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龙 - 落日屠龙-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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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远答道:“第二式的防守,退后低身,避敌人之剑,双掌抱剑仍是最主要的守敌之攻击,可是,晚辈……”
云中一鹤冷声接道:“你是否察觉,这般简单之式,如何能防止敌人之攻击?”
他由鼻孔中轻哼了一声,说道:“你再仔细地看清楚,我出手的一举一动。”
云中一鹤说着,深深吸了几口气,缓步过来说道:“你的青龟剑暂时借我一用。”
他连鞘接过青龟剑,捧剑而立,照原式施展了一回。
南宫远这次看得极是真确,他目瞪口呆地望着云中一鹤抱剑蹲坐之时,掌中合着之剑,乃是在左右摇动一百八十度,有时划了一个圆弧刺出。
因为速度太快,眼力若无过人之处,只能听到剑尖颤动,发出呜吗之声外,无法看出剑身,如何在移动转变。
南宫远问道:“只是看个大概,难懂其中奥妙变化。”
云中一鹤冷冷道:“若是这么容易学得,如何能说天下第一招剑术,你说说看,第三式乃是杀敌之招,其中奥妙在哪里?”
南宫远答道:“这一式和武林各派剑法之不同点,是反握剑柄,最后一个变化则是右手施剑,更换为左手刺敌。”
云中一鹤听得心中暗惊,忖道:“此人悟力之强,真令人惊叹,如果我倾力传授,这一招不传之秘可能要给他学去。”
原来云中一鹤传他这招创法,并不尽心,他只不过是不愿违背自己的诺言,因他心想,南宫远纵是聪明至极,也难在二个更次间将这招奇学学会,本来他要施展几次给南宫远看,现在见他竟能看出第三式之奥秘,突然改变心意。
只见云中一鹤抬头望着星空,轻轻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时已近四更,老夫行将离去,唉……”
他又叹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现在再施展一次,你要仔细地看清楚,熟记其中奥妙,再加以勤练,不难悟出这一招奥秘。”
他说着拔出青龟剑来,将剑鞘弃置一旁,又说道:“这一次我用真剑演练,剑气能够波及四丈开外,你最好站远不动,免为剑气所伤。”
南宫远目见云中一鹤第二次施展这招“万流归宗”,他已感到这招剑法真是得奥万端。
聪明的他也看出云中一鹤不大愿意传此绝技之心意。
南宫远依言退出四丈开外,但是他立刻施展出海流真经中的那一招,“返璞归真”凝神内视。
云中一鹤双手捧剑站在四丈之外。
蓦然——
剑光骤闪!
刷刷……嘶嘶……一阵宝剑破风之声急急响起。
云中一鹤已经棒剑凝立,恢复原状。
这一招三式,自开始到完毕有如电光石火,快得令人只见剑光连闪几下而已。
南宫远站在四丈之外,感到剑气森寒,砭人肌肤,在这一次的观看中,南宫远看到了这招“万流归宗”三式中的全部变化。
原来在这如同奔雷闪电的剑招里,竟然蕴藏着十二个变化。
南宫远脑海里如电轮般转着这一招十二个变化之态势。
云中一鹤轻步走来,说道:“这招剑法,已经授解完毕,我们恩怨两清,谁也没欠谁,老夫和劣徒离去之后,你不妨在此多留几日,习练此技,以你的智力不难悟解其中奥秘,恕老夫就此告辞。”
南宫远接过青龟剑,深深向云中一鹤一躬,道:“老前辈今日授技之恩,晚辈刻骨铭心,永弗忘怀,老前辈有要事离去,恕晚辈不远送了。”
云中一鹤冷冷道:“今日传技,乃是等价交换,不足挂齿感恩。”
说罢,他已经移身奔去。
这个老人便是如此寡情、孤僻,好像这个世间,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心中留下情份似的。
南宫远望着他背影消逝,摇一摇头,仰首发出一声感叹。
过了一会儿,南宫远自己试演着这招“万流归宗”。首先他感到这几个简单式子,走动起来,很不顺心如意,可是,经过几次的演练,南宫远陡然发觉这招剑术的步法,像似都含着玄机,剑式手法也极尽诡异,和武林中各门派剑术有着极端不同。
在这刹那间,南宫远感到这招剑术,确有其独特之处,因此难能一时习练纯熟。
东方现出一线曙光,南宫远只得收剑返回茅舍。
李秋萍已经凝立门前。
南宫远急走二步,问道:“李盟主,他们已走了吗?”
