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畜-鬼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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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转,或者向右转,与你设想的人生轨迹背道而驰。
就这样,一个没有了父亲的女孩在母亲的过度呵护下变成了一个问题女孩。
她开始学着那些时髦的孩子染红头发,化妆,穿那种露肚装,穿那种超短裙,去重金属跳舞,开始结识一些社会上的男孩。
这一切都是背着她母亲进行的,她的母亲还蒙在鼓里。她的母亲还以为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好女孩呢。可以说,王语嫣在那段时间里伪装得很好。在回家之前,她要去同学家把涂抹在脸上的妆洗掉,把露肚装放在同学家里,换上校服,戴上母亲给她配的近视眼镜,把头发漂洗了,扎成两个羊角辫,很忧郁,很疲惫地走进家门。母亲看见她的样子,还以为是学习累的,一个劲地问她要吃什么好吃的。她很懂事地告诉母亲她什么都不想吃,说完后就拿起一本英语书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装相地背着英语单词。而她耳朵里塞着的耳机传出的确是重金属里面的舞曲,她的肢体跟着舞曲晃动着,扭着,摇晃着,手里的英语课本早掉在地上。
她的母亲却在厨房里忙活着,尽心地为她进行着营养的配餐。
等她的母亲发现后,已经晚了。
就犹如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就是神药也无法挽救她的生命。一间黑咕隆咚的屋子里,一个瓦罐里面在熬着药,那草药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在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人。那草药在瓦罐里咕嘟咕嘟地翻响着,像鬼在说话。而那个人的身体在渐渐地消瘦,消瘦,再消瘦……皮包骨头。没了人的模样。骨头几乎支出了皮肤,把皮肤捅破。她在呼吸着最后的一口气……喉咙里咕噜咕噜……一口痰堵在那里,她马上就要死了。死了。
那个瓦罐突然在火上破碎了,草药的液汁熄灭了火。
她咽下最后一口气,死了。
她的母亲端着香喷喷的饭菜,在桌子旁盛着白米饭喊着:“语嫣吃饭了,语嫣吃饭了,休息一会儿。”
她母亲来到语嫣的门口,轻轻地敲了几下门,没有动静,她又敲了几下。
门开了。
一个丑陋的脑袋,光秃秃地伸出来。皮肤是那种腐烂的黄绿色。深陷的大眼睛是黄色的,似乎在闪光,玻璃球般的眼珠子滴溜乱转。鼻子又宽又平,仿佛是骷髅的鼻子,嘴唇暗紫,嘴巴张得大大的露出锯齿般的动物尖牙。
她的母亲尖叫一声,晕倒在地上。
原来是王语嫣把同学藏在她书包里的面具拿出来戴在脸上。她想跟母亲玩一下恶作剧,没想到把母亲吓得昏倒过去。
她撕下面具,扑在母亲身边喊着:妈妈,妈妈,我是跟你玩的,那不是真的,只是一个面具。
这也吓坏了王语嫣,她又是捶胸,又是敲背,拿冷水敷母亲的脸。母亲就像一具尸体躺在地上,脸色煞白。
“妈妈,妈妈,我是跟你玩的,你不要吓我啊!”王语嫣边哭着边喊着“妈妈,妈妈……”
在她千呼万唤中,她的母亲终于醒了。发出微弱的鼻息,看着王语嫣说:“鬼……鬼……我看见鬼了,看见鬼了……”
王语嫣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了下来。
她说:“妈妈,哪来的鬼啊?”
