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第七夜2-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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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羽——野!!你搞得定的!!”我站在楼顶把双手拢在嘴边朝夜空大喊着。
千——羽——野!!你搞得定的!!
千——羽——野!!你搞得定的!!
千——羽——野!!你搞得定的!!
“虽然我不是什么术士,不会用那些七七八八的幻术,也不是什么拥有特殊气质的玩偶。”很臭屁地在大风中掠了掠自己的头发,“可是我……会尽全部的力量去保护我喜欢的女孩子的!花久美!你要等我!”
咚。一罐渗着水珠的啤酒摆在了我面前。
回头没看到谁,只是身边不声不响地坐下了个人,不理我,一个人闷闷地喝着啤酒,眺望远方。
湛蓝的眼瞳,凝视的时候会有莫名的失神。
“喂!端木朔月你一声不吭地想吓死人?干吗无缘无故地请我喝酒?”我抓起那罐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罐身还冰凉冰凉的啤酒仔细瞄了瞄,“这次你没弄什么催眠什么幻术的吧?等会我一口下去就挂掉了……”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脸来无语地看我许久……
“看什么看?”
还是凝视着我,半晌后不屑地轻笑一声,冒出一句:
“幼稚。”
……瀑布汗。
我拉开那罐啤酒,一仰脖子喝下去大半罐。
“喂,端木,我还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清楚。”
“什么?”
“久美复活后还是玩偶吗?如果是的话,那为什么她身上没有属于玩偶的金色光泽?”
“金色光泽?!你看得到?”他愕然地回头看我,“你不是普通人类吗?只有术士才能在人群中一眼分辨出玩偶和人类。难道……你去过钟表师那?”
“对。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久美的身上没有那光泽?”
“那是因为在离渊复活她时,我特意要他抹去了那光泽。我想让久美永远摆脱玩偶的烙印,希望她开开心心的,像平常女孩子一样。”
“所以你就索性在她的脑子里植入了别人的记忆,想给她一个人类的身份?”
“对。真正叫小美的那个女孩子,其实在三年前的绑架中就已经不幸去世了,但她的富商爸爸一直都非常想念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宝贝女儿已经死了。所以我就催眠了她爸爸和所有人,让大家都相信,久美就是当年被绑架的那个女孩子。可惜的是……还是失败了。”端木朔月冷傲的瞳里闪过一丝忧郁,“不过话说回来……千羽野,其实你根本就没必要去找那个钟表师。你是不是还答应了他什么条件?”
“呃……”我挠挠头发,“是的。不过当时他并没有明确地告诉我条件是什么,只是要我找到久美后,就回去见他。到时候他才会告诉我。”
呵。
他凝视着远方:“那你还是祈祷那条件不要太苛刻吧。钟表师从来不会白白帮助别人。他开出的条件,都是恶魔的契约。”
恶魔的契约?
我心里暗暗一惊,拿着啤酒罐的手忍不住颤抖。
算了,只要找到久美就好。以后的事情,就祈祷神保佑吧。
Nine
下午才刚刚下过一场暴雨,晚上的夜空异常清朗,所有的云朵和星星都纯净美好得不像是这个世界该有的。楼下的操场上有人在练习投三分篮。
啪。啪。
有点寂寞但是明快的声响,在夜晚格外明晰,一声一声地敲在耳边。
手腕稍稍地一压,篮球轻盈地在空中画着弧线直往篮框而去。
哐当——
砸到篮框边,嘭地弹了回来。
一次。
两次。
三次……
篮球一次又一次地弹回来。
“该死的。”那个人不爽地抱怨着,我哐当把手里的啤酒罐扔过去砸在他旁边的球场上,惊得那小子猛地回头往这边一望,正好迎上我和端木朔月的目光。
我冲那小子挥手:“喂!三对三,斗牛!!”
那家伙倒是很爽快:“没问题,你们下来,我再去叫三个人。”
“好!等我们下来!!”
好久没痛痛快快打一场球了,我赶紧站起来拍拍牛仔裤上的灰尘:“走走走,下去打球去。”
端木那小子摆着一张波澜不惊的菩萨脸,连头都没回地甩下两个字:
“不去。”
“啊哈哈……”我故意走过去拍他的肩,“说起来我跟你是情敌,是不是?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跟我去打球的,跟太弱的人打太没意思了。”
“千羽野,你这招对我没用。”
看来激将法不成功,端木这小子坐在操场上的背影简直就像雷打不动的一尊神像,让我抓狂得恨不得一拳揍过去。
不过……
心里叮的一亮。
“谁输了的话,就不许再纠缠久美,怎么样?”
果然,话音一落,那小子甩掉啤酒罐,一声不吭地直往楼梯口走。
呵,这就是端木朔月这小子的死穴。
他还挺自信的嘛,不过——我怎么可能输?少爷我可是职业赛车手,运动神经超强的。
“呃,端木朔月你可小心点,我可是还没遇到过搞不定的对手!”
说完我就坏笑着双手插袋,跟在他身后下了楼。
三分钟后,对手已经由开始“只不过是长得帅点”的藐视神情变成了“TMD这次被蹂躏了”的认栽表情。
他们一个一个地躺倒在球场上大口大口喘气,对我们直摆手: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两个太强了。”
“就是啊,喂,你们两个臭小子是职业选手吧?来跟我们比太不公平了!!”
