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宫春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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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姐就把她当做一盆鲜美的娇花,损坏了一些,便卖不起好价,所以一些不敢再去虐待她。阿金姐又恐小红这各字露
到外面,惹人注目,李三子虽然说小红是他姘头女儿,但究竟真不真确,还是一个问题,也许他是骗来的呢?倒又弄出
事来。为了小心起见,在小红进门那天,就把她名字改为晚香玉,并嘱她以后不许再提叶小红三字,否则又要痛打,小
红经此威吓,心胆几碎,只好屈服答应,所以连卷耳也只晓得她叫晚香玉。
晚香玉既然被阿金姐这样爱护,那么今天为什么又被人抽着皮鞭,吃着苦楚呢?原来打香玉的不是别人,却是阿金
姐的姘头赵阿龙。阿龙靠着阿金姐的收入,穿着很阔绰的行头,过着很惬意的生活。饱暖思淫欲,这是一句老话,他见
这许多娉娉婷婷,如花如玉的干女儿,哪有个不垂涎的道理,除了卷耳他不敢侵犯外,其余的差不多个个都强奸过,但
是对于卷耳不能上手,心里终觉不快,虽欲乘机逼迫,又怕阿金姐和他拚命,所以始终没有勇气。现在见了香玉,竟和
卷耳一样美丽,以为卷耳既想不到手,那香玉终可以作卷耳代表了。偏偏香玉又是阿金姐的活宝,管得非常的紧,连欺
侮她都不肯罢休,要想破香玉身体,她当然更不答应了。
阿龙好像是老鼠,要想偷吃香玉这块肉,阿金姐却是个猫将军。猫将军虽然厉害,但老鼠这张馋嘴哪肯甘心,单等
猫将军不防备,便可落手,这天齐巧阿金姐被隔壁三太太拖去打牌,阿金姐因阿龙出去没在家,所以放心前去,不料阿
龙又回来了,一见猫将军不在,心中大喜,就奔到香玉住的亭子间,只见香玉正在对镜梳妆,因笑眯眯的掩上房门问道
:“香儿!你今天没跳茶舞去吗?”
香玉回头道:“因为天气热,妈妈怕我身子吃不消,所以不叫我去。”阿龙见她说话时露出雪白牙齿,秋波盈盈,
翠眉淡淡,殷红嘴唇,嫩藕臂膀,真是乐极欲狂,欲火高燃,便在袋内拿出几给钞票。涎皮嬉脸的走上去向她一扬笑道
:“我亲爱的香儿,你的妈妈抹牌去,好孩子,你快陪爸爸一道睡一回吧!爸爸喜欢你。给你好东西吃,你回头一定要
爱爸爸了。”香玉见他说话时,那钞票已塞到自己手里,同时又来抱自己身子。香玉不禁满脸通红,连忙推开他道:
“爸爸!你道是哪儿话?”
阿龙笑道:“好女儿,你快顺从爸爸吧!”说时,便不管一切,伸手将她一把抱住,小红见他用蛮,虽欲挣扎,但
到在阿龙手里,真好像小鸡落在黄狼口里一般,小红心中万分焦急,这就有两个反抗原则,陡上她的心头,第一,表少
爷是我最亲爱的人,他也不过把我手儿吻一吻,我清白的女郎身子,怎能够给这强徒占有了去,这不但使自己娇羞欲绝,
即对表少爷又怎能对得他住,这个是万万使不得。第二,妈妈关照我不许任何人近我的身子,若有阔少爷追求,亦非经
她同意不可,否则便要把我打死,一想起打,心中会害怕得乱抖,因为阿金姐打的家生,不是棒棍,也不是皮鞭,却是
用吸鸦片的钢杆刺的,那刺在腿上身上,真是痛彻心肺,简直是活地狱受罪。今若给她知道这事,我的小性命恐怕要真
的没有了。但是阿龙这样迫不及待的神情,叫我怎样对付他好呢?一时急中生智,心想,阿龙这人虽然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独怕一个阿金姐,我若把阿金姐捧出来吓他,也许他就放手了。因眸珠一转,急叫道:“爸爸!你快放手,妈妈来
了,那可怎么办!”
