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腥风股市众生相股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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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话太长,停顿了一下,王卫东继续说:“股市如同丛林,在丛林中搏杀,犹如猎人的圈套套住猎物,没有人说猎人有什么不对!大勇,你说我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对吧?”
王卫东说这番话不带一点情绪,大勇听得很认真。王卫东看着大勇的眼睛,略带悲情地继续说道:“我们云龙三年来一直在高位死守,这次为云龙出局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前几天我请逸飞也是为了这事,虽然我给出了最优厚的条件!但逸飞拒绝了我。我也并不怪他,逸飞是明智的,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搅和进来。再说,云龙这么些年的坚挺走势,使任何一个参与者都有了获利出局的机会,我也算做到了仁至义尽。中国股市变数太大,太多的庄家都已经灰飞烟灭,我也想过壮士断臂,跳水出货,自己认赔走人,可现在的市场是已经麻木得连跳水也没有任何人要呀。我是被逼用计!不得已啊!人在生死存亡的关头是可以不顾一切的!而今我们云龙集团就面临着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大勇,我并不是无事生非有心为恶,我真的是不得已啊!生死存亡的关头出此下策,我想就是老天也不会怪我的――”
幕后导演(4)
王卫东一句一顿地讲完这番话。最后一句王卫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办公室突然沉寂了下来。王卫东说完走到窗户前,早晨的太阳透过百叶窗迎面撒在他身上,身后的影子有几分不能成型的无奈。
王卫东这番话大勇听得心潮起伏。本来这番话王卫东就是事先为大勇量身定做的。只是此时王卫东真的动了情,他毕竟说的是事实,市场的残酷、生存的艰难,为活下来无论做什么都是不应该受到道德审判的。
大勇确实被感动了。虽然他并不完全赞同王卫东的这番话,但是他被王卫东的情感所打动。更主要的是大勇自从跟了王卫东以后,一直是和王卫东走得最近的人,大勇从来没有看到过王卫东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作为商人王卫东的精明大勇是很认同的,所以大勇敬佩王卫东,也从心底里不认为他是一个坏人,他相信,这一切确如同王卫东刚才说的那样是不得已而为之。
王卫东感伤地回到办公桌前,深叹了一口气,说:“为了云龙,我也是情非得以。大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别勉强自己。”
大勇本还有些犹豫,但他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汉子,那里经得起王卫东如此长吁短叹,更受不了王卫东话语中那种深深失望的刺激,他知道自己刚才的沉默伤害了王卫东的感情,心中难过的愧疚起来,胀红着脸马上应道:
“王总,我大勇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我知道这样重大的事情不是最亲信的人,你也不会告诉,更不会让他去完成,就冲着这一点,我照你的吩咐去做就是了!王总,你告诉我具体该怎么做,我马上去办。”
王卫东欣慰的一笑,快步走到沙发前和大勇并肩坐下,对大勇小声交待:“大勇,当前你要做的是先查询一下全国成交量最活跃的10家证券公司,其中一定要有一两家营业部是用卫星通讯的,他们的成交情况一定要通过龙虎榜可以查到。然后你再让那10个相互不认识,又要信得过的人,分别带着一百万资金去这10家证券公司开户,然后要求证券公司按照1:2或更多的比例进行融资,等这些事情办好之后立即告诉我,下一步具体怎么行动我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做决定!”
“嗯。”
“都记住了吗?”
