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酷的视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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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上伤势颇重。那遍体鳞伤,究竟是坠楼所致?还是和谁搏斗造成的呢?这是很难分辨的。同时警察也检查过死者的房间,可是看不出室内有过搏斗的迹象。
只是在柜箱里发现了和双筒望远镜很合体的一个皮盒,可证明双筒望远镜确实是从这个房间落下去的。沾在双简望远镜上的血迹,也已证实是死者身上的血。
又询问过这女人单位卫生所里的人,知道她左右两眼的视力都是0.8左右,不难明了,把双筒望远镜的焦距这样调整到最大限度,无助于本人视力,什么也看不清楚的。
就是说,志贺邦枝当时,是用看不见东西的望远镜对火灾的相反方向看得着迷,迷到坠楼的程度。
对她坠楼摔死的怀疑越来越大,于是,警察开始对公寓的住户,尤其是对九层楼的住户认真地进行了家访。
然而,当天夜里因为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火灾上去了,从夜里11点到12点,查不出有形迹可疑的人出入于邦枝的房间。
本来这个公寓是以独身者为中心组成的。大部分住户是毫无牵挂的单身汉。因此,住户动迁频繁,居住期间绝少往来。与其说是互不关心,莫如说是腾不出时间,也没有交往的必要。
“是志贺小姐吗?因为她总是关在屋子里,什么长相、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这是已经搬到右邻一个多月的那个“车贩子”的话。因为不挂名牌的住户较多,多半都不知道住户姓甚名谁。
还有左邻的美容师说:
“偶尔在批发店碰过头,可她总是背过脸去,好像不愿意搭话似的。我也没有必要主动上前和她搭话。所以,即使偶尔遇见,也装作不认识。”
何况,据说这两位邻居昨天夜晚都没在家。
连两位邻居都这样,其他同一层楼的住户,几乎更不知道有这么个人了。
警察把近处的人家也都列人嫌疑者之中。如果假定她是被人推下楼的,那么从迎接那人进屋这一点看来,可以想象是个熟人行的凶。
可是,警察无论怎么搜查,在近邻之中也没有查出可疑的人来。
尸体因与罪行有关,交由司法部门进行解剖。结果,证实验尸时推测的死亡时间完全正确。尸体在死前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的痕迹,甚至直不出两性关系的历史,就是说,死者还是一名处女。此外,两肘和脖颈上有异常的挫伤伤痕,见有少量的内出血。
这更有力地证明:被害者是和什么人发生过争吵,被从窗口推下楼的。
被害者从上个月,就以身体不舒服为理由一直没上班。通过尸体解剖,也证实了她并不是装玻已经到她工作过的百货公司去调查过,可是没有发现分外可疑的人。虽然有人对最近的人事变动心讲不满,但是这并不足以肯定是孕育杀人的动机。若说是自杀的原因,还倒贴点边儿。
公司里并没有和邦枝不共戴天的仇人。首先,那里已经忘记了邦枝这么个人。
人事股长说:“连医生的诊断书也不拿,一个多月不上班,我们正考虑解雇她哪!”
邦枝所在的那个交换台的某某人说:
“哟?那个人的人事关系还在公司吗?我记得早已不要她啦!”
发言者冷落地表现了一点儿惊讶。
志贺邦枝这个职工,实际上早已从人们的记忆里被消除了。
在公司和住宅周边查不到可疑的人,那么,犯人一定是来自警察足迹未到的死角,来自邦枝隐蔽的生活领域。
这个领域在哪?
最值得重视的是:邦枝背地里有没有两性关系?可是解剖的结果,已经予以否定。
她并非风骚媚人,而是香消红殒的老小姐。她一心扎实地工作,不知不觉,已经逝去了青春。于是,只在自己的窗下眺望别人的私生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乐趣。像这样一个女人,是谁,又有什么必要杀害她呢?
“别人的私生活?”
警部不由地轻声自语,并且被这句话吸引住了。
“说不定杀人动机就在这里!”
他想得出神,好像真的看见了心中升起的案情轮廓:志贺邦枝正用双筒望远镜偷看别人的私生活并陶然自乐。假如有什么绝对不许第三者见到的秘密被邦枝看见了,假如那个人知道秘密被人看穿了……那个人对邦枝,肯定会千方百计地要灭口吧?
双筒望远镜所以和邦枝一同坠楼,不是正好说明了凶手知道邦枝有这个爱好吗?
警部在邦枝的房间里凭窗眺望。高岗上的九层楼,的确是宜于赏心悦目的。视野所见房屋挤挤压压,像大浪一般从都城的中心汹涌而来,呈现出大城市拥挤膨胀的惨景。
远近疏疏落落的树木像凄凉的绿洲,仿佛就要被“东京大沙漠”一口吞下去了。
“志贺邦枝在这个窗下究竟望见了什么?”
警部把视线变换不定地眺望着房屋的大海。在如同火柴盒似的房舍中,有几处像公馆似的钢骨水泥大楼,岩石一般巍然屹立的公共住宅区和公馆,行人熙攘。眼下的电车站开进了一辆电车,站台上骤然喧嚣起来。
“股长,发现了这么个玩艺儿。”
搜查室内的一名部下,拿来一个好像小型日记本的东西。
“这是什么?”
“是台历。”
“台历怎么啦?”
“在她被推下楼以前的一个星期内,每天都有记录。”
“这么说,一定记了些数字吧?”
