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剑青萍-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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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豪也个个不悦,只是,他们畏惧“托天神叟”常泰真,不敢多言而已。
就在此沉闷之际,猎麟坡地,突然悄无声息的爬上一个身材瘦小,白眉如霜,精目如电,面红如婴的老和尚,他左右胁下,分别挟着那美少年与梅瑶麟。
老和尚在坡头凝立良久,开声,道:“常施主,人死不能复生,施主该好好的忏侮自己一生的孽业了。”声音沉重,如万锣齐鸣,发人深思。
“托天神叟”常泰真心神一清,缓缓转过身来,但,当他看到老和尚胁下两人时,嗔念立生冷喝道:“老和尚,你如想活,就快将两人交与老夫处置。”
老和尚沉声,道:“施主沉沦于杀伐之中,几达六十年之久,在此归土之年,难道还要眷恋着红尘三千,不肯忏侮吗?”
“托天神叟”常泰真厉笑道:“哈哈……老和尚,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老夫乃是无缘之人,沉沦红尘已难自拔,你少费心机了,话已说明,如果你再不将此二人放下,老夫连你也打下猎麟坡,莫怪老夫言之不预。”
老和尚精目中神光一闪,道:“常施主,你知道老纳为什么要上来吗?”
“托天神叟”常泰真冷笑道:“因为你下不去!”
老和尚慈善的摇摇头,笑道:“几千丈绝崖,还难不住老衲,老衲此来目的,乃是要告诉施主,梅瑶麟乃是应劫而生之人,此次如果再出江湖,誓必掀起血雨腥风,青萍到处,神鬼见愁,龙剑过外,血流尸横,老衲佛门中人,不打诳言,此来乃是警告施主,速离江湖。
“托天[神叟”常泰真此时只记得杀姬之恨,那听得下这些,闻言怒吼,道:“那么留下那一个?”话落一指左胁下的美少年。
老和尚摇头笑道:“此女金枝玉叶,并非凡俗之人,施主岂可杀她。”
“托天神叟”常泰真仰天狂笑道:“哈哈……好好,那么你们三个都留下吧!”话落急步向走去。
突然,先前说话的白发老考,冷喝道:“常兄慢着?”声落转向老和尚,道:“敢问大师上下如何称呼?”
老和尚笑笑,道:“佛本无我,老衲已不复记得了。”
老者道:“老夫提一人,大师可知道?”
老和尚道:“老衲很少在武林走动,那会知道。”
“托天神叟”常泰真冷笑道:“叶兄,又不要你对敌,你问他这些则什?”
老者冷声道:“常兄可否再多听几句。”话落不理他,迳自老和尚道:“大师,老夫要问之人,乃是百年以前,已闻名江湖的慈善和尚,天伽僧。”
老者一提起“天伽僧”三字,群豪个个为之色变,这才想起老和尚果然极像江湖传言中,百年前已驰名的慈善和尚“天伽僧”,只有他,身形才会如此瘦小,也只有他,才有此本领上下千丈绝崖。
“托天神叟”常泰真心中也害怕了,脸上戾气为之稍敛。
老和尚点头笑道:“信其有则有,信其无则无,施主以为呢?”
老者面现惊色,沉声道:“大师以慈善见称江湖,当不致于培植一个杀人凶犯吧?”
老和尚笑道:“因果报应,原有定律,老衲早已说过,此子是应劫而生,非人力能阻,老衲岂能逆天行事。”
老者面色一变,道:“那麽那一位传他武功?”
老和尚道:“老衲人间未了之愿,唯此一桩,传功之人,自然就是老衲。”
群豪闻言个个变色,“托天神叟”常泰真心中闪电思忖道:“你强煞也只是一个和尚,能有多大能耐,我们岂能被你三言两语就骇退,不如趁此天险,一举将之消灭算了。”
群雄这时也都心存畏惧,他们固然怕死,但却也不愿放弃在江湖上创出的地位,如要两全,那便只有将老和尚与梅瑶麟除去。
恰在此时,“托天神叟”常泰真突然冷笑道:“大和尚,你*我等走上极端。”话落当先飞身立于老和尚面前。
群豪也相继飞上,成半圆形,围住老和尚。
老和尚淡然笑道:“施主错了,是你们造孽*天降此煞星。”
“托天神叟”常泰真冷喝道:“不管是那一方错,今天你我势难立,老和尚,你还有什么说的?”话落双掌已举到胸前。
老和尚毫无惧意的笑笑道:“老衲不杀生灵。”
白发老者,沉声道:“天伽大师 ,我等为了今后安身立命于江湖之上,不得不出此下策,因
为大师你已*得我等无路可走了。”
天伽僧——老和尚,笑道:“施主错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大至鲸象,小至蚁蝼;尚有其安身立命之所,何况是人,实因有许多可走之路,施主等不走而已。”
“托天神叟”常泰真知道天伽僧不肯杀生,登时气焰万丈的厉笑道:“哈哈……大和尚,你想叫我等改弃已创出的基业,而兔遁于山野,那是作梦,少废话,你如不将他们留下,就得同死了。”
天伽憎笑道:“除此之外,没有老衲可走的路了吗?”
“托天神叟”常泰真讽刺的笑道:“大和尚说过,上天有好生之德,人可走的路很多,当然不会没有你走的路,要,有一条。”
“不知是那一条。”
“托天神叟”常泰真朝他身后深不见底的断崖一指,道:“就在大师身后?”
