪亮,骆子宾顾左右而言它,是装做认不出画中的苏妍冰来,他不想搅这池浑水,这没有关系,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于是她侧身陪坐在骆子宾身边,笑吟吟的说道:“骆总的建议,曲总也在电话里说起过,虽然我这里搞了一些创新,也取得了实效,但仍然不成熟,目前的关键在于大势,股市对个体投资者来说正在越来越失去其吸引力,政策面上的事情我们管不到,但集团公司的运作,也就是说我们怎样才能够让投资者关注南江,青睐南江,这倒是我们力所能及的事情。”
骆子宾点点头,这个女人野心真的不小,她在试图介入集团公司的高层运作,这方面的实力她肯定是不具备的,况且她的个性过于张扬,与券商或上市公司的低调理性作风相冲突。但骆子宾一点也怀疑,只要这个女人咬紧牙关继续坚持下去的话,最终会达到她的目的。温蕴与苏妍冰,这其中的取舍并不是一个难题,所以他哈哈哈的笑了起来:“对了小温,你把大户室布置成这个局面,可以说是气象一新啊,下一步营业部的工作有什么考虑呢?比方说,业绩方面。”
他不确定温蕴是否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温蕴做的都是表面功夫,单凭这些花哨的活计,对营业厅的业绩增长的支持作用是缺乏严格论证的,更不具资格问鼎集团公司。然而温蕴终归不过是一个女人,在逻辑思维上存在着致命的缺陷,她立即回答道:“下一步的工作的嘛,可以说我们一直在做,骆总今天看到的,是其中的一部分,是我们桂华路营业厅金融营销系统工程中一个开始,与金融营销的8个P;探查、优先、分割、定位、产品、价格、渠道、促销同时推进的,下面还有一系列的活动,比方说散户操作大赛,这可以说是我们金融营销工作的最后执行了。对于这项工作我们已经做好了全面的准备,有四十多个大户报了名,过两天就正式开始了,希望骆总能够届时光临,指导我们的工作。”
“散户操作大赛?”骆子宾吃了一惊,望向温蕴。
“没错,”温蕴笑吟吟的点着头:“就是散户操盘大赛,这一次连孙雪英都报了名,她还有意思想拿这个冠军,到底这个冠军给不给她,我还没拿定主意。”
骆子宾没有说话,他在揣摩温蕴这个精明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这些年来各家券商的散户操盘大赛搞过不知多少次,但绝大多数都是带来了负面的效益,股市到底应该是定位于一个股民的投资市场,还是定位于一个企业的融资市场,这个理念不确定下来,市场上的变化就难以显示出其真实的内在。在这种情况下搞散户操盘大赛,最后的胜利者多数情况下属于弃权者,只要你操作,必然会亏钱,这种情况只能令投资者丧失信心,还谈什么金融营销?
沉吟之间,骆子宾忽然注意到温蕴似笑非笑的眼神,不由得心中一凛:这个女人有消息,这个小小的营业厅经理居然有消息!操他妈的这是个什么世道啊,营业厅经理掌握内幕,而他,身居集团公司高层的骆子宾却一无所知!刹那间骆子宾犹如一瓢冷水浇头,顿有一种心灰意冷的感觉。但是这样一来就产生了第二个问题,这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女妖精的消息又是从哪一个渠道来的?是集团公司高层?是块状管理的省府?是条形指导的证监管?心里想着这些问题,骆子宾发现自己正象个弱智儿童一样傻呵呵的笑着:“有没有搞错啊小温,大赛还没开始你这就把冠军给了出去,怎么搞起黑箱来了?”
温蕴的眉眼闪动了一下,轻笑了起来:“骆总你误解了我的意思,散户操盘大赛是请公证处公证的,整个过程都是在评委们的严格监视下以公开、公平、公正的原则所进行的,怎么可能有黑箱呢?话又说回来,真要是搞黑箱的话,在现在这种低迷的行情下,参赛者只会全都亏个一塌糊涂全军尽墨,骆总你说有没有必要搞黑箱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骆子宾心里嘀咕着,他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对劲,股市上的小道消息飞短流长,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即以陈昭河之能也不敢说稳操胜券,可这个女人却敢,她究竟有什么背景?又是恃仗什么?茫然的望着办公桌上那幅尚未收起来的国画,骆子宾心中惊震更甚,莫不成是高层有意动一动陈昭河?否则温蕴这个女人何来的胆量与勇气敢向苏妍冰发难?
霎时间骆子宾冷汗浸透全身,他知道自己瞬刻间的猜测已经接近了事实。
温蕴的手机铃声不疾不徐的响了起来,她侧身偎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喂?是是,曲总您问周总啊,我也不清楚啊,上午打他的手机时就关机了,座机也没人接,按说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也许是周总的手机没电了吧……噢噢,骆总正在我这里,哪个骆总?就是……就是……”她的眼光向骆子宾瞟过来,骆子宾心里又气又恨,知道对方是曲凤城,他骆子宾本来就不是什么总,只不过大家这么叫着方便,他也爱听,却让曲凤城存心让他难堪,但是他只能装听不见的,没有一点法子可想。
关掉手机,温蕴似笑非笑的望着骆子宾:“曲总有事找周总,联系不上,把电话打我这里来了。”
骆子宾故作姿态的点了点头,心里仍然把握不准:莫非这个女人的消息是从曲凤城那里来的?忽然窥到温蕴唇边那一掠明显的嘲弄,他顿时明白过来:这个女人肯定跟曲凤城关系很深,但她此时脸上的笑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她是因为她自己知道周总在什么地方而得意?可这又有什么得意的呢?除非……除非……想清楚这一切之后,骆子宾脸色沉了下来,踱到一边看一盆马蹄莲,心里在想那个和周总在一起的女人会是谁呢?是不是苏妍冰呢?不太可能,以苏妍冰的高傲,估计瞧不上区区一个区域老总。
温蕴也似乎不想再多说了,她走过去把办公桌上的国画卷起来收好:“骆总尝没尝过我们启江的烤鸭?我们曲江的烤鸭味道可是一绝,中午咱们去海上风坐一坐,我已经订了座位。”
“不用了吧,”骆子宾摇头道:“昨天晚上咱们不是吃过烤鸭了吗?”
