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的第七夜2-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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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盈而曼妙。
我再也无法克制地失声叫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着水晶会……”
钟表师默然地看着我,我抬起水晶碎片重新装进匣子里,刚刚那魂丽唯美的光芒仿佛从来就未曾发生过。
“水晶球也是有生命的,当他拼尽全力也无法完成主人交予的使命时,就只能用粉身碎骨来谢罪。久美,我想
端木朔月是谁都无法找到的了。”
“你不是说只要他在这个世界上,水晶球就一定能感应到吗?难道他故意躲着我们?他到底去了哪里?”
雪白的羽毛在我们的周围荡漾,可眼里的泪却无法像羽毛般轻盈着,他们迅速涌出眼眶,充满了脸庞。羽野紧紧地抱着我,可这永远都无法平息我内心的激动和不解。
“混蛋,端木朔月这个大混蛋!他以为一走了之就可以了吗?”
“他只能走。”钟表师脸上表情有一丝挽联和无奈,他一直新不在焉地摆弄着桌子的钟表,似乎是在隐瞒什么
秘密。
一定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他知道,却不能说出口的。
“朔月这个笨蛋。”泪眼朦胧中,我抬起绝望的脸看着眼前的钟表师“即使要接受惩罚,也是我跟他一起去。
即使真的用生命来陪他,也应该用我的命。为什么……他要一个人去承担一切?”
“这就是端木朔月的性格。”钟表师扔下手里的怀表,心痛地看着我“你认识他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所有的
声与死都是命轮中造就注定了的,端木他虽然是死神,但也绝不能逆转命轮!”他长叹“你曾经为了救羽野而求端木放过他,是不是?”
“是……”我突然地后退,正好撞在身后的羽野。他仅盯着我说“你为了我,去求端木朔月?”
“我……”
姐和羽野都吃惊地看着我,可我该怎么回答呢?
所有人都以为羽野能活过来是奇迹,却从不知道这里面还藏着隐情。
羽野的命……是朔月换来的啊。
“身为一个引魂师为了你这样一个小小的玩偶,他居然可以一次又一次地违抗命仑?!最后还牺牲自己去挽救情敌?!”同样身为术士,钟表师同情朔月的处境,却怎么都无力回天,“这件事已经成为所有引魂师的耻辱端木朔月已经身败名裂。你以为你们还找得到他吗?你以为他还有资格被葬在冰川之下?一个背叛和屡次违反法则的引魂师,不可能拥有资格去聆听那圣洁的神的声音。
〃他只配永生生活在黑暗里!!!
不得转生,也永不得见光明!”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心痛的钟表师,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如同匕首,一刀又一刀地划在我心上。可眼眶却反而干枯了,表情里也没有悲伤。仿佛是被这个消息给证住。整个人已经蒙掉,震惊到连惊讶都已经忘记表大。
原来如此。
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有一个答案——
就是为了我。
阁楼里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静中,羽野抱住我的肩膀沉默不语,姐不动声色地站在一边,似乎在想着什么。许久许久,终于会过神来的我发疯是的问钟表师:
“求求你告诉我朔月他到底在哪好不好?!”
“告诉我吧,我只要知道他的下落就好!”
“我明白自己的身份,我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玩偶而已。但他是为了我才出事的啊,只要知道他在哪里就好了,我不会再去打搅他了。”
无论我怎么拽着钟表师我衣服求他,那张躲在暗黑长袍之后的脸就是无动于衷,不给我任何答案。
终于看不下去了的姐打破了沉默,在一边冷冷地警告:
“告诉我们端木的下落,不然……”她握紧了手里的圣剑……
看着姐的冷艳决绝,钟表师的神色中飞快地上过一丝惊慌。毕竟是主宰者的女儿,术士们无论如何也得让他三分。但他仍旧没有松口,不愿意透露半个字。
——直到……身后那扇紧闭的桃木大门外响起隐约的脚步声。沉默了半晌的钟表师终于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说:
“那个人来了。”
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聆听着门那边的脚步声。
哒。
哒。哒。哒。
越来越近。安静诡异。
那个人正在靠近我们。居高临下,傲然不羁的。
姐下意识地挥起银剑,寒光把她的脸映照得冷艳非常,墙壁上划过了一道潋滟的波光。恍惚中,我听到奇异的声音。
是凤凰的尖叫。叫声凄厉而高傲地划破了四周的寂静,预示着名轮正在重新开始旋转,即将有生命在浴火中重生。
会……是朔月吗?
钟表师沉默不语,在他身后,黑色的幔帐徐徐下落,风声凄厉,脚步声在他深厚的桃木门前打住。
一只优美的右手拨开门,来人的侧脸冷俊,黑色短发凌乱,只剩下一个深红色的划痕。
“小七?是你?”
尽管来的人不是朔月让我很失望,但小七一定知道朔月去了哪里。
我奔过去想问他朔月的去向,但马上就被他脸上的冷俊拒绝。
“花久美,我永生不会原谅你。”
Ten
我永生不会原谅你。
我永生不会原谅。
这句话的尾音还未落下,我看到了小七侧脸上的那滴泪。他的眼泪,竟然也是蓝色的,跟朔月的一样,是交织着明亮和诱惑的苍蓝。
枯涩而甘甜的泪的滋味,忧郁得另人心痛。
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后一大片深不可测的黑暗里。我虚脱地从墙壁滑下来,那妹十字架贴在额头上,没有眼泪。
像是一整片华光异彩的时光从此断然消失,心底最温暖的人影从此再也无法拥有。那痛得无法形容,连泪都成了装饰物,无法承载这太过浓烈的悲伤。
我永生不会原谅你。
我永生不会原谅。
不会原谅……
羽野从身后抱住我,不停地在我耳边安慰着。
“宝贝,怎么了怎么了?”
