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30-谍影重重情深深(犯罪推理小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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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很纳闷,带上老花镜,把手机拿到眼前一看,一切都很正常,不是电视台把电视节目错误地播送到了他的手机上,的确是一个本地手机打过来的,好象就是刚才那个号码。他再一次把手机放到耳朵旁,却听到一个似乎比较熟悉的男音:
“人老枪未老嘛。”语气有点急促,好象也是在床上做那事。
他更加纳闷,不知对方是哪个老朋友或老战友,更不知对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强大的好奇心使他懵懵懂懂地继续听下去。
那女音又放荡地笑:“把套子给我吧。”声音很大,坐在旁边的人也可以听到。接着,响起脚步声和轻微的冲水声。他顿时意识到,这是有人在宾馆里嫖娼。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即想起那次在红山宾馆总统套间里快活的那一幕,而那男音,似乎就是自己的……
这个意识一出现,立即象一颗原子弹在他体内爆炸,引起肌体剧烈的反应,大脑一片空白,脸色剧变,浑身发抖,一阵冷汗狂涌而出。底下的人不知所措,不知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想问又不敢问,而下属的异常反应和窃窃私语,根本无法把张局长拉回正常状态,只有里面的声音才有这种功能。
那女音又极尽妩媚地说:“老板,包夜算了吧?”
“那可不行,我老婆会怀疑的。”千真万确,这男音就是他自己的。
他刹时全明白了:那次在套间里嫖娼时,已被人录了下来,今天准备向他索要什么。他不愧是一个老官场,有着良好的心理承受能力和快速的应变能力,再加上求官保位的本能,他很快恢复了一点正常的意识,摇摇晃晃地往外走。刚到门口,他还是记起有这么多人在等他继续往下讲,只好站住回头,象一个患了重感冒的人艰难地对鲁副局长说:“老鲁,我家里有点急事,你先主持一下,我一会就来。”
来到走廊的另一端,估计没有人能听到他的声音,张清禾急促地说:“你是谁?想干什么?”对方仍不讲话,只传来一阵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和钞票的轻微磨擦音。
“你们是谁?是不是要钱?”他的语气仍然很急促,但已不那么慌乱。
回答他的是小姐风马牛不相及的回答:“那我先走了,想我再打我们桑拿部的电话。”接着是“咚咚”的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再接着是一声录音机按键的“咔嚓”响,里面便归于平静,一丝噪音也没有,象深夜平静的大海那样深沉,深不可测。
“朋友,你们是不是缺钱花?有话好说嘛……”他还没讲完,对方已挂机,传来“嘟嘟嘟”的盲音。他立即打过去,刚响两下被对方挂了。他不知所措地呆在那里,正想再拔过去,却来了短信息:
张局长,您的床上功夫真不错,令晚辈大开眼界,我们已将您主演的三级片制成了高清晰度的DVD,正准备在全球批量发行,但缺乏一笔启动资金。
“您是男主角,又是手握大权的文化局长,主管我市的文化事业,应该鼎力赞助才行,不知您有此愿否?”
这两条短消息语句通畅,措辞得当,略具文学功底,张清禾做为一个有一定水平的局长,从这诙谐语气里一眼便看出暗藏的杀机,断定他们是一伙有较高智商的犯罪分子,甚至是职业惯犯,自然更为紧张。
来者不善,但既然来了,他也只好竭尽所能地去应付了。
第二卷 第八章 第二节
他想发信息过去,又不知怎么发,对方似乎非常清楚这一情况,主动打了过来,但依然不讲话。
对方再一次绝对的静默,增加了他的另一层紧张——他已有十分把握认为,他们是他所认识的人,甚至就是他的部下或政治对手。假如果真如此,那决不是花一点钱可以解决问题的。
他试探着问:“你们要多少钱?除了钱之外,还有什么要求?”对方挂机后,立即又发来一条信息:
“你放心,我们只要钱,不要权。你如果想买断该片的版权,请你带二十万现金,于大后天的上午到红星广场等我们。只要你不报警,不少一分钱,不拖,我们就此了断,永不来往。”
二十万!张清禾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这不要了他的大部分私家钱吗?
他连忙打过去,急促地说:“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文化局是一个清水衙门,你们就是把我的头砍下来,我也拿不出这么多钱!这样吧,我出五万,一次性了结……”还未讲完,对方已挂机。
两分钟后,又来了信息:
“你想把我们当小孩子耍吗?谁不知道你在文化局是一个独揽大权的风云人物?张清禾,不要有任何幻想!如果你少了一分钱,晚了一分钟,我们即于大后天的下午四点整,准时将你的DVD寄到市纪委。”
张清禾急得满头大汗,立即又打过去,但对方已关机,再反反复得地打,始终不见开机。他颓丧地斜靠在栏杆上,喘着粗气,心里连连哀叹:完了完了!但几年的军旅生涯给了他硬朗的身板,也给了他顽强的意志。
他略略定神,咬紧牙关,顽强地向会议室走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无论如何,他必须挺过这一关,即便把老本拿出来也在所不惜。
张清禾在会议室门口整整衣服,强迫自己恢复常态,干咳一声,里面嗡嗡的窃窃私语嘎然而止。望着椭圆桌一端正中间那张豪华的椅子,他突然有了一种不寻常的感觉,双眼恍惚,这象征着局里唯我独尊的椅子开始飘浮起来,离他忽远忽近。他再一次苍白无力地斜靠在墙上。
鲁副局长说:“张局长,是不是有点不舒服?要不,会议下午再开行不行?”张清禾缓过神来,立即以少见的顽强毅力,努力地走向那张他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坐上的第一把交椅,拿起草稿,准备继续讲。可未及开口,他又一阵目眩头晕,脸色苍白,大冒冷汗,几个人忍不住惊问:张局,怎么啦?!
