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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阿嘉莎·克莉丝蒂小说选(3)加勒比海岛谋杀案底牌葬礼之后-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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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悲剧总是跟着她们。错不在她们。事情发生是身不由己
的。”

鲁克斯摩尔太太深深吸一口气。“你了解。我知道你了解。一切发生得

好自然。”
“你们一起到内陆旅行,对不对?”
“是的。先夫正在写一本有关稀有植物的书。有人把德斯帕少校介绍给

我们,说他知道情况,会安排必要的行程。先夫很喜欢他。我们出发了。”

她停顿片刻。白罗任由现场静默一分半钟,才仿佛自言自语说:“是的,
一切不难想像。蜿蜒的河流——热带的夜晚——昆虫的嗡嗡声——强壮的军
士型男子——美丽的妇人——”。

鲁克斯摩尔太太叹了一口气。“先夫比我大许多岁。我出嫁时还像个孩

子,不知道自己干什么。”
白罗凄然摇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这种事常常发生的。”
鲁克斯摩尔太太继续说:“我们俩都不承认有感情。约翰·德斯帕从来

没说过什么,他是君子。”
“可是女人总会知道的,”白罗怂恿道。
“你说得真对。是的,女人知道。不过我从来没向他表示我知道。我们

自始至终以‘德斯帕少校’和‘鲁克斯摩尔太太’相称。我们都决心要光明
正大。”她沉默下来,一心瞻仰那份高贵的情操。
白罗呢喃道:“对,人必须光明磊落。贵国有位诗人说得好:‘我若不

更爱公正,就不会如此爱你。’”
鲁克斯摩尔纠正道:“荣誉。”
“当然——当然——荣誉。‘我若不更爱荣誉。。’”鲁克斯摩尔太太

低声说:“这些话简直是为我们写的。无论我们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们都决

心不说出那致命的字眼。后来——”
“后来——”白罗催促道。
“一个可怕的晚上”,鲁克斯摩尔太太打了个寒噤。
“怎么?”
“我猜他们吵过架——我是指约翰和提摩太。我走出帐篷。。我走出帐

篷。。”


“怎么——怎么?”

鲁克斯摩尔太太的眼睛又大又黑。往事仿佛重现在面前。她说:“我走
出帐篷,约翰和提摩太正——噢!”她打了个冷颤。“我记不清楚,我走到
他们中间说,‘不——不,这不是真的!’提摩太不肯听。他威胁约翰,约
翰只得开枪——自卫。啊!”她大叫一声,双手掩面。“他死了,像石头一
动也不动。心口中枪。”

“夫人,对你而言太可怕了。”

“我永远忘不了。约翰真高贵,一心要自首,我不肯听。我们吵了一夜。
我一再说‘为了我’。最后他明白了。他不能让我受罪。想想此事公开的后
果,想想新闻的标题。两男一女在丛林中。原始的情欲。

“我说给约翰听,最后他让步了。小伙子们没看到也没听到什么。提摩

太发高烧。我们说他是发烧死的,将他葬在亚马逊河边。”
她痛苦叹息,浑身摇动。
“然后回文明世界,永远分开。”
“夫人,有必要吗?”
“是的,是的,以前我们之间有提摩太,如今他死了,阻力更深。我们

互相道别,永远永远。我偶尔在社交场合遇见约翰·德斯帕。我们笑咪咪,
客客气气交谈;谁也猜不出我们之间有过往事。不过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
他看我的眼睛就知道,我们永远忘不了。”

话题停顿好一会儿。白罗观赏窗帘,未打破寂静。
鲁克斯摩尔太太拿出粉盒,在鼻子上敷粉。魔咒解除了。
白罗以家常口吻说:“真是大悲剧。”
鲁克斯摩尔太太恳切地说:“白罗先生,你明白,真相永远不能说出去。”
“大概有困难——”
“不可能。你这位朋友,这位作家,他一定不想损害一位无辜女子的生

活吧?”