老和尚笑道:“老纳多谢施主了!”话落转身欲跳。
“托天神叟”常泰真阴险成性,那会真的让他从容跳下去,天伽僧才一转身,他提至胸前的双掌,猛然劈出道:“待常某送你一程。”声落,凌厉无比的掌风,已到天伽僧身后。
天伽僧没有回头,也没有跳下去,只悲叹一声,道:“人心阴险至此,江湖劫运果然来到”
声落,“托天神叟”常泰真的掌风已到身后,只见,那足可推山平岳的凌厉掌风,一近老和尚身体,突然中分成两路,从天伽僧身边飞驰而过,竟连天伽僧的僧袍都未撩动。
群豪作梦也没想到,以“托天神叟”常泰真那麽雄浑的功力上会产生此等不可想像的事情来,一个个不由相顾失色。
“托天神叟”常泰真更骇得连伸出去的双掌都收不回来。
天伽僧沉叹一声,道:“各位施主,老衲劝尔等早回头,如等此二人再现江湖,诸位想躲都来不及了。”话落也未见他如何作势,身子突然平射出七丈多远,冉冉向谷底落地,良久,良久始才消失于崖下。
白发老者暗叹一声,开言道:“我等也许真该走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也沉默不语,脸上豪气已失。
突然,绿衣女嗤笑道:“嘿!你们往日的计谋都到那里去了?”
“托天神叟”常泰真烦燥的道:“那老秃驴几达金刚不坏之身,天下还有那个能敌,计谋,什么计谋呀?”
绿衣女冷笑道:“如没有计谋,我说他则什,各位如愿意放弃多年辛苦所创的基业,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我可管不着,从今以后,我们各行其是好了。”话落一扭柳腰,就要上崖。
众人就是为了舍不得自己的基业,才要跟老和尚拼命,此时一听绿衣女有计可施,那会不大喜过望,登时纷纷叫道:“姑娘慢走?大家好商量。”
“托天神叟”常泰真,两姬已死其一,怎舍得再把唯一的一个让她走掉,连忙上前拉着绿衣女的手,道:“别走,别走,他们不听我听,你快说,有什么好计?”
绿衣女冷冷的抽回手,扫了众人一眼,道:“此谷有多大,各位看过没有?”
群豪,道:“约有二百丈方圆,杂草矮树丛生,毒蛇毒虫遍地,无人敢进。”
绿衣女冷笑道:“谷有几个出口?”
“仅只东西两个出口而已。”白发老者抢先应道。
绿衣女笑道:“这就是了,我们如在东西两入口放上一把火,天伽僧就真的是块精钢,只怕也要烧化了,何况那两个小贼。” 众人闻言,心中佩服不已,“托天神叟”常泰真忖道:“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当初我一点也没想到。”心中虽如此想,嘴上却不敢讲出来,忙道:“趁天末亮,咱们这就动手,我去召集人来。”
群豪个个又恢复了豪气,纷纷忙碌起来。
时间在黑暗中消失,天宇在不觉中流转,黎明天的黑暗才被天边一抹曙光突破,猎麟坡下谷中,突然升起冲天火光,由东西两谷口,向中间烧去。
由黎明,到日落,整整烧了一天,火势才算停止,整个谷地,不啻已成了一座火烤炉。
谷上四周都有人监视,但却谁也没有发现有人从谷中上来,于是,群豪安心了,因为,他们自认为已消灭了祸根。
这是一座深入山腹的石洞,光滑的石壁,被洞顶明珠照得莹莹如玉,此处是洞中的一间小石室,大小不过四丈方圆,室内除了一张石床,几个石墩之外,空空荡荡,一无所有。
石床上,此时正睡着一个面色红润的少年,想是这洞中热气蒸人,因此,他脸上正不停的滚动着豆大的汗珠,但却仍睡得很甜。
石门轻轻启开了,一阵环佩之声,走进一个少女,她双手中捧着一个玉盘,上托一杯清水,她一望床上人儿,不由黛眉一皱,自语道:“他怎么还没醒,我又白跑一趟了。”敢情,她已来 此不只一趟了。
她把玉盘放在石墩上,从怀中掏出香绢,自然的替少年揩着额上汗迹,轻巧中,充满爱怜。
突然,床上少年眼皮动了一下,启动着干燥的朱唇,道:“噢,我口好渴。”
少女吓了一跳,忙缩回玉手,突然,她好像又明白了过来,神色惊慌的急忙把少年上身抱入 怀中,伸手抓过杯子,替少年放在唇边,柔声道:“快喝下去!”
可能真的是太渴了,少年张口把一杯清水喝了下去,落喉只觉清凉无比,精神也醒过来。
他睁开眸子,首先要看看谁给他水喝;一回头,不由怔怔的望着抱住自己的少女出神。
少女粉脸一红,连忙把他放倒床上,起身道:“老看着人家干什么嘛?”
少年撑起身来,迷茫的收回目光,自语似的道:“你好美!我……我好像在那里见过。”
少女芳心不由一甜,大眼睛一眨,道:“可是梦中?”
少年轻“啊!”一声,忘形的一拍手,道:“果然是梦中,你是归凤国的公主是吗?”
突然 他又摇头自语,道:“不对,归凤国公主被困在风雷洞,决出不来。”
少女天真的笑道:“嗯,我就是归凤国的公主嘛!你还不快起来叩头。”
少年一怔,目光再凝注在少女粉脸上,直把她看得美面生霞,娇嗔的叫道:“那么看人家干 什麽嘛?没看过人似的。”
少年听如未闻,若有所思的道:“不可能,梦由幻生,原不足凭,我没见过公主,不可能,
你决不是归凤国的公主。”
少女小嘴一嘟,嗔道:“我身上有父王圣旨,你看!”话落从袖中拿出一方黄娟,抛给少年。
少年接过圣旨,俊脸突然变色,道:“ 是我那朋友身上的,你怎么得来的?咦,你长得好 像他啊。”
少女上前重把圣旨收回,故意冷冷的这:“你那朋友叫什麽名字?”
少年嘴唇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