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第七夜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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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恋爱真的是不被允许的吗?
真的应该忘记他吗?
朔月他……真的不过是一个玩偶,一个危险而丽的玩偶而已吗?
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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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他会有得那没真实的苍蓝眼瞳;
难怪他总是能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难怪他的气质永远都与众不同;
玩偶恋人天生就耀眼,能够吸引到所有人,能够赢得大家的喜欢。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领,而同样与生俱来的,还有那个必须爱主人的使命。他们的爱情确实是纯洁的,可也是最苍白的。他爱你,对你好,并不是因为你有什么特别,而不过是因为你是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而已。
……真是悲哀。
或许我真的只能选择忘记,惟有忘记才是根治苦痛的惟一良药。
忘记他吧。
忘记他吧。
忘记他吧。
……
说上几十遍,就一定可以忘记这个人了。我的心脏有超强的康复力,一定可以忘记的。
一定可以的……
忘记。忘记他吧。
……
“久?”
“……”
“久,久你怎么了?”
“哦哦,怎么……”刚刚竟然出神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老妈正满眼疼惜地看着我。她慈爱地抚摩着我的头发,“久,很多事情是你没有办法去选择的。早点睡吧……”
“嗯。”送妈妈离开,我合上房门颓然地坐在桌子边。台灯的光线在冰冷的空气治染成一个拒绝黑暗的场。桌子的角落里,一本无聊时想激励自己的书已经蒙上了灰尘。
那是一个翻译家的自传。
很多年前,她在新加坡收到男友在朝鲜阵亡的电报,而他的情书还在一封一封缓慢地依次到达……那些通讯不发达的年代,信笺往往需要由远洋海轮送达,缓慢而浪漫的方式。
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些信,或许她可以蒙蔽自己说,一切都是没有发生过的,那个男生不过是梦境中的一个幻影。醒过来,他就会消失。
可当那些情书一封、两封……不断地被私她手中,用最真实残酷的方式提醒她这爱情曾经存在过、而且对方已经不在了的的时候,她只觉得被人狠狠地推醒,四下寂然,泪水无法自抑地落……
——这是书里最哀伤的部分。
每次读到这都黯然神伤,可她实在算是幸运的了,至少她喜欢的人是个活生生的普通人。而我呢……
我走到镜子前,脱下衣服背转过身体。
后背的皮肤光滑,在灯光下像一片洁白的雪原,可那完的皮肤之下隐藏着什么呢?就像那眼瞳苍蓝不染尘埃的少年,如果有一天他走到我面前,抱歉地说:“Sorry;我只是奉命来爱你的玩偶而已,现在我的使命完成了,我要收回我的爱。”那我该怎么办?
呵……残酷。不但残酷而且令人恐惧。
这是根植于灵魂深处的恐惧,不能相信自己爱的人,是多么的悲哀。
铛——
铛——铛——铛……
大厅里的猫头鹰壁钟开始报时,守卫人偶又在黑暗中转动着眼珠,发出吱呀的声响。
“朔月,今天……”我趴在台灯下,开始给朔月写信。
我不知道该如何去抵达另外一个人的内心。
或许该铺设很多轨道,比如手机里的短信,电话里尴尬的声音,MSN邮箱里闪动着光标的字符……比如一封手写的信。
信,是能告诉你心意的惟一方式,那些字迹握在手心里的时候,它们是温暖而真实的,你会知道给你写信的这个孩子曾经是虔诚地俯在桌前,她的手指曾经触摸过这张纸。你们能感觉到对方真实地存在,而不是一场没有根的梦境。
“朔月,今天没能见到你,因为……”
胡乱地写了半页,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在回忆。还有什回忆的呢?都分手了。
……烦躁地把信纸揉成一团,就在挥手想把它扔进垃圾桶的瞬间——左边第二根肋骨以下骤然收紧!像是心脏被狠狠地敲打着,砰地飞溅开来。一片,两片,碎得满地都是。
手指无法抑制地颤抖,所有的力量都被抽空,抽空了……我顺着桌子的边缘滑落下去,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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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一片空白。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心脏被撕裂的感觉还在继续,彻骨地难受,根本就是生不如死……我蜷成婴儿的姿势,脸颊贴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动都不敢动……
像一尾搁浅在岸上的鱼……
这就是“痛”吗?
这就是他们平时说的那种叫“痛”的感觉吗?!
从有记忆开始,我就从阑知道“痛”是什么滋味。
在体育课上摔伤了腿,别的同学看我的膝盖上淌下的血都害怕,她们问:“很痛吧?”,可我却茫然地摇摇头。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痛”是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而现在……
即使大口大口呼吸也缺氧……
即使身体温暖,心却一片冰冷……
——原来这就是痛。
虽然身体感觉不到,心却可遥因为被伤害,才终于明白了怎么叫“心痛”。
“久你还没睡吗?”妈妈在外面轻轻敲着房间门。
“嗯,睡啦。”
一边应着,一边吃力地撑着地面,挣扎着站起来关掉了台灯。怕被妈妈听到,我轻手轻脚躲进被子里,小声地哭了出来……
第二天,在学校的停车场遇到了KIKI。
“喂,久,昨天我路过你家的蛋糕店,居然看到端木他从店里出来。哈哈,你们又约会了?”