白罗咕哝道:“甚至害一个无辜的汉子上绞架?”“你的看法如此?我
很高兴。他是无辜的。情杀不算犯罪,反正是自卫,他非开枪不可。白罗先
生,那么你了解罗?世人依旧得认为提摩太是发烧死的。”

白罗喃喃地说:“作家有时候狠心得出奇。”
“你的朋友恨女人?他要害我们受罪?不过你千万别让他这么做,我不

容许。必要时我会把罪过揽在自己身上。我会说是我开枪打提摩太的。”
她已站起身,脑袋向后仰。
白罗也站起来。他拉起她的手说:“夫人,不必如此壮烈牺牲。我会尽

量不让实情公诸于世。”

鲁克斯摩尔太太脸上悄悄泛出甜蜜娇柔的笑容。她轻轻举起手,无论白
罗愿不愿意,都只得吻了一下。她说:“白罗先生,一位不幸的女人向你致
谢。”

真像一位受迫害的女王对心爱的臣子说出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退场的对
白。白罗及时退场。来到街上以后,他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


第二十一章德斯帕少校的报告

赫邱里·白罗咕哝道:“好一个女人!可怜的德斯帕!忍受这些!好一

段可怕的旅程!”他突然笑起来。
他沿着布伦普吞路步行,现在停下脚步,拿出手表来算时间。
“是的,我还有时间。反正让他等一等也无妨。我可以去办另外一件小

事。英国警方的朋友们以前唱什么歌来着——多少年——四十年前?‘小块
糖给鸟吃。’”

赫邱里·白罗哼着一首大家早就遗忘的歌曲,走进一间专卖女装和女性
饰物的豪华商店,前往袜类柜台。他找了一位好像颇有同情心、不太骄傲的
小姐,说明来意。

“丝质的长袜?噢,我们有很好的货色。保证是真丝。”
白罗挥手表示不要,再次运用唇舌。
“法国纯丝袜?你知道,加上关税很贵哟。”
她抽出一堆新盒子。
“很好,小姐,不过我要的是质地更佳的货色。”
“当然。我们有一些特等的,可是价钱非常非常贵,又不耐穿,就像蜘


蛛网似的。”
“就是那种,对极了。”
这回小姐去了很久。
她终于回来了。
“美极了,不是吗?”她由薄纱套中轻轻拿出最细致、薄如蝉翼的丝袜。
“终于找到了,正是这一种!”
“迷人吧?先生,要多少双?”
“我要——我看看,十九双。”
店员小姐差一点在柜台后面晕倒,幸亏她习惯侮谩,依旧站得直直的。

她小声说:“两打可以减价。”
“不,我要十九双。每双颜色得略微不同。拜托。”
女店员乖乖挑出来包好,写下售货号码单。
白罗带着货品离开后,隔壁柜台的女店员说:“不知道那个幸运的女孩

子是谁?他一定是个下流老头。噢,算了,她似乎骗得他团团转。这样贵的

丝袜,哼!”
白罗不知道店员小姐们低估他的品格,正慢慢走回家。
他进门半个钟头左右,门铃响了。几分钟后,德斯帕少校走进房间。他

似乎好不容易才克制满腔的怒火。“你去看鲁克斯摩尔太太干什么?”他问

道。
白罗微笑说:“你知道,我想打听鲁克斯摩尔教授死亡的真相。”
“真相?你以为那个女人说得出任何真相?”德斯帕怒极逼问道。
白罗承认说:“噢,我也感到怀疑。”
“我想你会的。那个女人疯疯癫癫。”
白罗表示异议。
“才不哩。她只是罗曼蒂克型的女子罢了。”
“罗曼蒂克个鬼。她完全是撒谎。有时候我看连她自己都相信她的谎

言。”


“很可能。”

“她叫人毛骨悚然。我跟她在那里简直受罪。”

“这一点我完全相信。”

德斯帕猝然坐下。“听着,白罗先生,我告诉你实话。”

“你是说你要提出你的一套说法?”

