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庸 - 侠义行-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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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道:“就是刚走不久那黄衣镶银边的老人一你们叫他‘老聂’的。”
悟果先是一愣.继而失笑道:“原来他叫聂开泰?咱们只知道他性聂一并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子!”
海云道:“你们以前见过他?”
悟果和尚道:“见过,他是师父的朋友。”
海云吃惊道:“他和个师是朋友?这话当真?”
悟果和尚点头道:“半年前,他曾去大觉弹院作客,与师父事整谈了三天话。咱化和他混熟了,当着师父称他‘聂施主’,背老就叫他‘老聂’。”
海云心里不胜惊骇,忙又问道:“他与今师是新交?还是旧识?”
悟果和尚耸肩道:“这就不太清楚了。”
海云又问:“三天之中,他们谈了些什么?”
悟果和尚道:“不知道。”
海云道:“难道他们是闭门密谈,不让二位知道?”
悟果和尚笑道:“那倒不是.不过,师父一间不许咱们擅进佛堂,更严禁窥探偷听别人的谈话,咱们非奉召唤,从来不到佛堂里去。”
海云又道:“那轰开泰既然在大觉禅院住了三天之久,你们和他也混得很熟,他和令师谈了些什么,多少总该有点蛛丝马迹,怎会毫不知情呢?”
悟果和尚想了一会道:“看情形,他好像是特地邀请师父出山的……”
海云接口道:“是吗?今师可曾答应了?”
悟果和尚咧嘴一笑,道:“你这话问得好傻,如果答应了,咱们还会闷到今天才出来么?”
海云沉吟了良久,忽然凝色道:“有一件事,我心中一直不解,二位从师隐居已经多年了,对令师的身世来路,甚至俗家的姓氏等等,都好像一无所知,这是什么缘故呢?”
悟果和尚不悦地道:“谁说咱们不知道?”
海云道:“譬如今师未出家时,本名王克爽,乃是‘神州四杰’。中的‘八臂哪吁’,你们居然毫不知情……”
悟果和尚没等他说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用手指点着海云,一面却向悟非和尚笑道:“师兄,你听见了没有?他居然硬指咱们师父是什么‘屁哪晚’王克爽?他居然还说咱们什么都不知道?哈!哈哈……”
悟非和尚很少开口,。这时也张开大嘴,笑得弯腰捧腹,险些岔了气。
海云膛目道:“难道他不是?”
俗果和尚道:“是!是!是!太是了,是得不能再是了,哈哈!”
悟非和尚接口道:“咱们没有见过王克爽,倒要请教,那王克真是男的?还是女的?”
海云道:“当然是男的。”
悟非和尚摇头大笑道:“这就不对了,咱们的师父却是女的。”
“什么?”海云惊得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悟非和俗果,大声道:“你们再说一遍,大觉禅师会是女的?”
悟果和尚道:“再说十遍也无妨,师父本来就是女的,谁也没有说过她是男的。”
海云转问悟非道:“这是真话?”他心知悟果和尚比较滑头,而悟非则甚是扬直,是以又追问了一句。
悟非和尚也点点头,道:“自然是真话,师父是男是女,咱们怎敢胡说?”
海云顿感惊骇莫名,茫然遭:“这么说,她当真不是王四叔了?”
悟果和尚道:“本来就不是,四叔五叔,全是你自己叫的,怨得谁来?”
海云张口结舌,不禁呆了。
如果大觉禅师不是王克爽,那“保命护元丹”由何而来?
如果他不是王克爽,信中怎会有‘十载分别,悲愁不胜”的语句?
如果不是四叔王克爽,信中怎会有“十载阔别,悲愁不胜”的语句?
如果不是四叔王克爽,他怎知自己父母的名字?他为什么慨赠灵丹和“双搞剑”?他为什么要救走二叔龙元庆?而且命悟非师兄弟送信到铁门在?
最使人费解的是,他曾经对语非师兄弟立下戒条:“神刀海一帆一天不返中原,大觉禅院门下便一天不得涉足江湖”,如果他不是四叔王克爽,又何必订下这种自铜的戒律呢?
如果他不是四叔王克爽,自己父亲是否回返中原,与他何关?
“阴司秀才”冷明曾目睹那身披紫色披风的人,在湖畔茅屋中赤身练剑。所用的也是一柄“双搞剑”,海云也亲见那人带走龙二叔,项下也挂着“双搞剑”,事后,一直认为那人就是大觉禅师,如果大觉禅师真是女子,那紫披风怪人又是谁?
难道世上竟有两辆相同的“双搞创”?再说,既是女子,为什么不称“师太”而称“禅师”?
这许许多多疑问,在海云脑际飞驰、盘旋。自从离开微山湖,不仅海云自己,连乃父海一帆和常三叔都认定“大觉禅师”就是当年的“八臂哪吁”王克爽,如今突然听说“大觉禅师是个女子”。就像有人突然指称“你母亲是男人”一样,说什么也难以置信。
然而、悟非和悟果言之凿凿,不似虚假,这就叫人百思莫解。
海云木立良久,突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龙,很对不起,我必须赶去微山湖,暂时无法陪你寻找凤站了,这件铁皮衣,请你——”
小龙道:“我也跟你去微山湖,不行吗?”
海云道:“并非不行,而是你要寻凤姑,而且,社老前辈还在石楼等待铁皮衣的消息,咱们只是暂时分手,去过微山湖,我会再回来。”
小龙凄然道:“可是我若寻不到姊姊,又到那里去呢?”
海云道:“你可以和老爷子一起,先回石楼山……”
小龙几乎要哭出来,连连摇头道:“不,我宁可死也不回去,如果你不带我去微山湖,我……我就去……就去做叫化子。”
海云道:“难道你不想寻民站了么?或许她已经回去了?”