阿龙笑道:“这老货去抹牌,我亲爱的你怕什么?”说到这里,竟伸手从她旗袍叉子里探进去,拉她内衣,香玉这
一急,非同小可,一面把脚乱顿,一面也就大喊起来。阿龙见她叫喊,便拿根皮鞭威吓她,叫她不许声张,原是舍不得
打,而且也不敢打,所以拍拍的虽然很响,却是皮鞭抽在地上桌上的声音。不料香玉见他愈抽响,口里也就愈喊得利害。
阿龙见此情景,差不多被打的人倒不怕,打的人倒给她喊得怕起来了,这原因当然是怕阿金姐回来听到了,这事就不好
办。因一变手段,把皮鞭抛掉,似狼似虎的扑到香玉身上去,香玉要逃,早已被扑倒在床上,阿龙齐巧压在她身上,这
就低头吻个嘴,这个嘴一吻,那全身顿时麻醉了,心中更是火烧得厉害,此就再忍不住,伸手动蛮。
香玉心中又急又害怕,所以叫喊声音不免有些儿带哼,因为她已被压得透不过气来,两人这样扭结股结的不得开交,
正在到口便吞,千钧一发之间。那阿金姐齐巧从隔壁打牌回来,她偏偏今天牌风不好,输了五六十元,一路进来,面孔
铁青,一口怨气,无从发泄。突然听到亭子间里香玉竭声的喊妈。心知这杀千刀的阿龙在强奸了,这一气好像火上添油,
就蹬蹬的奔上楼来,推开了门。只见香玉被揿到在床,阿龙一手扯她裤子,香玉又死命拉着,虽未见芳草鲜美,却也见
到小肚上羊脂白玉般的肉体了。
阿金姐好像张翼德般的大吼一声,怪叫如雷,在地上拾起皮鞭,狠命就向阿龙头顶连抽数下。阿龙原是威吓香玉用
的,不料自己反被真打了。回头一见阿金姐,顿时心胆俱碎,连忙放下香玉,好似兜头浇下一盆冷水,欲念早消,夺门
而逃。阿金姐哪肯甘心,一把拖住,因为阿龙身高,她是生得矮小,因此把身一纵,真像猫将军般的双手向他脖子抱住,
狠命的把阿龙耳朵咬住,阿龙经此一咬,不禁痛得竭声狂喊。这时卷耳和众姊妹仆妇都也奔了拢来,一瞧这个情景,正
是忍不住好笑,但也不敢笑出来,一面打圆场,一面瞧热闹的胡调一回,阿金姐犹不肯放松,后来终算给卷耳劝住,拉
她到楼中间来,阿龙早一转身逃跑了。
阿金姐还拍脚拍手的骂道:“你这没良心的,我是早晓得你的贼脾气了。见一个偷一个,她还是个头水货呢!你倒
又想偷了。我待你什么错来,你红口白舌的吃着现成饭还不够,活了这一把年纪,今天偷这个,明天偷那个,你若再这
个样子,我若不把你这个鸟咬下来,我也不算你的娘了。”卷耳听她骂出这个话,几乎忍俊不住的笑出来,她连忙忍住,
一面拿过一支烟卷,一面给她划火柴,劝着道:“妈!别骂了,给人听了怪不好意思的,妈快抽支烟吧!气坏了身子,
可不是玩呢!”
阿金姐见卷耳这样孝顺,方始气愤略平,拉着她同到沙发上坐下道:“我的好女儿,你这爸真不是人,我若没有你
这好女儿,我真要气死了。”说着,又大喊道:“香玉!香玉,快把香玉叫来。”仆妇们听了,连忙把香玉从亭子间喊
来,香玉犹抽抽噎噎的哭着。阿金姐见房中站着这许多人,便又骂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们还站着干吗?”众人
一听,便都各自分散。卷耳劝香玉停止了哭,阿金姐问道:“你也是个死坯,他为什么不缠卷耳,偏来缠你呢?可见你
这狐媚子,也不是好人。”
香玉羞恼交迸,满颊通红道:“我好好在亭子间,他进来说妈打牌去,好孩子,快和爸爸一道睡去。我一听,竭力
喊妈,不料他竟用蛮,若没有妈来……”说到此,羞得无地自容。阿金姐气得直跳道:“你这个断命的爸爸,真不要脸,
倒亏他说得出。”香玉掩面道:“妈也不要骂了,多伤精神的,他早已逃走了呢?”
