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残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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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看成是中东和平进程的一个真诚的调停者。
但是,尽管阿拉伯联盟的声明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愤怒,美国仍然稳坐钓鱼台。这个世界惟一的帝国心明如镜,在中东这个火药桶与石油桶之间的敏感地区,只有它的干预才能为阿拉法特解围,但此时美国似乎并没有多少克制以色列的意愿。不仅如此,美国还与阿拉伯国家的呼吁反其道而行之,五次三番声称以色列也是在进行他们自己的反恐战争。这种态度使得整个阿拉伯地区的反美情绪进一步高涨。
?这里不是渔翁得利的赌场
2002年6月26日,面向爱荷华大学城6万人口的《爱荷华日报》,在头版和第六版各用了1/3的篇幅并在头版冠以醒目的通栏标题,刊出了当天《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联合播发的长篇电讯《迎接布什“和平计划”的种种忧虑》。这张美国心脏地带的精英报纸,敏锐地感觉到了一场山雨欲来的新风暴:布什从根本上是支持以色列政府的,在新的和平进程中阿拉法特不能再有任何地位。布什的“和平计划”只会鼓励以色列总理沙龙进一步对巴勒斯坦人采取武力措施。逼阿拉法特下台,不仅得到了美国的支持,而且现在变成了美国政府的主张。
于是,7月7日,以色列军方宣布,阿拉法特不下台,以色列不会从巴勒斯坦领土上撤军。作为对最近自杀炸弹行为的反应,沙龙派出坦克和地面部队重新占领了整个西岸地区。
“和平计划”招来骂声四起
在布什“和平计划”出台后,欧盟的许多官员都先后表示,布什总统的讲话对巴勒斯坦人太严厉,对以色列明显偏袒;中东极其复杂的局面下,如果不与阿拉法特打交道,换个人可能更糟。“布什要求组成新的巴勒斯坦领导层,不仅在国际法上令人无法接受,而且在政治上也不明智。” 作为欧洲的国家集团组织和美国的传统盟友,欧盟的公开表态尽最大努力给布什面子,但外交礼节背后的反对立场毫不含糊。2002年春天的几个月里,当布什一再表示不与阿拉法特合作,欧盟则一直明确表态,他们认为阿拉法特是巴勒斯坦的合法领导人。2002年6月25日,布什的中东问题重要讲话刚一落音,欧盟集团立即做出了反应,外交政策主管索拉纳出面强调,只要阿拉法特仍然是巴勒斯坦民选出来的领导人,欧盟将继续与他共事。
就连与美国关系最密切的主要盟国英国,这次也例外了。外交大臣斯特劳表示,如果阿拉法特(在今后的巴勒斯坦大选中)当选,英国将继续与之合作。“……英国欢迎美国进一步对中东和平进程的参与,但对美国要把阿拉法特排除在外的做法,英国首相布莱尔也有着欧洲国家共同的忧虑”。美国舆论很快发现,在最关键的对待阿拉法特的问题上,美国陷入了绝对的孤立。没有一个国家加入美国的行列,去响应它关于阿拉法特下台的号召,有些公开对此提出了质疑。
布什向全世界宣布了他的“和平计划”后,BBC同一天播出了来自中东的报道,现场是巴勒斯坦破败不堪的集市,一个小贩气愤地说:“这是什么和平计划,这是要我们领导人下台的阴谋,真正该死的是美国总统!”在血雨腥风的巴勒斯坦地区,如果说,这个“和平计划”在出台之前,人们对它千呼万唤,在它出台之后,则立即被千夫所指:对于人们梦寐以求的和平,不是雪中送炭,而是雪上加霜;对于噩梦纠缠的暴力冲突,不是釜底抽薪,而是火上浇油。
一个又一个的阿拉伯国家则掀起了新一轮抗议美国的浪潮,中东国家许多领导人不得不再一次出面“灭火”。埃及是美国的中东盟国,是仅有的两个与以色列签订了和平协定的阿拉伯国家之一,历来在斡旋中东和平中发挥重要作用。进入2002年春天后,巴以冲突恶化,对美国偏袒以色列的做法,阿拉伯国家的抗议一浪高过一浪,屡屡接近失控的边缘,埃及总统穆巴拉克感到了极大的压力,对美国“一边倒”的立场及从中所起的作用极为失望和愤怒,以至于鲍威尔国务卿5月份巴以调停失败后返抵埃及,穆巴拉克托病拒绝再次会见。但为了顾全大局,不至于使已经恶化的局面完全失控,穆巴拉克还只能忍辱负重地“解读”布什“和平计划”的讲话精神,试图对布什的讲话进行一些可能的积极的诠释。
欧盟也在强调布什讲话的积极的一面,索拉纳称布什的讲话是“呼吁创立一个真正民主的巴勒斯坦国”。索拉纳欢迎美国重新介入中东问题,他说,欧盟同意美国的立场,即必须结束对巴勒斯坦领土的占领,但也必须结束恐怖主义。欧盟同美国的基本目标是相同的,就是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作为两个国家和平共处。至于说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应该进行改革,索拉纳说,阿拉法特是否能实现这一步,只有巴勒斯坦人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情况不妙了
布什与他的白宫班子也感到情况不妙。2002年6月25日,布什来到加拿大参加八国首脑会议,讨论非洲发展、谋求各国对美国“反恐战争”的支持。结果他很快发现会议的主题是自己最头痛的中东问题。这种主题的转换正在于布什一天前提出的“和平计划”,尤其是在这个计划之中关于阿拉法特的命运。所以布什一到加拿大,面临的不是各国领袖对他计划的欢呼,而是各方要求澄清美国立场的压力。“我提出了一些先决条件(指要求阿拉法特下台等),因为我认为那是必要的。我是要呼吁该地区所有各方都能承担起他们相应的责任或义务。”布什此次一踏上加拿大的土地,就被迫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这样的“解疑释惑”。
实际上,美国和以色列要消灭阿拉法特易如反掌。2001年12月,巴勒斯坦领导人阿拉法特平时乘坐的直升机被以色列击毁,据说这是一种“象征性的摧毁”。但与此同时,沙龙都要向美国保证,不伤害阿拉法特的人身安全。
就是这么自相矛盾:沙龙仇恨阿拉法特,布什厌恶阿拉法特,但在阿拉法特完全是自己眼皮底下猎物的时候,美国和以色列却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因为美国和以色列都无法回避一个现实:如果在冲突中杀害了阿拉法特,巴勒斯坦问题会立即完全失去控制,巴以冲突会走向片刻不得安宁的白热化,阿拉伯世界与以色列的关系会全面紧张并直接冲突,美国在这个地区会更加陷入孤立……总之,中东这个石油桶和火药桶两位一体的危险地区,真的要因为巴以冲突全面激化而爆炸。
中东的苦难太漫长了。无论是巴勒斯坦还是以色列,都在拿着自己民族的生命赌明天的和平。在这个石油桶和火药桶两位一体的赌场上,美国理所当然的坐着庄。谁能是这场赌局的赢家,巴勒斯坦?以色列?还是美国?
