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极天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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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少康微微一笑,道:“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所以才想来问问。”
那女子冷笑一声,本来想说:“换个故事好吗?这种追女孩子的手法已经太老了。”
但是她想起陆少康的身手,知道他一定不是普通人,于是改口道:“你也是武林中人,看你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身手,应该不是无名小卒,但是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陆少康道:“一个多月之前,我碰到一位朋友,名字叫做向风,不知道你认不认识?”
那女子听见向风的名字,先是有些惊讶的样子,接着半天默然不语,然后才“哼”
了一声,道:“原来你认识我那个道貌岸然的哥哥。”
陆少康“哦”了一声,道:“原来向风是你的哥哥,难怪长得那么像。”
那女子道:“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有好几年不来往了,他的朋友我也不感兴趣。”
然而陆少康却对眼前这个女子颇有兴趣,心想:“这个女孩子虽然是个老千,但是本性似乎不坏,只是她的哥哥武功高强,谈吐和风度也都是富贵人家的模样,她怎么会跑来做这种勾当?”
陆少康又问道:“你哥哥姓向,那你也姓向啰?”
那女子没好气地道:“废话!”
陆少康道:“我姓谷,名字叫书文,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那女子冷冷地道:“我说过我哥哥的朋友我没兴趣,请你下车。”
陆少康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我就下车。”
那女子瞪了他一眼,道:“我叫向柔,停车!”
司机听了,立刻猛然踩下煞车,向柔拉开厢行车的车门,做了个手势,道:“请下车!”
陆少康微微一笑,心想:“这么软性的名字,长得又这么清秀斯文,却竟然是这种激烈的个性,真是人不可貌相。”
向柔见陆少康还没有意思下车,便不客气地道:“是你自己说的,我告诉你名字,你就下车。”
陆少康道:“当然,我说话算话。”
说着,便起身走向车门,但是临下车之前,却又回头说道:“你的换牌手法虽然很快,但是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如果不纠正过来,一旦碰上行家,很容易就会被抓到。”
话讲完,陆少康便头也不回地下了车,但是走了不到两步,便听见向柔大声叫道:“慢着,你回来。”
陆少康转过头来,问道:“你不是要我走吗?”
向柔道:“你先上车,把话说清楚再走。”
陆少康心里不禁暗自好笑,便又回到车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向柔关上车门,吩咐道:“开车。”
那司机问道:“去哪里?”
向柔道:“回码头。”
车上另外两人不禁同时面有难色,司机问道:“带陌生人回码头?方便吗?”
向柔道:“我看这小子年纪轻轻,玩不出什么花样来的,照我的话做就是了。”
那司机无奈,只好踩下油门,往过海大桥的方向开去。过了不到三分钟,向柔便迫不及待地问陆少康道:“你是行家?”
其实陆少康并不懂赌博,听向柔这么问起,想了一想,答道:“我不是行家,但是比起你来,却要高明一些。”
向柔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我是澳门数一数二的行家,你说你比我高明,却又不是行家?”
陆少康道:“不信?你可以拿副扑克牌出来试试。”
向柔道:“好。”随手一抽,便抽出一副扑克牌,用巧妙而华丽的手法洗了一遍,虽然车上有些震动,但是她的双手依然稳定,而且干净俐落。
不过这些手法看在武艺高强的陆少康眼里,却只是雕虫小技,并不稀奇,他心里在想:
“就这么简单?我也能做到。”
于是陆少康拿过扑克牌,右手五指暗运内力,将牌纷纷射向车顶,碰到车顶后参差不齐地反弹回左手,就这样将牌重新洗了一遍。
除了司机正在开车没有看见以外,向柔和后车厢的另外一个人看了,都不禁目瞪口呆,不约而同叫了一声好。向柔道:“果然是好手,你说我的手法有破绽,是什么破绽?”
陆少康道:“你出手换牌之前,每次都会习惯性的握一下拳头,然后才将牌从袖子里弹出,这是很不好的动作,如果有行家在旁边,一定会发现,就先有了提防,况且,你出手的速度也还不够快,瞒得过普通人的眼睛,却瞒不过行家和摄影机。”
向柔想了一想,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自己真的好像有握拳头的习惯,这种毛病可以纠正,但是你又说,我的手法不够快,摄影机可以放慢速度看,难道真的有谁可以快到连放慢录影带的速度都看不出来?你能吗?”
陆少康道:“我住的地方看不到电视,要知道外面的消息,都靠师父的朋友定期送来旧报纸和录影带,所以我对这方面也知道一些。普通录影机每秒可以录二十四格到四十格之间,根据规格不同而不同,而换牌的动作距离很短,只是在袖子和手掌之间,如果内力够强,大可以在百分之一秒,甚至几百分之一秒内完成,再加上一些遮掩动作,就算录影带一格一格播放,也很难发现。”
向柔吃惊地看着陆少康,问道:“百分之一秒?你能做到?”