阿金姐也自觉乏力,一面叫卷耳和香玉谈一会,一面便站起身到西厢房去吸鸦片了。嘴里还自言自语道:“这杀千
刀的,今天我本来不会输这许多钱,全是被他在家寻事吵闹的,弄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真正触霉头的。”卷耳听了,
噗的一笑,遂拉香玉到自己房里,向她笑问道:“他的鞭子打在你什么地方呀!”香玉道:“打在我的脚跟上。”卷耳
道:“痛不痛?”香玉瞅她一眼道:“姊姊!你说傻话了,打哪有不痛吗?不过幸亏我避得快,所以他十记倒有九记打
在地上了。”卷耳听了,忍不住抿嘴笑道:“那末你为什么喊得这样响呢?”香玉也嗤的一笑道:“不是这样大声的喊,
他哪里肯罢休呀!”卷耳道:“那么你到底有依他没有啦!”香玉啐她一口道:“除非你姊姊去依他,我是再比他漂亮
些,也不肯依哩!”说着,又笑问卷耳道:“他曾经向姊姊缠绕过吗?”卷耳瞟她一眼道:“姊姊没像妹妹生得美貌,
他哪里瞧得我上呢?”
香玉听了,又呸了一声,伸手向她一扬,作个要打的姿势。卷耳把她纤手握住,一同到沙发上坐下,叹了一声道:
“玩话是玩话,正经是正经,妹妹在亭子间里叫喊的时候,我的心中是多么的焦急和悲伤啊!”香玉忽然听她这样说了,
忍不住也叹了一声道:“我们被拐到这里,终是命苦吧!”卷耳抚着她手道:“妹妹你也别伤心了。现在各种跳舞步伐,
你可都会了吗?”香玉道:“会是会了,可是还不十分纯熟。”卷耳道:“你要他纯熟什么,你想一辈子吃这碗断命饭
吗?”香玉给她这样一说,顿时触动了心事,眼皮儿一热,禁不住落下泪来。卷耳见了,不免兔死狐悲,惺惺相惜,默
默地也滴下泪来。香玉见卷耳哭,倒反拿手帕给她揩拭了,自己也收束泪痕道:“我希望终有这么一天,能见到光明的
道路。”卷耳点头道:“不错!我们忍耐着吧!”
香玉道:“我听妈妈说,今天要我转到白宫舞厅去。”卷耳道:“你别害怕,什么舞厅都是一样的。”两人正在说
话,忽见老妈子进来喊道:“客堂楼已开饭了,太太等两位小姐用饭去。”卷耳听了,遂携着香玉出了卧房。饭后,各
人都坐车到舞场里去,平日卷耳的心里终有个极浓的希望,就是和她的爱友小棣,又好见面了。今夜她的心中,真好懒
怠。因为小棣已和她说明,是要隔开六个月,方再和他相见。所以一到舞场,见了同伴,也都倦于招呼。她的心里,不
但不欲接待舞客。最好是从此不到舞场来伴舞,但在事实上又怎样做得到呢?
阿龙自给阿金姐撞破好事,大骂一顿,两手捣着耳朵,匆匆的逃出门外,不觉倒抽了一口冷气。心中越想越羞,越
羞越恨。恨来恨去,还是恨在香玉这小妮子身上,她若不抵抗叫喊,决不会费去许多时光,那我也早已得到甜蜜的滋味
了。偏是这小小的毛头!竟看轻我,大声叫喊,弄得我偷鸡不着蚀把米,这真气死我了,我以后还要在上海做什么人呢?
阿龙边走边想,两只脚不知不觉已走上了一乐天的茶园。堂倌见是老赵,早给他泡上一壶好茶。阿龙倒了杯,一面喝茶,
一面又暗暗思忖,要和阿金姐翻脸:又恐断了经济来源。今天虽然被他咬了一回耳朵,若要和她翻脸,从此摔开了手,
这是断断使不得。那末用什么方法来报复,才可以泄我胸中的怨恨呢?想了良久,他猛可的把台子一拍,独自笑起来道
:“有了!有了!今天小袁到这儿来,我就叫他去办,哪怕他不成?”阿龙自语到此,不料事有凑巧,扶梯下正走上一
个少年,见了阿龙,便即抢步上前,鞠了一躬,叫声“先生。”阿龙定睛一瞧,不觉心中大喜,连忙叫他坐在桌边,原
来这西服少年,正是自己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