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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中国文化名人论读书苦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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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自己有关系的。无非是可以借此充分显示我的聪明、才智和恶意。
一个人不可能在评论一本坏书时而不炫耀自己。
还有一种和文学有关、不应放过不提而应不断地予以公开攻击的坏
事,那就是语言的腐化,因为作家不能发明他们自己的语言,而必须依
赖他们所继承的语言。围此,如果语言腐化了,他们也必然会被腐化。
但是关心这种坏事的评论家一定要从根本上来攻击它。这种语言不是来
自文学作品,而是来自那些滥用语言的一般人、新闻记者、政客等等。
此外,他必须身体力行他所主张的东西。现在英国和美国有多少评论家
能像卡尔?克劳斯精通德语那样精通他们的本民族语言呢?
人们不能责怪评论家本人。可能他们中的人多数人宁愿只评论那些
他们认为是值得一读的书,不管这些书有什么缺点。但是,如果一个经
常在一份星期天出版的大报上发表评论的人一定要按自己的爱好行事的
话,那他那一栏三个星期天中至少有一天会是空白的。再者,任何严肃
的评论家,当他必须在有限的篇幅内去评论一本新诗集的话,他懂得他
唯一能做的公正的事情是引用一大串原文而不加评论。可是如果他真的
这样做了,编辑就会埋怨他不称职了。
评论家也应该受到公正的责备,因为他们惯于给作家贴标签、分类。
起初,评论家们把作家分为古代的和现代的,前者指的是希腊作家和拉
丁作家,后者则包括这些古典作家以后的每一个作家。然后,他们又把
作家按时期分,奥古斯多时代的、维多利亚时代的等等。现在他们还把
作家按十年为单位来分,三十年代的、四十年代的等等。看来他们很快
就要像对待汽车一样,给作家按年份来分类了。按十年来划分,已经是
够荒谬的了,因为这意味着作家应当很自然地在三十五岁左右就可以停
止写作了。
“当代”是一个极力荒谬的用语。我的同时代人只是指当我活着的
时候那些在地球上的人,不论他们是娃娃还是百岁老人。
一个作家,或者至少是一个诗人,会经常被那些不懂事的人问道:
“你为谁写作?”当然,这是个愚蠢的问题。不过我能给他一个愚蠢的
回答。偶尔我会碰到一本我觉得是特地为我写的书,而且专门为我一个
人写的书,就好像一个妒忌心很重的情人一样,我不要任何其他人知道
有这本书。能有一百万这种意识不到彼此的存在的读者,能被人们热情
地阅读而又从不被人们议论,这肯定是每一个作家求之不得的梦想。
(朱树飏 译)
赵淑侠(1931—)
瑞士华裔作家。原籍黑龙江,生于北京,抗战期间随家流
亡四川,胜利后返沈阳、南京读中学。 1949 年赴台湾。1960
年去欧洲,毕业于瑞士应用美术学院,曾任美术设计师多年。
现为瑞士作家协会会员,瑞士亚洲学会会员,1985 年被欧洲最
具学术地位的中华文化研究机构欧华学会推选为副会长。主要
作品有《西窗一夜雨》、《当我们年轻时》、《紫枫园随笔》、
《异乡情怀》、《海内存知已》、《赵淑侠自选集》、《战士
与家园》、《翡翠色的梦》、《雪峰云影》以及长篇小说《我
们的歌》、《赛纳河畔》、《漂泊的爱》等多种。
读书经验谈
这里所谈的“书”,指的自然不是教科书,而是一般的消闲书籍,
诸如小说、散文、诗歌、历史、哲学、人生修养之类的“课外书”,或
谓之“闲书”。
我八、九岁那年第一次读课外书《穷儿苦狗记》而眼界大开,知道
了世界上原来有这么可爱的东西,便不能自己地沉溺其中,成了个书迷。
特别是对于小说和戏剧,有份偏爱,打听到有新的作品出来,说什么也
得弄到手一读 。一读就废寝忘食,心痴神驰,跟着书中人的遭遇亦悲亦
喜,达到忘我的境界。直到今天,阅读仍是我最主要的消遣,虽然不再
像儿童时代和少年期那样迷恋,却也还是不可以一日无书。因此若谈读
书经验,我堪称丰富,由于头绪太多,大有不知从何谈起之感。
喜好读书最初固然是基于兴趣,读久就变成了习惯,闲下来手上不
拿起一本书翻翻,便会觉得浑身不自在。幼年时家父管我甚严,禁看“闲
书”,因而造成我睡前躺在床上偷看书的毛病。几十年下来,习惯成自
然,直到今天,如果睡前不阅读一些书报杂志,就难以入睡。
积数十年读书的经验,我认为在阅读的起步朔应该有懂书的人指
导,哪本是好书,哪本是坏书,这个作者在这部作品里表现的是什么!