“不。我们彻底分手了。”
“别闹了啦,你们一定是和好了,是不是?还约会瞒我们呐……呵呵。”
“不。”
我背对着明媚的阳光,一字一句地重复——
“关于他的一切,我都不记得了。”
圣经里说,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可是,仁慈的主,请告诉我——
当这爱是不被允许的时候,我该如何停止?
……
几分钟后,我和KIKI刚跨进高一E班的地盘,就发现教室里简直比Pub还热闹。
生们忙着炫耀周末买的新款包包和衣服,男生们吹嘘自己钓到了隔壁某班的班或是直接在教室后面PK新游戏战绩。
但今天似乎还有更重要的大事发生——
“就是那个男生吗?刚才是在走廊上有看到,好帅哦。”
“就是啊,看得我自卑死了!他真的是长得比生还好看啦!”
“真是跟端木朔月有得一比,听说是今天刚转来我们学校的,已经被很多高年级生盯上了。”
“我喜欢他笑起来邪邪的样子,不过他跟生很亲昵啊,是不是交过很多朋友?”
“不知道诶,不过看起来像是公子那一类的。”
“也难怪啦,像他那样惹眼的男生……”
……晕,怎么听得我一头雾水的。
我把本子嗖的往前排扔出去,砸中了正在抄数学作业的清流。
“喂,我们班是不是有什么新闻?”
这家伙忙得连头都没时间抬,“没错,我老大转来我们班了。”
“你老大?”等等,他说的不是那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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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阑及了,清流还没给我答案,耳边已经响起全班同学惊讶的吸气声。
——那高大清秀的男生正背对着明媚的阳光,静静站在我们班教室门口。
时间早就停滞,教室里安静得连一张白纸被吹落都可以听到……
早上七点半澄澈的光线勾画着他比樱还要惟精致的脸,柔软的额发遮住了深邃漆黑的瞳,只有标志的钻石十字架耳钉在阳光中闪耀不可一世的光。他居然第一天上课就敢不好好穿制服,黑裤子,制服外套随意搭在肩膀上,身体笼在有点宽大的白衬衣里,领带松散开来,露出锁骨清朗的线条……
整个人,仿佛是笼罩在一层层淡蓝淡蓝的光雾里……
……终于有人粹绝的画面里醒觉,轻声地惊叹着,生怕稍稍粗重的声音都会惊动到他的。
“我不是在做梦吧……他真的就是我们班的转校生?”
“真是连呼吸都好看……”
圣?卡瑟琳从来就不缺帅哥,但到这种程度的,恐怕是世间都少有吧。这比生还要的男生,将注定是无数人生命里难逃的劫。
他在全班男生惊为天人的目光中走到我的课桌边,俯下身子……那柔软的发丝再次滑落在吴洁的额头上。
……语调仍旧轻佻得无可救药。
“亲爱的,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我呆呆地看着他,只听见旁边的KIKI一拍桌子吼到——
“KAO,又来了个蓝颜水!!”
千羽野。17岁。
有暗黑的瞳孔和同样暗黑的发。手指修长极有灵气。
外表比生还要,真实身份却是职业赛车手。体育课上,他转身过人后灌篮的瞬间帅到令人窒息。
这个人待式转学到圣?卡瑟琳贵族高中的高一年级E班的那天开始,就注定成为全校的焦点。因为外形太过出,跟生又很亲昵,所以毫无争议地被评为“圣?卡瑟琳最受欢迎男生”的第一名,连曾经引起全校“朔月风暴”的端木朔月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屈居第二。
“就是高一E班那个转校生吗?今天我们班生都去看了诶!”
“第一次见到这么的男生,不敢相信。”
“是啊,视线完全没有办法从他身上移开了……”
几乎每个生都在谈论这个樱般绝的转校生,可是——
没人知道他的具体身世;
没人知道他之前在哪里念书,为什么要在学期中转学;
更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要放弃最优秀的A班的邀请,偏偏来了E班。
“啊哦……不会是因为我吧?难道他因为上次被我拒绝了不甘心,所以特意转学来这里?还专门来了我们班?”冥思苦想了一上午,老师说的内容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晕……这样子不好吧?虽然我已经不能喜欢朔月了,但是……哎哟!谁打我的头?”
“是我。白痴人。”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个衬衣松散的家伙已经坐在了我的身边,几缕漆黑清亮的发丝在窗边的大风中轻轻地扬了起来。
“等等,你怎么还叫我白痴?”在那些孩子们面前就叫“亲爱的”,或是“宝贝”什么的,一见到我就叫“白痴”,真不公平。哼哼……
“我乐意。怎么样?”羽野一把把我从座位上拽起来,“你都待在座位上一整天了,走,去走廊上放放风。”
“不去!死都不去。”我可是有骨气的人,何况KIKI和清流都去老师办公室了没人罩我,不能跟这个不正经的坏小子多打交道。
“真的不去?”
“绝对不去!”
“唉……可惜啊,本来还准备请你喝可乐的。”
“好!我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