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嘴红灯区-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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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胡小妹知道了家里的情况,李秀儿和美枝安慰了黄琪几句后,也就准备回家。在要离开前,李秀儿叹着气说:“小妹啊小妹,想不到你和我一样倒霉!”而美枝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李秀儿说,急急拉着老板娘出门。
一出门,美枝就说:“我看是黄琪倒的鬼。”
李秀儿呵斥道:“美枝,这不是小事,是抢劫,不能乱说。”李秀儿继续说:“你也不想象,黄琪是胡小妹的亲外甥女哪。”
美枝说:“正因为是亲外甥女,我才不敢肯定。但是,秀儿姐,你想想。劫匪为什么要偷我的衣服?为什么不拿黄琪的?除非他们认识黄琪。”
李秀儿说:“这个也好解释,你的衣服都是男人买给你的,都要比黄琪的好,黄琪刚开始工作,没有钱买好的,人家劫匪识货。”
“可我的牙膏、牙刷、沐浴露、洗发水,都没了,怎么解释?”
“那,是不是黄琪对你有意见,昨天晚上把你的丢了,或者偷偷藏起来了?”
美枝激动地说:“我就是认为她要嫁祸给我。”
李秀儿停下脚步,看着美枝说:“不会吧,小女孩没有这么恶毒!”李秀儿说完,继续走,边走边说:“我对黄琪也冒好感。但你不要乱猜,人家也是受害者,嘴巴都被打出血了。中午,我到家里煲个鸡汤,你帮她送过来,姐妹一场,多帮助!”
美枝没有说话了。她再次感觉李秀儿善良,待人真诚。
而在美枝跟李秀儿下楼说话的时候,房间里的黄琪心乱乱的,马上给男友打电话,问:“你开车进小区,是谁登的记呀?你出门又是怎么躲过保安的呀?你现在有没有取到钱呀?”
黄拔在电话那头说:“宝贝!那招商银行八万块我已经取到啦,果然是生日密码。但那工商银行的要想办法,钱太多,银行不让取,急死我了。”停了一会,那边又说:“至于进门和出门,你都不要担心,保安都没有发现我。进门时是我那哥们登的记,出门时我们把保安引开了。”
黄琪压着声音说:“好,取了八万就好!没有发现你也好!那三十万,我看算了。我跟你说,美枝和李秀儿一起来的,开始怀疑我了,好在她们没有马上报案。所以,我问你进门和出门情况,我担心哪!”
那个黄拔在电话那头囔道:“还没有报案?你赶快报案。不要寄希望你姨妈不报案,与其让你姨妈回来报案,不如你先报案,报案时警察问你,你故意把一些情况往美枝身上靠,警察自然会去找那个婊子的,明白吗?马上报,现在就报!要不,你就要误大事,到时也讲不清楚了。现在,你报了案,当警察问你为什么不马上报案时,你就可以大胆地说,是美枝不让,是李秀儿不让的。这样,你不就脱身了!好了,马上报!”
黄琪想了想,觉得男友的话很有道理,于是,拿起手机拔通了110:“喂,110吗?我报警!我们家里被劫匪抢了!”说着,还装作呜呜地哭了。
三十
胡小妹从香港心焦火躁赶到家的时候,警察正在简单地问黄琪的话。
黄琪一看到姨妈,像一个遭人欺负的孩子,看到妈妈后委屈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抱着姨妈哇哇地哭开了。
早在路途中,胡小妹就急出一身汗,此时见此,也像亲身经历了劫匪抢劫过程似的,吓得身子瑟瑟发抖,抱着黄琪,嘴里反复地说:“怎么啦?怎么啦?”但黄琪不作声,抱着姨妈继续大哭。
胡小妹毕竟还是理智,想到了自己的房间,赶紧推开黄琪,跑了过去,并在衣柜里好一阵乱翻起来。但是,她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的存折没有了,她的金戒指没有了,她的金项链也没有了!