那个作者在那部作品里象征的为何物?某人文笔的奥妙或拙劣之处在哪
些点?都该有些提示,一方面帮助初读者避免浪费时间,或因滥读失去
对阅读的兴趣,另方面则可培植对作品的欣赏力。
我初阅读时,遇到一位好老师,告诉我“要看好书,不要看坏书”,
并找了些“好书”,如《鲁滨逊飘流记》、《小妇人》、《海狼》、《寄
小读者》等给我看,启发了我对文学的兴趣。十多岁的年纪,我已萌生
要做个写作者的念头,问那位老师我够不够资格?老师肯定地说:“够。
但是要多读。书看得多人才会有思想,有文思。有思想有文思你就能写。”
后来我真读了不少书。因为读的速度太快,总缺书看,便有点饥不
择食地滥看起来。那时我家在一家书店的隔壁,店里的伙计老板见小孩
子肯读书,非常嘉许,愿意借书给我。所以那书店架上的书我全读过。
遇到很久没有新书到来时,就只好到租书铺去租。抗战期间生活普遍艰
苦,很少有能力买得起自己喜欢的书,不像今天的人这么幸运。即便是
在那样的环境中,我也读遍了当时绝大部分的名著与非名著。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对书的狂热渐渐地淡下来,化为理性的、求知
性的需求,兴趣也由小说与戏剧扩大到历史、人物传记、古典文学,政
治性的文章,近年来对哲学书籍的爱好胜过一切。读多了,就成了“读
家”,没书读不行,有书读而书不好也不行。无论书评怎么捧,书商的
广告做得多大,好坏在我心中自有标准。所谓欣赏力、品鉴力,无非是
在长时期的阅读经验中积累而成的。特别是搞上写作这一行之后,读书
的感受竟不像一般人那样单纯,一本要惹得好多人流泪的小说,也许非
但不会赚取我一点泪,还要被挑出一些结构不够严谨啦、对话不够生动
啦之类的缺陷,那情形就像一个外科大夫,看到穿着华丽的美女,也会
想到她身体里有骨骼和五脏一样。说起来是相当杀风景,不过遇到真正
的好书,在感受上当然也可能比一般读者更来得深切。
(选自《翡翠色的梦》,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8 年版)
闲话读书
我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得不是个有恒心的人,就说写作一项,也是
今天打鱼明天晒网,写着写着忽然画起画来,画着画着又掷下颜色盘写
起来了。唯有对于读书一项,我可以大言不惭他说是相当有恒的。
童年时代在四川,正是抗日战争打得最艰苦的时候,别说市面上看
不见什么小孩子的玩具,就是看见也买不起。我们住的那个小镇号称文
化区,除了几间大中学校之外,最能表现文化气息的地方乃是几间书店。
我那时不懂什么叫文化,不过最喜欢做的事却是串书店——因为在那里
面发现了宝藏:剧本,小说,鲁迅,巴金,多么迷人啊!十岁之前我就
看这些大人书籍了,童话反而是成人以后才看的。
后来我家搬到一间书店的隔壁,我跟老板和伙计都弄得挺熟,借书
容易得仿佛那架上满满的书全为我所有,令我颇有如鱼得水的喜悦。
我那时迷闲书迷得废寝忘食,上了初中以后迷得更凶,老师交代的
功课只见我懒洋洋地不睬不理,如果上课时不偷看小说就对他算是客气