温蕴却不容骆子宾拒绝的摇摇头:“昨天晚上只是便餐嘛,我还有好多事情要向骆总汇报呢,骆总你不可以拒人千里之外哟。”
13)
听着众人谈笑风生,林秋敬在一边冷眼旁观,在场的人虽然礼节上都能说得过去,却都不时的窥一下手腕的表,尤其是那个工商行的朱行长,他连面前的茶水都没有动一下,明摆着要和这一桌子的人拉开距离。既然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来呢?林秋敬正纳闷,忽然有一个人推门走了进来:“嗬嗬,不好意思来晚了。”当所有人都站起来的时候,林秋敬终于恍然大悟。
这一屋子的牛头马面巨无霸,并不是应孙雪英之约而来的,他们是要在这里等待一个人,是谁,有这个号招力把这些诸候招集起来呢?
进来的这个人,衣装很简朴,年龄在四十五、六左右,额头却已经秃了,眼镜后面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王哲握着他的手给大家介绍:“这位是证监会的彭立明彭司长。彭立明有些吃惊的看着雅座里的人:“这么多的人呐,可真热闹,哦,真热闹啊,”他坐下来,端起杯子:“都坐吧,大家凑在一起不就是图个热闹嘛,那么拘瑾干什么?”
王哲招呼大家坐下,说道:“彭司长,你来得正好,等一会儿我给你们引荐一个人。”
“引荐一个人?”彭司长左右看看,眼前这一桌子人,简直是人精凑成了堆,除了他当年大学上下铺的老同学王哲之外一个也不认识,也不想认识。但是他心里再别扭,也不能让王哲下不来台,只好矜持的一笑:“什么人?”
王哲用手一指坐在身边的杜景伤:“就是这一位,猜猜他是谁?上次见面咱们俩还聊起过他的。”
彭司长看了看杜景伤,杜景伤淡淡的向彭司长一点头,并不介意姓彭的认不认得他。杜景伤的倨傲把彭司长弄糊涂了,他和王哲上一次见面是在珠海的御温泉,泡了足足两天的温水,身上的老皮泡掉了一层,东拉西扯也不知都聊了多少话,突然之间王哲说这个倨傲的年轻人他们上一次说起过,可是在御温泉时好象没他妈的聊男人啊?那几天都在聊当初同班的女生了——后悔当初没动手嘛。见彭司长实在想不起来了,王哲竖起一根食指,提示道:“广州东联。”
“噢噢噢,”彭司长猛的一拍脑袋:“杜……你就是那个卖过保险的杜……”他伸出一只手掌,阻止住五哲的提醒:“你不要说,老高那里还有他的案例呢,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杜景伤。”
杜景伤仍然是一副淡如止水的心境,他将面前的鸭脯向彭司长面前推了推:“彭司长尝一尝,这里的咸水鸭也称得上别有风味了。”
在坐的莫兰听杜景伤叫错了鸭脯的名字,刚要失笑,大腿上被朱胖子重重的捏了一下,身体一软,那声笑就没有发出来。莫兰还以为朱胖子忽然发了性情所以才捏她的大腿,却不知道满满一桌子十几个人,除了她之外都知道王哲这句话有着重大的意义。这个聚会的场合看似很随意,其实每一个人都做过精心的彩排,但接下来戏应该怎么演,最终能达到一个什么效果,看的是每一个人的运气,而不是能力,他们都已经用财富证明了自己的能力——除了林秋敬之外。
林秋敬的想法却完全不一样,他不相信杜景伤依靠这种方式能够获得成功,一点也不相信,因为他完全知道这些人想怎么做,可是那些模式都是不可效法的,所以他对孙雪英把他带入这个圈子毫不领情,他现在只担心一件事,他出来的时候把秦迪拷住关进了浴室里,只留下了饮水却没有留下食物,她会不会饿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捏起一块鸭脯放进嘴里,如果秦迪真的饿了,就算是他林秋敬替她吃了吧,谁让她运气这么好碰上了他呢?
“哦,哦哦,”彭司长也捏了一块鸭脯,象征性的放到嘴里品了品,他心里说不出的不高兴,原以为和老同学王哲单独聚一聚,不曾想他竟然招了这么一堆的人,虽说是法律上并无明文规定官员不得有私交好友,但是但是,国情决定了这种场合对他来说是不适宜的。不过他是一个随和的人,就说道:“你给我引荐,我也正要给你引荐呢。”他向门边一招手:“哎,刚才还在我身后呢,这会儿功夫哪去了?”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