此时,轮着她嚎啕大哭起来。
但哭归哭,那些钱是她的命!她立刻清醒过来,她抓住一个看起来像是头儿的警察的手,语无伦次地说:“我存折没有了,我几十万没有了。阿塞,不,警察同志!还有金银首饰,还有家具、家电,都没有了,这是谁干的呀?太坏了,他不得好死啊!你们一定要帮我抓到他,抓到他呀―――呜呜呜”
警察摇摇头,又点着头,劝她说:“你放心,能把你家具从小区里搬走,目标那么大,肯定留有痕迹,劫匪既狂妄,又愚笨。你和你外甥到分局去一下,把情况详细跟我们说一说。对了,你先登记,看都丢了什么东西。”
在警察跟胡小妹说话时,黄琪虽然还在嘤嘤地哭,但她的耳朵像兔子一样灵敏地偷听着。当警察说劫匪既狂妄,又愚笨时,她的心紧了,也害怕了,甚至开始莫名地后悔起来。
但她又马上安慰自己:不会的,哪有那么厉害的警察?
于是,她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跑到姨妈面前,擦干眼泪,故意大声说:“姨!肯定是美枝那婊子请人干的!你去香港了,她也没有回来,我看她早就有计划,她把自己的东西早就拿走了,连牙膏、牙刷都收拾干净不见了。”
“这个情况很重要。”警察在旁边说。其实,黄琪与其说是讲给姨妈听,还不如说是讲给警察听。警察说这个很重要,这正是黄琪希望达到的。
警察头儿叫来一个警察,吩咐道:“我们先回队,让她们跟我们去,做好详细笔录。”用手指了指胡小妹和黄琪。
在福田公安分局刑侦大队办公室,警察和黄琪开始以下的对话:
问:姓名?
答:黄琪。
问:年龄?
答:25岁。
问:职业?
答:xx贸易公司营销部文员,刚辞职。
问:家庭住址?
答:江西省赣州市宁都县xx镇xxj街xx花园xx单元xxx号。
问:和受害者的关系?
答:她是我姨妈,我是她外甥姨女。
问:什么时候来深圳?
答:大学毕业后。2003年10月。
问:哪个大学毕业?
答:江西省南x大学。
问:什么时候住到椰树花园,也就是你姨妈那里?
答:最近不久。不到两个月。
问:住在一起的都有什么人?
答:我姨妈胡小妹,我,还有美枝。美枝比我后住进来两天。昨天晚上她的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而且她昨晚没有回来。肯定是她请人打的劫。你们去抓她吧?她可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她是做鸡的,做小姐的,她们那样的人什么都干得出来的―――
问:那她姓什么?住在哪里?跟你姨妈又是什么关系?请你详细说。
答:她好像姓梅,梅花的梅,叫梅知,知识的知,是广东梅州人,出来混后,就改名叫美枝,她说这个名字好听,她们做小姐的喜欢改名。这都是她讲给我的。她在沙嘴村做鸡,住在李秀儿那里。李秀儿就是她们的妈咪。李秀儿―――李秀儿跟我姨妈―――是―――是结拜姐妹。我姨妈经常打牌,一打就是一通宵,我说害怕,要姨妈给我请个伴,姨妈就把美枝带来了。我看美枝是做鸡的,我不高兴,想跟姨妈说,又想,自己也是寄在姨妈的屋檐下,就算了。谁知,却惹来了祸。
问:那你怎么认为就是那个美枝干的?你们房间里还住其他人没有?
答:我姨妈去跟我说要去香港玩三天,美枝亲耳听到。我姨妈是昨天上午去的香港,昨晚没有回来,昨晚美枝也没有回来,可是以前,美枝不管多晚,都是回来的。而且,我昨天晚上就发现美枝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她是作好了准备的。你们快去抓她吧,说不定她现在都已经跑了。
这时,头儿警察跟旁边一个警察小声说:“你赶紧到沙嘴派出所去一趟,要他们协助你把那个叫梅知的带到这里来问话。”
接着,警察继续问:那好,接下来,你详细讲讲今天上午发生的情况吧?
