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惊婚-第20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着面前突然就憔悴了的男人,她嘴皮动了动,没有说话。
坐在旁边的艾伦急得不行,抢在权少皇面前去,半扑在占色身上。
“占小妞儿占小妞儿,你好点了没有,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小十三也可怜巴巴地扁着嘴巴,泪珠子在眼圈儿里直打转。
“额娘,你告诉十三,你哪里痛?十三给你呼呼。”
十三这一声儿‘额娘’,在此时此刻喊来,直直喊到了占色心软上最痛的地方。
定定地看着可爱的小十三,她心脏突地揪得生痛。
红了一下眼圈儿,她握住十三的小手,在自己脸上摩挲了一下。
“乖,额娘没事儿,好好的。”
十三不相信地盯着她的眼睛,伸出小手儿来,用手背替她摸了摸额头,又拿小手儿去放到她的肚子上,认真地带着哭腔说。
“额娘,你不要害怕。小妹妹走了十三会陪着你的。”
鼻子酸了一下,占色喉头哽咽着,泪珠子顿时就滚了下来。
“你这小屁孩儿,你怎么就知道是妹妹了?”
“额娘”十三年纪小,却很会看脸色,看出来了她的情绪,小手挪到了她的眼角,不停用手背去替她擦泪,“额娘不要哭,十三会替妹妹孝敬你的乖,不哭啊哪里痛,十三就给你呼呼哪里”
他不停擦,不停擦。
可他却发现,他越擦,额娘的眼泪就越流越多。
眼看泪水擦不干净了,小十三吸了吸鼻子,突地停住了手,软软地喊了一声儿‘额娘’,嘴巴扁着,泪珠子也叭嗒叭嗒地往下掉,抽泣着全是哭声儿。
“额娘不要再哭了看着额娘在哭,十三也想哭”
占色勾了一下唇角,其实她也想笑。
可那泪水却止不住,不再听她的使唤了。
这么乖巧的十三,这么懂事的十三。可却不是她的儿子。
唐瑜说:妹妹,都是女人,你能理解一个母亲想见儿子的心情吗?
其实,她真的能理解。那么,她是不是该成全自己的姐姐和自己的丈夫?
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出来,她身体有点儿虚,脑子更是晕乎得不像自己的了。好不容易她才止住了泪水,唇角挑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来,偏过头去,目光掠过权少皇一双疼痛的眸子,视线慢慢定格在了艾伦的脸上。
“艾伦,你带着十三出去一下,手哥,你们也。”
占色的声音很轻很软,几乎没有什么温度,却清晰地灌入了几个人的耳朵里。
一句话她说得很简单,可表达的意思却很明确。
她有事儿要单独与权少皇说,请他们回避一下。
艾伦握了握她的手,起身,“占小妞儿,你记得少说几句啊。我刚才问过医生了,她说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知道的,你不要担心我。”
占色冲她微笑。
这个笑容,艾伦看在眼里,只有他妈的那么难受了。
她在笑,却很冷,似乎凉入了骨头。
几个人出去了,十三的抽泣声儿也没有了。
病房的门,缓缓阖上了。
“占小幺”权少皇这才有机会走近她,坐在了她的床沿上,把她冰冷的小手握在掌中,裹了裹,凑过去就要吻她。
脑袋偏开,占色不动声色地回避了他的吻。
他的唇,落在她的脖子上。
权少皇眸色一沉,有点儿懊恼,声音底气不足。
“你生气了?你打我吧”
你打我吧?
要是换了以前,占色指定会为了他这句话笑出声儿来。
这像是高高在上的权四爷说的话么?
可是这会儿,原谅她没有半点儿能笑得出来的心情。拧了拧眉头,她表情凝重地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孔,声音干涩嘶哑。
“权少皇,我口喝。”
权少皇一愣,“乖,等等,我马上给你倒水。”
男人的动作很迅速,带着讨好的心理,很快就将旁边的玻璃水杯里注满了水。将她半扶躺在床头,正准备凑到唇边,先试一下水温再递给她。不料,玻璃杯却被占色突然探过来的手给阻止了,她哑着嗓子说“不用”就抢了杯子过去,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
想到刚才被拒绝的吻,他眉头紧锁,松开了手。
“小心烫着!”
“不会。”
水确实不算很烫,可占色端着杯子的手却有些不稳,有些发抖,她没有把水凑到唇边儿,玻璃杯就从手上滑落了下去。
幸好靠近床边儿
水没洒到床上,直接连同杯子掉到了床下。
噼啪一声儿。
一个好端端的杯子,就碎在了床下。
“不好意思我”
占色怔愣一下,不知道怎么解释。她能说,他刚才触杯的动作让她膈应了么?她不想这样的间接接吻。唇与唇的接触,是一种与爱有关的东西,甚至比身体的接触还要来得神圣。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这会儿实在不愿意与一个几小时之前才与别的女人深情拥吻过的男人有这样的接碰。
她礼貌的道歉,弄得权少皇心尖都紧得发痛了。
喉结滑了一下,他声音暗哑。
“占小幺,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对,你要怨我,没有关系我知道我做错了,我知道我不该那样儿对你”
“权四爷!”
占色喊了他,同时也打断了他的话。
吸了一口气,占色的手指,慢慢地从他的掌心中抽离了出来。
静默了一下,她最终叹了一口气。
“有几句话,我想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我。”
锁着峰眉,权少皇看着她纸片儿般白皙的小脸儿,又心疼又难受。
“你问。”
占色点了点头,脸上难得的平静。
“你今天去红玺台了?”