我右手转着球,吹着口哨不想理这群手下败将。没过一会,这帮家伙就被我和端木朔月打得落花流水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空旷的球场上只剩下我和端木朔月两个人。
“Hey!”我冲他摆摆手,“一对一,单挑吧。”
“输的人就不准再打久美的主意?”
他湛蓝的眼即使在只有路灯照耀的操场下,也有奇异的明媚。该死的,难怪这小子那么受女孩子欢迎。不过,他篮球技术应该没我强吧?
呵。还是那抹招牌的坏笑,在遇到对手时会不经意地就攀上我的嘴角:
“对,输的人就不许打久美的主意!”
说是这么说,不过——
我千羽野是不会输的。呵……
不知不觉一整个晚上就在跟他的篮球一对一单挑中度过了。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穿透夜的黑暗,不顾一切地唤醒这世界时,当清晨来疗养院的医生、护士们路过操场时……
都只看到两个大男生各自坐在篮球场的两头,大口大口喘气,汗珠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淌。明明都累得精疲力尽,却还在死不服输地斗嘴——
“你认输吧端木朔月!你不是我的对手!”
“千羽野,输的人是你。”
“切,你自己去数数正字,看谁的多一些?!”
“当然是我的正字多。”
“我KAO,难道你不会数一百以上的数?大白痴。”
“嗤。幼稚。”
脚下的篮球场地板上,是大片大片用白色粉笔写的“正”字……
千羽野 VS 端木朔月
正正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正正正
正正正 正正正
正正…… 正正……
有好事的小护士一个一个认真地数着,终于一拍手掌开心地跑到我们面前——
“别吵了别吵了,你们两个人的正字一样多哦,打平了呢。”
看着她一脸甜美报喜的模样,我和端木朔月同时脱口而出:
“拖出去重数!!”
……
“好了,打平了,你们满意了?”一个女生的声音冷冷地响起。
刚刚赶跑了那群小护士,难道又有谁来搅和?
摆着一张臭脸一扭头看到的却不是别人,而是智薰。她一脸焦急,只有一句话——
“你们还闹?离渊要带久美走!!”
“该死的!!”我抓起衣服从操场上跳起来就往久美住的房间跑,端木朔月和智薰都跟在身后。刚一推门,就看到离渊已经收拾好一切,牵起久美的手,要带她走。
“久美!”我冲进去直接摔了门,抓起她的手,“跟我走!”
“放开我啦!”手被她一把甩掉,“我不会跟你走的。”
我回头怔怔地看着久美,而她的眼睛却落在了站在门口的端木朔月身上。
久美轻咬着嘴唇,娇巧的脸蛋上有倔强的天真:
“对不起,朔月。我不能再连累你了,爸爸把什么都跟我说了。羽野他们对我好的话,处罚只会报应在我一个人身上。而你如果对我好,会对你更加不利的。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这句话?”端木淡然一笑,“这些都是我自愿的。只是抱歉久美,始终都没能在人类世界里给你一个合理的身份,始终都无法帮你摆脱玩偶的烙印。”
玩偶的烙印。
我心一惊。
“久美,我们走吧。我们家开了个新的‘宠爱之名’,你妈妈又研究出了很多新款的小点心,这三年来她一直都很想你,一直都在等你回去尝尝那些点心。”
听到“妈妈”两个字,久美眼里泪光一闪,似乎又回忆起了跟爸爸妈妈一起生活在“宠爱之名”的美好日子。
离渊朝久美伸出手:“跟爸爸走吧。”
“爸爸……”
就在她快要够到离渊的手的那一刹那——
“花久美!!你再敢走一步试试看?!!”
花久美你这个笨蛋,你还想去哪里?
这次,就算死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一甩手里的衣服,我径直走过去一把将花久美这个白痴扛在肩膀上,顾不上端木和智薰、离渊三个人脸上超震撼的表情,直接出了房门就去车库。
哗,把她扔在前排的副驾驶座上。
“千羽野!!你疯啦?!”久美揉着被弄得乱糟糟地头发,拼命开车门可怎么也打不开。
“少废话,跟着少爷我就OK了。”
车子发动之前,我习惯性地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柔软的蜜色头发。
“猪。以后不要再离开我。”
“噢……”
她突然乖下来,蜷在座位上。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对了,久美,当初你去上电视直播,主持人说那个绑架你的劫匪已经死了时,你为什么要哭呢?”
久美愕然地转过脸来看着我,努力地在脑中搜索着那片混乱的记忆。
终于定了定神,眼波里浮现出温柔:“因为……当时我知道那个绑架我的人叫明林野,他的名字中也有个‘野’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这个“野”字,我就觉得……好像失去了生命中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潜意识里以为是你死了吧……”她傻傻地看着我,脆弱得惹人疼爱,“……你看到了?我是不是好傻哦……”
“乖。”再次揉了揉她的头发,自己的鼻子却开始微微发酸。
前方的公路还在绵延,在视野中渐渐缩减成一条沾着水雾的线。
原来如此。
尽管想不起什么,潜意识里却感觉自己在失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