“我的说法跟事实吻合。”

白罗没答腔。德斯帕谈然往下说:“我知道说出来也不能讨什么功劳。
我说实话是因为目前只有这个办法。信不信由你。我无法证明我的说法最正
确。”

他静默一分钟才开始说话。

“我为鲁克斯摩尔夫妇安排行程。他是亲切的老头子,对苔藓和各种植
物相当着迷。她则是——咦,你已经观察过她是哪一种人了!旅程简直像梦
魇。我一点都不喜欢那个女人,事实上还相当讨厌她。她太热情,老害我尴
尬得难受。头两周没出什么问题。后来我们都发烧了。她和我的病情较轻。
鲁克斯摩尔老头很严重。有一天夜里,现在你得仔细听,我坐在帐篷外面,
突然看见鲁克斯摩尔老头远远向河边的灌木丛走去。他发烧烧得迷迷糊糊,
对自己的行动毫无知觉。他眼看要掉进河里了,若在那个地点坠河,一定会
淹死。不能冒险。跑过去救他来不及,只有一个办法。我的步枪照例在我身
旁。我抓起枪。我的枪法相当准,自信能射中老头的腿部。我正要开枪,那
个白痴女人居然扑到我身上,嘴里嚷着‘别开枪,千万别开枪’。她抓住我
的手臂,轻轻一扯,枪子射出去,结果子弹射中他的背后,他中弹死亡!

“告诉你,现状真可怕。那个笨女人还不知道她闯了祸。她不知道自己
该为丈夫的死亡负责,反而坚信我因为爱她而蓄意杀老头子,你说怪不怪!
我们闹得好厉害,她硬要宣布他发烧死掉。我为她难过,看她不知道自己闯
祸,更替她伤心。可是真相说出来她就非想通不可了。而且她百分之百确定
我爱她入迷,害得我真难受。她若到处这么嚷嚷,可就糟了。最后我同意照
她的意思去做。我承认,想图个清静。发烧或意外死亡毕竟没有多大的差别。
虽然这个女人是天杀的呆子,我却不忍拖着她面对种种不愉快的经验。次日
我宣布教授发烧死亡,我们为他举行葬礼。扛尸人当然知道真相,不过他们
对我很忠实,必要时我说什么他们都肯发誓作证。我们葬好鲁克斯摩尔教授,
回到文明世界。此后我费了不少工夫来躲避那个女人。”

他停下来,然后静静地说:“白罗先生,这是我的报告。”

白罗慢慢说:“那天晚宴上,夏塔纳先生提的就是这回事,至少你这么
想吧?”

德斯帕点点头。“他一定是听鲁克斯摩尔太太说的。要套出她这段话很
容易。而他一定觉得好玩。”

“这段故事落在夏塔纳先生那种人手里,对你来说,危险性可能很大。”

德斯帕耸耸肩。

“我不怕夏塔纳。”

白罗没答腔。德斯帕平平静静地说:“这方面你也得听信我的话。不错,
我有理由希望夏塔纳死掉。好啦,真相已说出来了,信不信由你。”

白罗伸出一只手。“德斯帕少校,我相信。我相信南美洲那件事跟你说
的完全相符。”

德斯帕满面春风,简洁地说:“谢谢。”


他热情地握住白罗的手。


第二十二章来自康比爱克城的证据

巴特探长正在康比爱克城的警察局里。哈普督察满面通红,以悦耳的德
文郡嗓音慢慢说话。
“大人,就是这样,好像没问题嘛。医生弄明白了。人人都弄明白了。

怎么?”
“再说说那两个瓶子的事情给我听。我想弄个清楚。”
“无花果糖浆——这一瓶就是。她似乎按时服用。还有这一瓶涂帽子的

色漆,她自己使用,或者由陪侍她的小姐代为使用,把一顶花园帽抹得鲜艳
一点。剩下很多,瓶子破了,班森太太自己说:‘倒进那个旧瓶子里吧,无
花果糖浆的瓶子。’这没有问题。佣人听她说的。侍伴梅瑞迪斯小姐、佣人
和使女,她们都一致这么说。涂帽子的色漆装进无花果糖浆的旧瓶子里,跟
其它琐物一起放在浴室的顶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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