“嗯。”权少皇眸光闭了闭,没有隐瞒,“这是为了工作。”
工作?
与一个那个‘结发’的女人,在六年后相拥于门口,是工作么?
占色咽了一下口水,问得有些艰难。
“唐瑜,她是我的亲姐姐?”
手心攥紧,权少皇目光烁烁望她,终于还是点了头。
“你为什么瞒着我?”手指轻绞被角,她语气慢了下来。
眸光微沉,权少皇微眯眸子,“占小幺,这件事儿,我是隐瞒了你。可实事并非你想像的那样。这个事情,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解释不清楚。乖,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我保证,等你养好了身体,我一定原原本本全都告诉你,行不行?”
权少皇知道她的心里,有了隔阂。
可他心里更清楚,依她目前的身体状况,绝对不能突然知道那么多事。
知道了,又得晕过去不可。
怎么着,都得等她好起来
见她不语,他双手握住了她的,身体俯在她的上方,语气凝重。
“乖儿,孩子的事儿我错了。”
与权少皇认识了这么久,占色没见权少皇这么颓然地道过歉。
可只是孩子掉了的事儿,他错了吗?
嘴皮儿动了动,她突地苦笑。
“你不是信佛么?慈云寺的净空方丈说,一切有如法,如梦似幻影。这件事儿怪不得你,只能说这个孩子与我们没有缘纷吧”
“占小幺”权少皇握紧了她的手,“孩子还会再有的。”
“权少皇”
扯着唇笑了笑,占色抵制住心底的悲伤,一只手捂着空落落的小腹上,闭上眼睛回忆了一下流失孩子的过程,再次那一种钻心的疼痛来弥补了心灵的抽痛,表情在综合后变得淡然了不少。
“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你说。”
“依兰的慈云寺,上次烧掉了的那个功德薄上。你六年写得那句话。是不是得之卿卿,结发一生。失之卿卿,永不续弦。”
权少皇握着她的那只大手,倏地颤抖了一下,面色突变。
“你记起来了?”
------题外话------
本来准备客串的是姚望,要比试一下第一狙击手的能力可是发文的时候,突然想到,在这个时间段,姚望是已经出国的,他出国在宝柒婚前,是三年后返回的咳,所以,临时改了情节。
夫妻同心,其力可断金
你记起来了?
男人急急吐出的几个字,带着惊诧,重重敲在了占色的心头。
一个“你”字,他问得那么斩钉截铁。
既然正主儿都已经回来了,权少皇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坚持把自己当成六年前的女人?
浅浅一眯眸,占色的目光更加专注在他的脸上。掌心,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个儿的小腹上。
得之卿卿,结发一生。
一生。
那么
她眉目色彩阴郁,不仅回答他的话,反而继续厉声追问。
“四爷,你那个结发挺有创意的,颠覆了中华五千的传统可以申请专利了。”
权少皇面露赧然,大手拂上她的面颊,眉峰紧锁,唇角扬起,却噙着一抹深意。
“占小幺,你先回答我。你是想起来了?还是别人对你说了些什么?”
刚才那个女医生说,小幺接过电话才发生了人流综合症,权少皇很容易把事情串联到一处。
而且,他突然又想起另一件事儿来。
刚才占色突然问出慈云寺的那句话来,让他太过吃惊了,没有仔细琢磨。现在回想,他才反应过来,那个‘结发’之事虽然是两个人‘情到浓时’一时的兴致所为,可当年他在慈云寺的功德薄上写下那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让占小幺看见,只是当着她的面儿调侃了几句,然后把那撮毛发夹在了功德薄里,笑着说等他俩结婚度蜜月的时候,再去慈云寺还愿,把功德薄给她看。
也就是说,那一句题辞,就连占小幺本人,都不会知道的。
慈云寺的禅房大火!
偷失的功德薄!
看起来,这两件事儿之间,必然有联系了。
直勾勾地盯住他沉默时的俊脸棱角,占色抑止住心底不停澎湃的情绪,一把推开他放在脸上怜爱摩挲的手,声音一改刚才的平静,悲恸哽咽了起来。依旧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字字句句都带着一种刺猬似的尖刺儿。
“权少皇,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关于我的爸妈当然,还有姐姐。”
“占小幺!”男人凑过去,掌住她的肩膀,语气凝重,“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刚刚小产。需要休息,乖乖地闭上眼睛,嗯?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不行!”
到了现在,太多的不同寻常,已经让占色产生了某种警觉。
在她身上一定发生过些什么
鲁有德、鲁芒、权少皇、女医生、唐瑜他们一个个的人,或敌或友,或亲或仇,可他们对她说过的所有话串在一起,让她清楚地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她一定遗忘了一些什么。一些他们都知道,可却不存在于她记忆里的东西。
一个连生过孩子都不知道的女人,多么可怕?
而权少皇每次欲言又止,转换话题,又意味着什么?
占色并不傻。
不仅不傻,还非常理智冷静有逻辑。
之前她被一个个接踵而来的事情给打击了,脑子有些混乱。可这次抢救,让她在鬼门关闯了一圈儿,脑子反倒清晰了许多。这么一字一句地逼迫着权少皇,不为其他,她就为了对权少皇查言观色。
基本上,她比较相信自己的直觉。
如果说在没有唐瑜之前,权少皇误认了她完全有可能。可现在唐瑜回来了,就算他对自己舍不得放手,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