陆少康道:“你有没有摄影机,我们可以试试看。”
第 三 章 圣 诞
车子很快就回到了位于澳门最南端的科罗阿内岛,在码头边一间三层楼的旧楼房前停了下来,一行人便下车走进屋去。
进到屋子里,陆少康东张西望地看着,发现屋子里的陈设十分现代化,和陈旧的外表完全是两回事。
他们经过楼梯上了二楼,来到一个宽敞的房间,房间里各种东西方的赌桌和赌具一应俱全,俨然就是一个迷你赌场。
向柔先替陆少康倒了杯饮料,请他在一张沙发上休息,接着,便命人拿来两具摄影机,固定好,对准焦距,一切弄妥之后,又请陆少康坐到二十一点的牌桌前,为她讲解换牌的技巧。
陆少康早先在赌场中已经大致看懂了二十一点的玩法,因此没有露出他从来没赌过博的马脚,况且,他只是运用自己强劲的内力,表演快速换牌的技巧,这对他来说,比起用内力催动利剑和暗器,不知道简单了多少,要将向柔等几个人唬得一愣一愣的,并不是难事。
果然,录影的结果,并没能在慢速播放的录影带中,发现陆少康换牌的动作,向柔大为惊讶,立刻吵着要拜陆少康为师,请他教授这手功夫。
陆少康道:“你既然有一些武术底子,要练成快速换牌的功夫,就不会太困难,这种雕虫小技,所需要的内力也不算太高,你只要花几个月时间勤加修练就行了。”
向柔叹了一声,道:“小时候我爸爸总是逼着我们练功,我就是不爱练,没想到长大好不容易做了一行不用练功的工作,却又得和练功扯上关系。”
陆少康不解道:“你觉得你现在的工作,会比你哥哥的工作好吗?”
向柔道:“我骗钱,他打打杀杀,你说哪个好些?”
陆少康想了一想,道:“我师父说过,人在江湖,你不杀人,人就杀你。我见过你哥哥,只是觉得他公子哥的味道重了点,为人却并不凶狠,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他也未必真的很喜欢。”
向柔道:“不管喜欢不喜欢,我就是不爱打打杀杀,才出来当老千的。”
陆少康道:“其实,不管是杀人还是骗人,都不大好,你年纪还轻,做些正经工作不好吗?”
向柔道:“什么正经工作?”
陆少康道:“捕鱼、种田、开小餐厅,都是不错的工作,虽然体力上累些,但是心安理得,多好?”
他在小岛上生活多年,看惯了渔民、农民和做小生意的人,下意识地便觉得正常人应该过这种生活。
向柔却以为他是在调侃自己,便回道:“看你小小年纪,没想到还会教训人。”
陆少康不服气道:“你又没有比我大多少,我提些建议不行吗?而且你要拜我为师,师父教训徒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向柔道:“那些都是普通人过的日子,我又不是普通人,绝不会去过那种生活。我拜你为师,是要向你学快速换牌的手法,你愿意教就教,不愿意教就拉倒,其他无关的东西,一概请你少啰唆。”
陆少康吐了吐舌头:“这么凶的徒弟,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向柔依旧是咄咄逼人:“你教还是不教?”
陆少康不禁觉得好气又好笑,看看向柔美丽的大眼睛,摇摇头,道:“教就教吧,反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
由于“摩元心经”是南海剑派的独门心法,没有获得师父的准许,不能擅自教给外人,但是陆少康天资聪颖,只花了两个小时,便从“摩元心经”中简化出一种专注于手腕和手指的内力运用方法,教给了向柔,修习窍门与效果和“摩元心经”都有相当程度的不同,因此倒也不违反门规。
当晚,向柔为了能够方便随时向陆少康请教,便叫他回到下榻的旅馆,取了行李,再回到码头边的小楼,安排他在三楼的一个房间住下。陆少康生性爽快,也不拒绝,便这样在小楼住了三天。
向柔个性开朗,俏皮可爱,虽然年纪比陆少康略长,但是这三天来,每天对陆少康师父长师父短的,哄得他极为开心,像个小女孩一样,让陆少康过足了师父瘾。
然而另一方面,向柔对陆少康的生活照顾得无微不至,显现出温柔成熟的一面,因此陆少康对这个徒弟十分满意,也自然而然地对她产生了一些好感。
第三天傍晚,已经是圣诞夜,整个澳门张灯结彩,热闹非常。陆少康依约前往葡京饭店的宴会厅,去见向风。
到达的时候,只见会场门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但是大多数人都被挡在门外,凡是没有请帖的,一律不准进入。
陆少康随便看了几眼,发现挤在门外的那些人,大多有些武功底子,不禁心中纳闷:
“这么多武林人物聚集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少康走到接待柜台,出示向风交给他的请帖,接待人员立刻笑脸相迎,为他别上一朵红色的胸花,请他进入内厅。门外许多想要进去却不得其门而入的人看见陆少康被请进去,都露出既羡慕又忌妒的眼神,陆少康见了,心里更是大感疑惑。
到了内厅,只见内厅布置颇为豪华,摆着大约二十张圆桌,已经坐了不少人,陆少康随便找了一个偏远的座位,正准备坐下,却看见向风迎面走了过来,穿着正式礼服,一副精神爽朗的样子。
向风见了陆少康,面露诧异的表情道:“是你?谷兄弟,陆兄没来吗?”
陆少康道:“陆师兄因为有事不能来,所以特别叫我应邀,不敢辜负向兄的好意。”
向风难掩失望的神色,但是仍然客气地道:“既然同样是南海派的高手,我们自然应该好好招待,请坐。”
陆少康并不立刻坐下,又问道:“向兄今天请来这么多人,不知道这场宴会的目的是什么?”
向风道:“对不起,这是我的错,那天去到牛犄岛,没能见到陆少侠,所以没有机会详细说明,其实今天的宴会,只是我向家每年一度的例行圣诞晚会,请江湖上的好朋友们来喝一杯“圣诞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