“王总放心,都记住了,我马上就去办。”
“嗯、记住,这事只能你自己知道,一定要保密!而且全部采用口头联系。”
看着大勇迈着坚定果断的脚步离开,王卫东如释重负。
王卫东知道大勇的能耐。大勇虽然平时不善语言,但是性情耿直、义气,交下了很多朋友。而且大勇是一个非常内秀的人,表面上是一个跑腿的角色,其实只要是交待给他的事情无论大小他就从来没有办砸的,是一个值得委以重任的人,这也是王卫东欣赏大勇的原因之一。但是王卫东还是对大勇隐瞒了整个计划,就象对郭谦一样,这两个人都分别只知道全部计划的部分,大勇甚至知道得更少。
王卫东不告诉郭谦是因为他担心郭谦心术不正,不告诉大勇是王卫东深知大勇心术太正。心术太正的人做这样的事情会受到良心的责备,王卫东不忍心让大勇处于痛苦的煎熬中。所以他连最关键的敢死队——股托行动他也只是说了一部分给大勇知道。
接下来王卫东还要会见基金经理,但是这些事情都不能操之过急,更不能提前行动,他必须恰倒好处地把握时机。
第七章 逸飞回乡
榕树古镇(1)
八月中旬,德缘正式进入汇宏。新的董事会隆重召开。
逸飞坚持不介入管理事务,也不愿意露面。德缘投行总裁――欧阳雪的舅舅李先生不得不亲自出任董事长。不过他这个董事长也就仅仅是参加了首届董事会,挂了一个名,然后就授权执行董事欧阳全权管理汇宏的事务,并嘱咐她事事多请教逸飞。半个月之后,欧阳雪处理完重要事务,同时德缘总部派遣的职业经理人到位之后,逸飞履行自己的诺言,带着欧阳雪在一个艳阳天的午后,踏上了阔别三年的归乡之途。
黑色的轿车一出市区就如脱弓之箭,飞驰起来。一个多小时的高速行驶后,车子驶上一条平常的柏油马路。此时,好事的欧阳雪特意放起凯利·金演奏的轻柔、忧伤的萨克斯曲子——“回家”。她听着音乐,按下车窗,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清新的空气沁入肺腑,然后便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音乐声中,千里故乡,近在眼前,逸飞激动地左顾右盼。
连绵不断的山峦如巨大的臂膀在前方伸开,期待着他的归来。丝丝清凉、微微潮湿的山风吹进车内,家乡的气息撩动着他的情怀。桥还是那座桥,河还是那条河,河道拐弯处那棵苍虬多筋的百年榕树王,胡须飘飘,苍翠依然。它斜向河边,伸出的遒劲枝桠上,几个顽童横坐着嬉笑、打闹,仿佛是逸飞童年的再现。三年了,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改变!这让逸飞那么的高兴,那么的欣慰。
过了一座一座名叫工农兵大桥的石桥之后,逸飞对魏明说:“到了。”
轿车开始减速,开进一条如集市般的街道。背篓挑担的人在街上横穿竖行,街旁的榕树下清闲的店主们伙在一起玩着扑克,逸飞他们的车子缓缓驶过时众人都直瞅着,充满一脸的好奇。
逸飞指引着道路,轿车七弯八拐,到了一条长满榕树的小街。小街很清静,没有商铺,两旁的榕树枝桠在小街上方的空中交汇,如隧道一般将整个街道荫庇。几个街坊在树荫的笼罩下喝茶、啃瓜子、摆农门阵纳凉,几条狗在他们四周转悠着觅食,看见汽车朝着它们开来便都警惕地对着汽车吠叫起来。
轿车在一条小巷口“嘎然”一声停下,几乎同时,一条全身黑亮、身形矫健、足足半人高的狼狗从小巷里“倏”地窜了上来,摇着长长的尾巴狂摆着屁股,对着停在小院门口的轿车呜呜地腾跃欢叫。
“我家的黑金。”逸飞开心地说。
“好有灵性的狗!”欧阳雪“啧啧”称赞起来。
“黑金,过来!”逸飞下车后,朝狼狗亲切地叫唤招手。
狼狗奔到逸飞身边,“倏”地一下直起了身子,高高举起两个前爪,轻轻地搭在逸飞的肩上,兴奋地伸出舌头,亲热、乖巧地不停地舔着逸飞的手。它和逸飞亲热了一阵,又颤颤巍巍象表演杂技一般,在逸飞身边“走”来“走”去的,样子很是滑稽。
欧阳雪见它这么有趣,也想和它亲近一番,嬉笑着象和朋友打招呼一样喊道:“黑金,你好――”,她边说边靠近黑金,并伸出手想抚摸黑金的头。
没想到黑金毫不领情,欧阳雪的手还在半途,黑金猛然回头,“呜”的一声,朝着欧阳雪的手咬去。
“妈呀――”欧阳雪连呼带叫缩手跳开。黑金却不罢休,追着欧阳雪很不友好地一阵狂吠,吓得欧阳赶忙躲到逸飞背后。
“黑金,坐下!”逸飞大声呵斥。
黑金如得军令,闻声马上蹲坐在地。
欧阳雪吓得花容失色,捧着心口,余悸未消地嘀咕起来:“老师,你家的黑金也太不友好了,这样的欢迎仪式非把客人的胆吓破不可!”