3、中国一直在说“不”
“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论语?八佾三》
?冷战后不倒的铁幕
从美国领导人和政府、军队主要官员的言论中可以看出,冷战后,特别是近年来,美国虽然没有把中国视为敌人,但实际上既在战略上把中国视为可能的“合作伙伴”,又将中国作为长期的潜在威胁和战略对手。
美国对华战略
从老布什政府后期开始,美国政府就将其对华战略称之为“接触战略”,它实质上是“接触+遏制”的双重战略。美国对华战略长期不变的战略目标是改变中国。在这一目标没有实现之前,美国既要同中国接触,利用中国,也要制约和防范,在某些领域、某种程度上遏制中国。前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曾表示,接触并不排除采取任何必要的手段保护我们的主要国家利益,如对华制裁等。
冷战后,中美两国政府、企业界和人民之间接触、来往的频度和广度是新中国成立以来任何时期所不能相比的。美中间的接触有其内在的必然性。美国同中国这样一个处于上升趋势的新兴大国不能不接触和来往。这种接触的内在需要在于经贸关系和政治、安全等领域的合作。美国政要一再强调,接触并不意味着美国的天真,并不是“迁就中国”,并不排斥美对华采取“强硬”的一面。冷战结束以来,美对华外交中并没有放弃采取对抗的形式。美国自以为是冷战后世界的当然“领袖”,在对外关系中更加倾向于向别人发号施令,动辄以制裁、高压甚至军事行动等相威胁,这理所当然遭到中国的坚决反对,造成两国关系中局部对抗的局面。首先,美国在意识形态上把它置于与中国对立的位置。反共、反社会主义仍是美对华战略的重要内容和目的。因而美国在民主、人权等问题长期坚持与中国搞对抗。其次,美在台湾问题上不时采取对抗的方式。第三,加强在亚太地区的战略部署以防范中国。第四,用单边行动和“国际体系”制约中国。第五,在技术转让方面“警惕、防范”中国。克林顿称,美国决心防止向中国转让技术和敏感信息。美不但绝对不向中国转让军事技术,就是对民用技术转让的控制也朝着趋严的方向发展。此外,美国还加大对俄罗斯、以色列和欧盟等对华军售和技术转让的干预和阻挠。
美国国内对华战略定位的争论,深刻地影响了中美关系的现状与前景。由于中美关系的重要性,美国国内舆论在对华政策方面曾进行过几次大辩论。40年代末开展过“谁丢失了中国”的辩论,60年代末又对是否承认中国以共同抗苏进行了辩论。冷战结束后,美国国内就对华政策开展了一场新的辩论,其核心问题是发展中的中国在美国全球战略中处于何种地位。
学者大讨论
著名中美关系研究专家哈里?哈丁在其《脆弱的美中关系(1972—1992)》一书中提出,美中关系的基础是脆弱的。由于美中两国在历史文化、社会制度、外交取向、地缘战略方面的差异,中国对美国来说既非敌国,又非盟国。基辛格等人认为,冷战结束后世界正处于转型时期,国际上主要力量中心之间关系结构还没定型。观察与处理美中关系,应立足于全球战略均势和亚太安全结构。中国的强大是不可抗拒的大趋势。中国究竟是美国的敌人还是朋友,还在变化之中,而“如果把中国视作敌人对待,那么它就会变成敌人”。1996年6月8日,基辛格在洛杉矶《国际日报》发表《美国如与中国为敌是制造政治自杀》一文。他认为,“与中国保持良好关系应是美国外交政策的长远目标”。“亚洲市场对美国经济是绝对重要的,试图扩展与中国的良好关系符合美国的最佳利益,与中国为敌是制造政治自杀”。
美国经常刻意渲染中国军队是“世界上规模最大的军队”,即中国军队人数最多,但美国人却十分清楚中国的军事力量比美国等世界先进国家的军事力量至少落后15—20年。前助理国防部长约瑟夫?奈指出,中国的军事能力非常落后。它虽然拥有300万兵力,却几乎没有接受过打现代战争的训练。尤其是,中国军队的能力很弱,不用太担心中国军事力量的威胁,中国构不成对美国的威胁。美国前太平洋部队司令马克对《时代》周刊记者表示,他一辈子都不会认为,中国会对美在亚洲的军事力量构成威胁。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