李秋萍道:“我不知他们为何匆匆离去,不过,这样也显得格外清静。”
南宫远微微一笑,道:“这地方对于盟主调养伤势很有益处。”
李秋萍一皱黛眉,说道:“南宫相公,你是不是可以对我改一个称呼,左一句盟主,右一句盟主,令人心烦死了。”
南宫远呵呵轻笑,道:“那么你呢,右一句相公,左一句相公,不知给人何种感想?”
李秋萍笑道:“饭已经煮好了,你饿了吧?”
南宫远唤了一声,道:“怎么?你病痊愈了。”
李秋萍笑道:“总是死不了,待你练好剑术后我们便离开这里。”
于是,南宫远和李秋萍二个人便留在此地。
南宜远每日清晨,化费很多时间,习练那招剑术,待他练完武功,李秋萍总是将饭菜准备好待他一同进食。
转眼间,已是七日。
这位冷傲刚毅的李秋萍,在这几日中表现极端温柔,虽然她和南宫远相处是融洽,可是她心间却含隐着一丝忧愁。
那丝忧愁,随着时日渐渐加深。
南宫远整日浸醉于武功之中,却未发现她那心底的忧愁。
他只是觉得李秋萍并不像昔日那样孤傲,乃是一位很易相处的女子,而且也有独待的温柔与慈爱。
这一日晚间,南宫远练完那招剑法后,独坐崖上仰头望着天边星河,暗自发楞。
身后传来娇脆的声音,说道:“你已将剑法练熟了吗?”
南宫远微惊回头望去,李秋萍已走近身后。
南宫远笑道:“时间多得很,反正我和秋萍姊姊相处一起,颇感愉快,在此多练几日何妨?”
李秋萍闻言脸色一怔,凤目中神光闪动,逼视着南宫远。
南宫远被她那种威仪慑人的气度,逼得他不敢抬首,低声说道:“秋萍姊姊,请你不要介意,恕我一时口不择言。”
声音细弱,似有无限惶恐。
李秋萍见他黯然垂头,像引咎自歉,心中很感不安,嫣然一笑,道:“怎么啦?我也没说什么。你好像是受了我的气一样?”
南宫远道:“你那威仪凌人的神态,让人非常不安。”
李秋萍笑道:“怎么我自己就不觉得?”
南宫远道:“我第一次面见秋萍姊姊,就觉得你和常人不同。”
李秋萍柔声问道:“远弟弟,你还恨我吗?”
南宫远被问得一征,答道:“我为什么会恨你?”
李秋萍突然弯着娇躯坐在南宫远身畔,轻声道:“远弟弟,你出手打我几下好吗?这样才会使我安心。”
南宫远道:“昔日你对我的态度确实很坏,不过我知道你并非故意如此,只因诸般巧合造成误会。”
李秋萍听得心花怒放。
这时,李秋萍好像完全换了另一个人,傲骨骄气化成了绵绵柔情,侧身依偎在南宫远身旁,显出娇媚撩人之神态。
她身上发散出一种奇异馨香,扑鼻沁心,如芝似兰,令人欲醉。
南宫远被那袭人的馨香,薰得心旌摇曳,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李秋萍两只细腻清嫩的纤手。
四目相对,含情脉脉,默然无语。其实,这时何需言语?眼神传心,灵犀相通,已胜万千情话了。
李秋萍自生以来,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握着她的双手。
她情怀微荡,粉脸贴倚南宫远前胸,慢慢地把娇躯尽偎人怀。
面对着娇如春花,香逸绝伦的玉人,南宫远并非柳下惠,自然难以自持,正想张开双臂……
突然,李秋萍娇躯一阵颤抖,缓缓移开,她站立起来,退了一步,转过身子望着天上繁星出神。
南宫远怔了一怔,暗自忖思,为何她突然挣脱?难道误认为我会对她有不当的举动?