小龙道:“不会的,姊姊绝不会回去。她若回去。外婆会逼着她嫁给金玉郎。”
海云想了想,只好点头道:“咱们先往吉县寻老爷子吧!且把铁皮衣交给他老人家再说。”
话声刚落,一个冷冷的声音接道:“不敢劳驾,我老人家早在这里等着了。”
语音来自大石背后,不老公公缓缓从石后走出,满脸铁青,尽是不像之色。
海云连忙施礼道:“原来老爷子已经到了。”
不老公公哼道:“你以为我老人家就那么笨,这么大的火也看不见?哼!联络讯号,白昼举烟,夜晚燃火。……真不愧是好安排。”
海云窘笑道:“晚辈乃是不得已……”
不老公公道:“好了,好了,算我老人家‘八十老娘倒绷孩儿’,看在铁皮衣的份上,我也懒得骂你。但只此一遭,下不为例。卞次你若再敢拿我老头于当傻瓜,咱们两笔帐一齐算。”
海云连忙谢罪,双手将铁皮衣呈上,说道:“晚辈急于赶微山湖,就此拜别,此衣请老爷子暂时收存,还有寻觅风钻的下落,也请老爷子费神相助。”
不老公公摇头道:“寻找凤姑的事,我老人家义不容辞,但这件铁皮衣却不便收受”。
海云道:“老爷子不是说要用它护身,才能观测出‘追风快斩’的破绽吗?”
不老公公道:“我是说过这话,可是那必须另由一位剑法精纯的人实行,由杜老地从傍观察破,以我和杜老儿的身份,岂能穿着铁皮衣跟人对故?”
海云轻“哦”了一声,颔道道:“既然如此,晚辈就暂时将它带在身边,只等微山湖事毕,定当兼程赶回,与两位者前辈商议可行之法。”
不老公公道:“咱们答应过你,一定在石楼山相候,希望你快去快回。”
又转头对小龙说道:“你只管跟他们到微山湖去,找寻风钻的事,有我老人家尽够了。”
小龙深深施礼道:“谢谢老爷子。”
不老公公又望向悟果和俗非,笑道:‘能使二位改恶向善,可真不容易。无论那位大觉禅师是男是女,都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悟非和尚道:“了不起又怎样?”
不老公公道:“那一天,我老人家也要结识结识他。”
悟果和尚接口道:“咱们禅院里还缺个做饭的厨子,你若有意屈就,倒是最好不过的。”
不老公公大笑道:“果然是两个纸傲不驯的和尚。”笑声中,身形拔起,冉冉消逝在夜色里。
海云估计父亲和常三叔必然已经动身,故未再返铁门庄,逐循黄河东下一由水路直奔关洛,准备经豫北入鲁.僧俗四个人结伴问行,已经引人注目了,再加悟非和悟果都生得面貌狰狞,性情粗暴,一路上,逢酒楼便要喝酒,过饭店便要吃肉,几杯酒下肚,不是嫌小二侍候不周,就是写酒菜太咸或太淡,不然.就疑心邻座食客在偷笑……反正总要借酒发疯.捧杯砸碗,闹点事情。进到蒲州渡口,雇了一艘江轮,改由水路顺流而下……。
悟非和悟果对坐江船倒很有兴趣.刚上船时、特别吩咐船家备了好酒,整天在船上对坐畅饮,观赏江景,喝醉了倒头便睡,醒了再喝.但总算本份了许多。
这一天船过孟津,傍晚时泊在一处临江小村附近,存酒已经快喝完了,悟非师兄弟俩便嚷着要去村中沽酒。
海云怕他们生事。于是对小龙道:“坐船郁闷,咱们也一同去走走。”
四个人相偕离舶登岸,一路谈谈笑笑向村中行监,到了村子里,才发现这村落竟是十分热闹。
原来此地距孟津渡口不远,大船都怕孟津,较小响船或者急于赶路错过渡口的船.都在这儿泊靠过夜。遂渐渐形成一个小市集,村中竟然也有酒楼和客栈。
悟果和尚大喜道:“想不到这偏僻荒村会这么热闹,咱们先找家酒楼.好好喝一顿.再带几坛回船去。”
海云道:“喝酒可以.但不能闹事,也不可过量。”
俗非笑道:“你放心吧!量这小小村子,能有多少酒?只怕喝都不够喝,那会过量?”
悟果道:“咱们是专吃大庙的和尚,不会在小调堂闹事,这几间破屋上楼,大爷们咳嗽重些都怕把它震塌了,那里还经得住同/’海云道:“话虽如此,仍得先约定好条件。”
悟果道:“什么条件咱们都依你的。”
海云道:“入店之后,凡有与店家接洽的事,全由我出面,你们只管吃喝,不能多话。”
悟果和语非齐笑道:“行!咱们只管喝酒吃菜,天塌下来也不管。”
四人选了一家比较干净的酒店,围桌坐下,店小二过来招呼。
俗非和悟果果然都不开腔。
海云道:“尽你们店中拿手的菜做几样来,另外再要一小坛好酒。”
不移时,酒菜继续上桌。菜色倒不错,酒却只有半坛,不单是开了封的“零酒”,而且那只酒“坛”,比文旦(即抽子)大不了多少,顶多能装一两斤,何况仅剩“半坛”余酒。
悟非和尚一见那酒坛,眼睛顿时瞪得比鸡蛋还大。但他并未发作,只是捧起酒坛,一仰脖子,把半坛残酒喝了个半滴不存。俗果也不说话,竖掌如刀,把个酒坛当西瓜似的一切两半,用舌头舔着破瓦片子,喷喷有声。海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忙叫店小二过来问道:“咱们要一坛酒,你怎么送半坛剩酒来描塞?”
店小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