台历是某化妆品工厂的赠送品。从最近的星期一到星期六,栏目里记了下列的数字。
月:(朝)8:45(晚)5:15
水:(朝)8:45(晚)5:15
火:(朝)8:45(晚)5:16
木:(朝)8:56(晚)5:30
金:(朝)8:45(晚)5:01
土:(朝)8:46(午)且:15
这意味着些什么呢?
拿来台历的那名部下也耷拉下头了。邦枝坠楼的那一天,是标了数字的星期六那天夜里。
“大概是指的时间?”
“月、水、火、金的早晨和月、火的晚上,数字都一样。”
恰好这时,似乎车站又有车开来,听见了汽笛的鸣叫声。
“是不是……电车的时间呢?”
“那么,是不是立刻到眼前那个天神园车站去一趟呢?”
“邦枝急急忙忙地写下了数字,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赶紧查一查。”
部下火速出发,不多时就赶了回来。
“和车站的火车时间表大体相符。早晨9点前后的时间里每隔十分钟一趟车。傍晚是每隔十五分钟一趟。早车是上线,晚车是下线,这也都相符。差的那一分钟,大概是电车误点了。”
“是吗?”
警部对部下的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对这件事怎么想?”
“嗯……是不是被害者把特别的车次记下了?”
“若是电车的时刻表,应该是一分钟也不差的。我认为这是一个人每天早晚在天神园车站上下车的时间。”
“是上下车的时间吗?”
“对。此人是早晨9点前下电车,到达这个站台,傍晚5点到6点,乘上这里的上线电车,回到什么地方去。”
“会不会是相反呢?”
“不,不是相反。早晨记的都是9点。若是坐上线车进城上班,这个时间有点晚。你看星期六,午间是1点15分。这就是公司半休、职工散去了的证据。这确实是给天神园上下车的人作的记录。而且他并不是住在附近,而是在这一带工作的。”
“邦枝记这些事干什么呢?”
“恐怕这个家伙和邦枝的死亡有关系吧?邦枝从窗户亲眼看见了什么案件。因为只记得登场人物的面孔,所以一定是站在窗口张望车站,把那个人上下车的时间记了下来。”
“那么,那个人……”
部下的目光闪亮了。
“是的。那个人发觉邦枝注意上了他,抓住了把柄。若是给宣扬出去,几乎要身败名裂。于是,在失火的那天夜晚混进楼去,闯进了她的屋子,把她推下了楼。”
“可是,认识这个人的,只有邦枝一个。仅仅知道他住得不远,这可怎么侦查呀!”
“嗯,不能泄气呀!我们已经知道凶手是个通勤的人。每天来往都像盖戳一样地准确。
他杀死邦技之后,装作没事的样子,每天照样通勤。她知道通勤的车次。”
“那么,该怎么办?”
“这个屋子保持被害人居住的原样,支起摄影机来。”
“摄影机?”
“在窗帘的背后安上摄影机,按记录的时间拍照电车来往时的站台。凶手心里有鬼,他一看,死者的房间一如往常,没有变样,一定要奇怪。从人群中经常往这里瞧的人,肯定就是凶手。”
“明白啦。立刻准备摄影机!”
部下来了精神。虽然还不清楚凶手是否能落网,但可能性很大。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两台8厘米的摄影机,安在窗口两侧,通过镜头,天神园车站一览无遗。
拍照是从星期一到星期六,按记录的时间表进行的。结果,设在窗口左侧的摄影机拍到了这么一个人。
年龄40岁上下,一套暗色西装,扎着整洁的领带,一副憨厚的公务员风貌。因为这时已经过了人声鼎沸的时辰,所以此人的动作分外显眼。
每当上下车,他一定往窗户这边望一眼。星期一那天,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往这里张望。
星期二,看他的表现有点疑疑迟迟的。星期三,他诧异的目光一直盯着908号房间,站在站台上不动。
“狗东西!他是在奇怪哪!还是那个窗帘,为什么总是不拉开…··”警部一边看镜头里的画面,一边说。
星期四,他明显地表现了惊惧不安。早晨下了电车,刚一跨上天桥,又连忙退到站台,死盯盯地望着908号房间。
星期五,有了更明显的反应。他赶忙下了电车,隐藏在站台上的小卖店里。因为他不出来,就以小卖店为焦点,加大画面一看,他正藏在小卖店里用望远镜观察908号房间哪!
星期六,刑警见到他去公寓管理员办公室,仔细查看了空房指示盘。
第二个星期,他对908号房间的关心有增无减。
当然,刑警并没有当场抓住他的手。因为早已经派人盯梢,弄清楚了他的身份和住址。
这个出现在可疑圈里的人物,是M信托银行天神园支店顾客股的,叫岩田修作,48岁。
“动手抓起来怎么样?”
“不,再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仅仅因为他注意志贺邦枝的窗户,是下不得逮捕令的。
首先要弄清动机。为什么他非杀邦枝灭口不可呢?把这一点弄明白是大前提。”
大贯警部不断地制止部下盲动,并在嫌疑者的周围布置了跟踪的人。然而,尽管拼命地调查,也找不到他和被害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奇怪!不会没有关系的,一定有。”
警部在鼓励部下,可是另一名部下又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设想。
“上月初,被站台服务员推下路轨、被电车轧死的那个银行行员,和岩田修作在一个银行里工作。这件事和案件有关吗?”
“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