她母亲躺在地上仍在坚持地说:“我去喊你吃饭,突然门开了,我看见了鬼,是鬼……”
她仍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中,心脏在胸膛里怦怦直跳。
王语嫣安慰着母亲说:“妈,你别害怕了,那是一个面具,是我的一个同学放在我的书包里的,我戴在脸上玩的,看把你吓坏了,真的对不起,妈妈。”
她母亲仍将信将疑地四周打量着整个房间,确实发现那是一个面具才从地上爬起来。
她边爬起来边说:“以后可不能这样吓妈妈,妈妈有心脏病,如果真的把妈妈吓死了,看谁还疼你?好了,都过去了,吃饭吧。”
那顿饭她母亲只吃几口,就放下筷子回屋里去躺着了。
晚上,王语嫣听见母亲在睡梦中尖叫着,在谩骂着父亲,骂他是一个薄情寡意的人,扔下她们母女俩,去风流快活去了……母亲在睡梦中不停地诅咒着父亲。
她感到很后悔。这天晚上,她梦见母亲,这是个可怕的梦。她看到父亲变成有着可怕鬼脸的假人,假人的胸膛渐渐裂开,露出眼睛圆睁、满脸血污的母亲,母亲的呼吸已停止了,直挺挺倒在地上。一个妖精般的女人引领着父亲走出那个幽暗的梦境……母亲的身体还是慢慢地苏醒过来,从地上站起来,看着父亲离去的方向,大声地哭泣着……
她一身冷汗地从梦中醒来,看着床上躺着的母亲像一具尸体般躺在那里,她害怕了,轻轻地喊着,妈,妈……
她哭着,眼泪流了出来。
吴老师醒过来,看着女孩在哭着急忙问,你怎么了?
《血畜》第三章29(2)
鬼金
王语嫣扑在母亲的怀里说,我做噩梦了。
她手抚摸着女儿的头说,别怕,有妈妈在,别怕,好好地睡吧。你就睡在妈妈的身边。
《血畜》第三章30(1)
鬼金
第二天,王语嫣正在上物理课的时候。
一个有些妖艳的女人来找她。
妖艳的女人说,她是她父亲的朋友。
她告诉王语嫣,她的父亲死了。
王语嫣想到,这个女人可能就是人们说的那个成都的女人,那个妓女。在这些年里她几乎忘记了父亲的存在,今天这个女人突然提起来,她表现得很冷淡。
王语嫣很平静地问,什么时候死的?
妖艳的女人说,昨天晚上五点多钟。
王语嫣又问:怎么死的?
妖艳的女人说,被车撞死的,真得吓死人了,那粘糊糊,湿漉漉的血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淌到脸上。
妖艳的女人说着,眼睛里充满恐惧,说得叫人有些毛骨悚然,神经紧绷。
王语嫣在寻思着昨天晚上五点多钟,也就是她戴着面具吓坏母亲的时候,母亲醒过来后一个劲地喊着鬼,难道母亲真的看见鬼了吗?她这样想着,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难道是母亲的诅咒灵验了?还是母亲看见了父亲的死亡?
她看着妖艳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感觉事情不像是假的。
她又很冷静地问,他死时说了什么吗?
妖艳的女人说,他说对不住你们母女俩,要你的母亲好好地把你养大成人。
王语嫣很生气说,屁话,他还知道我们吗?