张清禾知道这个会开不下去了,于是定定神,顽强地说:“我老家有一个最令我挂念的长辈去世了,我感到很悲痛,心情一下子恢复不了,会议暂时缓一缓,等我好一点了再开,现在散会吧。”
众人鱼贯而出。几个人围过来问寒问暖,可这又有什么用呢?假如他把被别人揪住了把柄的事讲出来,向他们借点钱,他们只怕会一窝蜂地阴着走散了,唯恐避之不及,更不用说借钱了。
他非常清楚这一点,烦躁地说:“你们先走吧,我没事,等一下会好的。”众人疑惑地离去,他却继续颓坐在第一把交椅上,好象是最后一次合法地坐在上面,恋恋不舍。
刚出会议室的门口,一些人便议论纷纷:
“他父母不是都死了吗?有什么人能引起他如此强烈的反应?
“是啊,他好象已没有令他如此牵挂的人了。”
“是不是有人给他透露了一点口风,市里马上要撤他的职?”
“也许是别的麻烦事吧?看样子,很难挺过去了!”
…………
红山监狱。夜。六监区三楼的值班室内。刘黄光正在写材料。
黑猪兴冲冲地敲门而入,低声说:“刘教,我有了一个最新的发现,特别重要,是关于……”
黑猪到门外看一下,将门关好,凑过去,低声说:“刘教,我终于打听到了那个窃听我们的特工……”刘黄光惊喜道:“谁?”黑猪说:“就是那个与你做对的左光辉。”
“什么,是他?!你怎么知道?”刘黄光非常兴奋,但眯着双眼尽量不显露。
“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那晚我和白老鼠打牌,事先没有跟任何人说,白老鼠和猴子也不知道,是我到了半夜睡不着,手痒起来,才临时把他们叫起来的,左光辉不可能事先听到风声;而我那种藏牌的方法,也是第一次使用,藏钱的地方算不上新发明,但我一直都是这么藏的,从来没有出过任何问题。左光辉刚从北京回来,值第一个班便抄了我的全部家当,我一直迷惑不解。”
“今晚我在车间里与其他几个监区的头头说到了此事,他们也感到很奇怪,说左光辉好象得了什么仙法,到他们监区抓了几次赌,从来没有失过手,而且每一次都搞了好几千。最恐怖的是,他没抓到现场,但谁在打牌,谁在看牌,谁赢了,谁输了,他都一清二楚,因此单个审问的时候,那些胆小的人以为有人全供了,也跟着供,结果把那些头头都害惨了,找替罪羊的方法完全失了效,有几个还关了禁闭。”
“根据他们说的情况,再结合那晚我们被抓的事,我估计他是使用了窃听器,偷听到了我们打牌时的对话。那晚他事先到我们监区转了一圈,在我们零监内也呆了一下,可能是在那时安装了窃听器。”
刘黄光有些疑惑地问:“但是,如果2月5日那天晚上真是左光辉在窃听,那么,为什么没有人在此前后发现他用窃听器抓赌呢?又为什么他要过两三个月,到北京学习后才到监房里使用这种违禁的物品呢?”
黑猪似乎胸有成竹,凑上前继续分析:“刘教,后来我们不是发现了安装窃听器的地方吗?这个地方的痕迹很大,说明那个窃听器很大,不是专业的,如果他用这么庞大笨拙的东西到监房里窃听,肯定早被我们发现了,但一直没有哪个犯人发现这种神奇的东西,这只能说明他现在使用的东西非常小巧,是专业的。”
“我估计,2月5日那晚他在值班室里窃听我们时,应该只是出于好奇之心,将一个无线话筒之类的东西粘在办公桌下,没想到竟录下了我们的绝秘隐私,便起歹意,诈了我们一笔。他得到这笔洋财之后,欣喜若狂,四处活动,搞了个到北京培训的指标,而北京是国际大都市,各种各样的行业和器材都有,他便出高价买了一些非常小巧的专业窃听器材,首先在监房里检验其功能和威力,这样既可多捞赌资回扣,又可博得监狱领导的好评,还可以积累丰富的实战经验,为在其他地方干大事做准备。”
刘黄光静静地听着,不做任何表态,而眯着的三角眼里,两股光芒越来越强,愤怒耻辱仇恨和惊喜尽在其中。
第二卷 第八章 第三节
红星广场。上午八点半。张清禾独自驾车,来在广场边。他将他小金库里的十万块都提了出来,希望能侥幸交差。
一路上,他一直拔打那神秘的手机号码,但都是关机。为了表明他的诚意,他提着装钱的手提包下了车,在广场上来回地踱着,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或那伙神秘的人。
有几个熟人上来和他打招呼,他希望在他们里面有一个就是他要等的人,然而在他们的眼睛里,除了巴结和畏惧之外,并无一种能准确理解他此时之心情和行动的特殊眼神。他相信,凭他多年的从政经验,如果是他的一个熟人甚至部下在敲诈,并来试探他,他能一眼看出来。
飞龙宾馆里正对着红星广场的一间客房内,三君子正拿着一个高倍望远镜,隔着蓝色玻璃,在双层窗帘的掩护下,仔细地观察着广场上的每一个人,以及附近一些房间内的任何异常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