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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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昌都藏医院内 夜 内
［藏医院的四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幅藏医、生理解剖和医药器械的唐卡挂图。尼玛坐 在凳子上脱去了一只袖子，藏医在为他开刀取子弹
［两个国民政府官员不安地站在一边。
贡布：（气恼地对官员）你们必须要做出解释，今天 来冲击会议的这些部队，到底是什么人派来的。
政府官员：贡布大噶伦，请你冷静一点，今天的事情，我们跟你一样 觉得突然，不可理解，这些兵到底是哪来的，我们也不知道……
贡布：你们不知道，那我们的会议就没法谈了。
［医生取出了尼玛胳膊上的子弹。
尼玛：（看一眼子弹，看着国民政府官员）十多年前 ，我在这没有 被刘文辉的部队杀死，没想到今天挨了你们国军的子弹，看来你们是专门跟我过不去了。
政府官员：尼玛老爷，在事实还没弄清楚前，你别这么说，我们还是 相互信任尊重为好。
尼玛：我不能尊重强盗！你们不把这些杀人的兵痞绳之以法，不给我 们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就不要想离开藏区。
政府官员：（不安地）也许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国军 士兵，他们是土匪。
贡布：是土匪，他们穿着国军衣服干什么，再说，他们是冲着我们会 议代表来的，不是打劫来的……
［政府官员无话可说了。
［一阵脚步响，木石罗撩帘子走了进来。
贡布：（急切问）木石罗，抓到那些兵痞强盗了吗？
木石罗：我们追到天黑也没追到这些恶魔。贡布大人，这群恶魔不是 国军，他们是穿着国军衣服的土匪，领头的是七指狼！
尼玛：木石罗，你看清楚了，这些恶魔真是七指狼带领的土匪。
木石罗：错不了，我看得很清楚，领头的是七指狼，可惜我们一直追 到天黑，也没追上他……
政府官员：（松了口气）贡布大人，我没说错吧， 他们是你们当地的土匪，不是国军……
贡布：王处长，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还是小心点好，土匪穿着国军 衣服杀人，我们现在知道他们是土匪，当地的老百姓可不知道，万一由此引起民族纠纷 ，你们的安全就成问题……
王处长：这就要靠贡布大噶伦去给老百姓做工作了。
尼玛：这天杀的七指狼，穿着国军衣服来冲击会场，他一定不是一个 单纯的杀手和土匪了！
［木石罗有同感地点头。
尼玛：医生，我可以走了吧？
医生：你最好在这里休息……
尼玛：不，我不能躺在这，我要去看阿月了……
木石罗：（疑惑）谁是阿月？
尼玛：（颤巍巍地抓住木石罗起身）走吧，去见到她 ，我再告诉你她是谁。
41。澜沧江边水葬芭拉 日 外
［芭拉静静地躺在一块白牛皮上，身边点着一圈酥油灯。
［花依静静地跪在芭拉身边守护着芭拉。
［尼玛在木石罗陪伴下缓慢地走了过来。
尼玛：（注视着芭拉愧疚地跪下）阿月，我 来看你了。
［木石罗惊奇地看着芭拉。
木石罗：这不是芭拉吗？她怎么会叫阿月？
花依：（注视着尼玛）尼玛老爷，芭拉真的 是我的亲阿妈吗？
［尼玛伤心地点点头。
尼玛：花依，芭拉她是你的亲阿妈，也是我二十年前的爱人。我和她 生下了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不是别人，就是你。
［木石罗吃惊地看着尼玛，看着花依，芭拉。
花依：（悲伤吃惊地）不，我不相信，这绝 对不是真的……
尼玛：（沉重坚定地看着花依）花依，这是真的，你 是我的女儿……
花依：（呆望着尼玛）我，怎么会是你女儿？
第十七集森林旁
1。森林旁 大帐前 夜 外
尼玛：（缓慢地）孩子，你听我说，三十八年前 ，英国强盗打进西藏，藏军为了刺杀英军头目荣 赫鹏，派出了十八勇士的突击队。后来，这个突击队全被英军杀害了，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 这个人叫苏达。苏达是个白族赶马人，他的家还在西藏，敌人为了抓住苏达，就放火烧了他 家的房子，杀了他的妻子和母亲，只留下一个九岁的小女孩阿月在拉萨沦为乞丐……
2。拉萨色拉寺外 日 （闪回）
［九岁的小阿月在乞讨。
尼玛：（画外音）一天，小阿月病倒在街头 ，眼看就要死了，幸好一个从昌都来的藏医救活了她……
［拉萨街头，藏医给阿月吃了药，小阿月苏醒过来，给藏医磕头。
小阿月：老爷，你收下我，做你的女佣人吧。
［藏医点点头，牵着阿月的手离开。
3。森林旁 大帐 夜 外
尼玛：花依，那个领阿月回家的藏医就是——我的伯父多吉尼玛。
［花依不说话，尼玛继续往下说。