南宫远呆了一阵,才低叫了两声:“姊姊!”
李秋萍突然回过头来,清澈如水般的眸子中,充满泪光,脸上神情凄婉,泪痕犹在。
南宫远急道:“妹妹,我……我触起了你伤心?”
李秋萍秀眼中,露出万般柔精,低声说道:“不是,是我想起一件事而不禁流泪。”
其实,南宫远哪里知道她心底处的忧伤。
原来,这几日的深山相处,李秋萍不觉对南宫远产生了恋慕之情,她虽然是与众不同的奇女,但是她毕竟是人,而且是个女人呵!
自然,她和一般女人一样充满着热情,只不过以前,她将那份炽热的情感,埋藏在心灵深处,现在她爱情的扉门,被南宫远启开了。
可是她知道,意中人乃是自己妹妹心爱的人。
依据昔日妹妹对待他的情形,以及又将乌云神驹相赠他的种种迹象看来,秋兰妹妹爱他是够深刻了!
李秋萍身为同胞姊姊,哪能夺取妹妹之所爱呢?
但是爱情,实在是有着说不出奇妙魔力。
李秋萍明知不能去受他,但不知怎样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刚才,她便是失去了控制那奔放情感的能力。
然而就在那紧要关头,她脑际中却闪过秋兰妹妹的笑貌,宛如一盆冷水兜头烧下,登时心头沁凉,神志清醒。
南宫远轻叹一声,道:“生存这个尘世间,谁都难免有一些辛酸的事故。”
李秋萍为逃避情爱的困扰,连转话题问道:“远弟弟,你是以什么宝物,让那孤傲老人疗我伤势,又传你剑术?”
南宫远笑道:“萍姊姊大概知道,那是九天人猿给我的八柄小玩剑。”
李秋萍摇头道:“那小剑我没见过,那时我只从远处望见由钟楼顶端冲天射出八道剑光,若就是那剑,想来定是宝贵非凡了。”
南宫远道:“云中一鹤这老人,虽然生性孤僻不近人情,但他却守信义,若他凭藉武功强夺我那八柄小玩剑,可说不费吹灰之力。”
李秋萍凤目凝注在南宫远的脸上,说道:“远弟弟,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最近定有许多奇遇,尤其在武功上,你进步极大,是不是?”
南宫远微微一笑,道:“略有进步,但我这种微末之技,尚不足道。”
李秋萍道:“我在茅舍前,看见这崖上剑光流闪,剑气冲天,想来你这招剑术,已经习练成功了。”
南宫远陡然忆起自己追踪敌人的目的,惊叹了一声,道:“我数自来只顾练剑,倒忘记了正事。”
李秋萍皱着黛眉,幽幽叹道:“我妹妹必定等待很是焦急。”
南宫远抬头一望夜空,繁星疏点,皓月中空,该已是三更时分,他沉吟一会说道:“秋萍姊姊,我们现在就走好吗?”
李秋萍点点头道:“咱们实在应该回去了。”
李秋萍心中暗暗叹道:“在这里多一分依恋,便增多万干愁苦。”
南宫远蓦然回头问道:“秋萍姊姊,你好像心事重重。”
李秋萍嫣然一笑,道:“我现在顾念着秋兰妹妹和那些群豪英杰的安危。”
南宫远心中感慨万分,暗忖她真是一位巾帼英雄,时时刻刻都在为武林正义别人安危着想。
二人一面走一面说话,不觉进入峰谷。
突然,李秋萍伸手拉住南宫远,纵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