妖艳的女人很郑重地说,我希望你能把事情告诉你的母亲,我也希望你的母亲能原谅他。如果你和你母亲想看你父亲最后一眼的话,请到鳄鱼大街五号。
王语嫣几乎喊叫起来,原谅个屁,我母亲不会原谅他的,不会,都是你这个狐狸精,把他勾引的,我们原来是很幸福的一家人,现在好了,你都看见了……
王语嫣说着,向妖艳的女人扑过来,伸手就要抓她的脸。
妖艳的女人躲开了。
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骑着摩托车过来。
妖艳的女人跨上摩托车。
妖艳的女人还回过头来说,你告不告诉是你的事情,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
摩托车一溜烟地开走了。
要说王语嫣一点儿不伤心那是假的,那毕竟是她的父亲,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但是她没有哭出来,这么多年父亲的形象在她的脑子里已经淡忘得差不多了,今天要不是这个女人提起来,她也许会在以后的生活中彻底地忘记了她父亲的形象。
她又想到了刚才妖艳女人的描述:那粘糊糊,湿漉漉的血从他的眼睛里流出来,淌到脸上。
假如她有一把刀子,她会要了那个妖艳女人的命。
她心烦意乱,跑出了学校。
她头昏脑胀的,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着,身体里多少感到有些坠痛。
她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恍惚的空气之中,炽热的空气一片苍白。一辆灰白色的垃圾车从大街上穿过,一些垃圾从车上面掉下来,撒了一地。几个老头头戴着老鼠皮颜色的帽子,坐在垃圾车上吸着烟。他们对撒了一地的垃圾视若无睹。几个红色的塑料袋,飞了起来,像动物的内脏,在半空中飘着。一个口袋掉了下来,从里面爬出一群小老鼠崽,粉色的,还闭着眼睛,在大街上慌乱地爬着,嘴里发出唧唧的叫声。像是饿了,在寻找着母亲的乳头。
她看着,又一辆垃圾车开过来,把那些老鼠崽,碾在了车轮下面,几张手指大的老鼠皮在地上铺开,还有那模糊的血肉,被挤出皮外面。那几个吸烟的老头,看见了,嘴里哈哈地大笑着,他们丑恶的笑声在回荡着,那笑声使他感到冷彻骨髓,像电影里那些残忍的士兵,手里拿着刺刀,对着那些女人和孩子的肚皮刺进去发出的笑声一样,是野兽的笑声。
在乐于路,一个年轻的男孩叼着烟卷跨在一辆自行车上在喊着她。
“王语嫣……”
王语嫣抬起头来顺着那个声音看去。她看见是马三在喊她。她走过去。
马三是二职高的学生,前不久因为偷东西,打架,被学校开除了。她们是在迪厅里认识的。
马三说,你怎么没上课去啊?
王语嫣说,不想上啊?你干什么呢?
马三说,这不我舅给我找了一个工作,给一家公司送报纸。宝贝,你的脸色看上去怎么不太好?怎么了?遇上什么事了吗?
王语嫣不说话,两眼无光,神志异常。
马三说,你一定有事,要不你不会这样的,宝贝,跟跟我说说,也许你心里会好受一些。要不我们去迪厅发泄一下,也许你会好受一些的。过来,我用自行车带你去。
马三的嘴角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眼前的王语嫣的身体,她刚刚发育起来的胸脯,她的臀部,她的脸蛋,她的嘴唇。
马三下意识地舌头伸出来舔了舔干裂的下嘴唇。嘴唇上干裂的皮扎得他的嘴唇很疼,他又舔了舔,又一种说不出的快感。他甚至用牙齿紧紧地咬住那些干裂的皮,把它们从嘴唇上撕下来,流出了血,他吸着那嘴唇上的血滴,几乎疯狂。
他的眼睛仍在盯着王语嫣的身体看着。
他想到前不久和朋友们看过的一个毛片里面的女孩。那些扭曲的做爱的姿势在他的脑子里翻转着,他吞咽了一口唾沫,身体一阵的燥热。
“走吧,我们去放松放松。”
《血畜》第三章30(2)
鬼金
他伸过手来拉着王语嫣,把她搂在怀里。
那是一个没有后座的自行车。王语嫣只好坐在车梁上,马三像楼着自己的女朋友一样,搂着她。马三的嘴唇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她显得冷冰冰的,没有反应。
王语嫣没有感觉到即将发生的事情。
会发生什么呢?
真的,有更大的悲痛等着她。
《血畜》第三章31
鬼金
马三骑着自行车,带着王语嫣向鳄鱼大街AA迪厅的方向骑过去。
马三想象着把王语嫣身体压在下面带来的快感。
他想象着王语嫣可能的尖叫。
太棒了!太棒了!
如果能成功的话,那该是多么的牛逼啊!
他有些走神,两个人险些从自行车上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