黄琪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反正,我还在睡觉,还穿着睡衣呢。我似乎在梦中,听到有人敲门,敲了很久,我问是什么人,门外说是煤气公司查煤气的。我就起来开门。一开门,进来三个人,凶神恶煞般地首先唔住我的嘴,然后就把我绑了,接着把毛巾塞住我的嘴巴,由于我挣扎,又蹬脚又呜呜叫,他们就打我,把我打晕了,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
警察问:三个人长得什么样子,你描述一下,他们是哪里口音?
黄琪答:一个为首的个子不高不矮,长得很丑,像是他叫的门,标准的普通话,年纪有差不多四十岁了。另外两个没有说话,年纪不大,瘦瘦的,样子很凶。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因为我当时都吓懵了。在深圳,大多数人说普通话,我判断不出来他们是哪里的,但从长相来看,不是广东本地人,是内地人。
警察对劫匪的特征比较在意,继续开导道:你仔细想想,看三个人都有什么特征?
黄琪装作想了想,答:没有。
其实,她的男友有一头典型的披发,谁看了都会记住,但她怎么能告诉警察呢。再就是,她故意把黄拔说成很丑,有差不多四十岁,就是特意要搅乱警察判案的。
警察陷入了一会的深思,但马上又问:是谁最先发现你被捆、你姨妈家被劫的?
黄琪答:是美枝和李秀儿。我被打昏了以后,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了,听到外面像是美枝回来了。我以为到下午了呢,因为美枝上午一般睡觉,她是不会回来的。谁知道,一同进来的还有李秀儿。她们把我松绑了以后,我说遇到劫匪了,把我姨妈的东西抢了,我要报警。她们不肯,说是要等我姨妈回来再做决定。她们安慰我一会,就走了,美枝还故意大喊大叫说劫匪把她的衣服偷走了,但她又反对我报警,我看,不是她请人干的,会是谁?我不听她们的,她们两个一走,我就打了110。这样,你们就来了。
警察突然问:你是用什么报警的?
黄琪答:手机呀。
警察又像问黄琪但又像自言自语:劫匪没有抢你的手机?
黄琪惊了一下,还是神色自然地答道:我把手机放床上,还没有开机,他们只顾得翻箱倒柜,找存折,找值钱的东西,再说,我的手机关机了,没有接听电话,他们可能就忘记了。
警察又问:你姨妈平时和什么人来往?还有什么人到过你姨妈租住的这个房子?
黄琪想了一会,说:我姨妈每天到外面打牌,从来没有看见她和其他人来往过。对了,我姨有个相好,是香港的,每个星期的周末来,每个月要给我姨一点钱,还买金银首饰。这个美枝也知道,美枝有一个晚上还跟我讲,你姨妈真幸福,要是我也有这么个人就好了。我说,这有什么好,那个香港佬又不是很有钱。美枝说,你不知道,港佬再怎么没钱,也比我们大陆人有钱,你知道吗?你姨妈存了好几十万哪。我不信,美枝说,你不信,有一次打牌,秀儿姐这样问她,你姨妈根本没有否认。我看,美枝当时就心怀叵测,早有预谋。
黄琪虽然紧张地回答着警察的提问,但毕竟对自己还是颇为自信的。看到警察要收起询问笔录了,黄琪松了一口气,故意说:还有要问的吗?
警察头儿说,暂时没有了。黄琪对此,颇为满意自己的回答,内心里,也颇为自己的智商而高兴。
突然,警察又想起一个问题,问:黄小姐,在深圳,你还有其他亲人或者朋友没有?比如男友?
黄琪马上答道:没有。胡小妹就是我唯一的深圳亲人。我也