逸飞哈哈大笑道:“你以为它是城里娇小姐贵夫人养的宠物狗呀?它是看家护院的,可不要轻易想和它亲近。”
魏明在车里偷笑,欧阳雪白了他一眼。乖乖地跟在逸飞后面进了小巷。黑金和逸飞并行,也不再对欧阳雪吠叫,可它还是很警惕地不时用眼睛看着欧阳雪。
榕树古镇(2)
三人进了院子。欧阳雪好奇地四下环顾。院子不大,是一个干净整洁的小四合院,中央有一棵老榕树。欧阳和魏明都站到老榕树下面乘凉,逸飞独自一人在几间房门前走来走去、左瞧右看。
此时,欧阳雪才知道,逸飞回来事前根本没有和父母打招呼,他自己又没有进门的钥匙,三人吃了闭门羹。
“我看你怎么进门哦――”欧阳雪嬉笑起来。
逸飞胸有成竹,笑而不语,继续搜寻。
欧阳雪帮不上忙,也不干扰逸飞,便研究着身旁的榕树消磨时间。这是她第一次零距离看到榕树,树干两人合抱,树冠很阔,枝干上长出了很多“胡须”垂到地上之后,入土又重新长成了一棵树,整棵树新树合抱老树,串联在了一起,枝叠叶重,共同撑起一片天,尤如一把超级巨大的太阳伞,荫蔽了整个小院子。
“从前,我外婆家门前有一棵大枣树,也象这榕树一样树冠很大,听老人们说,树冠丰茂如华盖,家里要出俊杰,后来我舅舅真的很有出息,我还认为是巧合,原来老师家里也有这样的树,看来这种说法由不得我不信。”
“迷信。”逸飞插话。
“才不是。我在云龙山庄那晚和于薇聊天,于薇告诉我,你操盘那天她一点不紧张,我问为什么,她说你印堂发亮,财运当头。回来我一直比较你和王卫东,他虽然皮肤比你白,可就是没有你面上的毫光。”
听欧阳雪说得如此玄乎,魏明当真朝逸飞看去。
逸飞背对魏明欧阳雪说道:“人都是这样,别人成功都是运气好,自己失败都是被陷害,失败的人自己永远可以有借口。”
欧阳雪争辩道:“人家于薇不是这个意思。”
“本质上是一回事。”说到这里,逸飞忽然象孩童一样,朗声大笑起来:“哈哈,我找到了!”
“钥匙怎么会放在这里?”欧阳雪很意外。
“这是备用钥匙。”逸飞解释道,“我父亲是一个非常谨慎而周到的人,忘带钥匙的事情难免发生,所以他专门选了几个外人绝对不会知道的隐蔽位置放上备用的以防万一,刚才我把那几个位置一一找了一遍,果然在其中一个找到了!”说话间逸飞已经将几个房间打开。
“有其父必有其子,连这等小事都如此周密。”欧阳雪由衷地说道。
“防备万一不是小事!一个好的习惯要深入骨髓就一定要从小事做起。”逸飞认真地对欧阳雪说道。
三人进屋,卸下行李和渔具包,洗去一路风尘。小歇片刻后,逸飞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