“乖,是不是刚刚小七吓到你了?!!!”
“要是你想哭的话,就苦出来啊。别这样。”
“别怕别怕,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无论羽野怎么摇晃我,我始终只是凝视着十字架上的蓝色宝石出神……
姐问我“久美,到底怎么了?这十字架是……”
“是朔月啊……”
这蓝宝石,就是朔月眼睛的化身。
难道只有用朔月的双眼来交换,才能救羽野的命?
这就是引魂师注定的宿命吗?
为什么偏偏是他的双眼?
那么美那么美……
这个房间归于遗篇漆黑的寂静,而我只听到每个人的心底的暗涌,只看到那枚绝望的宝石光泽……苍蓝苍蓝,
明媚尊贵。
玩偶的天职就是消除主人的寂寞,一切都听从主人,可为什么我偏偏是一个不听话的玩偶?
而朔月就是那个为了心爱的玩偶付出一切的引魂师。
朔月他走了。
他真的消失了。
我们之间的一切像被风吹走的细纱,终于失去所有的踪迹。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当天晚上,没有告诉任何人,我独自拎着行李一正晚的夜航班去巴黎。
一个人站在午夜机场的人潮中。
一个人在飞机上睡着,醒来后吃早点。
一个人听着音乐,一个人巴黎浪漫的街道上。
一个人租了车,开了足足4小时,来到那座白色别墅。
一个人不搭理惊讶的管家和佣人,拖掉鞋子光着脚走到二楼最里面的那间房。合上房们,径直往宽大柔软的床上到下去……
嗵。
几乎快被柔软的床垫弹回来,可还是不管不问地濑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像个孩子,终于躲进了妈妈的怀抱。
姐说过,当一个人脆弱到急电的时候,他(她)唯一想做的事情一定是回家,原来我意识这里才是真正的家, 不在“宠爱之名”,不在那个海边的大房子,而是这个山开绝美犁花的白色别墅,是这个属于智夏的房间。这里只有智夏的气息,每一寸每一个角落都写满了与我宿世因缘。
“主人,原谅我。”把头窝在宽大柔软的枕头,睫毛蹭在干净的棉布上,终于找到了归属感。
这里才是我的家。
第二天,一大早给姐打了电话报平安后,我买了一大束百合花去了智夏的墓地。小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水洼,晨雾清新如同一场淡蓝的幻觉……
站在墓碑前祷告,不远处教堂的钟声一直在附和着祈祷。我双手合十,内心一片寂静。没有激动,没有悲伤,像惊天巨浪后瞬间归于平静的海面。安静到可怕。
“我们在天的父,愿人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旨意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不让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险。因为国度、荣耀、权柄都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虔诚地站在墓碑前祷告。当最后一个字落下,我从脖子上取下那枚十字架,挂在墓碑上。而墓碑前的蔷薇,正开得娇艳欲滴。
晨雾愈加浓烈,反复地念诵着祷文,迷蒙中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
“久美。”
四周弥漫着雾气,白昼的教堂像月光下的森林。我抬起头合十的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已经惊讶地捂住了嘴。
对面教堂的方向,正走过来一个熟悉到骨子里的影子。
空气中弥漫着白色花朵甜美的香味。少年清秀高大的身影在迷离的晨雾中影影绰绰。
“朔月?”
“是你吗?朔月?”
我顾不得那个十字架,跌跌撞撞的跑过去,一头栽进他温暖的怀抱。
“朔月!”
“你去了哪里?小七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朔月,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
他不发语,只是任由我在宽厚的怀抱里哭泣,直到晨雾散尽,我在怀抱中抬头,看清楚这眼前比女生还要美的脸。
——狭长漆黑的眼睛,蔷薇一般娇美的唇,还有闪曜在耳边的十字架。
怎么是他?!
我怔怔的看着他,恨不得一头撞死,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到底怎么了,怎了脸你都认错了……天呐,我要疯了……”懊恼地敲着自己的头,被对方温柔地握住了手腕。
来的人不是朔月,是羽野啊。
“原来你真的在这里。”羽野轻声叹气,我尴尬得满脸通红,一定是心里的歉疚太深,刚刚竟然把他误认为塑月。
“恩,不然你认为我还有哪里可去?”
爱是在亲密和距离之间游移。这个世界上,只有跟姐朔月还有羽野才有真正的亲密感,那是一种比血液还浓烈的感情,点燃后变成漫天大火,直至灰飞烟灭,被此也将水不遗忘。
羽野低头不看我,常常的眼睫毛垂下,在眼底形成一圈淡淡的暗影,好看得有些伤感。
“我在你心理的位置,被他换掉了吗?”
“不是。”
我的下巴砥柱他的肩膀上,眼泪朦胧中只看到羽野耳朵上那枚钻石十字架闪耀着华美的光芒。
“愧疚不是爱,你只能用幸福报答他。”
他懂我。
我真的真的懂我。明白我心理在想什么。
羽野从未把我抱得这样紧,我快要窒息却沉迷于他的怀抱的霸道。
“我现在才深深觉得,上帝真实公平的。虽然他曾经从我身边多走了那么多那么多,却最终让我遇到你。”
风声温柔,他温柔地在我耳边呢喃着“我的命是端木换来的。我会代替他,给你幸福。”
听到这句话的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回应地也把他抱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