尼玛：阿月到了我家后，我的父亲就让阿月做了他的女佣。阿月十八 岁那年，与我暗中相爱了，（尼玛沉了一沉）可就在这时，大理茶王杨金 荣到我家做客 ，一眼看中了阿月，要我父 亲把女佣阿月送给他做二姨太，我父亲不知道我已经与阿月相爱，他爽快地答应了杨金荣， 当场就让杨金荣把已经怀有身孕的阿月带走了……（花依自始至终还是没有说话， 但是神情却越来越紧张，不安。尼玛接着说下去）我得到这个消息，疯了一样要去 把阿月追回来……
4。草原上 日 外（闪回）
［年轻的尼玛骑马飞奔着，身后，父亲索朗尼玛带人紧紧追赶。
［追赶的人用套马索把尼玛绑住。
尼玛：（疯狂地喊叫）阿爸！你放开我！我 要去找阿月。
［父亲愤怒地给了他几耳光。
父亲：尼玛，你是有身份的人，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佣而丢失身份，我 已经给你订了亲，你未来的妻子是丽江木家的小姐，不是乞丐出身的阿月……
尼玛：（大喊）我谁都不要，就要阿月。
父亲：阿月已经做了杨金荣的姨太太……
尼玛：可她肚子里已经有我的骨肉……
父亲：（残酷地）那就让杨家帮你养大这个孩子吧。
［尼玛扑倒在地号啕大哭。
5。森林旁 大帐前 晨 外
［尼玛愧疚地继续对花依说。
尼玛：要是当时我咬牙坚持不听父亲的话，去大理把阿月要回来，也 许就没有后来的悲剧了。
木石罗：（难过地问尼玛）那，阿月到大理 发生了什么事？
尼玛：阿月嫁到杨家不到四个月便生下了一个女儿，杨金荣知道阿月 生的女儿不是自己的骨 血后，在孩子三岁时气恼地把阿月赶出家门，把阿月生下的那个女儿送上鸡足山由尼姑养大 ，（尼玛停下来看着花依）那个女儿就是你——花依……
［花依悲痛地看着芭拉，眼泪一颗颗掉出来。
花依：阿妈，我可怜的阿妈啊……（花依突然想起什么，转头 仇恨地看着尼玛）你 既然早知道芭拉就是阿月，是你爱的人，你为什么还让她在拉萨受苦，还让她做女下人？
尼玛：（愧疚地）我也是你来拉萨后才…… 才找到认出她。
花依：（不相信地摇头）不，不是，你肯定 早就知道她是谁了，你是嫌弃她，不愿意认她， 你嫌弃她现在不漂亮，不高贵了，所以你不认她，直到她为了保护你而死了，你才心疼她， 是不是？
尼玛：（愧疚难过地）不，不是这样。
花依：（悲伤愤恨地起身）就是这样，我恨你，尼玛 ，你 是一个虚伪自私的人！
木石罗：花依，你不能这样说尼玛姑父！
尼玛：（难过地低下头）女儿说得对，我自私，我太自私了！
［这时，几个藏兵慌张地跑来。
藏兵：尼玛老爷，贡布大人让你和木石罗大首领赶快去昌都客栈，昌 都的老百姓闹事了，他们围了昌都客栈，要杀政府官员！
尼玛：（一惊立即起身）木石罗，跟我走！
6。昌都客栈外 晨 外
［一群不明真相的藏民围在客栈外，高声叫喊，示威，群情激愤的人群中陈佩 雄穿着藏袍跟着一起喊叫着。
藏民甲：国民政府的狗官，你们听着，立即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陈佩雄：你们不交出凶手，我们就拿你们的狗命给我们死了的同胞报 仇！
［守在客栈门口的国军士兵和藏兵异常紧张。
7。昌都客栈客房内 晨 内
［几个国民政府官员惊恐不安。外面的示威喊叫声此起彼伏。
官员甲：你们赶快想想，究竟是谁指示土匪来制造了这一险恶事件？
官员乙：这用心太险恶了，有可能是西藏分裂分子在幕后操纵……
官员丙：这事处理不好，我们几个今天恐怕要把命搭在这了……
［一块石头砸烂了玻璃。
［几个官员吓得退到一边。
［这时，贡布带着几个藏兵拿着几套藏族衣服走了进来。
贡布：几位大人，赶快穿上藏族衣服，从后门走，我到前面去说服群 众。
［几个官员慌张地接过了藏族衣服。
第十七集昌都客栈前
8。昌都客栈前 晨 外
［不明真相的群众开始冲击守卫，石头瓦块如飞蝗向客栈砸去。
［客栈门口，贡布刚探头往外走，几块石头砸来，贡布被逼得退了回去。
［眼看守卫的藏兵拦不住冲击的群众。一场民族灾难就要发生，木石罗和尼玛、花 依赶到了现场。
［木石罗果断地向空中开了一枪。
［现场一瞬间静了下来。
尼玛：（就势走上台阶大声）各位兄弟同胞 们，你们静下 心来听我说，我是尼玛次仁，昨天来这行凶的人，不是国民政府派来的国军，而是土匪！
藏民甲：土匪怎么穿着国军的衣服？
木石罗：那是他们伪装的，领头的土匪是茶马道上最凶狠的杀手七指 狼！
陈佩雄：木石罗，你怎么知道领头的土匪是七指狼？
木石罗：我跟他交了手，又一直把他追进山里，我当然知道他是七指 狼？
藏民甲：就你一个人看见了，还有谁看见了？
花依：（走出来站在木石罗身边）我也看见 了！
［木石罗、尼玛异常感动地看着花依。
藏民甲：你是谁啊？
尼玛：（百感交集地看一眼花依坚定地大声）她是我 的女儿，她的阿妈就是被土匪杀害了的芭拉！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人们同情地看着花依。
［陈佩雄吃惊地看一眼花依，看一眼尼玛。
［花依忧伤地沉默着面对所有的目光。
［木石罗爱怜地看着花依。
贡布：（这时大步走了出来）同胞们，听我 的命令，赶快 回去吧，有人企图利用你们制造民族矛盾，我们不能上了敌人的当，回去，都回去吧……
［客栈前，花依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