的了。这情形使父母大伤脑筋,严厉地禁止我如此下去。我白天不能看
就晚上看,从此养成了“夜读”的习惯,直到现在,如果不躺在床上看
看书报的话,就别想入梦。
躺在软软的枕头上于阅读中浑然入梦,当然是很享受的事,但是危
险性甚大,假若那书太吸引人,你读得欲罢不能,很可能就一读大半夜,
说不定会读个通宵。人年轻时不在乎,年纪渐渐大起来,岂不是跟自己
的健康开玩笑?所以我认为当做父母的,发现孩子有因沉迷于看闲书而
荒废课业的情形时,不要硬性地去禁止,最好能以了解的态度去疏导,
什么书宜看,什么书不宜看,应该在什么时间看,用商量的方式去指引,
远比严厉的命令好。凡是会“着迷”、“上瘾”的事都不易断绝,而看
闲书最是集着迷上瘾之大成,如何能叫他不许看,他就真不看了呢?
再说,孩子们爱看书是好事,喜好看课外书的孩子绝不会去做武斗
的小流氓,因此做家长和做老师的,都该鼓励孩子们看“闲书”,并且
要想法子让他不妨碍课业。
读了几十年闲书,经验不可谓不丰富,觉得人看书的口味是跟着生
命历程走的。童年时喜爱热闹惊险的,少年时专挑诗情画意的——少年
情怀总是诗嘛!没有愁也要强说一番,青年时光看“请多带手帕”的爱
情大悲剧自然是不够,要装模做样地研究哲理书籍了。否则可不显得太
肤浅了!人到中年,诗情渐逝,也无心再造作出深奥不可一世的样子,
憩淡悠远的散文期便进入生命了。
老年人多半爱看传记、历史或有关宗教的书,想来不外是辛劳了一
生,人世的悲欢离合、甜酸苦辣已看尽,不愿再受人教训,作家们的生
花妙笔也感动不了那颗洞明世事的心,只想在回忆、解脱和永恒之间找
寻安慰了。
最愚笨的人看不懂书,最智慧的人不需要书,唯有不太笨也不太智
慧的芸芸众生,没书就过不了日子。至少对我来说,如果没有书,这世
界也就不成其为世界了。
(选自《翡翠色的梦》,中国友谊出版公司1988 年版)
夏云(1939— )
美籍华人作家。本名王渝。台湾中兴大学毕业。后赴美留
学,现定居美国,在新闻界任职,为《美洲华侨日报》副刊编
辑。诗作有:《门外的人》、《春》、《也许》、《夜在流动》、
《书怀——呈寄乔二》、《故剑》等。
我读? 。
书之初
在识字之前,我已爱上书。
那时候只要是爸爸妈妈的书,我都要搜来检查,翻看里面可有什么
图画。只要发现一张画,总要扭着大人跟我讲故事。一开始讲了,我就
贪心地要求长。长了也还是不够的,我还会吵着,“不准完,不准完!”
爸爸妈妈受不了啦,实行坚壁清野,再不让有图画的书落入我眼里。
没法子了,对着密密麻麻全是黑字的书,我发愁。随便抓一本,我
要求爸爸:“讲这个!”“不行,这不是故事书。”
换一本书,我说:“那讲这个。”“也不是故事书。”
我心里疑惑爸爸说谎,又无从证实,只好无亲地一才书一本书拿来
要他讲。终于,爸爸改了口气,“这本吗?嗯,倒可以讲给你听听。”
从此,爸爸跟我开讲了《西游记》。
不知是出于偷懒,还是低估了我的领悟力。爸爸讲起这些故事来都
偷工减料,一切往一个老模子里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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